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巧克力,買墨水,圍著五角場繞半圈,兩人最後回到了滷煮攤位前,
此時天色不早了,沒那麼多顧客了,攤位後面的幾人終於有空閒聊天。
李恆打量一下滷菜和烤紅薯,發(fā)現(xiàn)已剩不多,「老張,這麼冷的天,你應(yīng)該在附近租一個小門面,把攤位固定下來,以後就用不著風吹雨淋了。也能形成自己的招牌,以後食客想吃了會自發(fā)找過來。」
張兵撓撓頭:「呢,好,我是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門面。」
聊幾句門面的事,李恆問:「你們吃晚餐了沒?」
衛(wèi)思思說:「我和唐代凌從學(xué)校吃了過來的。」
李恆問張兵丶魏曉竹和白婉瑩三人:「你們?nèi)兀俊?
三人互相看看,搖頭。
李恆道:「我和詩禾要去吃飯,一起不?人多熱鬧。」
張兵說:「曉竹和婉瑩去吧,老唐不會弄烤紅薯,我走了不成。」
李恆道:「也行,等會給你打包兩個菜過來。」
說著,李恆丶周詩禾丶魏曉竹和白婉瑩四人結(jié)伴去了藍天飯店。
現(xiàn)在是飯店高峰期,包廂沒了,四人在大廳轉(zhuǎn)悠一圈,好不容易纔找了個靠角落的桌子。
落座,點完菜,魏曉竹問李恆:「麥穗怎麼沒來?」
李恆打趣道:「瞧你這問題的,有失水平啊。你形影不離的姐妹戴清去哪了,她就在哪啊。」
魏曉竹笑說:「戴清是學(xué)校學(xué)生會副主席,自然忙;而麥穗不一樣,她平時來去自如,沒人敢說。」
李恆翻個白眼,「暈,別拐著彎點我了,她也不能因爲我的關(guān)係就總搞特殊哎。」
白婉瑩問:「你也聽說了你和麥穗的傳聞了?」
李恆道:「我耳朵聽力好著咧,這一年半載的,起碼有聽過不下15個不同版本的緋聞三女面面相,爾後笑出了聲。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不,三女一桌熱鬧就一直沒斷過。
白婉瑩望著周詩禾說:「詩禾好漂亮,這衣服很有感覺,簡簡單單就穿出了秋天氣息的韻味。」
李恆認可這話。
不過他覺得麼,不是衣服好看,而是人有靈性氣質(zhì)好,才造就了這般效果。
就如那句話說的,好看的人哪怕身披一塊抹布,也照樣有feel。
穿衣打扮這東西要說有學(xué)問,那學(xué)問深了去了;要說沒學(xué)問,那就真的完全靠拼自身條件。
周詩禾就純屬於老天爺餵飯吃的那種,別看淨身高只有164,但架不住長相氣質(zhì)都生在了平衡點上,誰也羨慕不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周詩禾是靠軟體制勝,那魏曉竹就是硬體。後者167的身高,身材更是黃金比例,天然的衣服架子,什麼類型衣服丶什麼風格衣服都能駕馭住。
但李恆對魏曉竹印象最深的還是此時她身穿的格子黃,這件衣服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能給她的清純氣質(zhì)加成。
就這麼講吧,魏曉竹青春初戀氣質(zhì)如果是滿分一百分的話,穿上格子黃就變成了120。
李恆對魏曉竹講:「你身上這件格子黃,一年多了,好像還是新的一樣,質(zhì)量真好。
」
魏曉竹低頭瞧瞧衣服,「這是新的。」
「啊?」李恆啊一聲。
魏曉竹笑道:「好多人說這衣服最適合我,我後面又去買了兩件一模一樣的。」
李恆:「—.
他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佩服!
白婉瑩問:「曉竹,我感覺你天天換新,你到底買了多少衣服?」
魏曉竹回答:「這問題李恆上半年問過。其實也沒天天換新,只是衣服確實有些多,
輪換下來的話都要幾個月,你們就覺得我天天穿新衣服。」
迎著三雙眼睛,她想了會,繼續(xù)講:「至於到底有多少衣服,我沒數(shù)過,但每個季節(jié)的配套衣服,應(yīng)該都超過了60套。」
李恆錯:「那就是說,你至少有240套衣服嘍?」
魏曉竹不好意思笑笑:「差不多吧,我姑姑家裡4個6門櫃,裡面幾乎全是我的衣服。」
李恆問:「淘汰的不算?」
魏曉竹說:「是,淘汰的丶過時的丶不想穿了的,我都會第一時間清理出來,交給我姑姑或者我媽媽去處理。」
白婉瑩下意識驚訝出聲:「我個老天爺!你買這麼多衣服,得花多少錢呀?」
魏曉竹笑,沒好接話。
很顯然,她們家並不缺這點錢,要不然支撐不起這麼大消耗。
白婉瑩轉(zhuǎn)向周詩禾,「詩禾,你有多少套衣服?」
周詩禾輕輕搖頭:「不清楚,我衣服也比較多,不過很多我不怎麼穿。像冬天外套的話,我常穿的就十四五套。」
菜上來了,幾人一邊吃一邊聊天,聊著聊著就提到了張藝謀導(dǎo)演。
白婉瑩問:「我聽張兵講,你姑姑昨天把那大導(dǎo)演臭罵了一頓?」
魏曉竹回憶說:「昨天那導(dǎo)演是第三回來找我,我姑姑氣不過,就拿掃把把他們趕了出去。」
白婉瑩問:「你爸媽是不是也很反對?
魏曉竹說:「我家裡長輩都非常反對,說那圈子太複雜丶不乾淨,一張白紙進去丶出來就指不定變成什麼了。」
白婉瑩問:「那你自己哩?」
魏曉竹堅定搖頭:「我更不喜歡,屬於比較討厭的那種。」
白婉瑩拍手掌說:「我支持你,咱們這學(xué)校畢業(yè)以後工作體體面面,憑你的條件完全可以嫁個好人家。進那種大染缸就落下乘了。」
說著,白婉瑩問李恆:「大作家,你認同我的觀點不?」
李恆點點頭:「以曉竹同志家裡的條件,見到張導(dǎo)上門,她姑姑和父母生氣是理所當然的。」
三人都沒就這問題設(shè)計周詩禾。因爲大家心裡兒門清,魏家都看不上的職業(yè),就更別說周家了。
話題不斷在變幻,魏曉竹忽然說到了黃子悅,問他:「李恆,大一那黃子悅是不是孫校長外孫女?」
李恆講:「是。」
魏曉竹問:「她是不是喜歡你?」
李恆回答:「不是特別清楚。我在阿壩的時候,她給我寫過2封信,但我沒拆開。」
魏曉竹問:「你自己憑感覺呢?」
李恆猶豫一下說:「感覺的話,那姑娘眼神很直接,有點想吃人。」
他問:「你怎麼說到她了?」
魏曉竹告訴他:「這次新生運動會主持人,黃子悅和麥穗競爭。清清跟我講,黃子悅就是衝著麥穗去的,可能是麥穗和你關(guān)係太近的緣故。」
李恆皺眉:「麥穗明天不是要主持麼,這是贏了?」
魏曉竹說:「當然,黃子悅背後的關(guān)係是孫校長,但穗穗背後站著你。大家投票支持的時候都比較公正,麥穗幾乎是全票通過。」
李恆問周詩禾:「這事麥穗沒和我提起過,詩禾你知情沒?」
「嗯。」
周詩禾輕嗯一聲,溫溫地講:「黃子悅雖然各方面挺出衆(zhòng),但比不過穗穗。她也不敢搞盤外招。」
周詩禾的語氣很輕很柔,但聽在三人耳裡卻十分霸氣。
就在這時隔壁剛空不久的桌子迎來了一對男女,胡平和一個漂亮女生。
不過當胡平走過來看到李恆丶魏曉竹等人時,頓時停在原地,尷尬地想摳腳。
漂亮女生順著胡平的目光扭頭過來,隨後面色陰晴不定,顯然認出了李恆和周詩禾猜到了魏曉竹是誰?
但女生並沒有打招呼,而是伸手拉著想要打退堂鼓的胡平坐下,接著叫過服務(wù)員,開始點菜。
兩桌就隔看一條過道,距離不可謂不近。
白婉瑩壓低聲音告訴同桌:「女生是歷史學(xué)專業(yè)的大一學(xué)妹,叫何茜。」
聽到何茜二字,李恆瞬間想起來了:儷國義曾在寢室誇張地用手比劃比劃,說何茜上面這麼大,下面這麼翹,走起路騷得很,當天晚上就做了春夢,夢裡一直在喲西喲西,幹吧得咧!
李恆快速打量一番何茜,發(fā)現(xiàn)對方和高中英語老師是一個類型的,突出一個性感。
但可能是年歲的緣故,何茜缺少沉澱丶缺少王潤文老師那種熟女風情。論身材,何茜騷是絕對夠騷的,但沒有戴紅框眼鏡的王老師那份知性,登時高下立判。
胡平極其不自在地偷瞄幾眼魏曉竹,然後跟李恆打招呼:「恆哥,你也在這吃飯。」
李恆笑著回:「這裡的菜好吃,今天有人請客,就來打打牙祭。」
胡平不自然地跟著笑了笑,又跟白婉瑩隔空聊了幾句。沒敢和魏曉竹扯,更不敢和周詩禾寒暄。
何茜一直在拿自己悄悄和魏曉竹對比,結(jié)果把她自己給整抑鬱了。胡平在室友嘴裡九好十好,是一個大帥哥,還是滬市本地人,條件那是相當哇塞,追了她快兩個月,她才勉強同意出來一起吃個飯,近距離考察考察男方。
沒想到第一天約會就這樣不順利。
何茜聽一大二學(xué)姐說過,胡平爲了魏曉竹守身如玉一年多,結(jié)果什麼都沒撈著,人家魏曉竹根本不鳥他。
以前她對所謂的復(fù)旦小王是不以爲意的,自己也是美女,對方還能比自己美到哪去?
就算同屆的黃子悅,她都不服氣的。
可和魏曉竹對比一番後,何茜頓時沒心氣了。同時,她一下子也對胡平失去了興趣,
想看怎麼樣擺脫這個麻煩?
畢竟作爲從小美到大的她,別個不要的垃圾,自己又不是回收站,憑什麼要?
她不想被人看笑話。
以前她在心裡有過這種傲氣和顧慮,但都隱藏得很好,可現(xiàn)在見到魏曉竹真人後,這種不爽直接被無限放大。
隔壁桌何茜和胡平心思各異。
僅隔一條過道的魏曉竹卻穩(wěn)如泰山,面上沒一點波瀾,別說胡平找一個遠不如自己的何茜,就算把同濟大學(xué)校花吳思瑤追到手,她也不帶多瞧一眼的。
按107寢室姐妹衛(wèi)思思的話來說:胡平就如同一個幼稚的孩子,想要的糖果沒吃到就到外面瘋狂找玩具泄憤,來炫耀,來證明自己的魅力。
見吃得差不多了,今天話相對較少的周詩禾溫婉說:「曉竹丶婉瑩,你們吃飽了沒?」
魏曉竹笑說:「吃飽了,我們撤吧。」
白婉瑩附和。
接著三女齊齊看向李恆。
李恆道:「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我肚子也撐圓了,走。」
隨後四人結(jié)帳離開了藍天飯店。
待人一走,何茜明知故問:「剛纔那個看都沒看你一眼的格子黃女人,就是魏曉竹吧?」
胡平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拳頭,「你想說什麼?」
何茜說:「沒說什麼,你念念不忘的女神在李恆面前卻淑女的很。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
李恆隨口說一句話就能讓魏曉竹春風滿面。」
何茜故意把「春風」二字咬得比較重。
胡平再次捏了捏拳頭,「你在挑撥離間?挑撥我們寢室兄弟的感情?」
「挑撥?」
何茜呵呵一笑:「假如在沒人的地方,李恆把手放到魏曉竹身上,你猜猜,你心中高高在上的女神會不會躲閃?」
胡平怒了,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惡狠狠威脅:「你要是再提「魏曉竹」三個字,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何茜瞟他眼,「今天我看到陳桂芬了,和外校一男的進了旅舍。」
她報了旅舍名字,繼續(xù)奚落道:「旅舍距離這裡不遠,你要是現(xiàn)在去堵門的話,說不定還能看一出春宮戲。」
聽聞,胡平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巴掌扇過去。
沒想到何茜眼疾手快躲開了,回身就是一記勾拳,然後在一衆(zhòng)人的震驚中,胡平一個快180的大個子應(yīng)聲倒地。
「砰」的一聲巨響,餐廳地面都感覺抖了三抖。
胡平後腦勺磕到堅硬的地板上,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要時,餐廳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隨即就是瘋狂,四周的食客嚇壞了,紛紛起身離開,遠離這個角落。
不過也有幾個膽子大的,急忙跑過來試探胡平鼻息丶摸動脈,掐人中。
餐廳經(jīng)理和保安都過來了,查看一番現(xiàn)場後,見胡平後腦勺有血溢出來,報警的報警,叫救護車的趕忙叫救護車。
此時何茜並沒有逃走,仍舊坐在位置上。
經(jīng)理先是向四周食客瞭解基本情況,得知是地上的男生先動得手後,對何茜的態(tài)度並不是很差:「這位女同學(xué),你現(xiàn)在還不能走,我們已經(jīng)報了警,請你配合。」
何茜說:「我沒走。」
不過就在這時,人羣傳來一陣歡呼,經(jīng)理轉(zhuǎn)頭望過去,發(fā)現(xiàn)躺地上的小夥子被人掐人中給掐醒了,並右手捂著後腦勺丶一股腦坐了起來。
望著揍自己的何茜,胡平有點蒙:自己怎麼這麼倒黴?明明圖對方身子,結(jié)果肉沒吃到反被K0了一頓。
當初接觸何茜時,她告訴他:我爸是電影武術(shù)指導(dǎo),我可是會武術(shù)的,你想清楚再追,要是把我惹火了,絕對把你揍得爹媽都不認識。
胡平那時候滿腦子肉慾,哪裡會信這話的?完全把何茜的警告當耳邊風好吧。
媽的!沒想到走不過一個回合!
一個回合自己這大老爺們就被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