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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一陣朔風捲起空中飛揚的白雪呼嘯而過,整個皇都早已銀裝素裹。

南安站在棲鳳殿門口將脖子縮進毛領裡緊緊了身上的斗篷,他一直都知道大赫的四季特徵很明顯,不過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前還要冷。

已經是酉時了,天色卻被白雪反照的很亮。

南安忍不住又伸頭朝外看了看,終於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斗篷快步向這邊走來的女子,女子走的很急,腳印印在厚厚的雪地上卻留下極淺的腳印,不一會淺淺的腳印就被白雪掩蓋住。

“怎麼能站在這?”賀東離好遠就看到南安伸著頭往外看,這麼大的雪他怎麼能站在外面。

“陛下在等著呢。”南安纔不管她關心裡的責問,伸手要接她的斗篷。

賀東把斗篷解下,抖了抖上面的積雪才把斗篷遞給南安。

“嗯,我這就去見陛下,你趕緊回屋去。”賀東拍了拍靴子上的雪邊往裡走邊交代南安。

“嗯,知道啦。”南安抱著斗篷看著她笑道。

賀東無奈的搖搖頭,每次自己出任務回來晚時南安總是在殿門口等她,平時還好可是今天太冷了,也正是知道他一定又在等著纔回來的比較急,使得雪都吹進領子裡一陣冰涼。

賀東敲了敲門才走進內室,剛進室內就感覺到一股暖氣撲面而來中間還參雜著淡淡的藥味。

“陛下,賀北傳來消息。”說著把密信從懷裡掏了出來遞給牀上的人。

牀上的人半靠著靠枕慵懶的坐著,手裡拿著今早呈上來的奏摺,頭髮鬆鬆散散的用玉簪彆著,一簇散發散在臉側,使牀上的人看起來減少了帝王的威嚴卻增加了些嫵媚的韻味。

“嗯,這麼冷的天辛苦你了。”牀上的人伸手接過信。

白玉般骨節分明的手保養的比男子的手還要好看。而這雙白玉般手的主人就是大赫的君主賀敏。

“不敢,這是臣的本分。”賀東深深的行了個禮。她總感覺陛下自前幾天醒來就變了好多。

“賀北說魯國君主這次打算放棄暗殺的整條線,將責任推給前來和親的二殿下。”賀東覺得自己可以想象的到賀北對魯國君主小人行爲的不屑。

“她倒是聰明,失敗了還知道找個替死的。”賀敏打開密信看著賀北收集來的消息諷笑道。

“看來朕明日早朝一定很熱鬧。”賀敏捏著信輕笑。

“陛下是不是又沒用膳?”

賀東突然問道,爲什麼用又,她算明白了,陛下自從醒來後就開始不按時吃飯了。

她站在屋裡好一會她才分辨出這屋裡淡淡的藥味分明是陛下用完晚膳後才應該喝的藥。

“不餓,喝藥就喝飽了。”

賀敏皺著眉頭說道,她都好了,南奉御非以明日早朝爲理由逼自己又喝了一天的藥。

你一不同意她就跟你沒完,一個近四十歲的婦人囉嗦起來比她的夫郎安明還煩人。

滿嘴的藥味她根本沒胃口吃飯,她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吃飯。

“陛下!”賀東剛喊陛下就看見賀敏擺手讓她出去。

賀東:“……。”

她算是無語了。怎麼陛下受傷醒來後孩子氣了許多,雖然她家陛下上個月才過完十八歲的生辰,還算個孩子。

估計除了和賀敏一起長大的她們四人,大赫的滿朝文武以及周邊地區的所有附屬國都沒人敢把這個十八歲的女子當孩子。

因爲賀敏是以殘暴冷血的鐵腕手段聞名,從十一歲時開始監國,十四歲時老君主仙逝,賀敏便在上有三位皇姐下有不服氣大臣的壓力下開始執政。

剛執政就雷厲風行的對朝廷開始“換血”,剪去三位皇女在朝廷的羽翼。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將朝廷內外完全處於自己的控制下。用了兩年時間除去三位皇女,將各位皇妃送入太廟。其中手段不爲人知,但可以想到殘忍至極。

賀東看著將目光重新放在奏摺上的賀敏,行禮退下。

她在陛下五歲被封爲太女時便從被暗衛司首領選來保護陛下,這麼些年來也算是瞭解陛下的人之一了,但最近她才發現陛下像換了一個人。

以前陛下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暴躁決絕冷血的感覺,而現在的陛下看起來氣息平和,雖沒什麼表情卻給人一種類似老君主的帝王威嚴,讓人看不透情緒。

等聽到賀東關門出去後,賀敏才放下手中的奏摺輕輕靠在枕頭上放空眼神看著牀頂的帳幔。

賀敏看著紫色帳頂無聲苦笑,她來這裡幾天後才完全瞭解這具身體的記憶和明白她所處的世界。

這裡是女尊世界以女子爲尊,女子身形比男子要高大,力氣也大於男子,所以從皇帝到士兵都是女人。而這裡的男子卻可以生養孩子。

她有著和這具身體一樣的姓名和容貌,這讓她隱隱感覺是命運的安排,也許她就該屬於這個世界。

賀敏擡手放在心臟處聽著強有力的心跳聲,出事那一刻她以爲必死無疑了呢,沒想到以這種形式在這個世界活了下來。

不管怎樣,既然沒死,那她便要好好活下去。

胸口處的劍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劍刺入身體雖然沒傷及到心臟,但劍上的毒卻使原來的賀敏死去,所以在南奉御看到她醒來那一刻是多麼震驚,大呼奇蹟。

解了毒後劍傷好的就快了,她從醒來到現在都在牀上躺了五天了,明天也該早朝了。

賀敏看著剛纔放在牀頭的密信,披上衣服起身走到燭臺前將密信焚燒,密信上寫著賀北收集到的魯國君主派人暗殺的證據。

這幾日的奏摺幾乎都是在講刺殺這件事情,賀敏將牀上的奏摺分類收起來,放下帷帳慢慢睡去,明天早朝還要起早。

果然卯時剛到南安就來敲門,然後帶著一羣小侍魚貫而入爲賀敏梳洗,賀東捧著赤褐色鳳袍和帝王冕冠立於一旁。

而此時乾坤殿中前來早朝的大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著今日早朝的內容。

“右相大人。”御史大夫柳績看著正站著假寐的右相蕭薔問道:“今日早朝我等是否力勸陛下出兵魯國?”

“這要看陛下的意思了。”蕭薔瞥了柳績一眼,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可是……。”柳績的話纔剛來頭就看見蕭薔向對面走了過去,而對面左相華晨在幾位大臣的簇擁下朝大殿走來。

“右相今日起的很早啊!”

華晨擺手讓身邊的大臣離遠些,看著蕭薔譏諷道。她一進門就看到蕭薔在伸懶腰,真是不成體統。

“多蒙左相關注,臣只是擔心陛下鳳體,夜不能寐啊!”

蕭薔假裝聽不到華晨話裡的譏諷,擡手用袖子擦擦眼角。恰到好處的給人一種爲君而泣的感覺。

華晨:“……。”

華晨轉頭就走,關注她?哼,這麼大的一團紫球除非瞎子不然誰會看不到。

“哎?哎?”蕭薔沒反應過來華晨今天怎麼沒跟她嗆兩句就走了,按以往兩人交戰來看華晨應該還能撐幾個回合。

其實華晨是受不了蕭薔那副爲了大赫無怨無悔的做作表情。

“陛下到!”隨著賀東的高喊殿前三兩聚著的大臣開始散開然後各自站好。

“恭迎陛下,陛下鳳體萬安……”羣臣跪地朝拜。

賀敏高坐在鳳椅上,冕冠上的冕旒遮掩著前額,旒珠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

賀敏看著大殿上跪著的一干大臣,輕擡手道:“平身”。

“陛下遇刺臣等是夜不能寐,今日見陛下無恙老臣就安心了”。

蕭薔起身後含淚看著賀敏,擡手擦眼,恨不得當殿就爲賀敏表演痛哭流涕。

賀敏滿頭黑線無奈道:“這幾日辛苦你和左相了。”這幾日的朝政全靠左右相聯合維持著,得虧左右相很是忠誠啊!

“這是臣等該做的。”華晨收回鄙視蕭薔的眼神,恭敬的回答道。相比右相的圓滑左相爲人更爲耿直些。

賀敏朝旁邊的賀東使個眼色,賀東高聲道:“衆卿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御史大夫柳績執玉板朝外一步道。

“準奏。”賀敏看著柳績說道。

柳績是右相那系的人,她要奏的事右相一定是默許的。她想看看右相對於刺殺這件事的看法。

“陛下,這次魯國名義上打著和親的旗號實則對我國君主進行刺殺,這種不敬大赫不敬陛下的行爲實在不可再容忍啊!”激昂的聲音使瘦弱的柳績看起來顯得高大了些。

“是啊陛下!我國一直仁慈的容忍讓魯國不但沒學會感激反而更得寸進尺。”右相身旁的李侍中也站了出來。

賀敏看著右相站在一旁垂眸不語問道:“右相認爲對於魯國的這次刺殺事件應該如何處理呢?”

“臣認爲”蕭薔擡頭看著賀敏,堅定的說道:“應該即刻出兵魯國,讓魯國君主知道,我大赫對於不服從附屬國的態度。”

“臣認爲右相的提議不妥。”蕭薔話音剛落華晨便持玉板站了出來。

“左相這是什麼意思?”蕭薔斜睨華晨一眼逼問道:“難道左相認爲要繼續這麼縱容魯國?”

“臣不是這個意思,臣認爲出兵魯國是必然行爲。”華晨看著賀敏一字一句說道:“而臣認爲現在不是最佳的出兵時間。”

“陛下!魯國偏安南方,冬夏特徵不明顯而大赫位於北方,現在正是冬季交通深受風雪影響,如果出兵魯國軍務供給週轉恐有不便啊!”戶部侍郎建議道。

“南方駐兵在南方自有供給何需朝廷提供!”

兵部侍郎不贊同道,大赫一直以老大的形態統治著四周,這麼多年來難得碰到像魯國這麼找死的,不收拾它都對不起它那麼作死。

賀敏輕靠在椅背上瞇眼看著下面的大臣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面前的鳳案。

右相蕭薔擡頭看了下賀敏,她一直忍著沒跟華晨吵的原因是因爲以往陛下一聽到有人開始爭論就會扔摺子說吵。她也被砸過,所以她纔會在上朝前對柳績看陛下意思行事。

而現在陛下卻這麼平靜的看著,難道陛下是沒考慮好扔誰?蕭薔默默的離爭論圈遠了點,看著陛下沉思的側臉,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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