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凌遠峰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家娘子那張清麗溫婉的小臉。【百\搜\典\說\新\快】溫寧兒蜷縮在他的懷裡,睡得正香。
他的眉宇間浮起一絲寵溺,將被角爲她掖好,自己方纔下了牀。
打開鋪子的門,男人的眉頭便是一皺,就見一位身著素色衣衫的女子,正垂首站在鐵匠鋪的門外,聽見聲響,那女子擡起一張美麗韻致的容顏,用那雙宛如秋水的眼波向著男人看了一眼,便立時斂容跪拜了下去。
“多謝凌恩公昨日救命之恩,妾身今日特來拜謝。”
這女子便是那高寡婦了,但聽她聲音柔和婉轉,宛如鶯啼,而在那盈盈一拜,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嫵媚,縈繞其間。
凌遠峰面色淡然,並未上前攙扶,只言道;“高夫人請起,昨日不過舉手之勞,高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高寡婦卻並未起身,依然跪拜在那裡,緩緩開口;“昨日若不是恩公出手相救,如今妾身怕已是葬身火海,恩公的大恩大德,妾身無以爲報,只得爲恩公三叩首,還望恩公莫要嫌棄。”
說著,高寡婦便端正了身子,打算叩拜下去。
男人見她執意如此,當下面色便是一沉,他負手而立,渾厚的聲音裡卻是極具威勢;“方纔已說過,昨日之事不過舉手之勞,高夫人行此大禮,倒是讓在下愧不敢當。”說完,凌遠峰不再看她一眼,竟是回到鋪子裡,將打鐵鋪的門復又關上。
高寡婦一怔,望著那合上的門,當下便是愣在了那裡。
“相公。”溫寧兒走進了鋪子,看到男人便是輕柔出聲。凌遠峰迴眸,看到自家娘子,面上的神色便是和緩了下來,上前溫聲道了句;“怎麼起來了?”
溫寧兒垂眸,想起昨晚的纏綿,頓時覺得臉蛋一片滾燙,竟是不好意思去瞧男人了。
“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我想去買點年貨回來。”她說完,就見自家鋪子的大門緊閉,不由得好奇道;“今日不要做生意嗎?”
男人英挺的容顏淡淡笑起,頷首道;“若要做生意,也要先把門外那人打發走了才行。”
溫寧兒一驚,不由得脫口而出道;“門外是誰啊?”
她說著,便上前將鋪子門打開,就見一身素衣的高寡婦正跪在自家門口,她面色蒼白,眉目秀麗,單薄的身子跪在那裡,不時簌簌發抖,令人瞧著心裡只覺不忍。
溫寧兒呀了一聲,趕忙走出鋪子去將高寡婦攙了起來;“高嫂子,你這是做什麼?”
高寡婦跪了許久,此時膝蓋已是痠痛不已,又加上溫寧兒也是年小力弱,一時間竟是沒有將她扶起。
“還不快來幫忙!”瞧見自家相公隻立在一旁,溫寧兒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凌遠峰眉宇間浮起一絲無奈,卻仍是站在那裡,只凝視著自家的小娘子搖了搖頭。
溫寧兒瞧著男人的眼神,心思一轉,頓時便是明白了過來,忍不住臉頰就是一紅。昨日裡自家還怨他不該把高寡婦從火場裡抱出來,現在又讓他來幫忙,可真是好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