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來到鳳棲宮,靜兒姑娘都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靜兒姑娘自然不急,太早揭穿惠妃就太沒意思了。她就是想看看,惠妃究竟是要鬧出一個什麼花樣來。盈兒自然也不急,她知道,一切均在自家小主的掌控之中。
落了轎,盈兒將靜兒姑娘自轎輦上扶下。鳳棲宮門外守衛(wèi)的太監(jiān)自然是認得靜兒姑娘的,忙上前道:“見過靜女官。”
“裡面怎麼樣了?”盈兒代靜兒姑娘問那小太監(jiān)道。
“惠妃娘娘小產,皇后不敢驚動,便在棲鳳宮請了李太醫(yī)。孩子是保不住了,這會子惠妃正躺在棲鳳宮寢殿休息呢。”小太監(jiān)乖乖回答。
“嗯。”靜兒姑娘點點頭。“皇上到了嗎?”
“回女官的話,皇上早就到了,現(xiàn)下正守在惠妃娘娘榻邊呢。”
“嗯,知道了。”靜兒姑娘轉首在盈兒耳邊低語道。“去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順帶請祁御醫(yī)過來,本宮自己進去便好。”
盈兒會意,“是。”說罷,盈兒便轉身小跑著離開了。
守門的太監(jiān)是個眼尖的,忙上前扶住靜兒姑娘走進棲鳳宮。纔剛剛踏入前殿,靜兒姑娘便聽到裡面亂作一團。看來惠妃這動靜鬧得不小,靜兒姑娘忍不住冷笑,對扶著她的太監(jiān)說道:“直接去寢殿吧。”
“是。”太監(jiān)領命,扶著靜兒姑娘直奔寢殿。
一路太監(jiān)的嘴巴就沒聽過,說是得知惠妃小產的事情,各宮嬪妃都紛紛趕來棲鳳宮,皇帝也聞訊趕來。惠妃小產,李太醫(yī)在裡面折騰了大半天,這孩子終究是沒保住。之後皇帝就坐在塌邊一直未開口,皇后娘娘跪在塌前說並未推過惠妃。可當時殿中只有皇后與惠妃,已是有口難辨,加上惠妃醒來後便一直哭鬧不停,吵嚷著就是皇后推了她才導致小產。其他的妃嬪有的替皇后說話,也有跟著惠妃隨聲附和的。
“陳美人也到了?她可有說什麼?”靜兒姑娘問。
“陳美人也是纔到不久,但並未說什麼。”太監(jiān)回答道。
靜兒姑娘心下冷笑,這陳美人倒是聰明,知道此時不該再多說
什麼。她若想倒戈,此時再替惠妃說話便是自尋死路了。進了寢殿,皇帝鳳峻熙一眼便看到了靜兒姑娘,說道:“靜兒,你來了?”
“微臣靜兒,見過皇上,見過各宮娘娘。”靜兒姑娘服身行禮。
“免禮吧。”皇帝略顯浮躁,揮了揮手。
“謝皇上。”靜兒姑娘站起身。“惠妃娘娘可還安好?”
“女官……”惠妃泣不成聲,說道。“女官握有協(xié)理六宮之權,可要爲本宮做主啊!本宮身懷龍裔,雖將爲人母,可對皇后娘娘的禮數少不得的。本想著給皇后娘娘進獻我母家特製的雲緞給娘娘,娘娘不領情也就罷了,竟推了本宮!是皇后娘娘殺了本宮的孩子……”
“本宮沒有!”玥瞳皇后爭辯。“你說有珍寶進獻本宮,讓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哪裡知道竟是雲緞,本宮不收,是你自己非要與本宮推讓,不小心摔倒的。本宮根本沒有推你!”
皇帝坐在一旁,聽著她們分辨,一言未發(fā)。
靜兒姑娘真的不知道該說這惠妃是聰明還是蠢笨,這樣的話分明漏洞百出。雲緞雖難得,可也不至於與皇后娘娘單獨觀賞,現(xiàn)下裝出這樣的可憐相,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靜兒姑娘不動聲色,用手中的帕子撫了撫鼻息,走到牀榻前。
“惠妃娘娘,現(xiàn)在切不多說,養(yǎng)好身子纔是最重要的。微臣習武多年,略通脈理,讓微臣爲娘娘把把脈可好?也讓微臣好安心。”靜兒姑娘說道。
惠妃臉色登時煞白,向一旁跪著的太醫(yī)李衡使了個眼色。皇帝看似未注意,實在早已洞悉一切。李衡會意,立馬上前跪在牀榻前,說道:“女官,下官剛剛已爲惠妃娘娘看過,惠妃娘娘腹部確有重擊的痕跡,此時脈象已經平穩(wěn)並無大礙,只是娘娘剛剛失子,當需好好調理纔是。”
靜兒姑娘聽後,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惠妃娘娘是信不過微臣。也罷,既然李太醫(yī)已經看過,本宮便也不看了。”
話音剛落,盈兒便領著祁筠雪走進寢殿。“微臣祁筠雪參加皇上,參見各宮娘娘。”
皇帝淡淡看了一眼,知
道這均是靜兒姑娘一手安排,也未多說:“免禮。”
“謝皇上。”祁筠雪起身。
“祁御醫(yī)到得剛剛好,快些過來給惠妃娘娘瞧瞧。”靜兒姑娘又說道。“娘娘,微臣剛剛命人請了祁御醫(yī)過來。要說太醫(yī)院,當屬祁御醫(yī)的醫(yī)術最爲高明,有他爲娘娘診脈,大可放心。多一個人爲娘娘看病,好的自然也快些。”
惠妃臉上早已沒了血色,剛剛的伶牙俐齒早已不見,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李衡也是臉色蒼白,慌忙道:“女官,這……”
“也好。”皇帝在此時開口。“祁愛卿也過來給惠妃瞧瞧,朕也放心些。”
“是。”祁筠雪雖然不知這是演的哪一齣,但看靜兒姑娘與皇帝的樣子似是早就有意串通好的,那麼他又何須多問,配合就好。
幾步上前,祁筠雪拿出藥箱裡的帕子,想要蓋在惠妃的手腕上給惠妃診脈。哪知道這手還未碰到惠妃,惠妃便一把推開祁筠雪,大叫:“大膽御醫(yī)!沒有本宮的吩咐,你豈敢碰本宮!”
祁筠雪挑眉,卻見靜兒姑娘一把捉住惠妃的手腕,按在牀上。惠妃想要掙脫,可靜兒姑娘多年習武,惠妃哪裡是她的對手。靜兒姑娘笑道:“惠妃娘娘,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莫不是你想抗旨嗎?”
惠妃一驚,忘了掙脫。祁筠雪瞧準了時機,上前蓋上帕子給惠妃診脈。不消半刻,祁筠雪收回手,跪地對皇帝說道:“皇上,微臣無能,竟看不出惠妃娘娘曾有孕的跡象。”
此話一出,李衡癱坐在地上,惠妃也是面如土色。皇帝臉色寒到了極點,倒是靜兒姑娘鬆開了,笑道:“惠妃娘娘,您這身孕到低從何而來的呢?”
“皇上!皇上!”惠妃起身下地,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莫要聽祁御醫(yī)胡說!他藝術不精,臣妾當真小產了,皇上!”
皇帝此時哪裡還肯聽惠妃的,一把推開惠妃:“惠妃,你還想欺瞞朕到何事?”
靜兒姑娘向盈兒揮了揮手,盈兒會意,拿著一個包裹放到惠妃面前,打開。看到裡面染血的褲子,惠妃再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