我出生在白龍鎮,一個很偏遠的鎮子,我居住在離鎮最遠的一個村子裡,我們家是外姓人,我爺爺路過鎮子,遇到了一些事情,就在這裡落了腳。
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讀過幾天書,總是嚮往外面的世界,想尋找書中描述的世界,喜歡四處遊歷,這天他路過鎮上,想找個旅店,歇歇腳,發現了一些詭異的現象,他到鎮上還沒有完全黑,天才剛剛暗,但是這個鎮子有些詭異,家家大門緊閉,一盞亮著的燈都沒有,街道上也沒有人,很安靜,安靜的好像沒有人住一樣。
事出反常即爲妖,他心裡有些打怵,畢竟他那個年代的人都特別迷信,什麼鬼怪傳說還是很多的,我爺爺看著昏暗天空,“天馬上黑了,總不能去林子裡裡喂狼吧。”
他嚥了口吐沫,壯著膽子,走到一家店鋪的門口,敲了敲門,輕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家嗎?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可以付錢。”
等了半晌,沒有迴應,他又試了幾家,皆是如此,“見到狼,總比撞到鬼好”他心裡想著,不敢再多呆。
當即決定去林子裡,找棵樹爬上去 ,湊合一晚。
他走到鎮子的石碑旁邊,從肩膀上把包裹卸下來,翻出了火摺子和煙槍,準備抽兩口再繼續趕路。
他靠著石碑,兩口白煙從嘴裡突出來,他心裡也沒那麼害怕了。又翻出小刀揣在衣服兜裡。整個人漸漸放鬆下來。
還沒吧嗒幾口,他感覺到身後有人拍了他一下,我爺爺整個身子立馬緊繃起來,吧唧一聲,煙槍掉在了地上,剛剛明明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那這個是.......?
他心裡想著,身體更加僵硬了,從衣兜裡摸出小刀,身子微微往後面一轉,看見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老頭,站在他身後,臉上佈滿了皺紋,頭髮花白亂糟糟的,臉上帶著泥,在昏暗的光亮下,整個臉顯得特別黑。
姑且我就稱呼他爲黑老頭吧
“鬼....鬼啊”我爺爺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腳並用,拼了命的往後退,也顧不上,小刀紮在自己右腳上的疼痛。
“你纔是鬼,你全家都是鬼,鬼哪兒有影子。”黑老頭沒好氣的說道,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煙槍,放在自己的嘴裡,抽了起來。
“嘿嘿,我就是聞見煙味,饞了,我抽兩口,不介意吧。”黑老頭一臉享受的吐出菸圈,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爺爺,緩過神來,看了看地上黑老頭影子,鬆了一口氣說“你這走路咋沒聲啊,嚇死個人了。”
我爺爺,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對黑老頭說“這個鎮子是咋回事呀,咋一個人都沒有啊,連盞燈都不亮,我以爲沒人住呢。”
黑老頭吐了口菸圈,若有所思地說道“看在這煙的份上,我就跟你講講吧。”
“這個鎮子之前還是挺熱鬧的,但是大約30年前,鎮子晚上老是有人失蹤,鎮子上的人,到處找都找不到,就跟蒸發了一樣,後來晚上失蹤的人口越來越多,從一開始一晚上失蹤一個,到後來一晚上一家子五口都不見了,鎮長只能讓大家緊閉門窗,不讓晚上出門,但是晚上還是有人莫名的消失,搞的大家人心慌慌的,陸陸續續都搬走了,整個鎮子一個人都沒有了。”說完,黑老頭又吐了口菸圈。
“那你爲啥會在這啊”我爺爺滿臉問號地望著他。黑老頭又猛吸了一大口,不緊不慢地說“慌啥?我還沒講完呢。”
“哎,哎,別吸了,給我留點啊!”我爺爺一臉肉疼地看著黑老頭,伸手就要把煙槍搶回來。
“啊呸,你這孩子真摳,還想不想聽我講了。”黑老頭躲開了我爺爺的手,又吸了好一大口,我爺爺只能心疼地看著他,敢怒不敢言。
“後來,改革開放了,牛鬼蛇神被推翻了,這個鎮子又搬來了很多人,安穩日子還沒過幾年,有個打更的說晚上總聽到,棺材鋪傳來年輕女人的哭聲,但是棺材鋪就老李頭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哪兒有女人,後來有警察去搜了棺材鋪,啥也沒有,大家都以爲打更的幻聽了,這件事就不以爲然了。但是這詭異的啊,還在後面”老黑頭又吸了一大口旱菸,緩緩說道:
“這件事過去沒兩天,有人去找老李頭訂棺材,一到門口,聞到一股臭味,推開門,撲鼻而來,走到裡廳,發現老李頭死在了椅子上,死狀極慘,只有頭上還有肉,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那個人當場就被嚇瘋了,後來法醫來了,說是老李頭已經死了起碼有一個星期,嘿,也就是說那個打更的聽見哭聲的時候,老李頭已經死了,警察對外界說是,野獸咬死的,並且封鎖了消息,不讓瞎傳。”黑老頭,吧嗒了一下嘴,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但是人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吧,就不得不刨根問底。不然怎麼說,好奇心害死貓呢。
“然後呢,然後咋樣了?”我爺爺急切的問道。
“咳....咳,沒煙了,想聽後事如何,來,給我滿上”黑老頭滿臉笑容地對我爺爺說道。
“哎呀呀,我頭咋這暈”我爺爺趴在地上,一臉黑線,但還是從菸袋裡取出了菸絲,給黑老頭,滿上了。
“這纔是乖孩子嘛,後來啊,晚上又開始陸續有人失蹤了,表面上說是野獸叼走了,但是私下裡大家都說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失蹤的人越來越多,鎮長頂不住壓力,帶著老婆孩子跳江了。”說完,指了指林子旁邊的那條江。我爺爺突然覺得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好多,打了個寒顫。
“後面新的鎮長,去外面請了一個高人,花了不少錢,可誰知道那個高人就是個騙子,那個高人說山裡面的精怪成了氣候,就找了幾個大漢,跟著他進山送人頭去了。”老黑頭說到這,冷哼了一聲。
“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誰知道還真是那山裡面一條成精的蟒蛇搞得鬼,那蟒蛇走的邪路,吸食人的精氣和血肉快速增加修爲,還讓它成功化蛟了,那羣人進山可不就送人頭了嘛。”老黑頭終於捨得放下了煙槍,搖了搖頭,嘆息道。
“送完人頭沒幾天,來了個雲遊的道士,鎮民們以爲又是騙子,抄起傢伙就要趕走,那個道士說是龍虎宗的,又拿出龍虎宗的身份令牌,鎮民們這才半信半疑,後來,這個道士進山和那個蛟龍打了一架,回來的時候少了條腿,那個蛟龍有點道行,和他打的兩敗俱傷,被他鎮壓在江裡。事情並沒有結束,那些人被蛟龍殺死,怨氣重,成了怨鬼,道士又佈下陣法,只要晚上鎮民們不出石碑範圍,可無恙。從那之後,這個鎮子,白天屬於人,夜晚屬於其他東西,小夥子,晚上別隨便走動,大喊大叫的,跟個神經病一樣,天亮了就趕緊離開鎮子吧。”老黑頭說完放下煙槍,還給了我爺爺,一瘸一拐的向街道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