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陳咬鋼笑了，蘭登等人甚至也沒忍住，當場就笑噴了。

許多哈洛加斯的戰士面色如鐵，但是這尷尬的情況，也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守著至寶卻不會使用，被敵人殺到家門口來了還揣著傳統的那一套活活等死。

沒有人去動用世界水晶，沒有人去想辦法，大家都是抱著一腔熱血犧牲了自己來維持魔法屏障，用自己的鮮血去保護身後的人，但一轉眼又要被惡魔攻陷。

毫無疑問，這個情況是行不通的，毀滅之王無法面對古代人的考驗，山下的人拿著令牌卻完全不知道變通，這劇情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但是陳咬鋼心理很清楚，他現在只要得到同行符文，獨自前往聖山，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或者說，如果安雅、尼拉塞克選擇不給通行符文，陳咬鋼現在也只能調頭就走，爭取把古代人的考驗一次通過，然後進入大殿去掌控世界水晶。

如此很簡單的理由，這關乎到哈洛加斯人民的態度問題，以及他們是否還值得去教化。

如果這麼直白的理由都想不明白，陳咬鋼對這個世界的蠻族也就沒什麼好感了，他到底是個穿越者，不是專程跑過來受窩囊氣的。

陳咬鋼就有話直說了：“原來如此，不過目前存在的疑點是，毀滅之王明明不是世界水晶的持有者，它爲什麼如此確信自己能夠掌控世界水晶呢？”

“反正它們也只是爲了追求通行符文，如果你們把通行符文給我，讓我去吸引它們的注意力，順便讓我去世界水晶的殿堂之內一探究竟，所有問題不就都解決了嗎？”

尼拉塞克大驚：“不能給他！這要是把東西給了他，我們所有人的一切犧牲不就毫無意義了嗎！我們守護著聖山，歷代人類王國、任何部落都不可進入，怎麼可以這樣！”

不少哈洛加斯的戰士也十分震驚，但是目前這個局面僵持下去，除了會造成更多犧牲再被搶走通行符文，其結果總是一樣的。

陳咬鋼笑道：“好，你們選擇不給我也行，我自己去通過古代人的考驗就好了，別說那些雕像是你們神聖的先祖英靈。我要阻止這個世界被破壞，在戰鬥過程中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如果最後我成功了，並且發現了世界水晶的用途，利用它輕鬆擊潰了惡魔軍團，那麼就只能證明你們是一羣愚昧到無藥可救的蠢貨，那塊世界水晶也將歸我所有。”

人羣又是一陣嚷嚷騷動，就連寇馬可也沒搞懂，爲什麼事情一下子要變成這樣。

陳咬鋼目光一凝，放眼掃去，不少人怒視他的輕蔑與自信：“不然呢？要是有些蠢貨，偷偷的想要和毀滅之王做交易，以交出通行符文的代價來換取哈洛加斯人民的倖存，這兩者有區別嗎？”

“世界水晶落到人類強者的手裡來使用，總比落到惡魔手裡強吧？難道有人覺得，那玩意兒落到了惡魔領主手裡，它們就會相信契約，放給你們一條活路嗎？”

“不，哈洛加斯只會變成被惡魔圈養的奴隸，一切又回到了屈辱而痛苦的從前。如果活下去的代價是所有人類變成畜生，我覺得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噁心了吧？”

話音未落，尼拉塞克的臉色忽然一片慘白，他蒼老的面龐開始有些顫抖，因爲陳咬鋼一句話就刺穿了他最爲脆弱的自尊與驕傲。

是捨棄一切茍且偷生的活下來，成爲部族的罪人，成爲所有犧牲者的叛徒，還是把通行符文交給這個人，讓他去試一試？

尼拉塞克不敢賭，他也賭不起，哈洛加斯的任何人都賭不起。

弱者的命運，就是如此無奈，不管陳咬鋼或毀滅之王是否遵守約定，其結果有區別嗎？

不過，如果陳咬鋼成功了，在交與不交通行符文的這一方面，區別還是存在的。

交給他，代表信任與接納，陳咬鋼也不必面對古代人的考驗，能夠更快接觸聖域。

不交給他，如果陳咬鋼戰勝了他們的先祖守衛，拿到了世界水晶，這塊通行符文就成了恥辱之證。該用的時候不用，它就失去了一切意義，等於是說所有人都因爲這個愚蠢的決定而白白喪命，哈洛加斯人民會遭到所有人類的嘲笑和鄙視。

僵硬的對峙之間，有其他野蠻人問道：“亞瑞特聖山雖然有我們的先祖鎮守，但那也是我們的禁地，幾乎沒有人敢踏足那片聖域。你有什麼把握自己一定能行？”

陳咬鋼抖了抖披肩上的雪：“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我只知道你們不行，就這麼些個惡魔就能把你們殺成這副模樣，我只是提醒你們別做蠢事，不然你們不僅會背叛聖山，而且還會背叛整個人類羣體。”

“那麼，做出選擇吧，你們的選擇會影響到我最終對待你們的態度。我這個人還是比較講道理的，如果你們幫忙了，雖然我內心有點反感你們的思維方式，但該幫的忙我肯定不會少。”

“如果你們沒幫忙，那就等於哈洛加斯像歷史上人類之間的戰爭那樣被攻陷，不管你們說什麼，那個東西歸我了，我不會聽從你們的任何指手畫腳，直到時間證明一切真理。”

傳統的觀念非常可怕，同時又極度難以改變。

一念之差，就是想通了和蠢到死的區別。

更別說除了地獄勢力以外，上頭還有至高天堂視凡人爲惡魔之子，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異界入侵者盯上了這多災多難的位面。

陳咬鋼的話就到這裡，場面沉默下來。

“我拒絕，我不能將哈洛加斯的命運交給一個外鄉人。”

以尼拉塞克爲首的野蠻人是表態了，而安雅游移不定，她也不敢就這麼交出一切。

陳咬鋼眼皮子一擡：“不說話就代表你們默認了尼拉塞克的決定，是吧？”

場面依然一片沉默，沒有人再說話。

“可以，那麼也不用勞煩建造傳送陣了，我去收拾惡魔軍團，然後搶走世界水晶，搶走哈洛加斯人民世世代代守護的一切榮譽與尊嚴。”

“有種就來搶，不過要是你們真的這麼做了，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陳咬鋼不屑的笑了一聲，彷彿這種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不待任何人回答，他抽身便化爲一隻烏鴉消失在暮色之中。

愚昧，守舊，明明有了一條讓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道路，卻老是喜歡用莫名其妙的犧牲來自己感動自己……那可真的是令人感動得蛋疼到死。

很明顯野蠻人的先祖就是被天堂勢力欺騙了，纔會落得如此下場。

活該先祖三傻的靈魂在聖山上罰站幾萬年，落到他們這種盲目信任天堂的思想，也就只能被天堂勢力玩弄於股掌之間。

天堂和地獄在混沌界不知道打成什麼樣，如果他們能夠親眼看看那些戰場，他們就會明白天使和惡魔只不過是個種族的稱呼，所謂善惡正義的定義標準……完全在於力量的掌控者！

陳咬鋼實在懶得聊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徹底解決這場跨越古今的永恆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