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王也問他:「老闆,你對房地產(chǎn)有過了解嗎?」
李恆側(cè)頭看著她,「你對房地產(chǎn)感興趣?」
王也說:「和香江朋友閒聊的時候,如今很多香江大公司正處心積慮在內(nèi)地囤地。」
李恆回答,「我對房地產(chǎn)不太懂,沒有涉獵?!?
聞言,王也識趣地不再提這個話題。
直到麪包車快要抵達機場時,她纔再次開口:「我目前正在研究香江那些房地產(chǎn)公司,我認(rèn)爲(wèi)內(nèi)地未來20年的房地產(chǎn)會迎來黃金時期?!?
李恆問:「理由是什麼?」
王也說:「香江的李氏家族,無利不起早,現(xiàn)在內(nèi)地又在搞改革開放,盯緊他們的動作大概率不會有錯?!?
李恆聽了沒表態(tài),只是講:「新未來現(xiàn)在才起步,你要多操操心?!?
王也點頭:「老闆放心?!?
沒過多久,機場到了,麪包車靠邊停下,王也剛要下車幫他開門,就隔著車窗玻璃見到了黃昭儀。
她頓時沒動了,目不轉(zhuǎn)晴盯著大青衣,心道又是一個大美女,老闆桃花運不淺,看來自己想借種的計劃得提前流產(chǎn)了。
來京城快兩個月,一有時間就極力瞭解外面世界的王也早已知悉黃昭儀是誰,是內(nèi)地京劇界鼎鼎有名的大青衣,沒想到也跟了老闆。
廬山村有餘淑恆和麥穗,滬市醫(yī)科大有肖涵,京城有宋妤和陳子,現(xiàn)在再加個大青衣,老闆身體能吃得消嗎?
王也用疑惑的眼神在李恆身上溜一圈,身材勻稱有力量,面色紅暈,說話中氣很足,
貌似身體健康的很。
難道他有傳說中毒的本事?能力拉馬車?
這樣想著,她不由視線下移,往某處打個轉(zhuǎn)轉(zhuǎn),可惜,冬天衣服穿得太厚,她一下子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眼見李恆和黃昭儀離開,王也有些失神,她來內(nèi)地的最大願望就是想向有超高文學(xué)素養(yǎng)且長相帥氣的李恆借個種,目前看來困難重重,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機場一角落,黃昭儀把機票遞給他,並說:「我要直接去長市,中午有商務(wù)合同要籤,就不和你同行了?!?
李恆接過機票:「行,湘南如今也冷,你到了那邊要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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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越來越關(guān)心自己了,黃昭儀內(nèi)心十分受用,「你囑咐我給奶奶買的那些禮品,昨天已經(jīng)送到了她們手中。」
李恆道聲謝謝,隨後右手一拍額頭說:「呢,我竟然把二姑給忘記了,麻煩你的人再跑一趟,和大姑買同樣的禮品,送到冷江。」
說著,他報了二姑在冷水江的地址。
黃昭儀用筆記下。
李恆道:「我們是一家人,禮品錢我就不給你了,我知道你不缺這點?!?
給錢會顯得太過客氣,會讓她不適,但他話還是要有一句。
果然,對於黃昭儀來說,「一家人」三個字就是最好的回報,要不是現(xiàn)在場合不對,
她好想學(xué)校其她女人的樣子,臨分別前抱一抱自己男人。
理智戰(zhàn)勝感性,黃昭儀說:「那我現(xiàn)在先走了?!?
李恆點點頭,目送她轉(zhuǎn)身。
走出十來步,她忽然又返身回到他身邊,不放心問:「滬市那邊我安排了人接機,會不會影響到你?」
李恆問:「男的女的?」
黃昭儀開口:「女的,我另一個助理,也是滬市富春小苑8家門店的負(fù)責(zé)人。爲(wèi)了避免人多口雜,她會親自去接你?!?
她其實顧忌的是餘淑恆,怕餘淑恆也會去機場接他,然後碰車。
雖說機票是她買的,但如若餘淑恆真關(guān)注著他一舉一動的話,根本隱瞞不了他的行程李恆講:「我沒有告訴餘老師今天要回家?!?
聽到這話,黃昭儀懂了,用手開心地扶了扶墨鏡,走了。
霍,這女人!
如果不是知道她今年33歲的話,都以爲(wèi)她才20多出頭咧,實在太顯年輕了些。
李恆望著大青衣逐漸走遠的高挑背影,血液中有一股氣,蠢蠢欲動。這麼多女人中,
在牀上,估計也只有她會百分百順著自己了,也只有在她身上才能肆無忌憚。
接著他不由想到了麥穗,這姑娘倒用不著玩花樣,只要安然躺到他身下,就自帶附魔效果,他會比平時興奮很多很多,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銷魂」二字都不足以表達。
牀上的麥穗屬於天生尤物,一個眼神兒,一個語,就足以勾魂攝魄。他就像裝了大功率發(fā)動機一樣,永無止境。
收回視線,剛要轉(zhuǎn)身來到候機室,就有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靠了過來。
對方大約30來歲,坐下就打招呼:「晚上好,李老師?!?
李恆快速打量對方一遍,不鹹不淡道:「你好?!?
女人雙手遞上名片,「我叫戴月,是北影的老師,也是一名製片人兼職導(dǎo)演,請問李老師您的《活著》影視版權(quán)還在手上嗎?」
哦,原來是找自己買影視版權(quán)的。
李恆禮節(jié)性地拿過名片丶掃一眼然後揣入兜中,懶得敷衍直接開門見山問:「貴方願意出多少錢?」
戴月本想說2萬。
可一接觸到他的眼神,瞬間有種直覺,假如自己報價2萬,對方甩都不會甩自己,想想眼前這男人的社會地位和恐怖身家,她改口說出一個字?jǐn)?shù):「5萬,您看如何?」
李恆沒做聲,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5萬還低了?
還是對方瞧不上自己,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的名氣?
戴月是二代出身,這身份在圈裡沒人會輕易招惹她,但由於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圈裡人表面尊重她但在背後卻有不少閒言碎語,所以她一直渴望揚眉吐氣,拍出一部成名作。
這次有小道消息傳出張藝謀導(dǎo)演相中了《活著》,已經(jīng)遠赴滬市找大作家李恆了,剛好讀過《活著》的戴月彷彿看到了機會,於是通過關(guān)係,在機場先一步找到了李恆,想截胡。
看著眼前這文藝氣質(zhì)濃郁的男人,戴月不敢大聲驚擾他,蜘一陣小聲說:「李老師,您開個價,要多少錢?」
這壓根不是錢的事,他前生都沒聽過這號人,哪願意自己的作品給她胡亂拍???
他隨口開出一個天價:「30萬。」
戴月錯,隨後明白過來,對方不想賣。
就在這時,機場廣播聲音響起,李恆站起身丶拿起行李前往登機。
戴月原地呆了半響,隨後不死心地往一間辦公室行去。她沒有機票,但很快就通過關(guān)係弄到了機票,也上了飛機。
李恆剛登機坐穩(wěn)。就見戴月和鄰座嘀咕幾句,換到了座位。
他無語地看著她。
戴月臉上開出燦爛笑容,然後開始了長達半小時的軟磨硬泡。
結(jié)果屁用沒有啊,李恆不缺錢,壓根不想賣。
最後沒得法了,戴月咬咬牙,附身過來到他耳邊說:「李老師,我知道您不缺錢,要不這樣,只要我有的,您都可以拿去用?!?
她故意把這個「用」字咬得比較重。
如果是其他人,戴月不會說這種話。
但對象如果是有錢丶有名望的李恆的話,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說不得還能釣一個金龜婿呢,就算退一步講結(jié)不成夫妻丶露水鴛鴦也無所謂啊,他手裡那麼多好作品,簡直是一座無價之寶。她眼饞得緊。
面對著赤果果的誘惑,李恆一點都不爲(wèi)所動。
!開什麼國際玩笑,追求自己的女人哪個不是高品位的?比如戴清丶陳麗珺丶黃子悅丶吳思瑤和葉展顏,往後數(shù),一個比一個美。
這些女人中,隨意拎一個出來也比眼前這女人漂亮啊,
這小有姿色的戴月就是豐盈了一點而已,可還沒高中英語老師性感呢,老子犯的著嗎?
見李恆沒做聲,戴月氣得繼續(xù)加碼,「李老師,我手裡還有個知名女演員,咱們?nèi)梢酝砩弦黄鹫務(wù)搫”靖木??!?
接看,她說了女演員名字。
李恆這回有動靜了,不是同意,而是十分驚訝,
因爲(wèi)她口裡的女演員名氣真的不小,也算得上漂亮,問題是對方在圈裡口碑貌似不錯的啊,戴月竟然有如此把握?
這趟飛機,李恆坐的甚是噪,旁邊這女人一個勁加碼引誘自己,好在他見過無數(shù)角色,內(nèi)心平靜,始終沒一點波瀾終於握到滬市了,他甩也沒甩戴月,下飛機就同黃昭儀的助理碰頭,上車走了。
車裡,李恆問女助理:「聽口音,你是滬市本地人?」
女助理說對。
隨後她問:「李先生餓不餓?」
李恆講:「還好,你直接送我回學(xué)校?!?
女助理點頭,他不問,就不再開口說話,專心開車。
路過五角廣場時,李恆擡起左手腕看看錶,發(fā)現(xiàn)有點晚了,百貨商店應(yīng)該關(guān)門了,於是熄了給麥穗買黑巧克力的心思。
車子沒有進復(fù)旦,而是同往常的黃昭儀一樣,在校門口附近就停了下來。
只是有些湊巧,他剛下車走出50來米,就遇見了陳桂芬和一個男生互相抱著躲在路邊陰影下。
李恆一眼就知道那男生不是胡平,當(dāng)即假裝沒看到,直直走了過去。
陳桂芬認(rèn)出了他,霧時整個人極其不自在,在男生懷裡左也不是丶右也不是。
等李恆走後,陳桂芬同男生分開,「寢室快關(guān)門了,你回同濟吧,我要回宿舍了。」
男生循循善誘去開房,但無疾而終,後面有點火了:「你不會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還和胡平偷偷開房吧?」
陳桂芬臉色難看至極:「我們結(jié)束了,分手!」
男生極力挽留,陳桂芬還是走了。
進校門,李恆想到了前不久唐代凌在寢室跟他說的事:自打和老胡分手後,陳桂芬已經(jīng)換了3個男朋友,都是外校的,每一個長的20天,短的10來天,開完房以後她就主動提分手,立馬找一下個。3任男朋友無縫銜接。
當(dāng)時他還記得周章名搖頭晃腦感慨叢生:老胡把她心傷透了,讓陳桂芬心裡變得扭曲,從一個不懂打扮的農(nóng)家女孩搖身一變成了交際花,專挑有點長相的外校男生下手。
回到廬山村,李恆發(fā)現(xiàn)27丶26和25號小樓都是門窗緊閉,黑燈瞎火的。
倒是24號小樓今夜燈火通明,裡面有喝酒聲音傳出來。
李恆站在院門口細(xì)細(xì)一聽,他聽到了孫曼寧和葉寧的聲音,也聽到了陳思雅和老付的聲音。
難道麥穗她們在老付這?
這麼想著,他把行李放回26號小樓,打算洗個澡再過去看看。
沒曾想,他才進淋浴間不久,樓道口就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浴室門外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問:「李恆,是你回來了嗎?」
李恆朝門口喊:「麥穗,是我,你去哪了?」
「我們都在付老師家,看到家裡亮燈,我就回來瞧瞧?!果溗胝f。
視線在浴室門上停留兩秒,一同陪著回來的周詩禾去了沙發(fā)上坐著,今夜她喝了三杯啤酒,有一丁點醉。
麥穗問:「你在洗澡?」
李恆說對。
麥穗關(guān)心問:「那你拿衣服了沒?」
之所以這樣問,她是知道某人習(xí)性的,家裡要是沒人,往往只拿一個內(nèi)褲進去的,然後光看膀子跑回臥室。
李恆道:「沒呢,你幫找一身出來。」
「好?!果溗胭t惠地說聲好,轉(zhuǎn)身進了他主臥,幫他找衣服去了。
沒一會,麥穗手拿衣服敲開了浴室門丁。
接著門開了半邊,李恆伸手拉她,「進來陪我,給我搓搓背。」
見他光著身子,麥穗頓時羞紅了臉,柔媚至極的眼睛弱弱地連連閃了好幾下,慌忙說:「詩禾在?!?
「???」
李恆嚇了一跳,趕忙把身子縮到了浴室門背後,隨後探頭探腦往客廳瞧去,果然看到了沙發(fā)上有半個後腦勺冒出來。
聽到兩人別開生面的對話,周詩禾乾脆身子縮了縮,蜷縮在沙發(fā)上半躺著,稍後閉上了眼睛。
半分鐘後,麥穗來到沙發(fā)上,坐在好友對面。
兩女僵持了小半天,某一刻,周詩禾適時睜開純淨(jìng)透亮的黑白,就那樣直直看著麥穗。
麥穗有些不敢和她對視,尷尬地望向了別處。
又過一會,周詩禾忽地起身,穿上棉拖,溫婉說一聲「我回家一趟」,然後朝樓道口走去。
兩分鐘後,李恆從浴室出來了迅速察看一番四周,問:「周詩禾同志走了?」
「嗯,她說回趟家?!果溗朕拺?yīng)。
周詩禾爲(wèi)什麼回家?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但幾天沒見,兩人的眼神一經(jīng)對撞,就像有磁力吸引一般,再也分不開來。
四目相視一刻鐘後,李恆低頭,麥穗微微仰頭,默契地銜接在了一起。
連著幾晚和宋妤同牀共枕,李恆體內(nèi)的火氣早他孃的蓄滿了,此刻兩條紅色信子一勾一搭,瞬間像打了死結(jié)一般纏綿,難捨難分。
過去一陣,李恆把她壓到了沙發(fā)上,貪婪地親吻著。
同時他的手也不停,在她小腹不斷摩,並一步一步往衣服裡探。
就在這時,快要被美妙異樣淹沒的麥穗緊緊抓著他的大手,從他嘴裡抽離說:「別,
別這樣。付老師明早就走了,今晚宴請我們吃飯,等會還要過去哩,我和詩禾是回來喊你的。」
聞言,李恆紅紅的眼晴慢慢褪色,愛憐地抱著她身子說:「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麥穗伸出雙手反抱著他腰身。
兩人完美地疊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看著對方。
一時誰也沒開口,誰也沒說話,誰也捨不得打破這種微妙平衡,很是享受地沉浸在彼此溫情中。
突然,一樓傳來喊聲:「李恆丶麥穗丶詩禾,你們在樓上幹什麼?怎麼還不下來吃飯?」
這是孫曼寧的喊聲。
「就是就是,你們?nèi)齻€也不好談情說愛啊,磨磨唧唧幹什麼,快下來喝酒?!谷~寧的聲音。
兩女剛喊完,卻發(fā)現(xiàn)隔壁院子走出來一人,不是周詩禾是誰?
「呀,詩禾,你怎麼在27號小樓?」葉寧問。
周詩禾說:「回家有點事。」
孫曼寧質(zhì)疑:「那你怎麼不開燈?我剛纔也沒聽到開門聲,你不會就在院子裡坐著吧?」
一猜即中,周詩禾確實沒進屋,就在院子中央仰望滿天繁星,試圖讓風(fēng)吹醒自己。
不過她沒承認(rèn),溫溫地笑道:「在一樓沙發(fā)上歇了會,門沒全關(guān)的?!?
葉寧沒那麼好忽悠,擡頭往往二樓,猛地壓低聲音問:「是不是李恆和麥穗在樓上親熱,你不方便,就悄悄退下來了?」
一聽「親熱」,周詩禾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一副場景:李恆壓著麥穗在沙發(fā)上,熱吻「真有可能在親熱噢,李恆那王八蛋每次回來肯定都要欺負(fù)咱們麥穗一番的?!箤O曼寧嘀咕罵。
葉寧添油加醋:「不會幹柴烈火,進臥室到了牀上吧?」
孫曼寧吃吃笑說:「若是真這樣,那就完蛋了,沒個兩小時不會停,那混蛋的東西可大了?!?
葉寧眼睛大睜,「哇喔,你親眼見過?」
孫曼寧橫一記白眼,像看白癡一樣看她,「哇喔你妹,這還用的著親眼見?夏天他穿褲子哪次不是一包滿滿的?再說了,你看他晾曬的內(nèi)褲,凹進去的印記是不是很深很寬?」
葉寧一臉欽佩:「曼寧還是你厲害,還是你經(jīng)驗豐富,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哈,那李恆確實應(yīng)該很牛了,身體又棒,頭上光環(huán)又多,和他睡覺,應(yīng)該很爽吧,要我是穗穗,肯定使勁配合」
周詩禾古怪地看這兩個腐女一眼,又?jǐn)E頭掃眼二樓亮著燈的主臥,沒插話,轉(zhuǎn)身安靜離開了。
等周詩禾一走,葉寧問:「要不要上去喊李恆和穗穗?」
孫曼寧皺皺鼻子:「你傻了吧,這種事要上你上,我不上去。」
就在兩女叻逼叨逼時,二樓所有的燈熄滅了,李恆和麥穗聯(lián)袂出現(xiàn)在了她們眼前。
恰巧,老付也從24號小樓走了過來,見面就朝李恆咧咧嘴說:「你小子,爲(wèi)了喊你一個人,半桌都出來了?!?
李恆道:「有點累,洗了個澡。」
老付伸手拉著他胳膊往自個家行去:「走,這是老付我最後一晚呆在廬山村,今晚陪我好好喝一杯?!?
「成,沒問題。」李恆爽快答應(yīng)。
進到老付家,發(fā)現(xiàn)裡面全是平素裡面幾個常見的熟人,除了麥穗丶周詩禾丶孫曼寧和葉寧四女外,還有餘老師和陳思雅。
見餘老師微笑看向自己,李恆主動坐過去,「老師?!?
餘淑恆給他拿一個杯子,倒?jié)M酒,「陪我喝一杯。」
「矣。」李恆端起酒,同她先喝一杯。
今晚主打羊肉火鍋,旁邊還有好幾斤新鮮的羊肉擺著沒下過,冬筍丶蘑菇和豆腐等配菜更是備了一大筐。
陳思雅招呼:「李恆,我們也不知道你今晚會回來。別嫌棄我們吃了一半,但這些蔬菜啊肉啊都是新鮮的,我?guī)湍忝繕酉乱稽c?」
李恆沒客氣:「好,謝謝陳姐?!?
老付拿出一瓶白酒,打開給他倒一杯,「認(rèn)識這麼久了,你小子還沒好好和我老付喝過酒,我要走了,能不能讓我醉一回?」
李恆看到白酒就頭疼,端起杯子跟老付碰一下,一口下去三分之一杯,「今晚捨命陪君子?!?
就這樣連著喝一杯半白酒,腦殼開始發(fā)暈的他瞄了麥穗一眼。
麥穗意會,趁他和餘老師丶老付夫妻胡吹海侃的時候,偷偷把杯中的白酒換成白開水那手速之快,動作之熟練,把邊上的周詩禾看的好無語,又忍俊不禁。
三杯白酒下去,老付泛起了嘀咕,「?你小子,平常2杯白酒就倒了的,今天都三杯了,怎麼還能說話?」
李恆辯駁開口:「可能是心情不錯,我心情好的時候能多喝,要不再來一杯?」
「嘿,你這話我聽得高興?!褂腥伺阕约汉染疲细蹲钍情_懷,當(dāng)即兩人喝起了第四杯。
不過這會老付學(xué)乖了,盯看他喝。
冒得法,李恆只能忍著小口小口喝。
中間想到什麼,他從兜裡掏出戴月那張名片交給左手邊的餘老師,「老師,這個人你認(rèn)識不?」
接看,他把飛機上的偶遇當(dāng)趣聞講了一遍。
「臥槽!李恆,飛機上還有豔遇哇?」孫曼寧一臉哇塞表情。
見麥穗丶周詩禾丶葉寧和老付夫妻都看著自己,李恆玩笑道:「漂亮的女人才叫豔遇,不漂亮的女人叫倒黴好吧,那女人太能說,我今天耳朵都差點被說聾了?!?
陳思雅問:「李恆,我一直好奇一個問題,在你眼裡,什麼樣的標(biāo)準(zhǔn)纔夠得上美女?」
李恆反問:「陳姐你怎麼想問這個問題了?」
陳思雅說:「我好幾回在半路上看到有姿色不錯的女生偷偷給你塞情書,你都是轉(zhuǎn)手就扔,從沒打開過。我當(dāng)時就覺得,可能是女生沒有足夠美,你沒心動。」
李恆問:「這個問題,我能不能私下和你說?」
老付這時橫插一嘴,「私下?別了,我信不過你小子。」
陳思雅白眼丈夫,「老付,你喝醉了?!?
「嗨,有點醉,但尚且算清醒。我現(xiàn)在還記得思雅你去年說過的那句話:要不是稀裡糊塗被我給那啥了,說不得你也會愛上李恆。嘿,這小子,我現(xiàn)在想想都?xì)??!估细堆肋肿欤笥幸豢诔缘舻哪印?
陳思雅伸手掐了老付腰間肉一把,「你個死人,那叫氣話,氣你的你也聽不懂?麥穗和淑恆在呢,你少說幾句。」
說完,陳思雅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了,猛地看向餘淑恆和麥穗。
麥穗低頭,有些無措。
餘淑恆則清雅一笑,把名片扔垃圾簍,對他說:「你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她不敢多嘴。」
聽聽!咱餘老師就是這麼霸氣,李恆美滋滋地拿起杯子跟餘老師說:「咱們再喝一個?!?
餘淑恆詢問:「你還能喝?」
李恆眨下眼,就在剛纔自己和老付丶陳姐聊天的功夫,杯裡早不是白酒了,又變成了白開水。
餘淑恆隱晦地警眼麥穗,笑笑跟他碰杯。
孫曼寧和葉寧好似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孫曼寧咬著耳朵悄悄問周詩禾:「詩禾,李恆和餘老師真在一起了?」
周詩禾沒做聲,看著她。
孫曼寧解釋:「我知道餘老師喜歡李恆,我的意思是,兩人有沒有睡過?」
周詩禾沉吟片刻,輕微搖頭。
正所謂敵人最瞭解敵人,相處一年半了,周詩禾自認(rèn)爲(wèi)對餘老師還是有所瞭解的,總結(jié)起來8個字:謀略有餘,果斷不足。
在她看來:餘老師想要的太多,導(dǎo)致瞻前顧後沒分清重點。
周詩禾覺著,肖涵遠在醫(yī)科大學(xué),時間地點對餘老師極其有利。
而麥穗如今也沒給身子於李恆,餘老師只要捨得豁出去,李恆基本手到擒來。
但她一直沒搞懂,餘老師到底在想什麼?
她思想正在開小差之際,李恆一杯酒已經(jīng)伸到了她跟前:「來,詩禾同志,咱們好久沒幹杯了,碰一個?!?
周詩禾小嘴兒微嘟,瞅著他杯子裡的白開水。
李恆樂呵呵汕笑一下,直接繞過她,跟孫曼寧和葉寧兩個冤大頭各自碰了一個。
這個晚上,老付喝醉了,不是敗在李恆手下。而是麥穗見老付一個勁慫李恆喝酒,
於是略微出手,老付就醉的不省人事。
葉寧和孫曼寧也喝醉了,兩姐妹互相扶著唱《小草》,一起搖搖晃晃回了27號小樓離開時,麥穗挽著周詩禾,低聲問:「詩禾,你沒事吧?」
周詩未輕搖頭:「我還好,你去照顧他吧,他在強撐。」
李恆確實在強撐,今晚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喝了兩杯多白酒,頭暈暈乎乎的,雖然能獨立行走不至於摔倒,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躺著。
不過還沒等麥穗過來幫忙,餘淑恆就從後面扶住了李恆,「要不去我家坐一會?」
李恆用手猛地搓一把臉蛋,「老師是有事?!?
餘淑恆頜首。
當(dāng)下兩人進了25號小樓。
周詩禾和麥穗互相瞧瞧,進了26號小樓。
進屋,上到二樓,李恆坐沙發(fā)上問:「老師,找我什麼事?」
餘淑恆坐在他對面,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糯糯地開口:「爲(wèi)什麼去北大那麼高調(diào)?
你難道不知道北大有些學(xué)生可能在復(fù)旦有同學(xué)朋友麼?雖然現(xiàn)在信息流通不方便,但口口相傳也總有暴露的一天。」
李恆道,「我曉得?!?
見他說完三個字就不說了,餘淑恆心裡罕見地有些吃味,明悟眼前這個男生對宋妤的感情超過了她的預(yù)料。
對峙一會,餘淑恆說:「私人之口我無法堵。但報紙媒體等,老師會幫你打理好一切。」
話落,她補充說:「前面的,我會盡量幫你散佈消息,爭取畢業(yè)之前不讓你腳踏兩條船的事情在北大和復(fù)旦大面積流傳。
但今後,你要麼在肖涵那裡低調(diào),要麼在宋妤那裡低調(diào),不要兩邊都高調(diào),不然我也沒辦法的?!?
李恆應(yīng)承下來:「好,謝謝老師?!?
餘淑恆盯著他眼晴,苦口婆心地勸慰:「若是可以,兩邊都低調(diào)一段時間,這樣隨著時間流逝,很多東西都會自然遺忘?!?
李恆回覆:「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會把精力放在新書上?!?
聞言,餘淑恆露出了笑容。
其實關(guān)於李恆個人的輿論操控,以她家的關(guān)係網(wǎng),並不算什麼難事。
她今天之所以點出來,主要是希望這個小男人心裡有個自我保護概念。同時,她也有點吃醋。
對肖涵丶陳子和麥穗,她都能做到泰然自若。
可涉及到宋妤,這幾天每晚都在獨自喝酒。
其實,她也清楚,復(fù)旦校園早就有關(guān)於他腳踏兩條船的傳聞了,傳言中的暖昧對象分別是肖涵和麥穗。
不過肖涵是正牌女友,大家沒什麼好說的。
而麥穗的話,她不在乎那些東西,況且以李恆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有些人就算想要嚼舌根,也得考慮一下可能帶來的後果哇,會不會得罪這樣一位強大校友?
會不會因此影響畢業(yè)工作分配?
這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大傢伙都要在心裡都有一桿秤,要掂量清楚。
畢竟李恆如今是復(fù)旦大學(xué)的招牌啊,是門面啊,抹黑李恆不等於打臉復(fù)旦大學(xué)嗎,有誰會那麼蠢的?
這年頭,能考上覆旦的都是聰明人,偶爾私下和死黨開開玩笑可以,但在公共場合丶
在人多的地方,大家都對麥穗的事諱莫如深丶哪怕就算是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和老師們,也同樣如此。
這就是李恆的名望在無形中帶來的巨大滲透力,
再說了,還有好多女生希望能攀上李恆這條大腿呢。要錢有錢,要纔有才,要顏值有顏值,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好吧。女生們對麥穗更多的是羨慕嫉妒恨,恨不能自己化身成爲(wèi)麥穗,躺李恆牀上。
就比如葉展顏。
比如陳麗珺和戴清。
比如黃子悅和吳思瑤。
再比如那些孜孜不倦給他寫情書的女生。
都明知道他有對象,就是還想追他,想成爲(wèi)他的女人。
從這裡足以看出李恆的耀眼光環(huán)對女生的恐怖殺傷力。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李恆的大作家身份,讓社會對他的包容性大大增加。
從古至今,從國內(nèi)數(shù)到國外,文人風(fēng)流都差不多成爲(wèi)一個約定俗成了,成爲(wèi)一個伴隨標(biāo)籤了,大家見怪不怪,隨便翻出一個名人,說不定背後就藏有一段風(fēng)流史。
這也是巴老先生丶孫校長丶沈心和魏詩曼等人對他睜隻眼閉隻眼的緣由所在。
餘老師起身問:「喝杯咖啡?」
李恆點頭:「行,來一杯。」
老樣子,餘淑恆往他的咖啡中放入三顆糖,遞給他:「這次有沒有去新未來?」
李恆道:「去了?!?
餘淑恆問:「情況如何?」
李恆講:「王也的能力很強,補習(xí)學(xué)?,F(xiàn)在一切井井有條,我在那呆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什麼問題。」
突然,他想到了黃昭儀派去新未來的人力主管和會計主管,難道餘老師提起新未來是在隱嗨指向大青衣?
他不動聲色細(xì)細(xì)辨認(rèn)一會餘老師面部微表情,見沒有任何異樣後,他才放下心來。
後面兩人聊了一杯咖啡的時間,兩人很默契都沒提今晚他是怎麼回來的?
但李恆心裡清晰:以餘老師的聰明,就算不通過關(guān)係網(wǎng)詢問,也能猜到事情真相。
就在他喝完咖啡丶起身要回家時,後背傳來一個聲音:「肖涵母親來複旦的事情,宋妤是不是知情?」
李恆訝異,半轉(zhuǎn)身看著她。
餘老師詭異一笑,「小男生,你這些紅顏知己中,除了麥穗,沒一個心思簡單的,往後可有你受的。」
李恆反問:「那你呢?」
餘淑恆詭異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直勾勾盯著他,老半天才回過神:「我是你老師?!?
「哦老師啊!老師好!老師應(yīng)該不會想成爲(wèi)學(xué)生妻子?!估類a哦一聲,拖著長長的尾音下了樓。
餘淑恆用力捏一捏手中的咖啡杯,而後突然和煦笑了,看來自己想要什麼,他心知肚明。
下樓,穿過巷子中央,他回了自己家。
此時麥穗和周詩禾正在二樓沙發(fā)上一邊忙活毛線球,一邊聊天。
見他上樓來,周詩禾立馬放下手中的毛線團,站起來欲要走。
李恆攔住她,「詩禾同志,我就這麼可怕麼?能吃人?看到我就要跑路?」
周詩禾輕巧一笑,沒理會,越過他走了。
見狀,麥穗跑去外面閣樓上,親眼看到詩禾回了隔壁27號小樓丶並把院牆門和房屋門關(guān)上才收回心神。
李恆來到她身邊說:「你們這姐妹情真深。」
麥穗柔聲開口:「詩禾人挺好的?!?
李恆點頭,認(rèn)可這話。到目前爲(wèi)止,周姑娘除了對餘老師露過鋒芒外,對身邊的朋友都非常友善,沒一點架子,很有親和力。
視線在臉上停留一會,麥穗關(guān)心問:「累不累?」
李恆道:「剛休息一會,好多了?!?
麥穗坐到鞦韆上,右手?jǐn)[擺旁邊:「過來陪我坐會?!?
李恆走兩步,隨後想到什麼問:「客廳燈要熄不?」
麥穗嗯一聲。
李恆回到客廳,把所有電燈拉熄,接著跑去臥室抱了一牀被子出來,然後挨著她坐好,並用被子把兩人團團裹住。
第一次在閣樓上這樣,麥穗柔媚一笑,忽然做出一個大膽的動作,把頭輕輕枕在他肩頭,就那樣眼神上移,出神地望著他。
藉助微弱的亮光,李恆讀懂了她的眼神:這幾天我很想你。
李恆心思一動,伸手樓住她的腰身,把她進一步樓到懷裡:「京城這兩天下好大的雪,沒想到滬市還能看到星星?!?
麥穗問:「你喜歡星星不?」
星星?
星星誰不喜歡,小時候的星星最燦爛最迷人;長大後,他發(fā)現(xiàn)星星沒以前有味道了,
似乎沒以前亮了,數(shù)量也沒以前多了。
那時候他才明白,這大抵就是「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吧。
回憶起兒時,李恆聲音變得低沉了幾分:「我小時候特別喜歡躺在稻草上數(shù)星星,左手一個涼薯,右手扯一根稻草,自由自在。」
麥穗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一幅農(nóng)家畫面,她問:「小時候是不是過得很苦?」
李恆回答:「剛開始還算好,我老爸有工作,一個月總能吃到幾餐肉。
後面就苦嘍,我老媽買塊1毛錢的豆腐都要計較好久,豆腐買回來後要炒一碗好大的辣椒,碗裡只見青椒不見豆腐,但還是吃得很快樂,就是一點不好」
麥穗眼睛眨眼,「別說,讓我猜一猜。」
接著她問:「是不是你總是被二姐欺負(fù),吃不到豆腐?」
李恆低下頭,「你怎麼知道的?是我肚子裡的蟲嘛?」
麥穗嬌柔笑笑,感興趣地問:「跟我說說那畫面?!?
李恆哎一聲,痛苦回憶:「一餐下來,我吃幾塊豆腐,事後就會被她找各種莫須有的理由打幾頓。
她老霸道了,我那時候狠得牙癢癢的,可又幹不過她,氣死我了?!?
聽聞,麥穗臉上的笑容更甚,燦若星辰。
忽地,她雙手摟住他脖子,主動送上了香吻,主動吻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