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欲言又止,佝僂的身影顯得有點驚恐。自己活了一輩子還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人,想不到侯爺身邊竟然還有這樣兩位奇特的人,竟然有飛檐走壁的本事,想來也不是簡單的人。 看著侯爺怒氣衝衝的模樣,楊真也不敢違背,旋即朝著賬房而去。 楊易看了一眼楊真離開的方向,這才緩緩蹲下,對著一臉驚恐的老鴇笑道:“說吧,需要多少銀子?” “我……侯爺恕罪,奴家不要了,不要了。”老鴇何曾遇上這樣的事情,整個人早已經(jīng)沒有了精神,哪裡還想著要什麼銀子,看著侯爺身邊的美人和大和尚,恐懼籠罩了自己的靈魂。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有這麼高的武功。 老鴇知道今天想要從侯爺這裡得到一點點好處,無異於癡人說夢。 正所謂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自己今天做的就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呵呵,那可不行啊。畢竟小蝶是你華香閣的人,吃吃喝喝也幾年的時間了,想來你手裡還有我三夫人的賣身契吧。”楊易站起身沒有搭理老鴇,一腳踩在了她的右手掌上,然後走向了躺在地上吐血的龍溪。 老鴇慘叫一聲,大口大口的喘氣,神色有些慌張的看著侯爺?shù)姆较颉! 钜渍芍^是步步爲贏,看著龍溪倒地重傷,心裡沒有一點點負擔。 不過了塵卻不放心,緊跟在楊易的身後,隨時防護這龍溪的暗算。 站在龍溪的面前,看著這個老傢伙,楊易的心裡竟然有一點點的同情。 沒有了武功,恐怕老傢伙活的時間也不長了,想來也會被公主給遺棄,畢竟大理寺可不是養(yǎng)閒人的地方。 老無所依,這應該就是龍溪的下場。雖然有點可恨,但是卻不得不說侯爺?shù)耐樾挠行餅E。 “說吧,爲何監(jiān)視我們。”楊易淡淡一笑,拍了拍龍溪身上的塵土。 龍溪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一句話都不說。 羅剎女張望著這邊的情況,似乎看出了龍溪的嘴硬,旋即有些怒氣的走了過來。 “侯爺,我有辦法。”羅剎女道。 “行了,收起你的那套魅惑人的法子吧。”楊易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旋即道,“他已經(jīng)沒有了武功,就算了。” “你倒是同情心氾濫。”忽而半躺在地上的龍溪說話了,臉上有一層玩味的笑容,“但是出了長安,同心情是沒有用的,該殺你的照樣殺你。” “你是公主的人,我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留你一命。但是不要挑戰(zhàn)我的極限。”楊易冷哼了一聲,甩袖就走,不過剛剛邁出幾步,楊易突然轉(zhuǎn)過身朝著龍溪走了幾步,笑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邪佛的傳人,那天施展彌勒步潛入我祠堂的應該是你吧?” “你!”龍溪的面色忽而凝重了許多,彷彿感覺眼前的這個侯爺不再是自己認知的那個人,能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查處自己的真相,還真是有些驚訝。 一邊的羅剎女和了塵聞言,
頓時驚訝的互相看了看。 邪佛乃是上一屆少林住持叛出少林之後的名號,此人性格無常,殺人無數(shù),最後被一羣神秘的人滅殺。 想不到眼前的老傢伙竟然是邪佛傳人,說來還是了塵的師兄。 “你就是歡喜佛龍一水?”了塵有些驚訝的看著蒼老的龍溪道。 龍一水? 楊易眉頭緊鎖,旋即舒展開了,怪不得叫龍溪,溪水溪水,一水不就是溪嗎? 這人還藏得真夠深的。 “想不到八臂羅漢還知道我的存在啊。”龍溪慘笑了一聲,忽而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靠著一個大槐樹道,“今日也許就是我的忌日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你楊家的祠堂是我闖入的,但是確實公主指使的,不過這也整合我的意思。當年我?guī)煾妇褪谴髢?nèi)高手所殺,本想著找個機會將大理寺全部剷除,想不到這一等就等了四十年,誰承想竟然被羅剎女發(fā)現(xiàn)。真乃天意啊。” 羅剎女聞言,輕笑一聲:“想不到前輩竟然還真是小女子?” “小女子?”歡喜佛龍溪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笑道:“你在江南的名號可大得很,小女子又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勢力。不過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楊易爲好,省的惹禍上身。”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羅剎女笑了笑,輕移蓮步走進龍溪道:“可否在你死之前幫個忙?” “哦?”龍溪眼睛一挑,剛要說什麼,忽而之間他的神色有些怪異,竟然咬破手指在自己長袍之上寫寫畫畫。 侯爺被這等怪異的行爲嚇得退了幾步,被了塵托住。 這…… “侯爺莫怕,這是你的機緣。”了塵淡淡道。 話音剛落,只見龍溪的身體劇烈顫抖,一口血箭噴出,昏死過去。 羅剎女連忙上前撿起長袍,端在手裡看了許久才交給了楊易。 “侯爺,這個你收好。”羅剎女笑道。 楊易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龍溪,接過長袍一看,頓時眼睛一縮,竟然是彌勒步的法門。頓時侯爺謹慎的將長袍摺疊起來緊緊握住。 怪不得剛纔龍溪如此怪異,想來應該是羅剎女所爲。不過有了這個女人倒也方便,看起來有點像現(xiàn)代社會的測謊儀。 “這人怎麼辦?”羅剎女道。 楊易眼睛微微一轉(zhuǎn),雖然龍溪沒死,但是已經(jīng)身受重傷,估計也沒有幾個年成了。 “侯爺,我佛慈悲,讓他回到景馨園吧。”了塵嘆了口氣,悲天憫人的道。 侯爺點了點頭,總不能讓人死在侯府吧,這可真是不吉利。 “了塵,你和柱子送去。”楊易擺了擺手道。 了塵點了點頭,招呼上渾身戰(zhàn)慄的柱子,拖著龍溪的身體出了門。 看著地面上的血跡,楊易長長的吸了口氣,這才轉(zhuǎn)身向著瑟瑟發(fā)抖的老鴇走去。 老鴇何曾見過如此怪異的人,剛纔似乎是殺人了。 這侯爺難不成也是一個殺人狂? 老鴇可是一個怕死的人,看著楊易緩緩走來,連滾帶爬的上前,抱著楊易的大腿不停磕頭。
“侯爺,侯爺……我錯了,我錯了。您放過我吧。” 楊易低頭看著老鴇噁心的面孔,一腳踢開了這個噁心的女人,冷哼一聲:“怪就怪你你應該來找我麻煩。” 就在此時,右側(cè)長廊傳來了楊真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楊真和錢叔兩人擡著一箱子銀子有些沉重的走來。 將銀子放在地下,楊真和錢叔才向後靠了靠,看著地面上的血跡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楊易蹲下身打開了箱子,拿著兩錠銀子攤開手讓老鴇看的一清二楚。 “看清楚了,這就是你想要的銀子。將小蝶的賣身契拿來!”楊易突然提高了聲音,怒喝道。 老鴇連哭帯叫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宣紙,顫顫的遞給了楊易。 羅剎女眼疾手快接過了宣紙,迅速打開放在侯爺?shù)难矍啊! 钜卓焖俚膾吡艘谎郏会崾疽饬_剎女收起賣身契。 “這纔算是識時務(wù)的人。”楊易笑了笑,接著道:“不過本候不會虧待你。這算是贖金,我一錠銀子一錠銀子的給你。” 說著侯爺手中的銀子唰的一下激射而出,朝著老鴇的身上砸去。 啊啊啊! 老鴇被銀子砸在身上,吃痛的慘叫。身體蜷縮在一起不斷的閃躲,但是她怎麼可能躲得過身手利索的楊易。 侯爺下手很重,爲了小蝶基本上算是拼了。 一箱銀子砸下去,老鴇的身上一塊紫一塊紅,傷痕累累,趴在地上微微抽搐。 現(xiàn)在的老鴇哪裡還有剛纔站在侯府門口的得意,基本上是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楊易也氣喘吁吁,看著滿地的銀子,心裡那口惡氣也算是平息了。 “楊叔,將這些銀子收起來。”楊易靠在大槐樹上一邊歇息一邊道。 楊真哪裡見過侯爺這般待人,雖然有些過分,但是卻不敢多言,和錢叔兩人收起了銀子。 看著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老鴇,楊易上前踩在老女人的臉頰上,冷哼一聲:“這些銀子算是我給小蝶的贖金,足足一千兩,你可以拿著滾蛋了。” “謝……謝侯爺。”老鴇氣息奄奄,聽聞楊易肯放了她,精神鬆懈了許多,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楊易看都沒有看老鴇,向著羅剎女招了招手:“和那四個大漢扔出去便是。” “是。”羅剎女點了點頭,輕鬆的一把提起肥胖的老鴇向著庭院外面而去。 看著一邊站立拘謹?shù)臈钫婧湾X叔,楊易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旋即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兩位老奴沒少受三夫人小蝶的恩惠,聽聞侯爺?shù)闹v述,也是痛心疾首,老淚縱橫。 沒一會兒,羅剎女就回來了,看著面色緩和的楊易,這才道:“侯爺,接下來怎麼辦?” “夫人怎麼樣了?”楊易看了一眼羅剎女笑道。 “夫人沒什麼大礙了。但是想要治癒這病癥還需要長居江南,我才能治癒。” “江南?”楊易出神的喃喃一句,旋即轉(zhuǎn)身朝著別墅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