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見。”課堂上睡得正香的呂沙被手機的震動給震醒了,看了看署名爲死老頭的發信人,呂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喃喃道:終於來了。
就在上課的時候,呂沙起身直接離開了。
老師很生氣,可是這股怒火還沒發,呂沙就永遠的走了,沒有一聲招呼,沒有告別,直接拿了自己的東西回家了。
下了出租,拉著行囊,頂著炎炎的烈日,擡頭看著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學校,呂沙深深的嘆了口氣,因爲即使是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爲什麼來這個學校?打量半天,撇撇嘴,發愁的看著陽光下依舊不散的霧氣,嘀咕了一下“希望別太難搞。”
該死的老頭不是這麼玩人的吧,這就是他所說的好玩的學校,她怎麼沒看出來哪裡好玩了?呂沙邊不滿的碎碎念著邊走。
“就是這裡了吧?”看著前面裡三圈外三圈包圍著的一方小天地,呂沙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職高的學生果然都是活力四射的傢伙啊,比普通高中那些沉悶的傢伙看起來順眼多了,這纔是這個年紀該有的面貌嘛。顯然她忘了她也是沉悶的一隻。
“帥哥你報哪個專業的?我轉專業找你去吧!”
“帥哥你家哪兒的?”
“帥哥交個朋友吧?”
“帥哥…………”
“嗯?怎麼個情況?”聽著明顯不對的吵鬧聲呂沙這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頭,這裡大部分是女生,這兒可不是女子職高,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嘖嘖……”看清被女生重重包圍的男孩,呂沙不禁發出嘖嘖怪聲。
好漂亮好溫柔的男生,這想必就是所謂的王子殿下吧,熱風襲來,無損他的溫柔,反而是那頭亞麻色的短髮在頑皮的與風嬉戲,即使只看頭髮也讓人覺得其漂亮的讓人咋舌,帥氣的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矜持又不失疏遠的微笑,黑水晶般深邃的眼眸中不時劃過一抹精光,靈氣畢露,捲翹的睫毛俏皮的眨著,倒像會說話似的。挺直的鼻樑下,薄薄的嘴脣呈現出一抹淡淡的可愛的粉色,清秀的五官帶著一抹俊俏,帥氣而又不失溫柔,還有那股溫柔帥氣皆是掩蓋不住的專屬她的,自靈魂中散發出的空靈。一身合體的小禮服將其雖然略顯消瘦但不失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小麥色的健康膚色更是給人一種陽光活力的感覺,要說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個子太矮了,他大概和自己差不多,雖然比一般女孩高了一點,但是作爲男孩還是低了點。炎炎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呂沙忽然覺得她的笑容很晃眼。
呂沙一直以爲這世界是沒有所謂的帥哥美女的,即使有也是寥寥的,當然,她說的美女帥哥自然不是電視上那些像雕塑般整了又整,像畫布般畫了又畫包裝起來看不到本質的美女帥哥,那些人她連名字都不屑記,誰知道她們的本質又是如何呢?連自己都丟失的人和行屍走肉又有何區別,她們活的只是那副皮囊根本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本質,呂沙說的是這種美,這是天然的美,這種美深入骨髓,直達靈魂,這種美,美得純粹,美得讓人心醉……
不過……即使這樣也不能打擾她報名,既然害她走錯路,她就拆掉她的面具,看著他眼中的那抹得意呂沙心中更是得瑟的想到。
“你若是去做變性手術一定十分吃香。”拼命擠到他面前呂沙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笑的有些小壞。
“呵呵……”不理會臉上笑容已經僵硬的對方,呂沙得意的輕笑著轉身。
“老婆,你不能不要我啊,是她們圍上來的不關我的事兒啊。”正準備離開的呂沙突然發現被人拉住了袖子,卻原來是人太多了,呂沙沒能及時離開包圍圈被反應過來的帥哥一把拉住,扭頭看著一臉委屈加無辜的帥哥和周圍的含煞帶怨的眼神,呂沙嘴角抽了抽,話說,做人不能這麼無恥的說。
“這位帥哥,你認錯人了。”呂沙僵硬的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無奈的說道,這時她真有抽自己一個大耳瓜子的衝動,自己這是犯得什麼賤,非要像看他被拆穿的表情,在外面吼一嗓子撒丫子跑了不就得了,哪來這麼多蛋疼的事兒啊,估計她連誰吼的都不知道,那樣他才鬱悶呢,嗯,自己這個錯犯大了,下次注意,注意……
“老婆你是不是生氣了?”幽怨的似深閨怨婦的聲音,微微垂下頭,亞麻色的劉海也輕輕垂下,默默打上一片光影隱去自己主人的悲傷,肩膀也在輕微的抖動著,明媚的皓齒輕輕咬住粉嫩的紅脣,似乎在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只要你讓她們散開,和我一起去報名我就不生氣了。”看著拼命壓抑著快要笑抽了的無良帥哥呂沙無奈的翻著白眼,突然想到脫身的辦法。
“真的麼?”帥哥一臉的驚喜,看著呂沙點頭,這抹驚喜變成了狂喜,丫的應該去演戲去。
“帥哥,她是你老婆?這麼醜。”一個女孩滿臉不加掩飾的鄙夷,毫不忌諱的諷刺。
“嗯?”呂沙無奈,自己招誰惹誰了,她只想去報個名而已,躺著也要中槍啊。
“不許你們侮辱我老婆。”這時帥哥已經不復剛纔的溫柔有禮和陽光善良,雖然還是一臉微笑的模樣,不過他的眼睛可是毫無笑意,深邃的讓人心裡發慌。
“人家,人家說的是實話嘛。”面對帥哥這個女孩說話就沒那麼刻薄了,甚至有點含羞帶怯的模樣,呂沙腹誹,花癡一隻。
“即使她再醜也是我老婆啊,我永遠都不會拋棄她的。”帥哥看都不看那個女孩一眼深情地望著呂沙說著。呂沙滿頭黑線,你丫的才醜,你全家都醜。自己只是長得大衆化一點,沒他丫的妖孽而已,她招誰惹誰了,早知道出門應該先查查黃曆了,今天一定不宜出門,出門犯小人啊。
“哇……帥哥好癡情啊。”
“就是說啊,要是……”
“…………”
聽著周圍花癡的聲音呂沙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要是你們?哼,不知道她們知道真相會怎樣,呂沙臉上露出一抹惡意的微笑,像個惡作劇的孩子一般,看著呂沙帥哥突然感覺脊背一陣發寒,心裡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這個帥哥是……”果然,這個女孩,還真是該死的一點也不好玩呢,聽到呂沙張開帥哥一把拉著她從花癡們讓出的路上飛奔而出,心裡不停的詛咒自己手上拉著的這個嘴角依舊掛著惡魔般微笑的女孩。
“剛剛那個帥哥的老婆說的什麼啊?”
“不知道哎,太吵了沒聽清。”
“好像是說帥哥是什麼,還沒說完就被帥哥拉走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拉著呂沙不顧校園裡指指點點的學生一路飛奔到一個無人的偏僻的樹蔭下,帥哥這才轉過身開口問道。
“我想,我沒有回答你問題的義務吧。”彎著腰大口喘氣的呂沙不屑的瞥了帥哥一眼,他是想要謀殺嘛?不知道她體力不好嘛?她現在非常不爽,十分不爽,十二萬分之不爽。
“給我說說唄說說唄。”看著拉著自己袖子一直衝自己猥瑣的挑著眉頭的帥哥,呂沙突然覺得剛剛自己已經是眼睛讓吹起的風帶來的沙子給迷了,這貨哪裡像王子了?哪裡像那種美入骨髓深入靈魂的人?分明是個猥瑣的痞子。
“喂,鬆手。”呂沙不爽的吼道。
“不放,你告訴我你怎麼看出來的。”帥哥又一臉賤笑的將那顆帥帥的腦袋湊了過來。呂沙的臉更黑了。
“猜的。”淡漠的扔下這麼一句,扒開拉著自己衣袖的爪子,恢復了力氣的呂沙轉身走了,剛剛好像看到了報名處,好像在,嗯,應該在那邊。呂沙決定自己去找報名處,她一直覺得靠人不如靠自己。
“不行,不說清楚不許走。”帥哥再次無賴的追了上啦,一把抱住呂沙的胳膊。
“放手。”現在呂沙的臉不用化妝也可以演包公去了,不過不是被烈日曬得,純屬被氣的,怎麼剛入校就招惹了這麼一個無賴。
“你告訴我我就放手,不然打死我也不放。”破綻究竟在哪兒呢?
“首先,你髮套被那些女人擠得有些鬆了。”看著路過指指點點的人呂沙真沒臉了。
“是嗎?”帥哥從皮包裡摸出一個小鏡子瞄啊瞄。
“其次,你沒有喉結。”甩甩被解救出來的胳膊呂沙也不走了,省的一會兒到了人多的地方再出什麼糗事,乾脆在這裡解決算了。
“男孩比較晚發育,這不是什麼問題吧?”帥哥孩子氣的狡辯。呂沙嘴角抽搐,發育再晚有十六七還沒喉結的嘛?
“然後你個子太低了。”呂沙鄙夷的看著帥哥,毫不留情的掲著帥哥的傷疤。
“還有你的裹胸沒有些痕跡。”呂沙繼續說著。
“…………”
聽著呂沙一條一條的羅列著,從說話的隱含音到說話方式,從舉止動作到穿衣風格似乎處處都是破綻,帥哥無語淚奔啊,有那麼多破綻嘛?他怎麼沒感覺那些地方有什麼不對的。
“好了,主要的就這麼多,我走了。”說的口乾舌燥的呂沙這纔想起還要報名的,這就準備走了。
“什麼?主要的?就?”感情人還給自己留面子了,沒有全部說完,這只是主要的,還有許多小細節沒說到呢。
“是啊,還有許多。”呂沙一臉認真嚴肅的說。
“你不是信口胡謅的吧?”帥哥狐疑的看著呂沙,怎麼可能這麼多,其他人怎麼就沒發現過?
“愛信不信。”呂沙不耐。
“別啊,別走啊,還有什麼都說說唄。”帥哥居然又做那個猥瑣至極的挑眉動作,呂沙感覺自己後槽牙一陣發疼。
“我還要報名,然後我渴了。”
“報名不急,截止到明天呢,我們去冰城吧,我請你,邊喝邊聊。”帥哥興奮的說道。
“我說了你能記得住?”呂沙冷笑。
“剛剛那些改了再說吧,大的方面都沒改更惶恐要加強細節呢。”看著帥哥沮喪的垂下的頭,呂沙好心情的笑笑,也不理會他什麼感受,趕快逃走了。
“噗哈哈哈哈……”按著自己的記憶走向剛剛瞥到的報名處,在離報名處不遠的一處無人的樹蔭下,呂沙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她那裡是憑著破綻發現的,她分明是憑著……,總之,剛剛那些她全是胡說的,誰讓他讓自己出糗來著,活該被整。
等笑夠了,也笑抽了,笑的有些麻木了,呂沙才從那處樹蔭走了出去,向報名處走去。
“真是個聒噪的女孩啊。”等呂沙走後,在她大笑的那片樹蔭裡傳來這句不滿的嘟囔,陽光灑下,躺在樹上的文軒拿起遮擋在臉上的書皺眉說道,陽光透過樹葉打下星星點點的光斑,襯托的文軒像是一個掉落凡間的天使,透著出塵,文軒,就像這個名字一樣,他對文章有著一種近乎癡迷的喜愛,身邊從來不離書本,多年後,他懂得了有些東西,比書本更加重要,但是那次的代價,太大太大,大的他承受不了,當然,這是後話,現在,他還是喜歡靜靜的,靜靜的守著他的書,對於聒噪的人還是討厭,就像,剛纔那個女孩一樣……
只是後來文軒不止一次的感嘆呂沙爲什麼是個悶葫蘆一樣的人而不是他今天看到的聒噪女孩,否則,他就會很容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