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xiàn)在程浩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被抓起來嗎?
“琳兒,我現(xiàn)在過去不了,程浩出事兒了,被警察抓起來了,我現(xiàn)在又見不到人,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隋羽之這會兒急得都要哭了。
“怎麼回事?程浩怎麼被抓了?”電話那頭,馬琳兒驚詫的問。
“哎,都怪我不好,師兄是被我連累了……”於是,隋羽之將她讓程浩假扮她男朋友,意外弄傷封雨桐,被封家報復(fù)的事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馬琳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羽之,我覺得,現(xiàn)在,你真要救程浩的話,只能去找顧連城。”
顧連城?
她躲他都來不及,怎麼會去找他?
“封家是因爲(wèi)什麼才和你過不去的,不就是顧連城嗎?有句話叫解鈴還須繫鈴人,要解決封家的事,你只有找顧連城。”
馬琳兒的話讓隋羽之心中頓時沉了下去。
要她去求顧連城?
她已經(jīng)講話說得那麼絕了,她已經(jīng)不想和那個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可是,程浩是她師兄、同事,是她最好的朋友,他一直那麼照顧她,像她的大哥哥一般,如今,又是因爲(wèi)幫她,才惹上封家的,她怎麼能不管呢?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她做不到。
那麼,唯一的出路,真的只有找顧連城了嗎?
思前想後了一整天,第二天,她終於還是站在了顧氏的辦公大廈下面。
擡頭仰望著眼前高聳入雲(yún)的樓宇,隋羽之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上一次,她來這裡,是拿著報紙質(zhì)問顧連城和封雨桐的訂婚是不是真的,結(jié)果,那一次……
她惱恨自己強大的記憶力,明明那件事已經(jīng)過了快一年了,可是,那些羞辱的話,那些不屑的眼神兒,那一場強迫的性、事的絕望,還有醒來時被出賣絕望,在這一刻都那麼清晰的浮現(xiàn)在腦海裡。
深呼吸又深呼吸,她極力的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不斷的告訴自己,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些事已經(jīng)過去了,他們,現(xiàn)在什麼關(guān)係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爲(wèi)了救師兄,她是不會站在這兒。
不管怎樣,她不能讓師兄出事。
她來,是爲(wèi)了救師兄的,她只要記住自己的目的就好。
可是,她真的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想進去,不想去見那個男人。
在門口足足徘徊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還是咬咬牙,走了進去。
她今天沒有從總裁專用電梯上去,她像第一次來顧氏的人一樣,直接去了前臺。
“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你好,我叫隋羽之,我是你們總裁助理海倫小姐的朋友。”
隋羽之沒有說要見顧連城,因爲(wèi)顧連城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不是隨便誰想見就能見的,肯定要弄什麼預(yù)約之類的,她可沒有哪個美國時間,反正,能見到海倫的話,見到顧連城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請稍等。”前臺的工作人員很快給海倫打了電話,說了兩句之後,很快掛了電話,對隋羽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隋羽之點點頭,往電梯走去。
這個地方,她來的次數(shù)雖然不多,但是,記憶卻很深刻,直接按了最頂?shù)臉菍樱谶@個封閉的空間裡,她再次調(diào)解自己的情緒。
到了頂層,電梯門“叮”的一聲滑開。
海倫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口,明顯是在等她。
隋羽之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走出電梯。
“隋小姐,這邊請。”海倫笑瞇瞇的看著她,眼神兒亮晶晶的,讓隋羽之有點兒不習(xí)慣。
點點頭,隋羽之跟上了海倫的腳步,卻發(fā)現(xiàn),這個方向不是去顧連城辦公室的,“顧連城他……”
“顧總今天有事出去了,不過,他交代過,只要是隋小姐過來,要我好好的接待。”海倫說著,推開一間貴賓室的房門,請隋羽之進去。
而隋羽之聽說顧連城不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兒失落,見不到人她怎麼救程浩?
貴賓室很大,也很明亮,窗明幾淨(jìng),雍容貴氣的沙發(fā),一個半圓形的吧檯,酒櫃裡放著昂貴的各種酒類。
坐下之後,海倫很快送上了茶。
看著隋羽之面色複雜,海倫收斂了笑意,“顧總知道隋小姐會過來,也知道隋小姐是爲(wèi)了什麼事過來。程先生的事,昨天我們顧總就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昨天顧總就已經(jīng)再想辦法了,也請了律師了,封家那邊,顧總也會親自前去交涉。”海倫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隋小姐覺得還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做的,給我說就是了,我會第一時間轉(zhuǎn)達顧總。”
“……”
聽著海倫的話,隋羽之一時之間倒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剛纔在下面的時候,她就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情況,心中也打了無數(shù)的草稿,怎麼和顧連城開口,怎麼說程浩的事,她翻來覆去的想了無數(shù)遍,可是,她是真沒有想到眼前這種狀況,他交代好一切,卻並不見她。
她以爲(wèi)顧連城會趁此機會提出什麼條件或者要求,可是,沒有。
他交代了海倫好好的接待她,還說知道她找他是什麼事……
這情況讓隋羽之有點兒不知所措。
她以往一向是個有主見有想法的人,只要自己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也會努力去完成。
可是,如今,面對這個男人,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之前,是她一遍又一遍的拒絕顧連城,說兩人回不到以前,說不想見到顧連城。
可是,如今她卻主動的找上門,請人家?guī)兔Γ思也坏粻?wèi)難,還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連她自己都避開了。
隋羽之覺得自己的心,居然不知不覺的被軟化了。
不行不行,隋羽之,他幫你是人情,你以後還他人情就是了,但是,要再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隋小姐,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海倫的聲音拉回了隋羽之的思緒。
她有點慌亂的搖頭,“……沒有了。”既然顧連城已經(jīng)在著手安排將程浩撈出來了,她也的確沒有什麼要求的了,“那,替我謝謝他……我,我就先走了。”
將隋羽之送走之後,海倫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裡面,顧連城正沉著臉坐在沙發(fā)後面,一手撫摸著下巴,一手看著面前的監(jiān)控,裡面,隋羽之的模樣清晰可見。
看著看著,顧連城的手指就輕輕的觸上了屏幕上隋羽之的臉,指尖帶著幾分眷戀和溫柔。
海倫看著自家boss這個模樣,心中直嘆息,這還是她那個萬年冰山一般的工作狂老闆嗎?
“顧總,我們是現(xiàn)在就把人撈出來嗎?”
“不用著急,過兩天吧。”顧連城心情很好的樣子。
敢動他的女人,他又怎麼會放過呢。
本來他還顧及著隋羽之的情緒,所以還在糾結(jié)要怎麼動手才能不讓隋羽之想到他頭上,誰知,封家卻先動手了。
如今倒好,程浩受了罪,得了教訓(xùn),他又賣了面子給隋羽之,怎麼看怎麼劃算。
隋羽之回去之後,又等了兩天,終於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程浩沒事可以回家了。
隋羽之聽了,大喜過望,趕緊去接人。
在派出所外面,看著一臉狼狽憔悴的程浩,隋羽之心中很難過。
反倒是程浩,看到隋羽之一臉擔(dān)憂又難過的樣子,心情很好,“怎麼哭喪個臉,我這不是沒事嗎?還別說,拘留室的條件其實不錯的,什麼也不用做,包吃包住的。”
見這個時候了,程浩還在安慰自己,隋羽之心中就越發(fā)的難過了起來。
“對不起師兄,是我沒本事,讓你在裡面受苦了。”隋羽之是真的很難受,程浩這次遭受的,就是無妄之災(zāi)。
“傻丫頭,說什麼胡話呢,你看看我,沒缺胳膊少腿兒的,好得很呢。”程浩說著揉揉隋羽之的頭髮,一臉安慰的笑容。
可是,他越是這樣,隋羽之越難過。
兩人回到程浩出租屋,趁著程浩洗漱的空檔,隋羽之很快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那幾乎是她唯一能爲(wèi)程浩做的事了。
洗了澡出來的程浩,就看到隋羽之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著。
這樣的情景讓程浩心中溫暖無比,這樣的場景他熟悉無比。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雖然不是很有錢,但是,卻溫馨平安。
從他記事起,在外面玩兒了一天,回家總是能看到母親在廚房裡忙碌,做好吃的。
後來,他上學(xué),每天放學(xué)回家,也總是看到母親在廚房裡給他弄他喜歡吃的東西。
久而久之,在他對未來的規(guī)劃中,他將來的妻子,也該是和他母親一樣。
在他工作勞累一天,回家之後就能看到妻子在廚房,爲(wèi)他做他喜歡的美食。
如今,看著隋羽之忙碌又嫺熟的動作,他心中那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他的妻子,就應(yīng)該是小師妹這樣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程浩的目光,隋羽之回頭看了他一眼,“師兄先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程浩笑著點頭,卻並沒有離開,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隋羽之的背影,臉上掛著滿足無比的笑容。
雖然這兩天在裡面的感覺很糟糕,但是,出來之後就能看到這樣場景,他卻覺得那兩天遭的罪都是值得的。
片刻之後,兩人坐在了飯桌上,隋羽之給程浩倒了酒,非要先敬程浩三杯。
喝了酒之後,程浩這才發(fā)現(xiàn),隋羽之的神情有點兒不對。
“師兄,假扮男朋友的事,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