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被帝江帶進了盤古殿中的祖巫殿修煉,而帝江則靜坐在門口,不過思緒飄然,有些心不在焉。而祖巫殿中的后土更加如此,腦中一直閃過那些孤魂野鬼的身影,想到傷心處,不禁潸然淚下。
如此,卻是百年。
這日,后土依舊如平常一般修煉,突然感覺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事即將發(fā)生,不禁皺起了眉頭,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心中有些煩躁不安,而這時,一道鴻蒙紫氣突然從虛無中中飄來,一下就融入的后土的身體中,后土感覺一陣舒坦,腦中突然冒出了許多天道信息。
就在鴻蒙紫氣出現(xiàn)的那一刻,祖巫殿外的帝江猛然睜開了眼睛,雙眼通紅,幾欲噴出火火來。
“天道,好,很好!”帝江擡頭看著空中,一時怒火攻心,有些把持不住心『性』,千防萬防,終究是沒有防住天道的這手,帝江感覺心中憋屈不已,一股怒氣堵在心中,急需要發(fā)泄。
“大兄!”一道傷心的喊叫聲傳來,打斷了帝江的思緒,帝江回過頭來,見后土走出了祖巫殿,滿臉淚水,眼神複雜,彷彿有許多事情想向人傾述,心中的怒火頓時熄滅,剩下的,只有深深的自責(zé)。
見后土模樣,帝江知道她已經(jīng)瞭解了輪迴之事,一時心中慼慼然,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后土見帝江神情,心中也是感動,怪不得這段時間大兄如此反常,怕是早已知道了輪迴之事,不想讓自己身化輪迴,想到深處,淚水更加噴涌而出。
“大兄,多謝這麼多年的愛護,只是身化輪迴之事,乃是后土的職責(zé)所在,不可不做。”后土說著,淚眼朦朧地看著帝江,希望他能理解。
“爲(wèi)何一定要身化輪迴!”帝江看著后土,心痛不已,不禁輕輕地說道,似詢問,又似在自言自語。
“化輪迴乃是讓生靈死後有個棲息之所,死後亡魂,還能轉(zhuǎn)世再生。”說到這,后土眼神堅定了起來,“而且化輪迴之後,對我巫族也是大有利益,巫族之人靈魂被禁錮在肉身之中,死後也會隨著消散,若有輪迴,將能從巫族死後的肉身中,牽引出那道本源真靈,有轉(zhuǎn)世重修的希望。”
“可是爲(wèi)什麼化輪迴的一定要是你!”帝江語氣越加的平淡了,只是聲音中透著絲絲冷意。
“大兄!”見帝江的神『色』很是反常,后土心中也是難受,眼淚再次涌了出來。“大兄,莫要再執(zhí)著了,化輪迴也是爲(wèi)巫族謀福。”
“巫族之事,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帝江突然擡起頭來,有些希翼地看著后土,語氣帶著絲絲的懇求。
后土難過的閉上了眼睛,可依舊止不住奔流而出的淚水。
“就算巫族之事解決了,那還有其他生靈呢,大兄,后土真的不能置他們於不顧。”
“其他生靈我們也可以慢慢想辦法。”帝江不死心,繼續(xù)勸道。
后土轉(zhuǎn)過了身去,以背對著帝江,她不忍再看到帝江如此表情,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答應(yīng)了下來。
良久,后土纔再次開口說道:“大兄,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化輪迴,而化輪迴者,必須是肉身強大同時還要是土屬『性』,普天之下,除了后土,再無他人。”
后土平復(fù)了一下情緒,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說道:“這是后土的職責(zé)所在,爲(wèi)生靈,爲(wèi)巫族,還望大兄成全。”
帝江看著后土,眼神有些空洞,沒在說什麼,唰的一下就飛出了祖巫殿,原地只留下一團白茫茫的精氣,正是盤古的那道殘念。
“大兄!”見帝江飛走,后土再次涌出了淚水,寂靜的盤古殿中,只剩下這道傷心的呼喊在盤旋。
帝江出了盤古殿,徑直飛出了三十三天,一下來到了女媧道場之中。
女媧睜開眼睛,知是帝江來了,也不叫童子去迎接,自己親自走了出去,見帝江站在門口,眼神有些『迷』離,看不出在想寫什麼,心下一陣嘆息。
“你來若是爲(wèi)了后土化輪迴之事,我卻是幫不上什麼忙。”女媧淡淡地說道,心中卻在被帝江這種愛護后土的行爲(wèi)深深地打動,不知覺,心中多了一股羨慕之意。
帝江擡頭看著女媧,沉思了起來,良久,這纔開口問道:“可還有九天息壤?”
女媧一愣,不知道帝江突然要九天息壤幹嘛。不過還是有些遺憾地說道:“九天息壤在造人之時已經(jīng)全部用光,不過鎮(zhèn)元子那可能還會有些。”
帝江一聽,拜了一禮,沒再多說,唰的一下飛出了女媧道場。
此事按下不表,再說后土,被天道賦予的一條鴻蒙紫氣後,知道了自己要化輪迴,但卻沒有一點頭緒,不禁在洪荒遊走起來,看著四處飄『蕩』的孤魂野鬼,心中傷感,更加堅定了化輪迴的信念。
也算是機緣巧合,或許是天道牽引,后土萌發(fā)跟隨這些孤魂一起行走想法,想看看他們最終都去了何方。如此行走了數(shù)年,這些渾渾噩噩的幽魂突然都興奮了起來,狀似歡呼,盡皆狂奔,向遠處飛去。
后土大奇,是什麼讓這些幽魂如此興奮,不禁加快步伐跟了過去,只見前面陰氣沖天,竟然出現(xiàn)一方無邊無際的大海,此海頗爲(wèi)奇怪,海中之水呈血紅『色』,透出滔天的血腥之氣。后土哪能不知,這就是盤古開天之後,體內(nèi)一團污血落下而形成的血海,血海之中陰氣太重,這才吸引了這些幽魂過來。
后土擡頭看去,只見一座大陣立於血海之上,萬千鬼魂盡皆入得其中,當(dāng)達到一定數(shù)量,大陣突然運轉(zhuǎn),本來還興奮異常的幽魂突然拼命爭紮了起來,似是萬分痛苦。
后土善良之人哪能見得如此畫面,一時心中大怒,這座大陣明顯是修士所布,而能在血海上佈下陣法的也就只有冥河老祖了,雖然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讓萬千幽魂如此痛苦卻是不可原諒。
“冥河老祖,速速出來見我。”想到這些幽魂渾渾噩噩,已經(jīng)夠悽慘了,如今還要受這等折磨,后土不禁飛了上去,大聲喊道。
冥河正在血海鎮(zhèn)魂殿之中,此時也是煩惱的很,這修羅一族雖然誕生,也受到了天道的認(rèn)可,但卻沒有一點生育能力,雖然交合,但卻無法留下生命印跡。如此,卻是要靠不斷的吸收幽魂來轉(zhuǎn)化,這才能讓修羅一族延續(xù)下去。
這時,突然聽到到后土的喊聲,也是一陣惱怒,心下想到,也不知道是誰,竟敢來血海大喊,還以爲(wèi)自己是當(dāng)年的那個冥河嗎,如今自己可是準(zhǔn)聖巔峰,除去聖人,洪荒之下當(dāng)屬自己修爲(wèi)最高。想完,一時間憤憤地飛了出去。
“我道是誰,原來是后土祖巫,怎麼不在盤古殿修煉,來我這血海折騰。”冥河飛了出來,見是后土,不禁有些奇怪,什麼風(fēng)把她給招來了。不過還是出言說道,語氣之中沒有一點敬畏,若換成以前,他絕不敢這樣對祖巫說話。從六翼黑蚊得罪帝江後,他嚇得多年不敢出血海這事上就可見一斑。
“你爲(wèi)何布此惡陣,折磨這些孤魂野鬼?”后土怒問道。
“我在自家布此陣法也是爲(wèi)了造福血海生靈,祖巫何故有此之問?”冥河說著,在“自家”二字上吐的甚重。
“那我倒是要聽聽,你是如何造福生靈的。”后土豈是他三言兩語能夠打發(fā)的,不由繼續(xù)追問道。
見后土追問,冥河心中也是惱怒,但巫族勢大,自己卻是不能太過得罪,惹來其他祖巫也是不美,這才按下心頭怒火,淡淡地解釋道:“我修羅一族不能自然生育,只能立這血海輪迴大陣,用血海之水結(jié)合這些幽魂生出,如此我修羅族才能興盛起來。”
“血海輪迴大陣!”后土聽道這,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時間似有所悟。良久,這才繼續(xù)說道:“冥河老祖,還是速速停了這血海輪迴大陣吧,如此卻是有傷天和,至於修羅族之事,后土以後會給你一個交代。”
冥河聽到這,不知后土將化輪迴之事,如何能給自己一個交代,只當(dāng)后土欺他,要阻礙修羅族昌盛,一下大怒。
“哼,后土祖巫太看的起自己了,只憑一句話就想我停了血海輪迴大陣,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后土是誰,那是祖巫,雖然善良,但一樣擁有巫族的烈『性』,見冥河如此諷刺,心下也是大怒,又見邊上痛苦爭扎的幽魂,一時也不多想,直接一拳朝冥河打去。
冥河修爲(wèi)高漲,也是不怕,見后土攻來,立馬祭出三寶,腳下爲(wèi)業(yè)火紅蓮,手上各拿元屠、阿鼻兩劍,這三寶都是冥河的伴生法寶,都有極品先天靈寶等級。說起來,這冥河也是福緣深厚之輩。
后土見了,卻是不怕,直接用雙拳對上冥河的雙劍,土之法則最擅長的就是防禦,與之互鬥,卻是沒有一點損傷。
冥河越打越心驚,這祖巫的實力果然不凡,自己極品先天靈寶竟然砍之不動,不覺心中有些急躁起來。
而這時,一道暴怒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
“冥河,你作死不成!”聲音盡顯憤怒之意,把正在與后土纏鬥的冥河嚇的一哆嗦,全身『毛』發(fā)頓時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