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張虎臣興趣的,是一個在碼頭上單獨呆著的人,這應(yīng)該是個女孩子,穿的是一身女式的短袍,深藍暗底千福字的料子,衣襟邊上有花色的繡線。
這些花色繡線,並不孤單,而是纏繞到了衣襟下邊,組成了一堆如花枝樣的圖案。
帶了酒紅色圖案的馬褲,褲腳紮在腳下的短靴,利落而幹練。
到肩膀的頭髮,紮了兩隻麻花辮子,粗厚的頭髮,用紅繩捆了,硬扎扎的,吊在耳邊,就彷彿,是鄰家姐妹。
沒有畫全妝,只是稍微描了一下眼睛,潤了一下口脣,說話的聲音也很清脆。
耳朵上邊有指甲大的寶石耳釘,左藍右紅,十分怪異。
張虎臣早就見到了這位的形象,因爲(wèi),見到她拿了潤脣膏出來,悠然的抹在了脣邊,這東西,除非是挑戰(zhàn)者,場景世界的劇情人物和土著,可沒有這樣的貨色。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是因爲(wèi)午飯時候,這位直接拿出來麪餅燻肉,加了一碗戶外濃湯,吃得非常開心。
對這種食物,張虎臣十分了解,當(dāng)初在傳奇世界裡,他就啃了半個月。
榮耀之城內(nèi)部標(biāo)價一個金幣的套餐,價格實惠,量又足,保證在任何時候食用,都是熱的。
“你好,有時間聊聊麼!”說完這話以後,張虎臣才發(fā)現(xiàn),這位在屁股下邊坐著的,是一個直徑超過八寸,長度超過三尺的粗大圓柱,上邊因爲(wèi)有粗大的花紋,看起來,像是老房子廊下裝飾用的欄桿。
“好的,有事兒麼?”這女子看不出來有多大歲數(shù),十八到三十,都行。
說話很清脆,而且,雖然身體壯壯的,神態(tài)間卻有一種英氣與柔媚。這身體也確實強壯。看起來,不比張虎臣弱。
要知道,張虎臣基礎(chǔ)格鬥提升到四級以後,力量已經(jīng)超過了四十五點,身上的肌肉,彷彿銅澆鐵鑄一樣,這女子看起來,就彷彿一個鋼筋捆紮成的球,只看露在外邊的雙手,就能感受到,隱藏在白皙皮膚下的強大力量。
在一身古式的短袍下,還穿了其他的衣服,尤其是脖子上邊露出來一段黑色高領(lǐng),掩蓋了斜方肌的高聳和粗大。
“你是來參加比試的?能請你喝杯茶麼?見你一個人挺無聊的。”張虎臣是想看看,能不能將這人拉過來,這樣單幫的人,不是聖火教的目標(biāo),卻不耽誤,成爲(wèi)自己籠絡(luò)的目標(biāo)。
“我的傢伙有些沉重。”女子笑了笑,有些靦腆的拍打一下,坐著的金屬柱子,拒絕得很委婉。
“沒關(guān)係,我這船是尖底的,吃水線深,你上船的時候,別落得太猛就沒問題!”張虎臣的臉皮多厚啊,根本就像沒聽出來,越發(fā)的熱情。
在這裡也挺無聊的,而且,大多數(shù)的人,看過來的眼神都要吃人的樣子,眼前這傢伙,到也不讓人討厭,趁了機會,也能瞭解些信息。
女子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手上伸指勾住了金屬柱子。
張虎臣纔看到,在柱子的尾端,有一個摳挖出來的凹陷,方便用手握著的環(huán)狀結(jié)構(gòu)。
就好象,一個縮小的方向盤,焊接在了柱子的底部。
女子並沒有直接跳上來,而是用手在碼頭的棧橋上,搭了一下支撐的立柱,減少了一下重量的衝擊,就算是這樣,船頭也下沉了一些幅度。
照張虎臣判斷,這個女子的體積和重量,差不多一百七八十斤,柱子麼,估計得百斤往上。
爲(wèi)了保持禮貌,張虎臣還伸手虛迎了一下,才退後幾步,見這女子站得穩(wěn)當(dāng)了,才邀請她落座。
其實也不算什麼座位,只是在甲板上,鋪著的繡墊。女孩子的習(xí)慣很是特別,還是坐在那粗大的柱子上,張虎臣看明白了,這段金屬柱,恐怕有某些特殊的作用,或者,對這女子有特別的意義,只是不知道什麼東西打造的,沉重的很,連甲板都壓的吱啞出聲。
“我叫簡秋,簡單的簡,秋天的秋。”女孩子接過水,卻沒喝,只是禮貌的笑笑,放在小幾上。
“我是陳虎,聖火教的。剛纔的戰(zhàn)鬥,你應(yīng)該看見了。”張虎臣也不在乎,如果陌生人給他遞杯水,他也不敢喝,只是禮貌一下而已。
“我是,哦,這些門派的代表。”女孩子抓出來大把的令牌和信物,丟在桌子上。
“好傢伙,你這是當(dāng)了一把劫道的強人,同行啊,以前我在北地黑雲(yún)嶺搭夥。”張虎臣眼角抽了幾下,這女子還玩了一把,小說裡的情節(jié)。當(dāng)初雪山飛狐裡面,那位袁大姐,就喜歡玩這個調(diào)調(diào)。
“你是挑戰(zhàn)者,我知道。”簡秋說話很直接,而且,那雙眼睛,清澈的彷彿山溪,靈動的彷彿清泉。
“你也是,我也知道。”張虎臣翻了下白眼,這樣的試探,根本就沒用,剛纔張虎臣就見到了這位穿的那雙,帶著字母圖案的短腰皮靴。
“這一次的比賽,好象有些不對勁,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或者說,還有後續(xù)任務(wù)!”簡秋拿出來了一盒酸奶,咬著吸管,在那裡淅瀝呼嚕的,喝得很開心。
“在許多的小說情節(jié)裡,每一次比武大會的後邊,總有些陰謀,我們接到的後續(xù)的任務(wù),也不知道會是什麼,你有什麼想法?”張虎臣知道,這女子既然答應(yīng)了自己的邀請,說不定有些什麼計劃。
“我知道你,聖火教裡面最紅的抗把子,嘿嘿,要不要與我合作,咱們都是人單勢孤,聯(lián)合在一處,有事情也好幫忙!”
“我可不是千軍萬馬,取上將首級的人物。”張虎臣耍賴的說,他可不想給人當(dāng)成肉盾。
“我是。”簡秋拍了拍身下的鐵柱:“說衝擊力,我認第二,文勇都不敢認第一,你拿文勇的名頭,唬了不少人啊!”
“你是血魂旗的人?”
“血魂旗裡四大堂主,我是修羅堂的老大,文勇是霹靂堂的話事人,其他兩個堂口中,赤鬼堂是給日本小妞洗月刀姬佔了,還有一個獸魂堂主叫哈沃得,是個俄羅斯人。”
“榮耀之城裡,公會不少,也只我們血魂旗的成員,纔是完全的人類,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呢!”
女子剛纔的柔和彷彿一層輕紗,飄然褪去,露出來的威風(fēng),彷彿一塊懸在山頭的巨大巖石,威嚴而危險,這種隱藏氣息的本事,的確是有些門道。
張虎臣也是經(jīng)過摔打的挑戰(zhàn)者,還能入選特別任務(wù),自然不是當(dāng)初的小市民了,不會給她幾句話就嚇住。
“我有什麼好處?”張虎臣看來,自己是潛力股,這女人也許是從崔大路手裡得到的信息,但是,總要拿些好處誘惑一下自己,纔會考慮一下,是不是加入呢!
“你倒是有信心,等你能通過這次的考覈以後,再說其他,我的團隊,可不要混子!”簡秋輕輕一笑,收起了手裡的酸奶盒:“別擔(dān)心,我是半路上強加進來,不會成爲(wèi)你的對手,而且,我來的目的,是要殺一個人,上個場景世界裡,他害我失去了眼睛,這一次,我當(dāng)然要來破壞他的好事兒,這人我單獨對上也沒有全然把握,自然要找些幫手,只是,如果你參合進來,也許沒有命活著出去。”
“大姐,沒有好處,只有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張虎臣纔不傻,給人隨便撩撥幾下,就上套。
“還是個能拿住架的,不錯,那就等本階段的選拔完畢,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要是你真的能脫穎而出,也許,我可以讓你,帶著你的女人,一起加入。”簡秋獲得的信息,肯定是從崔大路那裡得到的,這傢伙,吃人飯不拉人屎,纔出去,就把張虎臣的所有情報給賣了。
還算他有些人性,沒想詳細信息出售,或者,是等著別人出高價呢!
“女人?我的?”張虎臣楞了一下,腦子裡面自然就想起了韓美雲(yún)與何若依。
沒錯,在崔大路的眼裡,這兩人應(yīng)該早就跟自己一夥了,那麼親密的樣子,就說出去滾牀單了,也沒什麼稀奇吧!
“是的,一個走的魔法使的路子,還有一個是魔劍士吧!雖然才入門,但是,我們公會對新人,也有資源傾斜,總比自己單獨打拼要好!”簡秋的眼睛彎了起來,成竹在胸的樣子。
以爲(wèi)捏住了自己的把柄?看來,這女人進入到本場景世界,還真是飢不擇食呢!抓到一個,就想拉進隊伍裡,恐怕,情報蒐集的都不夠呢!
張虎臣腦子裡面稍微過了一下,就知道,自己差點給這女人給矇住。
當(dāng)下也不點破,只是端起了瓷杯,裝著思考的樣子。
“你如此強悍,進入到這個場景世界,難度也是不小,是你主動禁止了實力,還是受到了什麼規(guī)則的約束?也許,需要幫忙的,是你也說不定呢!”張虎臣笑了一下,將茶碗裡的水,一口飲盡,只是這自信,就絕對讓人刮目相看。
“也許吧,我期待,你能幫到我。”簡秋眼睛裡面光芒閃動,沒想到,這個矮壯的漢子,還真有個清醒的腦子。
“哼!必須的。”張虎臣在爲(wèi)自己剛纔得到的信息而瘋狂轉(zhuǎn)動著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