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的眼睛一凝,雖然楊易被君宛如的衣服蓋住了腦袋,但是形體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侯爺聞言,被蓋住的面頰上閃過一絲濃濃的尷尬之色。 完了! 這次算是完了,丟人丟大了。 想我堂堂侯爺竟然落了一個非禮的名頭。尤其是面對君宛如這個美人,似乎內(nèi)心還多少有些愧疚。 若說是其他女子,雖然大叫非禮,但是神色卻沒有這般的慌張。畢竟君宛如是被原悼王給欺負過的美人,心裡總是有一絲陰影。不過誰能想到,澡堂裡面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尤物在洗澡。 丫頭上前,三下五除的幫侯爺取開頭上的衣衫,隨即裹在了君宛如的身上。 侯爺睜開眼,看著兩位美人的眼神,乾咳了兩聲。 “這個……”楊易欲言又止,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柯凝瞪了一眼楊易,連忙拉緊君宛如的衣衫,隨即藏在了身後,一副謹慎的看著自家夫君,問道:“夫君,你爲何闖進了澡堂啊?” “這個……哎!”楊易嘆了口氣,而今想要辯論清楚恐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件事情從何說起呢? 侯爺沉吟了一聲,看著丫頭曖昧的眼神,當下將自己吩咐春兒燒水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看著兩個美人的神色,似乎對於這樣的事實根本不相信。 楊易內(nèi)心叫屈,本想著安安穩(wěn)穩(wěn)洗個澡,誰承想竟然遇上了美人出浴,當真有些鬱悶。 尤其是躲在柯凝身後的君姑娘早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一個勁的顫抖,想來就是被人欺負的樣子。 此刻,侯爺無話可說,只能沉默。等著君宛如能夠稍微消停一些纔好。 “夫人,我先回房。”楊易已然沒有洗澡的興趣,甩袖離開。 柯凝扶著淚眼汪汪的君宛如,扭頭盯著楊易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樣子。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誤會侯爺了? 柯凝心裡在打轉(zhuǎn),深怕因爲這件事情影響到了自己和夫君的關(guān)係。 “丫頭,你送君姑娘回房,我去看看夫君。”想著,美人將懷裡的君宛如推給了丫頭,隨即小步邁出門,追著楊易而去。 三步兩步,出了內(nèi)院纔跟上了侯爺?shù)牟椒ァ! 】履杂种梗荒莒o靜的站在身後,等著夫君率先說話。 楊易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柯凝在身後,腦海裡滿是君宛如美妙的身材。 “想什麼呢?”楊易暗自捏了捏手心,吃痛的感覺傳遞到神經(jīng),讓腦海中赤身裸體的身影淡出視野。 凝了凝神,剛剛邁開步子,就感覺到身後一個怯生生的步伐。 侯爺猛的停住了腳步,頭都沒有扭轉(zhuǎn),長吸了口氣道:“夫人,爲夫沒有故意去偷窺,想來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爲人。” 說著,還不等柯凝說話,侯爺揹著手大步進了別墅。 柯凝站在院子裡,一雙清澈的眸子微微一閃,奇異,失落,似乎有些著急。 爲何侯爺會如此的敏感,難不成就是因爲怕自己誤會? 不過……爲何總能感覺到一種逃避。 美人定了定神,看著緊閉的大門,旋即轉(zhuǎn)身朝著君宛如的房間而去。 丫頭剛剛送君宛如回到房間,這時候柯凝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掃了一眼屋子,靈兒的神色頗爲的擔憂。不過看著炕上蓋著被子躺著的君宛如,柯凝竟然心生嫉妒。 “這美人如此嬌美,似乎說話和夫君頗爲神似,難不成夫君對……”猛的,柯凝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雙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君宛如的側(cè)臉看了看,心中那份猜疑越發(fā)的凝重。 若是夫君真的喜歡君姑娘,可
是爲何君姑娘如此的慌張。明明看到是夫君本人,卻大喊非禮,想來應(yīng)該不是情投意合。莫不是夫君單相思了? 噗嗤! 愣神之際,柯凝竟然笑了,著實讓丫頭和靈兒驚訝的回過神。 靈兒更是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柯凝,大夫人一向挺好,爲何這次看著自家小姐渾渾噩噩卻發(fā)笑。 難不成是要趕主僕二人離開不成? “姐姐。”丫頭雖然,但是卻將靈兒的神色看在眼裡,當下上前一步,拉了拉柯凝的衣服,朝著靈兒看了一眼。 柯凝美人回過神,隨即明白剛纔自己的笑聲恐怕已經(jīng)讓靈兒心生誤會。 “靈兒姑娘莫要誤會,我只是想到了夫君和君姑娘的遭遇。”柯凝沉吟了一聲,見靈兒的神色好了一些,接著道,“想來你家小姐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看見我家夫君闖進了澡堂大喊非禮。看樣子也是侯爺有些單相思,剛剛想起單相思這個念頭,突然間就忍不住了。還望靈兒姑娘莫要見怪。” 聽著柯凝夫人的解釋,靈兒的神色緩和了許多,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夫人客氣了。不過我家小姐和侯爺之間……其實奴婢也不知道。” 吞吞吐吐的話語,加上靈兒訕訕一笑的神色,竟然讓柯凝內(nèi)心一沉。 難不成是情投意合,只是沒有捅破而已? 美人愣了愣神,隨即上前看了一眼沉睡的君宛如,低沉道:“靈兒,你家小姐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回夫人,是有些刺激,所以對於男人有些……”靈兒沒有說完,不過這言外之意卻明白的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柯凝和丫頭也沒有下問,站在地下等了一會,聽著君宛如睡熟了,這才返身出了臥房。 朝著別墅走的路上,丫頭時不時的看一眼柯凝。 美人很是敏銳的捕捉到丫頭的神色,扭頭狐疑道:“丫頭,你看我作甚?是不是有什麼念想?” “啊!我……” “有話就說。”柯凝笑道。 “姐姐,丫頭感覺君姑娘和夫君之間似乎有些說不清。”丫頭低沉了一句,輕咬著嘴脣,似乎有些難言。 柯凝愣了愣神,好奇的看了一眼丫頭,難道真是這樣?否則爲何丫頭也感覺不對勁。 不過這畢竟是夫君的事情,作爲女人是沒有權(quán)利過問的,而且現(xiàn)在一切都朦朦朧朧的,沒有一點軌跡可循。若是如此簡單的下定結(jié)論找侯爺挑明,莫說是讓君姑娘離開,想來夫君雷霆大怒都說不定。 想著,柯凝竟然有些心生忌憚,打消了此時挑明的衝動。 “莫要亂說,夫君對我們好便是好的,其餘的事情……順其自然吧。”柯凝一邊安慰丫頭,一邊告誡自己。 說著,兩人已然站在了別墅的門口。 丫頭縮著脖子朝著門口看了看,撅著嘴緩緩打開了門。 兩人進去的時候,楊易正躺在炕上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房頂發(fā)呆。 柯凝有些難爲情,畢竟剛纔自己懷疑夫君的。 想著大唐的女人,有哪一個敢懷疑自己的夫君外面有情人。自己剛纔確實有些魯莽了,無非是讓自己的心裡不好受,甚至讓夫君的面子丟了一大半。 想到這裡,柯凝的內(nèi)心就有些酸酸的,放眼整個大唐,應(yīng)該是夫君對自己最好了。 雖然有三位夫人,但是卻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而就在剛纔自己還在質(zhì)疑侯爺對自己的情義。 倒是丫頭放得開,看著夫君躺在炕上,雙手撐著脖頸一眼不眨,猛的撲進了楊易的懷裡。 “夫君,你在想什麼呢啊!”丫頭蹭著楊易
的胸脯,眼睛一閃一閃,似乎有一個彎鉤在牽扯夫君的魂。 楊易猛的回過神,嚇得心臟狠狠跳了幾跳,似乎都快要提到喉嚨了。 這一眼看去,竟然是丫頭,還是那個調(diào)皮的,沒心沒肺的丫頭。 這倒是好,至少對自己沒有多少質(zhì)疑。 不過……轉(zhuǎn)眼一看,炕沿上坐在一個美人,是柯凝。 侯爺?shù)膾吡艘谎郏芸斓霓D(zhuǎn)過了眸子,朝著丫頭笑了笑:“哎呦,壓死爲夫了,快點下來。” “我就不下來,夫君好久都沒有和丫頭說說話了。”丫頭吐了吐舌頭,整個人貼在侯爺?shù)男乜冢蟠蟮男馗煲獕撼扇怙灹恕! ∷周浀母杏X讓侯爺?shù)男那榉棚w了些許,旋即翻身坐起,將丫頭從身上抱下來。 “這幾天不抱,重了哦。”楊易憐惜的摸了摸丫頭的鼻尖,酥癢的感覺讓丫頭縮了縮脖子,隨即用手摸了摸鼻尖。 這一顰一笑,似乎都扯動著侯爺?shù)男奶! 】履谝贿叄挼阶爝厖s不知從何說起。 夫君剛纔的那一眼,似乎……似乎是冰冷的。 難道因爲剛纔自己的小心眼,讓夫君對自己的感情瞬間土崩瓦解。 想要哭,不過美人卻忍住了。或許認個錯就好了。 “夫君,我……”柯凝捏著手,此時哪有什麼大夫人的樣子,宛如一個犯錯的小女孩。 “丫頭,今天臘月二十一了吧。”楊易絲毫沒有將柯凝的話聽進去,扭頭問道。 丫頭的神色一閃,明明剛纔姐姐說話了,但是爲何夫君裝作沒聽見?難道真是剛纔的誤會? 丫頭心裡有些不好受,擡眼看了看強顏歡笑,神色沒落的柯凝。 “走,今日天氣倒是不錯,爲夫陪你去逛逛集市,順便去採購一些物件,準備過年。”說著,楊易跳下了炕,整理了一番衣服,拉著丫頭的手朝著門外而去。 柯凝疾步走去,不過剛邁出兩步就停了下來。 看著夫君拉著時不時回頭的丫頭消失在視線,柯凝的身體似乎被抽空了力氣,瞬間軟到在地上。 哽咽,悔恨,此時如何是好? 外面,楊易的眼睛有些淚水在打轉(zhuǎn),不過卻隱藏的很好。 恐怕此時柯凝已經(jīng)絕望了。 不過…… “罷了!”楊易嘆了口氣,拉著丫頭朝著前院而去。 剛進了前院,迎面就碰上了羅剎女。 “正好,隨我們出去一趟,逛逛街,置辦一些年貨準備過年。”楊易笑道。 羅剎女的神色一凝,似乎從侯爺一閃而逝的神色中抓住了一點失望。 不過美人卻沒有過問,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跟在楊易的身後朝著門外而去。 備好了七香車,帶了五十兩銀子,三人坐在車上,讓柱子趕著馬車緩緩離開侯府。 門外,疾步而來的是柯凝。 看著遠去的七香車,柯凝的雙眸兩行清淚落下,隨即轉(zhuǎn)身朝著院子奔跑而去。 輕微的哭泣聲讓守門的大和尚挑了挑眉,兩眼放空看著遠去的馬車,微微搖了搖頭。 “夫君,姐姐……”坐在馬車上,丫頭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每一次都想要說話,卻生怕惹夫君生氣。不過這次看著姐姐逃命般鑽進侯府,丫頭再也忍不住了。 楊易內(nèi)心一顫,緊緊的握著丫頭的手,笑了笑:“無妨,等會來的時候你給買些東西便是。” “對了,柱子,找個別的集市轉(zhuǎn)一轉(zhuǎn)可好?”楊易猛的跳開了話題,朝著外面的柱子道。 柱子一聽,暗自欣喜,自己表現(xiàn)的機會來了。 “侯爺,長安西面有一個集鎮(zhèn),叫柳木村,要不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