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半信半疑,嬌嗔捧住他的臉,看進他眼底,“真的嗎?”
蘇曜恆忙舉著半麻的手臂鄭重說道,“我對天發誓,我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是給我心裡最好最美的女人!”
畢竟分開了十年,不管發生什麼,都是情理之中的。“你倒是用不著發誓,已經過去的事,我也不可能再去追究你。”
“追究也有證可查,只管去問Ken他們即可,我可以把他們的手機號給你們,以後你找不到我,直接問他們查崗就可以。”蘇曜恆輕撫她的脊背,邪魅湊近她耳畔,“再說,老婆……我的身體,你不是都檢驗過了嗎?而且,那一關,可是比做體檢還精準!”
顧嘉頓時雙頰火紅,抿著脣,鼻尖貼在他心口處,纖細的雙臂擁緊他,卻不敢笑太過。就怕這樣的幸福遭了天妒。
其實那類應酬,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一羣濃妝豔麗的女子,陪襯於大羣成功商務人士中間,當真是能調解氣氛,對於某些貪財好色的人來說,那樣的境況更似泡在蜜罐裡,什麼協議都能簽訂了。
再說,已然過去的事,計較再多,也沒有意義。
一般應酬,她也並非不能允許,卻還是忍不住板著臉兒,佯裝生氣,貪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
“蘇曜恆,你放心,我顧嘉還勵志要當賢妻呢!我肯定要給你留面子的!”
“賢妻哦?忙裡忙外,還要顧著公婆的面子,不必用心去當,當個勾魂的妖精,只負責勾老公的魂兒就好!”
在浴缸裡被困了一夜的新郎先生,如此稍憩,翻身就壓住新娘子,一陣火熱激吻,逗引得懷中嬌妻頃刻間妖精般嫵媚婉轉……
“蘇曜恆,我們是不是該上岸了?”
“先補了洞房花燭夜再說。”
在浴缸裡過一夜已經夠他刻骨銘心的,他可不想留有遺憾,再說,把他丟在浴缸裡這筆帳,也該好好清算一番。
***
晌午時分,玩夠的賓客們在房門外敲門道別。
“你們倆夠了沒?”
“我們走啦先!”
“別太膩歪,七年就癢了,還是細水長流的好!免得激情燒沒了,提早癢了!”
“不就是結個婚麼?什麼了不起的呀?和全天下就你們倆結婚了似地……當我們是狗來虐呢?”
……
門那邊,惡毒的言語一個比一個損,一個比一個陰。
這邊,新娘子不甘示弱地啊啊啊叫了幾聲,又補充一句,“老公你好生猛……我愛死你了!”
門外陡然一片岑寂。
沉睡的蘇曜恆卻被吵醒了,狐疑地看賣力演戲的新娘子,又看門板,頓時火冒三丈,“那種聲音怎麼能被他們聽到?”
顧嘉頓時大囧,沒想到只是拼殺兩句,也能被抓個正著。
“他們挑釁的……先!”
她悶在蘇曜恆寬闊的懷裡面紅耳赤,兩手捂著臉,周身的肌膚都成了粉紅色,瑩亮的鳳眸微瞇著,羞赧得不知一會兒該怎麼出門。
蘇曜恆揉了揉她的發,“別理他們,都是混蛋!”說完,他朝著門板怒嚷一句,“都給我滾!”
門外衆人如臨大敵,轟然做鳥獸散。
顧嘉這才恍然大悟,“我以爲他們沒動靜,是落敗離開了呢!他們居然在外面偷聽?雜誌上可評價他們是什麼紳士呀,好先生呀……”
蘇曜恆氣結,“以後不準發出那種聲音給別人聽。”
顧嘉悻悻嗡聲嗯著,“好吧!”
“先睡會兒,等他們都走了,我們再出去。”免得他們再惡言惡語。一羣損友,回頭找到機會,他一定好好回報他們。
話雖然這樣說,新郎先生還是一手擁著新娘子,一手悄無聲響地發了信息出去,叫巍然好好送那羣“損友”,等到走廊和甲板上的人清空,才抱著雙腿虛軟的新娘子下船……
***
蜜月,新婚的兩人,似浸在玫瑰花蜜裡泡了足足一個月,甜得筋骨都酥透了,才愉快地結束。
因新居還在裝修,夫妻兩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顧嘉跟著母親、繼父蔣兆霖和蔣亦琛回蔣宅歇養。
滿山火紅的楓樹迎接著他們,天高雲淡,暖陽正好,如詩如畫的山景,令人滿心驚喜。
顧嘉忍不住回頭往後看,鮮紅的小葉子在車尾的氣流中翻滾,盤旋,分開到了路兩邊,跟在車後的白色跑車,緩緩地跟著,坐在駕駛位子上的人,優雅溫柔地淺揚脣角,朝她擺了擺手,就開進了蘇宅內。
蔣亦琛坐在顧嘉身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指尖在屏幕上翻動著文件,眼角餘光忍不住冷掃一旁小動作未曾間斷的顧嘉。
“這才分開幾分鐘?至於這樣一步三回頭、難捨難分的嗎?”
顧嘉窘迫地嘟嘴鼓著腮兒,看了眼中間座位上正揶揄回眸的母親和蔣兆霖,忍不住咕噥道,“我是擔心他回家,又被他的爺爺和奶奶刁難。”
“不是說回家收拾一下行禮就走嗎?”
“就是因爲這樣才擔心嘛!蘇家二老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子,被我拐跑了,本就在氣頭上,一看他提著行禮離開,不知道又如何發怒呢?”
蔣亦琛扣上筆記本,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給她一個好建議,“既然你這麼不放心,乾脆退貨好了!”
“退貨?”顧嘉駭笑,“蔣亦琛,你有沒有聽過咱們老祖宗有句老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家親。”
“毀掉你們的婚事,當然是不對的,但是,這樣你既可放他和他的爺爺奶奶團聚,也不必再擔心他的爺爺奶奶再爲難他。”當然,另一點是,他這個暗戀者也不必每次在她愛戀望著蘇曜恆時,痛不欲生。
前面地蔣兆霖無奈地嘆了口氣,強忍著沒有回頭指責兒子。
顧清蓉卻纔看出幾分端倪,又聯想到鬧婚禮時,蔣亦琛玩得特別狠,忍不住就問道,“亦琛……你們鬧洞房那天,嘴巴都那麼惡毒,是出於什麼目的?”
蔣亦琛倒是不怕承認,“對蘇曜恆又憎恨又佩服又妒忌。”
“恨就算了,佩服之餘還妒忌,這可有點說不清。”顧清蓉回頭,別有深意地警告看了眼女兒。
顧嘉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又做錯了,竟又挨母親這麼一記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