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回來嗎？”

“嗯。”

“好吧。”

林陽掃興地倒回牀上躺著，他也想跟著他們出去，但是姐姐好像不想他跟著，他也只好作罷。

身旁的牀陷進去一些，林姍關掉燈。

周圍變得黑暗，林陽看著一旁瘦小的背影，姐姐她，好像有些不高興。

……

天矇矇亮，林姍睜開疲憊的眼。

看了眼熟睡的林陽，輕輕掀開被子，下樓。

樓下，紀南俞剛剛脫下大衣，毛呢大衣上的雪花還在，僕人拍打著。

看到樓梯邊上的女人，眉頭微皺。

紀南俞大步過去，“這麼早就醒了？”

“嗯……我聽到動靜，就下來看看。”

看著男人微微發青的下巴，短短幾天，他好像瘦了一些。

“你……”

林姍向前一步，他卻突然後退閃躲。

擡起的手尷尬的放下，林姍又退回去，低下頭看著拖鞋，“你頭髮上有雪花，剛剛想幫你弄一下……”

“嗯，”紀南俞隨意撥弄了幾下頭髮，看著她身上單薄的睡衣，解釋道，“我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有冷氣，離你太近怕把冷氣傳給你。”

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爲他刻意躲著她。

“冷嗎？我去給你煮薑茶。”

“叫他們去就好，”紀南俞叫住她，“看你有些憔悴，回去再睡會。”

林姍搖搖頭，“不了。”

“怎麼了？”紀南俞從僕人那裡接過暖手寶，“聽僕人說，你最近飯量不多。”

林姍低著頭，一言不發。

“過來。”

紀南俞把她拉到沙發坐下，從僕人手裡拿過毛毯給她披好。

“這毛毯是僕人給你準備的……”

“你敢摘下來試試。”

林姍拽著毛毯的手一頓，然後放下，兩隻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說。”

“什麼？”

“吃不好睡不好，”紀南俞盯著她，“是僕人照顧不周？”

“不是！”林姍忙道，“他們做的很好，是我的問題，我只是……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一會兒就要檢查，我……”

她害怕真的……

紀南俞的表情突然變得晦暗，他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她攥在一起的兩隻小手。

他的手掌被暖手寶烤的炙熱，滾燙的溫度包裹著她。

“我問你，如果有了這個孩子，你還是不想要他？”

林姍始終低著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我也把他留下來，他該怎麼辦？我們又該怎麼辦？”

如果留下來，這個孩子算什麼……不是愛情的結晶，只是一個意外的錯誤。

這個孩子只會耽誤紀南俞，讓他變成一個有“私生子”的未婚男人，而且憑她的經濟能力，她也沒辦法撫養這個孩子。

更何況，她不會讓她的孩子在一個沒有父親或者是沒有母親的家庭中長大。

紀南俞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如果你覺得無法撫養他，我們結婚。”

聞聲，林姍突然擡起頭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悲涼的難以置信。

她突然抽離自己的手，“結婚？然後讓他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中長大？紀南俞，你把我看做是什麼人？我不是那種會用孩子糾纏對方的人，我也不會爲了嫁入豪門，把孩子當做工具。”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想要留下孩子，是因爲他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因爲我們之間什麼都不算，在發生這樣的事之前，我們甚至都不算朋友！”林姍陌生地看著他，“對你來說婚姻是兒戲嗎？難道以後隨便一個女人有了你的孩子，你都要娶回來，無論你是不是愛她。”

紀南俞面色冷峻，僕人端著薑茶站在一旁，不知道該不該打擾。

“下去。”

男人凌厲的聲音傳來，僕人低下頭，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