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型H5N9,這個是提取出來的病毒的名字,屬於一種變異的新型病毒。
一般說來,流感病毒分爲甲乙丙型三種,甲型的意思是流傳性廣,感染性強的那種,這種病毒極容易出現異變,變得具有耐藥性,對於感染者治療起來很是麻煩。
現在這種病毒只爆發(fā)在動物身上,這算是比較幸運的事情了。但對於在座的專家來說,壓力仍然很大,尤其是在徐市長出現後,代表著官方的身份給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無法推脫了。
如果拿不出有效的方案,對於在座專家的名聲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在臺上介紹情況的是動物園專屬獸醫(yī),水平也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被這麼大一個生態(tài)動物園看上,但對於這種突然爆發(fā)來的新型甲型病毒,他無能爲力。
把情況介紹清楚後,會議室裡陷入了沉默之中。
陳禹翻看著資料,對於資料裡描述的各種感染病狀的記錄,他不斷翻看著,倒也長了不少的見識。
在座之人,最沒有壓力的人就數陳禹了,他現在的身份只是學生,哪怕最後拿不出什麼方案來,於他也沒有絲毫影響。
暫時沒有人開口,紀美晴表情沉靜,只有眼神裡帶著一絲焦灼之意,不過她也沒有開聲催促。
“咳……”終於,坐在前排的柳院長打破了沉默,他說道:“從資料裡的治療記錄來看,普通的藥劑對於這種病毒的清除並沒有明顯的效果。在專門針對甲型流感病毒的藥劑裡,針對甲型H5N9的領域仍然是空白。所以,目前而言,只能試試現有的成藥和藥劑,分組別試驗,看看能否延緩甲型H5N9病毒對於動物免疫系統的破壞!”
“現在而言,只有這種辦法了!”王教授也開口,說道:“流感病毒有其週期性,只要能夠緩解病情。過一段時間後,感染者自身的免疫系統會適應新型病毒,進行自我修復!”
“柳院長和王教授說的不錯,目前而言,只有這個辦法。一種新型的病毒要製作出抗病毒藥劑需要時間,而我們現在缺少的恰恰就是時間!”
“是啊……只有這樣了!”
“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試試能否延緩病毒爆發(fā)的時間,然後趕時間製作出針對性的藥劑!”
衆(zhòng)專家紛紛附和起來,對於這種新型的病毒,他們也是束手無策。這一點,並不能怪他們專業(yè)水平不行,而是現實如此,這是世界性的難題。
在人類歷史上,新型病毒爆發(fā)過許多次,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那次非典了,非典病毒雖和甲型流感病毒不是同一類,但由此可見病毒帶來的災難性的影響。
所以,解決一種新型病毒的難度可想而知了。
若非是徐市長的出現所帶來的壓力,在座的大多數專家來到這裡後也就是吃吃喝喝,拿點辛苦費走人了,最後沒能
解決問題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還有,紀總。我們還可以試試用中草藥來抑制病情。我這裡開了一個單子,你讓人去抓藥煎煮,先給感染的動物服下,應該多少能夠起到一點作用!”柳院長回頭看了看附和的人羣,舉起一張紙來。
紀美晴連忙上去接過,看了一眼後,上邊列了十餘種藥草的名字。
“柳老,多謝了!”紀美晴連忙道謝,比起其他的專家來,柳院長拿出的辦法無疑是最具可行性的,當然,在效果方面仍無法保證。
“還是柳院長經驗豐富啊,中草藥,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了!”
“是啊,不過這隻怕仍無法治本!”
“……”衆(zhòng)位專家討論著,發(fā)表著自己的簡介,但可惜的是這些見解裡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我有一個建議!”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陳曉婉站了起來,說道:“紀總,你可以讓你的飼養(yǎng)員多看護那些感染的動物,和它們說話,試著激起它們的精神,這和人類治病的道理是一樣的:意志力強,性格開朗樂觀的病人病情總是容易恢復一些!”
陳曉婉的話一出,引起譁然,衆(zhòng)專家討論著,不少人都在私下裡說陳曉婉的說法荒誕不經。
“陳醫(yī)生,你這辦法也太扯了一點!”有一個專家忍不住駁斥陳曉婉,說道:“人類是人類,動物是動物,你懂得它們在想什麼?精心照顧是需要的,但和動物說話?這種想法虧你想的出來……”
“這位專家,你懂什麼?”陳曉婉不是願意吃虧的人,當下也毫不客氣地說道:“我治療過的寵物多了去了,有主人在身邊陪伴的動物總是恢復得快一些,而主人沒時間照顧的寵物,往往要很長時間才恢復。動物是人類的朋友,想必就是你生病的時候,也希望有朋友家人在身邊陪著吧?”
“荒謬……”被陳曉婉的歪理邪說給氣的不輕,那位年紀不輕的專家怒指著陳曉婉,氣得說不出話來,尤其是陳曉婉最後那一句拿他做例子的話,更是氣得他渾身顫抖。
王教授見勢不妙,連忙一把把陳曉婉拉著坐了下來。
陳禹倒是不由對陳曉婉有些刮目相看,這女人膽子夠可以,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當然,站在陳禹的角度,陳曉婉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她所說的這些,在動物園這個地方未必行得通。
有了陳曉婉的聽著不著邊際的話,其他專家倒也放開了,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
討論了二十多分鐘後,還是沒有什麼實際的結果。
“陳禹,你不發(fā)表點什麼意見?”這時候,秦虹忽而湊到陳禹耳邊,低聲問道。
陳禹搖搖頭,他心底一直在思考該用什麼辦法幫助紀美晴,但沒有什麼頭緒。
好在這個時候卻是到了飯點,紀美晴打斷了諸位專家的討論,邀請諸位專家去餐廳
吃飯。一衆(zhòng)專家也就停止討論,紛紛朝外邊而去。
樓下已有大巴車等待,載了衆(zhòng)人去了動物園的專屬餐廳。
衆(zhòng)人坐了三桌,陳禹本來是坐在秦虹身邊的,但因爲鄭玉林請柳院長去包間裡用餐,秦虹放心不下父親,於是陪著柳院長一起去了。
陳禹只好老老實實地坐著,不過這時候原本坐在另外一桌的陳曉婉倒主動過來,坐到了陳禹身邊。
陳禹不由多看了陳曉婉一眼,有點奇怪於她爲何會坐到自己身邊來。
“松獅犬現在很好!”
陳禹先是有點沒明白,等轉念之後才明白陳曉婉說的是上次自己動手術的那隻松獅犬,不由笑笑,點了點頭。
“上次你動手術,你老師,呃,也就是秦虹教授,她有沒有注射特別的針劑或是什麼?”陳曉婉隨口問道。
陳禹搖頭,“沒有吧!”
“噢!”上次治療松獅犬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陳曉婉也就是隨口一問而已,並不怎麼在意,她在意的是秦虹和陳禹之間的關係:“秦虹對你很不錯啊,居然帶你出席這種場合?”
“嗯!”陳禹心中警惕,點了點頭。
“你們之間經常往來嗎?”
陳禹點頭,看著陳曉婉眼裡露出一絲喜色,他淡淡說道:“每星期都有秦老師的課,來往自然就多了!”
看著陳禹平靜自然的神色,陳曉婉表情不由一僵。
“你想知道你老師以前的事嗎?”陳曉婉烏溜溜的眼珠一轉,忽而說道。
陳禹心中一訝,然後點了點頭。
“你能保守秘密嗎?”
陳禹點點頭。
“那麼我也能!”陳曉婉狡黠地說道。
陳禹愕然,隨即知道自己被這女人戲耍了,當下提起筷子,開始吃飯,懶得理會這女人。
和陳禹同桌的多是農大的老師教授,那位張老師就在裡邊,不過沒人理會於他,畢竟陳禹只是一個學生而已,自然不值得他們關注什麼。
倒是陳曉婉引起了一些老師的注意,他們紛紛試著和陳曉婉搭話,剛纔陳曉婉在會議上的發(fā)言很讓人印象深刻來著。不過陳曉婉顯然不是那麼容易被搭訕的,大學教授老師的身份於陳曉婉來說並不算什麼。
那位之前說陳禹壞話的張老師在陳曉婉面前吃了癟,這讓陳禹心裡暗笑不已。
正自吃著飯,忽而那鄭玉林大步走到這一桌前,徑直來到陳禹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陳先生,我們紀總請你過去用餐!”
陳禹一訝,看了鄭玉林一眼,後者輕輕點頭,示意陳禹沒有聽錯。
一邊的陳曉婉也聽到了鄭玉林的話,同樣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色。剛纔她看得清楚,那位徐市長和幾位官員就在裡邊用餐來著,居然會請陳禹區(qū)區(qū)一個學生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