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趴在牀上，口中發出一陣舒服的呻吟聲，夏柔正用力地給他按摩著肩膀，不時地擡起手擦一下額上的汗滴，夏清則面帶著微笑看著他們，一口一口地品著茶。

“堅哥哥，好了沒有啊？”夏柔問道。

“再敲敲背。”石堅就像是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一樣，毫不憐香惜玉地壓迫著童工。

“剛纔不是敲過了嗎？”夏柔不依道。

“呃，那再敲一次就告訴你。”石堅說道。

夏柔也知道石堅在故意整她，握緊小拳頭狠狠地在石堅背上擂了幾下，夏柔生氣地道：“就問問你怎麼做的孔明燈，你就這麼欺負我，你個大壞蛋！”說完又擂了兩拳。

可惜她的力量太小，石堅根本就不當作一回事，不過爲了安慰生氣的小丫頭，石堅還是配合地慘叫了兩聲：“哎呀，疼死我了，別敲了，我說還不行嗎？”

夏柔這才停下來，小拳頭在石堅的眼前晃了兩下，傲嬌地說道：“沙包大的拳頭你見過沒有？”

石堅急忙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見過。

“再不說還有你好受的！”夏柔繼續威脅道。

石堅立刻翻身坐起，一本正經地道：“女俠饒命，小的馬上就告訴您老人家怎麼做孔明燈。”

夏柔滿意地點點頭，道：“說！”

“遵命！”石堅應道，開始向夏女俠說明如何製作孔明燈。

其實夏柔也只是沒有明白石堅是用什麼把樺皮粘連在一起的，石堅一說夏柔立刻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其實石堅用的就是松脂，外面樹林裡有很多紅松，可以很輕鬆地得到松樹分泌的油脂，石堅把硬的松脂加熱變軟之後塗在樺皮之間，就使其粘合得十分牢固了。

石堅一說，聰明如夏柔馬上就明白了，若不是現在天還沒有亮，她都要迫不及待地自己嘗試做一盞孔明燈了。

解決了小丫頭心中的疑問，三個人一直聊天到了天明，用石堅的話講就是“守歲”了。

第二天，三個人睡到中午才起牀。石堅按照舊時代的習慣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猴頭菇燉野雞，木耳炒鹿肉，黃花菜炒狍子肉，清蒸鯉魚，清燉兔肉，烤狼肉，整整一桌子菜，石堅指著這些菜開玩笑道：“這要是以前的話，這一桌子山珍花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足夠讓我們坐牢的了。”

現在是末世，誰還理會獵捕野生動物是否犯法，三個人大快朵頤，吃了個痛痛快快。

石堅端著酒杯致了一段新年賀詞：“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們能夠聚在一起共度佳節，很有緣分，我們今天還活著，就是我們最大的幸運，我相信我們的明天一定會更加美好，讓我們爲活著乾杯！爲了明天干杯！”

夏清也端著一小杯白酒，而夏柔則是茶水，三個人的杯碰在一處，一起喊了一聲：“幹！”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從未喝過酒的夏清一杯酒下去，臉立刻被染得白裡透紅，更添加了一種別樣的風情，讓石堅忍不住脫口讚道：“醉酒貴妃也不過如此罷了。”

夏清聽到石堅的誇讚，本就泛紅的臉更是嬌豔欲滴，不好意思地道：“哪有？”

“眼睛、鼻子、嘴巴哪裡都有。”石堅故意歪曲她的意思，笑著說道，結果換來夏清一聲嬌嗔。

夏柔眨眨眼，說道：“你們能不能不當我不存在啊？”說完鬱悶地夾起一塊猴頭菇放到口中，含糊不清地道，“你們現在都對我不好了，就知道在一起打情罵俏。”

石堅曲指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一下，道：“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打情罵俏？”

夏柔“哼”了一聲，道：“別看我小，我可什麼都懂。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倆個天天晚上在做什麼？”

石堅心中一驚，暗道：“不是這兩天打飛機，被小蘿莉給偷窺了吧，那可就糗大了。”於是便不作聲，夏清也是這麼想，悄悄在石堅腿上掐了一把。

夏柔繼續道：“你們倆晚上睡覺了還親嘴，真不害羞！”

聽到此言，石堅心中總算放下了一塊石頭，心道：“還好只看到了接吻，其他少兒不宜的事她沒有看到。”不過目光已經發虛，都不敢看小丫頭一眼。

夏清雖說在部落時對這種事情也沒少見，可是放到自己的身上總是難爲情，不過仍然端著姐姐的架子，扳起臉道：“以後你早點睡，別什麼都看。”

夏柔小聲道：“誰稀罕！”不過再也沒有提及此事。

石堅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得弄幾個分開的房間，要不等到自己和夏清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有個小丫頭在一邊也太不方便了。

飯後，三個人又到了室外去堆起了雪人，不大一會兒，堆雪人又成了打雪仗，石堅沒有想到自己成了這場雪仗的輸家，姐妹倆個人一起上，讓石堅招架不得，衣領中被灌入了不少的雪，夏柔雖然最小，卻是最能打的一個，石堅的雪大部分都是她灌進去的。一時間，山林之間歡聲笑語不絕於耳，直到天色將黑才停了下來。

天黑了，石堅的新年慶祝活動並沒有結束。石堅在營地上生起一堆大大的篝火，三個人圍在篝火邊吃著烤肉聊著天，後來石堅提議，每個人都表演一個節目，並且首當其衝唱了一首歌，夏清和夏柔卻不知道表演什麼纔好。

石堅問道：“以前你們不唱歌嗎？”

夏清道：“都是自己哼哼的小調，可沒有你唱得好聽。”

石堅笑道：“我就愛聽小調，來，妞，唱一個給大爺聽聽。”說完用手去挑起夏清的下巴，把惡少的做派表演得淋漓盡致。

夏清躲在石堅的手，說道：“讓我想一想。”託著下巴苦思冥想起來。

夏柔馬上道：“那我先表演一個吧。”

石堅連忙拍手，就看夏柔喚過小萌和小威，手指學著石堅作手槍狀，口中發出“叭——”的一聲，小萌和小威應聲而倒，夏柔拍拍手，笑道：“我表演完了。剩下就看你們的了。”

石堅無奈笑了一下，轉向夏清，問道：“清兒，還沒有想好嗎？”

夏清嫣然一笑，說道：“想好了，不過我唱得不好你可不能怪我。”

石堅點頭道：“我不會的。”

夏清還是有點緊張，搓了兩下手，嚥了口唾沫纔開口唱了起來。

“那遠去的人兒啊，

你什麼時候纔回來？

我在這裡望著前方，

默默把你等待。

那遠去的人兒啊，

你爲什麼還不回來？

你被舊區絆住了腳步，

再也不會歸來。

我在這裡日夜等待，

卻再也見不到你的風采……”

聲音婉轉悠揚，直繞雲霄，石堅一言不發地聽著這首樸實無華的歌，他知道，這是夏清部落裡的女子在爲自己遠去舊區的男人所唱的，她們在等待著那個能給她們帶來生活物資的男人，也許他們之間只有原始的慾望，但是誰又能說這就不是愛情，不是末世的愛情呢？

夏清唱著唱著，聲音開始哽咽起來，夏柔也好像想到了什麼低下頭，不見了笑容，石堅站起來把兩個女孩攬在懷中，輕聲安慰著：“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有我，你們不會再受苦了。”

三個人緊緊地偎依在一起，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三個人三種聲間，但是漸漸地，三個人的心跳聲越來越接近直至合成一拍，一起堅強而有力地跳動著。搖曳的篝火散發著熾烈的光，把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融爲一體，再也分不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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