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晟緊閉雙眼,不知是覺得天花板的燈光 太刺眼還是怕會有進來的人看到他此時狼狽的樣子。
嚴以晟只覺得遺憾,遺憾那句‘我喜歡你’遺憾沒能告訴姜梨‘我也喜歡你’遺憾自己不夠勇敢遺憾自己沒能讓姜梨看出自己喜歡她遺憾自己的愛意太渺小這是姜梨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句話,他不願去相信那麼惜命那麼要強的一個人會挺不過去。
他更怪自己那麼久沒發現姜梨的反常,怪自己信了姜梨的話沒有去看她。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他只覺得姜梨付出的比自己多。姜梨考慮到了自己因爲學業實驗忙不過來不願讓自己去看她,自己卻沒有抽出時間去看她。
‘姜梨,對不起’
他的記憶裡出現最多的那一定是姜梨。姜梨一直只會在他面前囂張跋扈,她的小性子一直只在他面前表現。
他家和姜梨家在小時候就是鄰居,那時嚴以晟並沒有現在那麼高冷看到姜梨的第一眼覺得她是小男孩,甚至上廁所的時候都要把她拽進男廁所直到後來有老師的勸阻嚴以晟才知道她是女孩子。那年小學姜梨搬了家直到高三那年嚴以晟才和姜梨二次相遇。
那年他轉學到了a市的一所高中,到了姜梨所在的班級。他們本沒有交集,但就在某一天回家的路上嚴以晟注意到了和自己同路的姜梨,沒想到姜梨竟住在自己的隔壁。晚上嚴以晟父母回到家叫住了嚴以晟。
‘阿晟收拾一下,等會我們去隔壁你姜叔叔家吃飯’嚴以晟的父親怕他不記得了便提醒他。
‘就是之前你特別喜歡的那個小青梅家’嚴以晟怎麼也想不到同班的姜梨會是那個小時候惹禍卻讓自己背鍋的調皮蛋。
在那以後他們的關係就像回到了小時候,除了上廁所基本都是形影不離。
這天回家那條路的路燈壞了,就在這時姜梨牽上了嚴以晟的手。
‘放心,姐帶你回家’
那是嚴以晟心動的開始,如果說那晚的月亮耀眼不如說姜梨更耀眼。
高考報志願的時候嚴以晟誤以爲姜梨是爲了別的男生報考的a大。
‘我死都不會報考a大’也是這句話讓他們接近兩個月沒有說話。
記得大學剛開學那天下午兩點的a大門口忽然出現了一輛豪車,車上走下來一位精緻妝容又彷彿有些病態的女生,她是姜梨,是a大的學生。緊隨其後從駕駛坐下來的姜濤取下了姜梨的行李,囑咐著姜梨。
‘在學校裡不要惹是生非,嚴以晟這回可不和你同校看誰向著你’
姜梨聽到自家老爸的嘮叨上前挽著姜濤的胳膊撒嬌。
‘哎呀,我親愛的老爸你忍心讓你的寶貝女兒受欺負嗎。’姜濤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是真的捨不得自己女兒受欺負。姜濤正準備說話便聽到姜梨指著自己的身後示意他轉過去看。
‘誰說嚴以晟不和我同校的’姜濤看了眼嚴以晟又看了眼姜梨那傲嬌的小表情。心裡無奈的笑了笑,只覺得嚴以晟這小子倒比他這個做父親的更慣著姜梨。
嚴以晟走上前向姜濤問了聲好便接過姜梨的行李箱。
‘叔叔放心,我會照顧好姜梨的’姜濤聽到這話內心翻了個白眼。他拍了拍嚴以晟的肩。
‘我倒是放心,你也別太慣著她’說完便瞪了姜梨一眼。姜梨看姜濤走後便從嚴以晟的身後走了出來。嚴以晟看了一眼姜梨,低笑一聲。
‘喲,這倒捨得出來了啊’姜陰陽大師梨瞪了嚴以晟一眼,想要拿回自己的行李。
‘也不知道是誰說狗都不考a大’嚴以晟聽到這話笑了出來,這丫頭倒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記仇。嚴以晟伸手摸了摸姜梨的頭,拿過被姜梨奪去的行李。
到了女生宿舍門口,姜梨準備接過行李箱回宿舍,但嚴以晟卻不給姜梨。
嚴以晟看著姜梨馬上就要發火的樣子,無奈的笑了。
‘那你把我聯繫方式都從黑名單里拉出來’姜梨有些尷尬,畢竟當時和嚴以晟吵架的時候自己把他所有的聯繫方式都刪了,能拉黑的也都拉黑了。
‘咳,行吧我就大發慈悲原諒你這一次’嚴以晟看著姜梨轉過去的臉還有臉上的小表情倒也開心。
嚴以晟幫姜梨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纔回到宿舍,並不是姜梨?嬌貴而是嚴以晟不捨得看著姜梨在夏天忙的滿頭大汗。
嚴以晟回到宿舍的時候舍友並沒有到齊,就在嚴以晟收拾好東西時枕閒推門而入。
‘你好,我是嚴以晟’枕閒也不靦腆。
‘我叫枕閒。對了,宿舍就到了你一個人嗎’
‘沒有,他們去買飯了’枕閒算是個話嘮,坐在嚴以晟的牀邊問起了嚴以晟有沒有女朋友。
‘暫時沒有’
‘沒表白嗎,爲什麼不表白’
‘青梅竹馬,不喜歡多尷尬啊’
然而嚴以晟不知道的是?姜梨的室友也在問她有沒有男朋友,而她的回答和嚴以晟一模一樣。
就在姜梨和室友?聊的熱火朝天時姜梨的手機響了。
嚴以晟‘下樓’姜梨看到消息走到陽臺便看到了站在樹旁的嚴以晟。
‘那個,我有事下樓一趟’
姜梨跑下樓便看到了提著一袋東西的嚴以晟,嚴以晟看到姜梨走過來,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姜梨。
‘給,一猜你就沒準備防曬霜還是你喜歡的那個牌子。’
姜梨接過袋子看了看裡面的東西,發現東西還挺全。
‘你今天下午去買的啊’嚴以晟點了點頭。
‘過幾天軍訓記得用,不要到時候曬黑了又怪我。’姜梨覺得再呆一會嚴以晟必定會將她的黑歷史全說出來。但還沒等她說話便聽到嚴以晟問。
那年的軍訓姜梨因爲身體原因並沒有參加,但這並不妨礙教官讓她在一旁看著大家訓練。
嚴以晟想起這些反而更難受。嚴以晟走到了更衣室換下了外套,請假開車回到了家。
嚴以晟一個人懶惰的坐在沙發上。眼睛已經紅了一圈,寬闊的房子讓嚴以晟第一次感到寂靜。‘爲什麼’‘爲什麼我救不了你’嚴以晟用沙啞的聲音吼出這句話,只覺得更煩躁。他弄亂了自己的頭髮,心裡的煩躁感像是永遠都消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