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

打量一下瑤水標準的身材，雖然心中煩惱，嘴裡卻仍舊輕鬆地調笑道：“那麼你們極樂門就該找個美女出面纔對。莫非你是女扮男裝的？”

“呵呵。。。蘭兒可以親自檢查檢查。”他笑著解開衣襟，露出精緻的鎖骨。眼波流轉，眉眼間便是勾引之意。這人相貌真是不俗，英俊得掉渣。可惜我早就看穿紅塵、心如古井。

“有什麼打算就明說，沒事就離開金沙城。否則把你拖進命案中去，那可就。。。”

“呵呵。。。那案子，小事一件，蘭兒既然已經擺平，必定不會連累到我。”他略一沉吟，正色道：“我?guī)煾缸罱鼛啄暌恢遍]關修煉，這極樂門中的事務我倒可以做主。前月我曾經拜會杜師叔與柳師叔，也與燕雙研討過。此次前來，就是請?zhí)m兒到東都走一趟。”

“若是把我當禮物送人，那就不要提出來。”

“就算柳師叔捨得，我也捨不得。。。蘭兒猜一猜，此行何爲？”

“不過兩種可能而已。要麼那裡有個大有淵源的人在，要麼以我爲香餌去釣大魚。”

“嗯，蘭兒果真是冰雪聰明。最近幾年諸皇子爭奪日益激烈，各門派漸漸都參與進來。我們四門雖然是被當作邪教，總也不能超脫於世事之外，總要明確表態(tài)支持哪一方。”

“所以大家近期會合於東都，親自考查、敲定效忠對象。這是關係到你們前途命運的大賭注，自然要把全部人手調配上來。”

“不錯。蘭兒你是百媚門中碩果僅存的繼承者，不管你願意與否，總要表明態(tài)度。所以你大可放心，沒有人會把你當作禮物。再說呢，你今日已經開葷，身體中積聚的內力慢慢就開始運轉。就算是在採補方面不夠勤勉，一個月後也可勉強躋身於高手之列。能對你用強的人，這世上也超不過十人。”

用疑問的目光看著他，希望他具體解釋一下。

“嗯，柳師叔曾經用一年時間爲你打通經脈，又把他的功力大部分灌注於你體內，蘭兒你沒有感覺嗎？”

“倒是覺得有股細細的熱流每日流轉於體內，可是並不受我的控制。但是毒性發(fā)作之時，卻可以多少能夠讓我舒服些。”其實這細流一日比一日加強，這半年來已經從最初的涓涓細流發(fā)展成爲大河奔騰，因此媚毒發(fā)作的苦楚被它日漸克服。

既然這人與我也算是同宗，那麼內功心法。。。

可恨柳老怪一直把我搞得昏迷不醒，半分心法也沒有傳授與我。

綻開微笑，軟語問道：“能否傳我些基本的方法，讓我可以控制內力。”

“呵呵。。。蘭兒你可知道，我的徒弟們都是要給我曖牀的。”

知道他會趁機佔便宜，沉下臉，淡然說道：“我自然不會讓你白忙。以後你有性命之憂之時，救你一次便罷。”

“呵呵。。。那就一言爲定。”

他拿出一幅圖，畫的正是人體穴位。用手指一一圈點，爲我詳細說明運力的路線。

正學得上癮之時，院外一陣喧譁，隱約聽得衛(wèi)三怒吼道：“你還敢來找蘭兒。。。真不要臉。。。豬狗不如的東西。。。”

看來是李某人出現。過一會兒，旺財就來敲門，稟報道：“三哥在門口毆打李老闆呢，小馬哥你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讓衛(wèi)三打一頓出出氣，然後趕走。這人如此對待我，以後再不見他。

“告訴三哥手下有些分寸，不要鬧出人命來。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我不會原諒他。”

旺財離開後，瑤水大笑道：“蘭兒好無情。剛剛有過肌膚之親，就忍心再不見他。”

“作惡之後，總要付出代價。”這是我的原則。他是地頭蛇，我無法尋求官府的保護。但是，我卻不能輕易諒解這個人的行爲，畢竟j□j不比j□j好多少。我是真心把他當成合作伙伴，這半年來爲他掙得數萬銀兩。可是他卻心懷叵測，辜負我的信任。

至於衛(wèi)三的惱怒，我也可以理解。畢竟精心守護在我身邊兩年多，知道我是寧死也要保持清白的脾氣，卻被李某人吃幹抹淨。更何況在衛(wèi)三的內心深處，多少有些嫉妒吧。

外面的喧鬧聲漸漸平息，想來是已經把他趕走。且不去管這些，專心學習運用內力之法纔是當務之急。

一直學到掌燈時分，這才基本掌握要領。試著運轉一圈，果然流轉自如，不禁大喜。

拉著瑤水去看無名的傷勢。他診脈好久，皺眉道：“你這位兄弟受的傷是剛猛一路，我們源自歡喜教的內力路數偏向陰柔，無法爲他療傷。”

我平時雖然控制著自己不要喜怒形於色。可是，聽到這消息，失望之情還是流露出來，臉上的歡喜全部變成沮喪。

“冰玉的內力屬於剛猛一路，只是。。。”

我知道，內力修煉殊爲不易，平白無故誰肯浪費去救助素不相識的人。即使瑤水是冰玉的上司，也沒有立場提出這種要求。瑤水吞吞吐吐的樣子說明他還是有辦法的，只要我肯付出代價。

淡淡地笑道：“人各有命，不過是盡人力、聽天命而已。無名身世已經夠苦，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雪恨。就此送命，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痛苦地活下去，生也無歡、死亦何懼。

瑤水側頭，恨聲答道：“你這人就是心太硬，倒是符合歡喜教的諧趣。也罷，不救就不不救。沒有好處，我是斷不肯白乾的。”就知道他沒有學雷鋒的覺悟，也不勉強他。

客氣地送走他，自去用些晚飯，然後清洗臉面，就在無名身邊睡下。

據說媚毒已經內化，此後再無夜半發(fā)作之苦。果然一夜安睡。

清晨醒來，看著無名年輕而蒼白的面容，多少有些心痛。才十八歲啊，就這樣結束一生。如果不及時挽救，他可能就在這樣的沉睡中走到人生的終點。

可是，此時我能付出的代價，只是這具身體而已。難道要我心甘情願地走上邪惡的採補之路麼。既然我自己的生命都可以爲保持尊嚴而捨棄，更何況是別人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不同於耽美文中常見的平胸小受，蘭兒的是非觀念是非常明確的。畢竟有過65年的人生經歷，判斷標準不會輕易降低。所以表現得格外偏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