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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載不動多少愁。這是晚年的李清照，面對國破家亡，寫下的詩句。如語站在這裡，看到金光閃閃的工商管理局，腦海中飄過物是人非事事休。

“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爲你服務？”前臺小姐一貫甜美的聲音提點如語，不該繼續發呆。

“您好，我是來面試的，叫林如語。”如語一說完，前臺小姐馬上會意，“好的，小姐，你往這邊拐個彎，搭電梯到27樓，那邊會有人接待你的。”

“謝謝！”如語微笑地衝她笑笑，聽到後面那個接待她的前臺小姐對同伴說：“今年好多人來面試啊？”

“鐵飯碗，誰不想進，可是也不是誰都能進的……”之後的話被甩在後頭，如語應該爲自己慶幸，大學的時候順利入了黨。

當如語推開會客廳的大門時，她終於能夠明白前臺小姐爲什麼會感嘆那麼多人來面試。一走進來，全部人都看著她，之後又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人的潛意識裡喜歡自己與他人比較，而開門那一刻，估計每個人都在掂量對手的能力。

如語旁邊那個女孩，貌似剛出校門不久，看到如語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你是不是也是剛大學畢業的？”

如果有人這麼跟你說，你只需要提醒自己，她是在誇你年輕其他的都不重要，如語禮貌地搖頭。

女孩也不理會如語有沒有在聽，她就在如語耳邊唸叨，“今天面試真多人，早知道就不聽我媽的'話，看那個面試進度，估計得耗一天。”

“嘿，你還在我後面呢！不過，你爲什麼想應聘助理這個職位呢？不會也是因爲這項工作是鐵飯碗纔過來的吧？”女孩看如語氣質獨特，不識人間煙火的樣子，讓人怎麼都聯想不到她爲什麼會跟衆多人搶奪這個職位。

“不然，你覺得呢？”如語看了下手錶，十五分鐘的時間，才面試一個，依據這個速度，一天能夠輪到她面試，還真的感謝上天。

“哈，我又不是你心裡的蛔蟲，猜不出來。不過，你知道來這裡面試的，爲什麼大部分都是女人嗎？”女孩挑挑眉，神秘地說。

“不知道。”這跟配合不搭邊，完全是不知道，女孩很滿意地點點頭，“因爲，聽說直屬上司挺帥氣的，重點

是沒有女朋友。”她們還真是八卦，如語想。

女孩很多話聊，如語卻沒有講多少話，似乎她只需要靜靜聽著就好。不過，這樣也好，時間很快被打發掉了。

輪到女孩上場了，她站起身，看著如語說：“我叫鄒琦，鄒有右耳旁的那個，綺是有王和奇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如語，雙木林，如果的如，語言的語。”如語也禮尚往來。

“恩，你祝我好運吧！”女孩調皮地笑了笑，如語無從拒絕，她從女孩眼中看到真誠，“好的，祝你好運。”

“謝謝你，希望不會讓你失望，還有，祝你好運！”女孩走後，如語看了下時間是下午五點三十分，剛好輪到她，就結束了。

如語扶著椅背起身，腳下立刻傳來麻麻的感覺，就像有螞蟻在叮咬著，讓她頓在那兒好一會兒才起身走到窗前，任由思緒在飄揚。如語也暗自問自己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卻終究理不出一個究竟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就是在這裡她可以多一點機會接觸他。

如果早知道，愛一個人會那麼辛苦，她還會開始嗎？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她說了算，而是她的心。

等到五點五十分鐘，門口還沒有動靜的時候，如語不禁皺了下眉頭，面上表情始終平淡如水。五點五十分到了，門終於打開，女孩衝如語眨眨眼，她意會到這是要她加油的意思。

女孩走後不久，如語坐了一下，沒有人讓她進去面試，不禁讓她神色凝重起來，盯著門口，剛好有一個工作人員推門出來，看到如語，愣了下說：“對不起，小姐，我們快要下班了。”言外之意，就是讓她不用等，可以回去了。如語平靜地看了工作人員一眼，“不是還有三分鐘嗎？”

工作人員沒料到如語會這麼說，怔了下，穩住心神說：“要不，小姐明天再過來面試？”

“還有兩分鐘。”如語擡擡手腕，看著手錶說。

“我幫你問問。”工作人員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好折回去問三個面試官，左右兩側的人靜默不語，中間那個人，挑眉說：“準時下班是美德。”

“可是，那個小姐……”工作人員還想在說什麼，但看到中間那個人顯然不樂意聽他說，只好閉嘴。幫人是好，可是丟了飯碗就不好了。

“明天不是還有一場面試嗎？讓她明天早點過來就

是。”語氣當中帶著不容反駁。

左右兩側的面試官，突然開口說：“看來左副局已有安排了，小張就讓那個小姐明天來。再說了，面試由我們說了算。”

小張勉強地笑笑，應道：“好，我去跟外面那位小姐說。”

“恩，剛好是下午六點，大家收拾一下準備下班。”左時伸了個腰，邊說邊收拾桌面上的東西。

小張向如語委婉的表達了他們的意思，並且保證明天第一個就面試她。如語心有悽悽然，卻發作不得，捏著包包的手，指尖泛白。工作人員頭皮發麻，看到如語不走，卻也不說話。

“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們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請你諒解。”小張爲難的看著如語。

如語也知道他只是替人做事，也不想太爲難他，只是淡淡地說：“我知道了。”

如語話剛說完，房間的門打開，左時率先走出來，瀟灑地昂著頭，當視線落在小張身後的人時，震了一下，很快恢復平靜的臉色，問小張，“這位小姐就是要面試的？”

“是的。”小張中規中矩地回答。

“請問小姐是想應聘我的助理嗎？”嘴角揚起，微波旋轉間，有什麼東西在眼裡迴轉。

“是！”裝不認識，她也可以。

左時擡擡手腕，可惜的搖搖頭，“可惜已經下班了。”

跟左時一起面試的兩位面試官，鬨笑起來，如語動了動嘴皮，點點頭，“再見！”

“等等……”左時叫住如語，對身邊的兩人說了些什麼，那兩人都愣了下，卻都沒有意見地點點頭。

“既然我們都耽誤小姐，你寶貴的三分鐘，那我就給小姐你五分鐘的面試機會。”情況轉了180度的彎，小張領著如語坐下後，就在一旁做記錄。

“那首先說說小姐，你爲什麼應聘這個職位？”左時公事公辦，但誰都不知道他嘴裡噙著一抹深意的笑容。

“因爲我大學主修的專業就是這個，專於一科，做起來也比較得心應手。而且，在英國也是做助理，經驗比較足。”如語回答。

“那你知道這個職位所該具備什麼嗎？”坐在左時左邊的面試官問。

左時就問了開始那個問題，之後的一切都交給它左右兩側的面試官提問，他只是拿著筆，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