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目光有些幽深暗沉,深深的看著這個爪印,抿脣沉默不語,全身似乎散發(fā)出一股淒涼的氣息,也只是一會,他眸光一閃,瞬間飛身消失在原地。
公玉寒雪感覺一陣風(fēng)旋過後,那面具男子便消失了,公玉寒雪眉頭緊蹙,爲(wèi)何剛剛那一瞬間她彷彿能感覺到面具男子全身的悲涼和冷寂,看著已經(jīng)消失的面具男子,公玉寒雪清澈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這是血狐爪印”不知何時淳古孤諾已經(jīng)站在了公玉寒雪面前,看著那印記目光有些凝重,閃著明明滅滅的光澤,整個人的氣息也有些暗沉,似乎沉澱出什麼深沉之色。
“血狐?”公玉寒雪心驚,她剛剛有猜測是血狐,可內(nèi)心卻不敢相信,有些排斥這個想法,畢竟這血狐只是人們編造出的神話裡故事裡纔有,怎麼可能是血狐呢,這血狐極其珍貴,但它本身也有太多傳奇詭異的故事,人們會期待看到血狐,又會害怕恐懼看到血狐。
“若上古書籍記載的是正確的話,我想這確實是血狐印,能抓出這樣印記還能染上白紅之色,除了它,我想不出還會是別的”淳古孤諾冷靜的道,以前他看到那些書籍會以爲(wèi)都只是人編造的,可自從去了玉隱城那一趟,經(jīng)歷了太多,他才恍然明白這個世界有很多不爲(wèi)人知的神秘之人和動物,遠(yuǎn)遠(yuǎn)超乎他的想象,所以如今看到這樣的印記,他相信傳說中的血狐也是存在的。
公玉寒雪眉心緊擰,微微沉吟一瞬道“這裡怎麼會有血狐出沒,就算是有,也該是黑森林裡雪山上有”
“據(jù)我所知,若沒有特殊的事情,或者若沒有跟血狐本身有關(guān)的事情,它是不會離開它的地盤”淳古孤諾感覺到外面風(fēng)雪肆虐的越來越重了,微微邁步擋在公玉寒雪面前,給她擋住一部分直接吹來的風(fēng)力。
公玉寒雪自然沒有注意到淳古孤諾這細(xì)微的動作,她的神情都落在了這血狐印上,對淳古孤諾的話不置可否,點了點頭,突然她眼中波光一閃,沉聲道“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血狐所出,或許會有很大的危險。
公玉寒雪說著,便立馬回到裡面將東西收拾一下,拉著淳古孤諾就邁向她們的馬車。
可一出門往旁邊看去,公玉寒雪神色一震,她們的馬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碎成了碎片,拉車的馬匹也已經(jīng)不見了,公玉寒雪眼眸一冷,閃過冷厲的銳色,手心緊握,脣瓣冷冷的抿著,不知在想什麼。
淳古孤諾看到馬車破碎,心也一震,鳳眸波光微閃,感覺到公玉寒雪身上冷寒沉鬱氣息,淳古孤諾心微微一糾,待看到遠(yuǎn)處雪地上還有馬印,淳古孤諾臉色微變,對公玉寒雪道“那邊雪地有馬的腳印,像是剛剛踩上去的,馬應(yīng)該跑不遠(yuǎn),我們追過去,應(yīng)該來得及”
公玉寒雪冷銳的光芒微微消散,點了點頭,帶起淳古孤諾飛身而起,追著那馬匹腳印而去,果然不一會,在一處林中邊上看到站在那裡的馬,公玉寒雪心微微一鬆,落地後走到馬匹邊,確定沒什麼特別之處,心神才微微緩和。
就在兩人剛走到馬邊,突然遠(yuǎn)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公玉寒雪倏然回頭,遠(yuǎn)處她們剛剛待得的那個破廟已經(jīng)轟然坍塌了,公玉寒雪眼眸倏然睜大,心神狠狠一震,臉色一變,不再猶豫,對淳古孤諾道“快上馬”這是一場似乎由血狐而引發(fā)的轟鳴,這血狐爲(wèi)何如此破壞這周圍的一切,她和那血狐沒有任何接觸,淳古孤諾估計也沒有,想起那面具男子複雜的光芒,公玉寒雪心裡一驚,難道是那個面具男子跟血狐有關(guān)聯(lián)?果然,陌生人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淳古孤諾也知道此地不易久留,神情一凝,立馬翻身而上,順勢將手遞給公玉寒雪,將公玉寒雪拉了上去,公玉寒雪也不扭捏,動作利落灑脫。
兩人上馬後,立馬打馬離開,馬嘶吼一聲,便朝前飛奔而去,還好風(fēng)足夠大,雪被吹的薄了些,馬行走並無困難。
在馬一動的瞬間,公玉寒雪身影還沒怎麼坐好,身體一晃撞向身後的淳古孤諾身上,淳古孤諾冷不丁被公玉寒雪的身體撞著,悶哼一聲,卻也很快的伸手扶住公玉寒雪,握著那不盈一握的纖腰,淳古孤諾心一蕩,此時近距離聞著屬於公玉寒雪身上獨有的清新女子香,沒有時下女子濃妝豔抹的脂粉香,反而是身上自然散發(fā)的味道,美好的讓他心神恍惚,淳古孤諾將目光落在旁邊,任冷風(fēng)吹在他身上,鳳眸裡的光芒多了一絲剋制。
公玉寒雪並沒有往旁邊去想,她此時眼神緊盯前方,想著趕快離開這裡,將淳古孤諾的手使勁扣在自己腰間,冷靜道“抓好了”說著,便一拍馬身,讓馬飛速的奔馳。
卻說端木秦黑衣斗笠的踏空落在屋檐上,靜靜的凝視著夜空,看著遠(yuǎn)處那夜色似乎有些泛紅,心一凝,眼中閃著複雜深邃的光澤,突然從他身後冒出一個同樣斗笠的男子,躬身道“宮主,有血狐出現(xiàn)”
端木秦身體一動,如玉的手緊緊捏著,冷冷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來人恭敬的回道“屬下未向任何人回報,黑森林裡的據(jù)地屬下也讓人封鎖了任何一切消息,玄老不會知道”來人知道宮主問的定會是玄老。
端木秦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意,冷哼一聲道“他的手伸的太長,也該收斂收斂了”
“少主人,玄老……”來人聽著端木秦的話,不小心將少主人說了出來。
“金殺,記住我只是你們的宮主,你這次做的很好,知道自己真正要效忠的是誰”端木秦淡淡的說著。
金殺卻臉色遽然一白,腿一彎,一跪,“屬下誓死效忠宮主”聲音裡還散發(fā)著一絲顫抖。
“嗯,很好,記住我說的話”端木秦說完便飛身朝黑森林的方向而去。
卻說數(shù)日後,公玉寒雪和淳古孤諾來到了黑森林裡,看著濃郁的樹木,公玉寒雪心裡疑惑“這裡是傳說中的黑森林嗎?爲(wèi)何我覺得跟普通的林子沒什麼區(qū)別”
“小心,往裡走你自會感覺到不一樣”淳古孤諾將公玉寒雪腳邊的一個樹枝撥開,防止拌著公玉寒雪。
公玉寒雪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細(xì)細(xì)微微的撒照在地上,這裡果然是如春之日,外面還風(fēng)雪肆虐,這裡越往裡走越能感覺到春日融融的暖氣。
這裡彷彿就是與世隔絕的感覺,跟外面簡直不是一個季節(jié),這樣詭異的現(xiàn)象讓人心覺得很詭異,此時她有些相信淳古孤諾的說法,也許這片地域是從海外飄來的,卻一直保持著它原來的地貌特徵。
待夜色降臨後,公玉寒雪明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寒之氣,公玉寒雪眼神微冷,然後轉(zhuǎn)頭看向淳古孤諾道“淳古孤諾,你有沒有覺得這裡變的越發(fā)陰寒了”
可公玉寒雪剛說完,她就心一驚,爲(wèi)何淳古孤諾身上散發(fā)的氣息跟這環(huán)境竟然一樣,這裡氣息如何變,淳古孤諾身上的氣息就怎樣變,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淳古孤諾跟這裡有什麼淵源不成。
淳古孤諾剛要對公玉寒雪說什麼,卻看到周圍亮著一雙雙綠光,“不好,公玉寒雪快把火把滅了”說著,淳古孤諾便將公玉寒雪手中的火把摔在地上,用腳踩滅。
公玉寒雪這纔看向身旁,心裡一驚,這些全是狼,“是狼羣”
“這不是普通的狼羣,這是千年前留下來的最古老狼羣”淳古孤諾眼中目光明亮銳利,射向周圍的狼羣。
“嗷嗚……”那些狼羣就蹲在那外圍,看著公玉寒雪大叫,半晌也沒有上前攻擊。
這反而讓公玉寒雪心裡有些納悶,疑惑也漸生,對淳古孤諾審視了良久,不知爲(wèi)何,進(jìn)了這黑森林,她就覺得看淳古孤諾有些不一樣了,他的那雙鳳眸此時在她眼裡越發(fā)的妖長,似乎有些妖異。
公玉寒雪搖了搖頭,她可能想多了,看到那些狼羣並不敢靠近她們,兩人便繼續(xù)往前走,這一路上也見著各種怪物珍奇,但他們也都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並不靠近兩人。
眼看越來越靠近黑森林那處山峰,公玉寒雪心也越發(fā)凝重,可此時兩人剛踏入前方,便被一陣霧氣給包圍住。
“公玉寒雪”淳古孤諾一把抓住公玉寒雪的手,緊緊握住,生怕將她弄丟。
公玉寒雪並未睜開淳古孤諾的手,她知道此刻兩人稍有不慎,就容易被這詭異的紅色霧氣給分散了。
感覺到淳古孤諾的擔(dān)憂,公玉寒雪對他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這霧竟然是紅色的,很詭異”
“我想起來了,這是暗惑獨有的,傳說千年前惑用來迷惑世人的東西”淳古孤諾想起在古墓壁畫上看到的,還有他以前在狄修國地宮裡看到的古書,心裡都越發(fā)的肯定了。
“暗惑?一妖一惑的惑?”公玉寒雪眼眸瞇起危險的光澤,一邊用手掃著這紅霧,可公玉寒雪話一落,突然一陣詭異的聲音在兩人身邊響起。
“巨石?”也只是一瞬間,那紅霧便消失了,從地裡冒出無數(shù)的巨石,淳古孤諾拉著公玉寒雪避開,不一會,兩人便被巨石給圈住了。
“這巨石爲(wèi)何如此的熟悉?”公玉寒雪覺得自己心裡有些異樣的輕顫,總覺得這些東西好熟悉。
“這不是巨石,這是千年前冰殿裡的真柱,用來鎮(zhèn)住異邪之氣的”淳古孤諾覺得此時自己腦海裡竟然還如此的冷靜,彷彿遇到什麼,他腦海裡就會想到曾經(jīng)看過的。
“不對,如果真的是用來鎮(zhèn)住異邪之氣,那現(xiàn)在就是我們的機會,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山峰,應(yīng)該是瓊殺宮坐落的地方,趁現(xiàn)在異邪之物無法出現(xiàn),我要進(jìn)去救狼大她們”公玉寒雪冷靜的分析道,以前她找不到狼大她們的消息,便是因爲(wèi)瓊殺宮是邪宮,陰氣繚繞,若是尋常人根本就不會發(fā)現(xiàn)這瓊殺宮的位置,因爲(wèi)這陰氣可以有隱藏的作用。
“不行,現(xiàn)在太危險,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淳古孤諾搖頭勸道。
“淳古孤諾,我有公孫子雪給我的地圖,他不會弄錯的,只要給我一處破綻,我就可以讓他們?nèi)扛矝],傷害我的人總要付出代價”公玉寒雪冷冷的說著,聲音裡透著冷寒危險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淳古孤諾手心緊握然後鬆開堅持道“若是你要進(jìn)去,讓我陪你一起吧”
“淳古孤諾,現(xiàn)在不是時機,進(jìn)入那裡面我還要靠你分散他們一些注意力,我自己進(jìn)去”公玉寒雪認(rèn)真的看著淳古孤諾的眼神,神情鄭重不容置疑。
看著不容拒絕的公玉寒雪,淳古孤諾鳳眸微閃,點了點頭,他恨自己此時的無能爲(wèi)力,可若能幫助她,按照她需要的去做,也是極好的。
公玉寒雪在淳古孤諾耳邊耳語幾句,淳古孤諾眸光有些複雜,可還是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只是你自己小心”此時也許有太多的擔(dān)憂卻也無法說出來,他知道公玉寒雪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更是無法在這樣緊張的時刻說不相干的話,只能用一句話來表達(dá)他那複雜的心情。
“那是自然,我的生命不單單是我自己的,我還要做很多事情,不會允許我自己出事的”說著,公玉寒雪便跟淳古孤諾分開行動。
……
夜色靜謐如水,越發(fā)的深沉,公玉寒雪冷冷的看著眼前被一股紅霧繚繞包圍的建築,嘴角勾起狠厲的弧度,腳尖一點飛身而起,全身速度快如閃電的旋身鑽入第九層,她身體所過之處,門外兩人瞬間斃命。
公玉寒雪眼眸銳利的掃過,看著第九層的佈局,眸中光芒一變,跨上屋樑上,橫向而飛,帶起陣陣?yán)湎悖滦溟g的薔薇花如無數(shù)奪命追魂刀般,刺向屋內(nèi)的所有人,在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那瞬間,便被一花斃命。
公玉寒雪此時才飛身落下,空氣中流動著薔薇花香,花瓣紛紛揚揚的瀰漫在整個空氣中,如一場唯美繁華之景象,動人心魄,也奪人心魂。
可就在公玉寒雪要進(jìn)入下一層的時候,卻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屋子裡的很多東西瞬間落在地上,噼啪碎響,公玉寒雪心一驚,一躍而起,避免地面的晃動帶動她身體的不平衡,公玉寒雪踏空而立,透過窗戶,感覺外面似乎一片雪白,待看到外面似乎有翻滾的雪球,公玉寒雪臉色瞬間一變,山峰另一邊纔是雪,這一面確實四季如春的,按照道理連雪的影子都不該有,可爲(wèi)何還發(fā)生這樣的雪崩事情,公玉寒雪想著,便立馬腳尖一點,破空而出,可看著已然接近的無數(shù)巨大雪球,公玉寒雪即使再快的速度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在公玉寒雪身體僵住的瞬間,突然一股大力將她甩了出去。
“轟”公玉寒雪身體落在了地上,頭碰的一撞,更是狠狠撞在了地上,讓她的頭有些疼痛,待她回神時,卻也只來的及看到救她那人一閃而逝的身影,公玉寒雪心一驚,眼眸倏然睜大,那是面具男子,竟然是他救了她,他們兩人就見了一次面,那他爲(wèi)何要救她呢,想著他爲(wèi)了救了自己,反而讓他自己陷入這雪崩裡,公玉寒雪心裡就一糾,總覺得似乎還有很多影像在自己腦海裡閃現(xiàn)。
公玉寒雪頭有些疼,她怔怔的看著眼前雪白的一切,聽著耳邊不斷轟隆的巨響,心狠狠顫著,她覺得她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也是這樣雪白的一切。
“啊”公玉寒雪似想到什麼,臉上開始冒汗,大喊了一聲,彷彿情景重現(xiàn),在她很小的記憶裡,有那麼一個美麗的少年,也是在這樣一個雪地裡救了她。
公玉寒雪覺得腦海裡彷彿開了一個口子,記憶逐漸回攏,她的心也狠狠一糾,似笑似哭的看著她眼前的雪,兩次的場景重合,她有些恍惚怔怔的開口“雪哥哥”
“雪哥哥”公玉寒雪大叫一聲,便瞬間爬起朝著剛剛那個方向奔去,用手挖著那雪,臉色更是蒼白,眼眸中閃著深深擔(dān)憂的光澤。
“雪哥哥,你千萬不能有事”公玉寒雪也不顧自己如何,也不怕再來一次雪崩,她此時只知道要救她的雪哥哥,那個銀髮銀眸,被人嘲笑的溫雅少年,即使再淒涼也會對她溫柔的笑,將她抱在懷裡不讓任何人欺負(fù)的少年。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公玉寒雪不知爲(wèi)何心那樣的暖也那樣的痛,爲(wèi)何就忘記了呢,雖然是前身的記憶,公玉寒雪卻覺得那樣的真實,彷彿就融入了她自己的靈魂,讓她不得不動容,心揪著更是眼中酸澀落淚。
“寒雪,我在這裡”就在公玉寒雪恍惚落淚間,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聽到她耳邊就猶如天籟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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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子的身份想必大家也猜測出來了嘿嘿,他和咱女主有什麼淵源呢,下文揭曉哈,七七的文比較細(xì)膩,懸念叢生,都是相互聯(lián)繫的,大家看文稍微仔細(xì)點哈,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