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王府裡,秦王也在召集幕僚商議此事。
剛聽到流言的時候,秦王就很震驚,他知道流言中,有一部分信息是真實的,而且很機密,他也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就等著鶴蚌相爭,兩敗俱傷,他再捅出這件事,好坐收漁翁之利,誰知現(xiàn)在就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讓整件事情變得複雜起來,撲朔迷離。
到底是誰將消息捅出來的?秦王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以爲(wèi),會是誰在幕後操縱?”秦王問道。
大家面面相覷,他們也想不通,要說齊王府,應(yīng)該沒有這本事知道那麼多內(nèi)幕,而魏王最大的勁敵就是秦王,但他們根本就沒有出手。趙王嗎?更沒有可能,趙王與魏王是親兄弟,而且趙王一向不熱衷這些事。
“或許當(dāng)真是有在北趙的商人偶然得知此事……”有人猜測道。
“非也非也……”秦王大搖其頭:“若是連商人都知道這些,那豈不是說趙毅這個皇帝當(dāng)?shù)拿徽圆豁槪乙呀?jīng)在北趙都議論開了?據(jù)本王所知,北趙的言論控制相當(dāng)嚴(yán)厲,即便大家心有疑問,嘴上誰敢說?不要命了?”
這一點他是相當(dāng)佩服趙毅那小子,就一個字“狠”,這也與趙毅手握軍政大權(quán)有關(guān),誰敢說個不字,屠刀就落下。相比之下,自己欠的就是軍權(quán),這纔是真正的實力。
大家討論了半響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誰也沒把這破天的流言跟齊王府那個女人聯(lián)繫在一起,誰能想到那個女人會有一個無極門無孔不入的情報網(wǎng)爲(wèi)她提供消息?誰又能想到一個女人膽子這麼大,心思這麼縝密,會利用這事做文章?
討論無果,秦王也就不再糾結(jié)此事,流言已經(jīng)鋪天蓋地,你上哪去查找源頭?根本沒法查。
“現(xiàn)在魏王已如架在炭火上烤,皇上對他也產(chǎn)生了懷疑,大家覺得,我們有沒有必要再加把火,添點油?”秦王問道。
既然事情已經(jīng)捅出來了,那麼何不痛打落水狗,讓落水狗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可能。
“王爺,臣以爲(wèi),此事,秦王府還是迴避的好,沒必要牽扯其中,這樣反倒是幫了魏王的忙,讓人以爲(wèi),是秦王府對付魏王府的手段,反倒降低了流言的可信度。”一位幕僚說道。
“臣附議,齊王既然已經(jīng)中了魏王的圈套,若真能如魏王所願最好,除掉齊王這個心腹大患,魏王同樣難以洗脫嫌疑,這正是王爺最初的打算,只不過,事情提前爆發(fā),而且不是秦王府出的手,王爺可以徹底置身事外,與王爺而言,此乃最佳的局面。”另一位幕僚附和道。
秦王猶豫起來,覺得這麼好的機會不用有點可惜,但幕僚們說的不無道理,就暫且作壁上觀吧!
朱媛媛這些天,天天在家中練舞,編排她的雀之靈,好像外面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跟她毫不相關(guān)。
楊朵朵果然是音樂天才,那葫蘆絲在她手裡沒多久,就掌握了吹奏技巧,本來她就會吹簫和笛子,所謂一樣通百樣通,而且,她把太后給的原譜做了修改,使得曲子更加符合朱媛媛要求的動靜相宜,空靈優(yōu)美,又不失靈動活波,慢板加快板,再慢板,讓曲子更加豐富,舞蹈的內(nèi)容也更充實。
先由笛子模仿鳥鳴,緊接著葫蘆絲奏出恬靜優(yōu)美的旋律,彷彿南疆密林幽靜的早晨,鳥兒在枝頭歡快的鳴唱,迎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萬物逐漸甦醒。
豎琴撥弄,似清泉淙淙。
一隻白孔雀慵懶的舒展著頸項,在河邊梳理著自己美麗的羽毛。
曲風(fēng)一轉(zhuǎn),變得歡快而活波,白孔雀翩翩起舞,柔軟的腰肢,靈活的手指,輕盈的舞步,時而如流水般疾步,時而似輕雲(yún)般慢挪,時而如雨點般輕快,時而如擊石般堅決……
雖然朱媛媛只是穿了簡易版的舞裙,但她極富感染力的肢體語言,彷彿在告訴人們她就是一隻白孔雀,一隻高貴優(yōu)雅的白孔雀,一隻靈動活潑的白孔雀,她是這片森林的精靈,是這片領(lǐng)域的女王……
樂曲慢了,慢了……彷彿喧鬧的森林漸漸歸於寧靜,恢復(fù)了它的幽深靜謐,而白孔雀也停止了它華麗的舞蹈,靜止著,立成一尊高貴優(yōu)雅的雕像,將畫面定格。
曲已終,似仍有餘音嫋嫋。
舞已止,然觀賞者的心仍在輕顫,沉醉在美不可言的意境中。
久久,練舞廳中響起熱烈的掌聲。
大家拼命的鼓掌,激動不已。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看過當(dāng)年那支名動天下的霓裳舞,但今日,她們看到了,也料定了這支舞必將再次名動天下。
朱側(cè)妃,總有創(chuàng)造奇蹟?shù)哪芰Α?
“嫂子,我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你的舞蹈了,我只能說,這是我這輩子看到過的最美最美的舞。”李莞彤已經(jīng)化身爲(wèi)朱媛媛的腦殘粉,兩眼直冒星光。
“那是你沒見過媛媛姐跳的飛仙舞,我覺得,媛媛姐每支舞都是最好的。”李歆瑤道。
朱媛媛接過小惜遞過來的帕子邊擦著汗,笑嗔道:“別盡撿好聽的說,說說有什麼不足之處吧!”
“我覺得已經(jīng)很完美了,真的,媛媛姐,你把白孔雀都跳活了。”李歆瑤真心讚道。
“行了,你是門外漢,小娥,你來說說。”朱媛媛讓小娥說,這裡頭,除了她,就數(shù)小娥的舞跳的最好。
小娥道:“奴婢就是帶著挑刺的心在看的,但是奴婢真的沒能挑出缺點來,楊小姐的曲子編的妙,側(cè)妃的舞跳的更妙,簡直就是完美的組合,實在沒得挑了,難怪側(cè)妃一定要找到葫蘆絲,果然只有這種樂器奏出的曲子才能完美呈現(xiàn)舞蹈的意境。”
朱媛媛笑看著朵朵:“朵朵,這次你功不可沒。”
楊朵朵自己也很開心,爲(wèi)了這曲子,她可是花了大力氣的,她學(xué)藝這麼多年,一把琵琶走街串巷,哪怕她彈得再好,唱的再動聽,得到也只是人們不懷好意的目光與調(diào)戲,然而,今日,她的曲子終於可以登上大雅之堂,得到了讚美與尊重。
這一切,都源於那一次偶然的邂逅,命運從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