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樹葉子都掉禿了，初雪過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王素梅害怕天天把孩子帶去店裡在路上會被凍感冒，星期天就讓兒媳婦帶著在家裡。
放假姜馨玉也有不少學習任務，翻譯的工作就沒停過，雖然每次都趕在最後期限前交稿，但這樣做也是怕任務領的太勤了，碰到有事耽擱在期限前完不成任務。
給孩子穿著小棉襖，帶上小花帽，裹的圓溜溜的抱去了學校圖書館。
查點資料，再改一下稿子。
孩子就坐在她腿上，歪著頭盯著桌面上看不懂的書籍。
姜馨玉低頭瞅他一眼，這傢伙視線就和桌面齊平，也不知道看什麼這麼認真。
她捏捏他的小手：“要是想噓噓就和媽媽說。”
只要沒睡著，小傢伙已經不會發生尿褲襠的丟臉事了。
只要不拉不尿，這傢伙很少哭，這種場合，她可不想他哭的哇哇的引人側目招人煩。
柳文這個學習狂收拾好書包從另一側出來時，看到姜馨玉帶著孩子坐在那邊，到了近前從書包裡拿出一本半大不小的書，書名正是《多寶曆險記》。
她這本書的尺寸有別於市場上的小人書，比小人書大一倍，比正常的書籍又小一號，紙質也是不一般的好。
“書店有賣的了？”她驚喜問道。
這書還是柳文昨天去書店時一眼就看到的，作者一欄寫著“姜馨玉”的名字，當時不敢相信，可看到翻頁的序言是他們學校吳教授寫的，對這本書是姜馨玉創作出來的纔有了些真實感。
“真是你畫的？”柳文還是很驚奇。
裡頭的英文她也可以寫出來，不過讓她照著頁面上的圖案畫，她都畫不出一模一樣好看的圖案。
“是我畫的。”
柳文比了個大拇指，“你很厲害。”
畫卡通圖案的天賦她是一點都沒有，這本書不止是畫面吸引人，各方面兼顧的都很不錯，反正她是沒這能力。
被誇了，姜馨玉美滋滋，把圈出來的問題懟她眼前請教。
在圖書館學習了一上午，姜馨玉揹著書包帶著孩子去了一趟於教授那。
於教授已經開始給她們正常上課，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精神頭不好，課上的氣氛都比從前更壓抑了。
今天去的不巧，宋明翰也在。
比起以前，他瘦了一圈，手上還拄著拐，一條腿暫時落不了地。
繼上次被陳進華揍後，過了這兩三個月，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也不知道他這條腿還能不能全好了。
和他完全沒話說，和於教授說了幾句話後她就帶著孩子走了。
宋明翰盯著她抱著孩子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回過頭。
於錫嶺臉色不好看，對這外孫已然非常失望。
被陳進華揍到斷了一根肋骨加腿骨折，在醫院趟了兩個月，連學習進度都耽誤了，說實話，他已經看不清自己這個外孫到底想幹什麼了。
連著兩次爲女人鬧出動靜，怎麼就消停不下來？
“被打一頓，現在結果如你所願了？”
兩三個月都沒動靜，陳進華顯然不會輕易妥協。
聽到外公帶著嘲諷語氣的話，宋明翰也覺面上無光。
陳進華的無情堅持是他沒有意料到的。 “姥爺，你不能幫幫我？”
陳嘉嘉是很堅持，可她的力量太小了。
至於他爸，早在和陳進華的交鋒中被罵的裡外不是人還不敢反駁，回家就拿菸灰缸撒氣，家裡的菸灰缸都換了好幾個。
他怕再這樣拖著，陳嘉嘉有一天會不把心放在他身上。只有早日定下名分，他才能高枕無憂。
“你到底爲什麼…？”於錫嶺真是看不懂，難不成外孫愛陳嘉嘉都卑微到這個地步了？
宋明翰：“外公，我沒下鄉前就喜歡她，我認爲堅持和她在一起纔是負責任的行爲，你從前不是這麼教我的嗎？”
於教授拉著臉沒說話。
他是教過他男人要負責任，可也在他離婚後說過這幾年把精力放在學業上，有事業的男人才是成熟的標誌，不是娶了媳婦就算是成熟了。
看著外孫著了魔一樣的面目全非樣，他陷入了沉思。
…
讀物都上市了，姜馨玉去書店一口氣買了十本。
付錢時她向書店的營業員打聽這本書好不好賣。
營業員說道：“還行，價錢在這擺著，不過才上市三天，我們書店的存量只剩一半了。”
存量剩下一半，不是說賣的特別快，而是比書店預想的賣的快，因爲進書的時候看到單價，怕賣不動，就沒有定多少，卻沒想到比預想的賣的快，當然銷量還比不上幾毛錢的小人書。
星期一，她拿著書給於教授送了一本，於教授隨著她出了辦公室，然後問她要了陳進華的聯繫方式和地址。
昨天才看到宋明翰，她現在很難不把於教授的行爲和他聯繫在一起。
“地址在軍區，挺遠的，我也沒去過，不過他工作單位的電話我知道…”
一次性買了十本，除了於教授，還有上次給她寫序言的吳教授。
吳教授拿到質感非常不同的書就愛不釋手的翻了幾頁，“不錯不錯，這書製作的不錯，好好保存，放十年不成問題。”
紙質太好了，畫面也很精美，標價兩塊八絕對物有所值。
吳教授說著就從兜裡掏錢，他可不是佔學生便宜的人。
姜馨玉自然是拒絕，“老師，我是有稿費的人，送您一本書還是送的起的。”
吳教授看著她跑遠，搖著頭笑出了聲。
在學校把書送出去幾本，姜馨玉心裡喜滋滋的，拿著飯盒去學校打飯，剛進食堂就被郭紅揪著袖子出去了。
“咋了這是？我還能耽誤你打到最後一份土豆燉雞？”
她都在路上聽別人說了，今天食堂有土豆燉雞。
郭紅搖頭，“不是，是江芬上午被找領導叫去辦公室問話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事姜馨玉知道啊，“不就是問個話，能出什麼事？”
“昨天補課回來，她說孫建偉搞的補習班有學生在補課時出門滑倒，腦袋撞到門口的釘上，人送去醫院就沒了。”
姜馨玉頓住，不可置信說道：“江芬加入了孫建偉的補習班？”
郭紅點點頭，“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