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古代人和我們現代人的區別真的有這麼大嗎？”

“嘿，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古代人的棺材爲什麼看上去這麼大？既然我們是爲了拯救世界而來，如果不是我們，這些東西都會落入惡魔的手中，那麼我們收取一點酬勞也不是問題吧？”

扎娜聳聳肩，這種場面她見得多了，她關心的是異界輿圖以及世界的真相，對於這點事情，她並沒有太多興趣，通常情況下，她也只是爲了研究而獲取必要的材料而已。

不過世界水晶，她也從未接觸過，即使是研究資料裡，也只出現了靈魂石之類的特殊存在。

進入世界水晶大殿，內部卻並不昏暗。

那些從深淵中伸出的無色晶簇將這些宮殿戳刺得千瘡百孔，但也是它上面散射出來的多彩華光，讓行走在大殿內的人類能夠看見整個殿堂的原貌。

“其實這就是世界水晶，不過它們只是伴生出來的部分，真正的世界水晶本體並不在這裡，我們還得進入殿堂身處才能夠找到它。”

陳咬鋼隨手掰碎無色水晶的一角放在火光下，似乎能夠看到許多面孔和影子在晶體的每個切面流動。

扎娜好奇道：“看上去，你對世界水晶非常瞭解？”

陳咬鋼扔掉那些無色碎晶：“我想你們多多少少也有做過夢，聽聞過一些殘缺不全的創世神話吧？”

看到一臉茫然的三人，陳咬鋼登時無語，這就像是小孩子沒有聽過《兩隻老虎》的兒歌一樣，缺失的相同經歷和信息要素太多，以至於無法快速交流，只能從最初的設定講起。

“好吧，反正現在那羣惡魔天神也沒有攻進來搞破壞，我們就邊走邊說。”

陳咬鋼撫摸著世界水晶大殿通道的牆壁，他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一樣，什麼機關該怎麼走怎麼躲都無比純熟。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沒有文字，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一片混沌形態的世界中，只存在一個叫做阿努的神。你們可以將他稱之爲創世泰坦，最高維的飛昇者，或者創世神也無所謂，總之就是存在這樣一個神。”

“當然，你們要是覺得這個發音很奇怪，換成別的諧音也可以，總之名字並不重要。”

“這個阿努，是世間萬物，一切能量一切物質的總和，他出現在那片無法探索的混沌之中，只能沉睡做夢，萬物亦在他的體內循環。直到有一天他不知爲何產生了思想，他意識到了完美與殘缺，靜止與活動，夢境之中的一切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同。”

“於是阿努開始追求完美，他試圖用夢境之中所見的一切來定義善惡品德，他將自己的黑暗與惡的一面極端的排斥分割出去，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加完美，然而在他這樣做的時候，他的力量也隨之減少了一半。”

“出乎阿努預料的是，那些被排斥的黑暗與邪惡並未自行消散爲虛無，而是化爲了七頭魔龍塔薩梅特，兩種爲了爭奪世界的定義而大打出手，最終兩敗俱傷雙雙死去。”

“阿努的骸骨率先脫離了軀體，他的脊骨成爲了水晶天堂的力量源泉，身軀與血液成爲了祝福之泉，一些具有能量共振特性的夢境幻影從他的脊骨之中掙脫而出，化爲了所謂的天使，也就是我們所知道的正義、智慧、命運、英勇、希望五大天使的由來。”

“而七頭魔龍塔薩梅特軀體落入地獄，他的七個頭顱擁有了不同的力量，腐爛的身軀化爲地獄血泉，從夢境之中甦醒過來的它們成爲了地獄七魔王。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恐懼、毀滅、憎恨、謊言、罪惡、痛苦，悲痛。”

“隨後就像天使一樣，有更多的伴生物從光、暗、血之中出現，當它們開始入侵我們的世界時，我們便發現了它們，將它們稱之爲天使或惡魔。它們也和創世之初的夢境一樣，永恆的互相仇恨廝殺著，直到一件漂浮於虛空之中的物品被發現了。”

“阿努之眼，或者我們應該叫它創世神之眼，不管世界之石或世界水晶都只是它的一個名字而已。它所具備的最偉大的力量，不僅僅在於它能夠源源不斷的提供精神力量，而且它具備創世神的性質——只要被它所見到的，即可模糊虛幻的邊界，逐漸成爲真實。”

“換句話說，如果誰得到了它，誰就可以使用它來創造出一個理想中的真實世界，不管怎樣的價值觀都會在它面前變成真實合理的存在。率先發現它的天使和惡魔展開了激烈的戰爭，這場戰爭至今仍未休止，在那混沌界的破碎之墟里，這種行爲就被稱之爲永恆之戰。”

“可能是因爲聚集的力量最多，五大天使和七大魔神本質上都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即使是阿努本身，他的意識也早已飛昇高維位面，至少到目前爲止，他不再過問這個世界的一切。”

“所有的善惡與對錯，所有的價值與品德，都在創世神的眼眸面前失去了意義，因爲它可以重新定義真實和虛幻，也可以將那些從夢境之中誕生的一切輕輕抹去。”

這句話一說，蘭登、寇馬可和扎娜皆是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寒意。

誰能想到自己的一生，竟然真的只是其他生命的一場夢呢？儘管這個夢境已經徹底分離出來，但是這樣的說法，還是會讓人感到渺小與恐懼。

夢醒了，不到5秒的時間就會化爲徹底被遺忘的虛無，難道生命就是這樣無意義的存在嗎？

陳咬鋼笑道：“但是奇怪的事情出現了，因爲天使和惡魔本身就是夢境的造物，它們的生死存活完全取決於它們是否擁有力量來源，就像一個無聊到極點的人戴上了面具，一人分別飾演著無數張雷同或僵硬的面孔一樣。”

“天堂和地獄誰都打不過誰，直到這樣的戰鬥讓一些天使和惡魔產生了厭倦與逃避，他們漸漸試著互相交流互相理解，但是這種和平生存方式觸怒了那些頑固的存在。於是這些神魔被流放到一個獨立的位面，這就是創世神話之中的暗黑流放。”

“那些神魔後來怎麼樣了呢？”扎娜問道。

“那些神魔在漫長的相處過程中，越來越多的追隨者加入了他們，他們之間最初產生了愛情與結合。於是融合了他們神魔之力的後代，更加具備創世之神的力量，甚至超越了天堂或地獄兩者。”

“他們就是最初的人類，他們就是我們那些破碎夢境之中的神明或邪念，他們甚至和神魔一樣擁有著永生不死的身軀與靈魂，這樣的一族被稱之爲奈法蘭。”

“就像混合詞綴的附魔裝備總是比單一性質的裝備好用和方便一樣，他們的存在讓天使和惡魔產生了恐懼與懷疑，於是奈法蘭開始遭到天堂的肅清，而地獄陣營則試圖利用奈法蘭一族的力量終結這場永恆之戰。”

“有天使調節了世界水晶的力量，使它的性質發生了改變，它將不斷削弱奈法蘭一族的力量，奪走他們永生不死的本質，讓他們變得容易衰老和死去，不再具備不朽性質的他們將無法對抗天使或惡魔，直到這一意外誕生的種族被徹底肅清。”

“但是傲慢的天使和惡魔並不知道，這片流放之地還有其他種族和生命存在。守護巨龍塔格奧存在於此，並且最終接納了一位奈法蘭的子嗣，它將萬物平衡之道傳授於那位子嗣，對天使和惡魔死性不改的本性感到絕望的這位子嗣，決心反抗天使和惡魔編織的一切謊言。”

“當然啦，信奉塔格奧一派信仰的人，目前應該是叫做死靈法師纔對。”

“注意腳下，我們該下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