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靳寒等人前期還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殺人島,那是一個佈滿著血跡和屍體的小島。
小島周圍除了屍體就是屍體,人的屍體,動物的屍體,植物的屍體等等。
伍靳寒此刻已經(jīng)換上了死去NPC的衣物,是那種中性風披風,和她楚楚可憐的神情顯得格格不入,突兀極了。
她蹲下來,戳了戳地上快要腐爛的男屍的胳膊,女人扶著下巴,不禁感嘆道:“這胳膊的觸感真的是實打?qū)嵉模褪遣恢啦纫荒_腦袋會不會爆漿。”
明明說出口的話是這般恐怖,她的語氣卻彷彿是在跟別人談?wù)摻裉斐允颤N。
宋祁軒一陣汗顏,訕笑著:“咱別那麼暴力行不行,而且這破了個大洞的腦袋有什麼好踩的。”
樊榮又插了一嘴:“而且這屍體死那麼久了,誰知道腦漿會不會凝固了。”
這貨的腦洞清奇成這樣了。
三人都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也就只有瞿時是個正常人,忍不住罵道,“你們有病吧,沒事討論這玩意幹什麼,腦子被驢踢了吧。”
被罵“腦子被驢踢了”的三人連同許梵都不由自主地望向瞿時,一聲不吭。
瞿時卻能明顯感覺到,那三人眼神裡滿是“有意思有本事你接著罵”,尤其是樊榮那個狗。
...他被盯得無語透底,真想直接拿剛撿到的雷把自己炸了。
好在設(shè)定的半小時很快就到了,他們又重新回到了遊戲室。
瞿時一出去就把手環(huán)摘了,扔到了桌上。他剛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後衣領(lǐng)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給拽住了。
他被強拽了回來。
只見手的主人牢牢地禁錮住他的肩膀,俯下身來在他的似是要呢喃,溫熱的氣息洋洋灑灑地噴在他耳邊,兩個大男人此刻顯得曖昧不清。
瞿時腦海裡第一個想法就是癢,特別癢。
正混沌著,樊榮的聲音在他耳邊不實時地響起,就如同紅著眼舔舐血液的撒旦,卻又似漫不經(jīng)心:
“把你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嗯?”
瞿時那鮮血欲滴的耳垂被撥弄來撥弄去,他噌地漲紅了臉。第一感覺不是羞澀而是悲憤,悲憤樊榮在這麼多人面前對他這樣。
耳邊似乎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笑聲。
...好像是在嘲諷他。
似乎是看出了瞿時的不對勁,宋祁軒拉了拉樊榮,低聲道:“差不多行了,他愛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樊榮哼了聲,這才放開了瞿時:“沒意思。”
他和瞿時從小一起長大,當然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
瞿時則是緊握拳,面無表情地扭頭去了一邊。
真丟人。
伍靳寒靠在沙發(fā)上,女人嘖了聲。明明白白就是一副看戲的神情:“狗榮啊狗榮,你剛纔可真油。”
“老實說,我也這麼覺得。”宋祁軒攤手。
連續(xù)被兩個人這麼說的樊某人,微微瞇起了眼睛,“真的?”
“真的。”對方異口同聲道。
可惡啊。
但緊接著,他又把視線放到了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的許梵身上,沒說話,但明顯是在暗示他。
可許梵只是老實巴交地眨著大眼睛看他,像是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他最後還是嘆氣,“唉,算了。”
伍靳寒和宋祁軒開始爆笑。
樊榮:“......”
在剩下的半小時裡,衆(zhòng)人紛紛告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的伍靳寒沒過一會兒便墜入了睡夢中,她極其罕見的做了一個夢。
她好像回到了一中。
那是她至死不渝的學生時代。
那時候沒有不明生物,沒有分手,沒有父親出軌,更沒有a星失守...
只有怎麼也學不完的專業(yè)課和語數(shù)外;只有和最好朋友一起逃課,去時空隧道看freedom樂隊演出;只有和池爻的日常鬥嘴。
……
不知過了好久,一滴晶瑩的淚順著她的眼眶落下。
伍靳寒不由自主地蜷縮在了一起。
她又夢到拍了13班集體拍畢業(yè)照。
她擡頭,發(fā)現(xiàn)那是許久不見的蔚藍色天空。當班歌響起時,她才恍惚間發(fā)覺,原來她的青春真的結(jié)束了。
但,她好希望時間定格。
定格在這一瞬間。
——“唯有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