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熬過了黑暗的六月,七月就能得到碩果累累,正當大家都巴望著艾沙能考取S市財經學校的時候,艾沙卻只得了一個尷尬的成績即只能被三本學校錄取。大家一下子傻了眼,一向超愛學習又學得超好的人怎麼說也不落得這種下場,本來春風滿面的勢在必得的艾沙的父親馬上開車到艾沙家質問艾沙。
提到艾沙的父親,就不得不說一件事,就是艾沙的父親-餘坦軍已經與艾沙的母親——艾靜離婚三年多了,原因是什麼?理由倒是挺多的,比如:兩人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啊,生活方面雙方不滿啊,但最重要的也是最常見的一點,沒錯,餘坦軍已經有了外遇,這是個比較文雅的叫法,艾沙作爲偏向於艾靜的一方,自然是不能承認這無端多出來的媽,所以艾沙稱呼餘坦軍的現任妻子-—朱幼琴爲“朱生”(與“畜生”有點相似)以便獲得一點心理上的勝利。
朱幼琴,年輕漂亮,至於年齡不好猜,就像艾沙的說法“上了妝的女人就是畫皮女”,猜年齡?說不定是千年女妖都不知道,因爲在家朱幼琴是帶妝的。艾沙自然是很好奇這個女人的年齡。
在飯桌上,艾沙毫不留情地就問朱幼琴的年齡。朱幼琴當場有些尷尬,又不知怎麼回答,又不願透露,畢竟年齡是女人的死敵,艾沙看著朱幼琴無奈又無助的表情,甚是得意。朱幼琴自知餘坦軍是慣著艾沙的,又不敢吭聲,只得夾菜給艾沙,讓她趕緊吃飯,艾沙哪肯就此作罷?她見朱幼琴不答,越是放肆,最後便問餘坦軍,他也沒怎麼說,就埋頭吃飯了,艾沙就帶點諷刺地問:“不會連與自己結婚的女人都不知道吧?” 這下真的惹怒餘坦軍了,一下子扔下碗筷,他就算生氣,也還是不會說朝艾沙動手的,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話艾沙是不信的,但更多時候艾沙是覺得餘坦軍愛她勝過艾靜. 就這樣,要是每天這三個人一起吃晚飯的話都會鬧些大小不等的矛盾,比如“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他怎麼不和你一起?不會連他都嫌棄你吧”?艾沙針對朱幼琴,確實她不喜歡朱幼琴,她討厭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破壞她們家庭的女人,但同時她也無法原諒一個背叛她母親的人。與其說是爲了報復不如說是想回到當初,但是她比誰都清楚,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沒法復原,所以她的終極目標是想回去與艾靜生活。
艾沙累了,因爲在這個新家她不是她,不是原來的她,有時候她也會爲自己的行爲自責,但想逃脫這種令她厭倦的生活逼著她刻薄,她知道無法改變,“眼不見爲淨”就是她最能想到的了。她也曾想餘坦軍直接提出過要去艾靜生活,但被餘坦軍一口拒絕,理由是那女人無法讓人幸福。幸福?艾沙覺得很好笑,餘坦軍覺得與艾靜過得不幸福就把自己的感受強加在別人身上,艾沙十分討厭這樣,甚至到了憎恨,她發誓她不會變成這樣的人。餘坦軍的已經艾沙只是一開始的不適應與賭氣造成的,但看到她日益乖戾,便只得同意,可是代價是兩人會劃清關係。艾沙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並且去改了姓氏,跟艾靜一個姓以示決心。餘坦軍也徹底被激怒了,說“從此當沒這個女兒”之類的狠話,艾沙也不覺得有什麼,從小她就明白,如果他們分了,她鐵定是跟母親,日子最苦最累也決不動搖!也是因爲此,餘坦軍一氣,整整三年沒有去看過艾沙,而她更覺得難得清靜。
艾沙剛從外面回來,走到樓下的時候,被叫住了。艾沙和艾靜住在當初還和睦的公寓裡,住在四樓,是餘坦軍剛致富時買的房子,法官把它判給了艾靜,也算是一種補償吧。而當初餘坦軍與艾靜離婚真是搞得滿城風雨,鄰里皆知餘坦軍自是不敢上樓,只能在樓下截住艾沙了。艾沙一見他,馬上皺眉,說,你來這裡幹什麼?餘坦軍說,你說你這次高考怎麼會這麼敗北?剛見面還是忍不住責怪一下,見艾沙一幅不怎麼待見他,才停下,問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其實艾沙也不清楚,因爲艾沙也很苦惱,她的成績考得太丟臉了,就只能讀個三本學校。她嘆了口氣,說:”不知道。”餘坦軍知道艾沙年齡小,還不懂得爲以後作什麼長遠的打算,便說:“爸,替你想好了,你可以進一本的校中校,這樣也不至於會埋沒了你,起碼得個本科文憑,這樣也顯得有實力些,不過,你要明白,上大學本身是個花錢的大投資,而你媽的那份收入是不夠的,當然,如果你能認個……”
餘坦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艾沙拒絕了,艾沙很明確地說:“對於與老媽一起生活這個決定,我從來沒有覺得是個錯,反道是如果我就此跟你回去,我才覺得是個錯!”
餘坦軍也是被氣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生氣,說:”你不認識是錯也行,但生活是什麼?是現實!你說就你這個成績去讀什麼?”
“ 就是沒書讀也不會求你!”艾沙也毫不示弱。
“好。你行,沒有你老爸我這個硬後臺,看你以後學什麼出來還不得從基層幹起,你跟你媽就只會毀了你這輩子!看你哪天哭著喊著叫我幫你!”
“你有後臺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不靠你,我自己也能行!”說完,愛沙十分不願意再回答餘坦軍的問題了,毫不猶豫地跑上樓。
以前覺得四樓高得難到,今天一會就衝回去了。還以爲回到家裡可以消停一會,誰知艾靜馬上將艾沙拽到沙發問成績。艾沙聽到耳都起繭了,他們也不願停止。“沙沙,怎麼樣啦?成績是考得怎麼樣?還好嗎?可以去嗎?你今天是跑哪了?怎麼也不跟媽說一聲?唔?哎呀,你這孩子,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啊?哎,艾沙,你給我說話啊你,你默不作聲是幹什麼?要著急死我啊?說話啊你,怎麼回事?”
艾沙還沒說話,艾靜的話就一大串,本來艾靜一說起話來,艾沙就插不進一句話,加之今天心情不好,更沒心思說了。
“媽,我想先回房了。”艾沙說著就要起身還是被艾靜硬生生壓下,艾靜一隻手食指指著艾沙,一隻手抓著艾沙,說:“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就別想回房去!”艾沙都快哭了,但在艾靜面前她不敢太撒野,還是得好好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