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翰這輩子沒有體驗過這樣的下墜感。
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懸浮在了空中，手腳費力地想要抓住什麼，卻還是控制不住地看著地面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然後——
砰！
劇烈的撞擊感鑽進李昊翰的腦海裡，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頭在這一刻全部碎裂！
視線變得模糊，耳邊淨是摻雜著尖叫聲的耳鳴！
疼痛，讓李昊翰忍不住想要尖叫，可他除了腦子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意識，其他的，什麼都不剩下。
他無法發出聲音，無法移動自己的哪怕一根手指頭。
但好在，還有一點意識……
“我沒死……我還沒有死……現在別動，別動，只要東澤不發現我，我還能活下來！”
只要意識還在，相信以現在的醫療手段，未必救不回自己的性命。
“要是讓我活下來了，我一定要動用所有力量，殺死東澤，殺光他的家人朋友，不……我不要殺東澤，我要他痛苦地活著，永遠被我折磨！”
李昊翰是面朝上躺著的。
就在他慶幸之時，一枚湛藍色的符力子彈，在他的眼中不斷放大！
彷彿死神的號召。
李昊翰的生命，也在這裡停止。
他空洞的雙眼，染上了自己的鮮血，在最後一刻好像清晰了不少，看到了站在電梯天井上，東澤那若有若無的笑意。
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
東澤站在電梯天井上，眼睜睜地看著李昊翰斷氣，然後——默默地又補了幾槍。
既然決定出手了，那就要做得乾脆利落，東澤可不想再看到李昊翰那張臉了。
因爲電梯墜樓的聲音實在太大了，人們終於發現了李昊翰遇到襲擊。
東澤的符者手錶，發出嗡嗡聲。
“秦天前輩。”
“你小子……就不能低調點嗎？”秦天無奈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
東澤淡淡一笑：“都是殺人，沒有什麼區別吧，況且不是還有你們嗎？”
“你要搞清楚，我們不是你的跟班啊！”秦天一陣無奈，大佬當到自己這個份兒上，也是沒誰了。
東澤來到大樓的邊緣，默默地從揹包裡拿出滑索，在自己身上固定，然後縱身一躍。
很快，他就來到了另一座大樓上。
“我已經離開了。”東澤說道。
秦天嘆了口氣：“我也派人過去清理現場了，李昊翰不是什麼小嘍囉，他的死肯定會引起一部分的人注意，但就算他們懷疑你，也沒有證據，加上你現在身份也比較特殊，應該不敢輕易對你下手。”
“嗯，我有考慮過這些。”東澤低頭看去，無數艘執法的飛梭已經將酒店包圍。
“行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的人去處理，你趕緊滾回你的榕城市去！”
秦天似乎不想再聽到東澤的聲音了，直接結束了通訊。
東澤微微一笑，穿著夜行衣的他，很快也消失在夜幕當中。
在另一棟大樓內，一位身穿宛如龍袍般金色睡衣的男人，輕鬆地躺在沙發上，他的雙腳搭在面前的茶幾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目光所及之處，正是東澤消失的地方。
“有意思，真有意思。”男人說完話，還吸了吸鼻子。
這時，男人的房門被推開了，莊翔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外，對男人說道：“玄戰前輩，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啊？”
這名男人，正是雷家的雷玄戰！
他站起身來，看著前方的高樓，頭也不回地說道：“不著急……你和東澤，是好朋友吧？關於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坐下來與我好好說說。”
莊翔面色一變，支支吾吾地說道：“玄戰前輩，您對東澤……不會有什麼惡意吧？”
“我要對他有惡意的話，還需要廢話問你嗎？我就是直接出手殺了他，也沒人敢多嘴一句。”雷玄戰冷笑一聲：“我只是對他比較感興趣罷了。”
“那……您想知道什麼？”莊翔思考了一下，其實他對東澤，也不是那麼的瞭解，就算全部告訴了雷玄戰，恐怕雷玄戰也猜不出什麼玄機來。
雷玄戰想了想：“真武符石，你知道這玩意兒嗎？”
“真武符石？那是什麼東西？”莊翔疑惑地搖了搖頭。
“沒聽過啊，那就算了，那我問問你別的事情，”雷玄戰又說道，“他那個妹妹，白小西……”
……
……
還沒等東澤回到家裡，李昊翰的死訊就已經傳開了。
他畢竟不是什麼小嘍囉，而且在平天市，很少有符者在城裡被刺殺死亡，所以事情一發生，就成了大新聞，無數媒體爭相報道。
甚至新聞還插播到了趙夕倩和小西正在看的電視劇裡。
“李昊翰死了？”趙夕倩望著電視裡的畫面，親眼目睹李昊翰那被打滿了馬賽克的屍體。
她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臥室，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可這個時候，東澤卻推開了門，從二樓的臥室裡輕鬆地走出來。
“你……”趙夕倩走上樓，小聲地問道：“沒事吧？”
“結果你不是看到了嗎？”東澤指了指電視裡的新聞。
趙夕倩上下打量著東澤，確認其沒有什麼傷勢，才鬆了口氣：“事情好像鬧得蠻大的……”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兒的，有人會去處理。”
東澤哈哈一笑，推著趙夕倩下樓，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香檳。
大仇得報，自然要好好慶祝一下。
小西看著香檳，嚥了咽口水，顯然很想嚐嚐這大人才能夠喝的玩意兒。
但卻被東澤無情地拒絕了，只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連可樂都沒有……
“小氣哥哥！”小西嘟著嘴巴說道。
東澤翻了個白眼：“天天喝可樂會變笨的。”
“我這麼聰明，就算笨一點，也不會笨到哪兒去！我抗議！”小西表示強烈抗議。
“抗議無效！”東澤微微一笑，“行了，今晚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咱們還要回家呢。”
“回家？哥哥是指聶振平爺爺的別墅嗎？”小西想了想，似乎七曜這邊的宿舍環境都比黃石區要好。
東澤無奈一笑：“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明早我去用學分換點現金，回到榕城市以後，咱們去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