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媽媽~”“女兒別怕,我會保護(hù)你的。”角落裡,一對拉米亞母女面對著面帶殘忍笑意。手上拿著一條佈滿倒刺的鞭子,身上白色的衣服染著斑駁鮮血的拉米亞娘,抱在一起絕望地發(fā)抖著。
“真是弱小呢,這麼弱,可真是丟了拉米亞一族的臉。”那條拉米亞娘舉起了手上的鞭子:“願神明寬恕你身爲(wèi)弱小者的罪惡。”
“如果弱小是罪的話,那你可真是罪不可赦了。”下一刻,一道刀光從拉米亞孃的腰間閃過,鮮血激射而出,那隻拉米亞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整個身體就和蛇尾分離了開來。
鮮血灑了那對母女一聲,小拉米亞之間嚇暈過去了,而母親也是面色蒼白,一副作嘔狀。
“抱歉,因爲(wèi)情況突然,所以不得已用了這種手段。”屍體倒下後,露出了後面拿著巨大的金色重劍,面色冷漠的古曉蘭,喃喃自語道:“教會追到這邊了麼,調(diào)查能力可真是快啊。”
她轉(zhuǎn)眼看了下那邊依舊不敢動的拉米亞母女,臉上擠出一個微笑:“沒關(guān)係了,你們安全了。趕緊回去吧,千萬別再出來了,現(xiàn)在外面很危險,如果有勇氣的話,趕緊找個跑得快的通知一下紅月的伯爵,她來了的話就沒事了。”
“多......多謝。”拉米亞母親也不是糊塗的魔物娘,抱起嚇暈的小拉米亞,飛快的跑遠(yuǎn)了。
“古曉蘭,我們現(xiàn)在該怎麼辦,我感覺到了兩股強(qiáng)大的氣息,其中一個還很熟悉,老仇人了。”玉藻從後面,以球形姿態(tài)滾了進(jìn)來,隨後尾巴展開,小臉嚴(yán)肅地看著同樣表情不太自然的古曉蘭:“現(xiàn)在你傷勢恢復(fù)9成了,不如我們動用那招,將她們?nèi)苛粝掳桑∽妨诉@麼久,不付出點(diǎn)代價可不行,一位大祭司,一位聖騎士團(tuán)長的代價,足夠讓她們疼很久了。”
“不行,還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萬一那位教皇再次出手,我沒把握再抗住她一擊。”古曉蘭說這話時臉色鐵青,顯然,她對那個所謂的“教皇”有著深深的忌憚:“更何況,教會的核心就是那位教皇,不如說只要她一天沒有被打倒,教會就可以迅速再生,哪怕殺了這兩人,對於龐大的教會而言,也不是什麼很大的損失,甚至?xí)屛覀儽荒俏唤袒试俅味⑸稀!?
“可惡,就這樣當(dāng)縮頭烏龜麼!”玉藻狠狠用拳頭砸了一下旁邊的牆壁,一瞬間她的整條手臂就沒入了牆中。
“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能救多少是多少吧。”“果然是我的古曉蘭呢,我就說古曉蘭不會見死不救的。”“別貧嘴了,趕緊動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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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投降,要麼死。”一位身材纖細(xì)的光精靈,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半跪在地面,被她用手中的細(xì)劍指著胸口心臟處的吸血姬:“多麼骯髒的血液啊,但看在你能和我交手30回合的份上,接納你也不是不可以。”
“你休想!”那位吸血姬正是陸亡上次學(xué)校裡那位第一個陸亡遇到的老師,此刻手腳被重傷的她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之力,但眼神依舊是堅決的,她看向精靈的瞳孔漸漸變成了金色。
“嘖,魔眼?”精靈手上的細(xì)劍一揮,一副要刺瞎她雙眼的架勢。
“霸王斷山橫斬!”一瞬間,場面就像是時間停止了一般,一道金色的波紋劃過整條街道,而街道上那些正在虐待居民們的教會信徒們,身體全部劃爲(wèi)了兩段,屍體怦然倒地。
“哦?來了麼。”那位站在城門口,不屑地看著面前無數(shù)士兵打扮的魔物娘屍體的魅魔,正是大主教安瑞莉拉,就在屬下一瞬間大批死亡的同時,和旁邊的聖騎士團(tuán)長身形高速移動起來:“找到你了,會是你嗎?小勇者。”
“片甲不留,哈哈~”玉藻笑著看著街道上除了渺渺幾個由於趴在地上而倖免於難的居民們,以及旁邊同樣被攔腰截斷的房子啊,路燈啊,牆壁等等,扇子一揮:“沒有誤傷吧。”
“應(yīng)該是沒有,這羣愚蠢的自大者果然沒有讓居民們站著和她們對話,也沒有彎下腰桿的習(xí)慣,那我只能親自動手教她們禮貌了。”古曉蘭面無表情地開了個玩笑,隨後走到了躺在地上驚魂未定的吸血姬教師面前,蹲了下來:“吶,沒事吧?我這裡有傷藥,還有,爲(wèi)什麼教會的人會突然入侵?”
“我也......不知道.......多謝你了,你到底是.......”顯然,對於這個陌生的魔物娘,哪怕是救命恩人,這位吸血姬也很警惕。
“你們就當(dāng)我是一名路過旅遊的傭兵吧,教會是我的敵人,因此幫你們是應(yīng)該的。還能走嗎,趕緊帶著那些還活著的魔物娘跑吧,等會兒這裡就有大戰(zhàn)了,我不一定能顧及你們。”
“真是心急啊,不過不是等會兒,就是現(xiàn)在!”
古曉蘭的雙手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土黃色的巨劍,頭也不回地往背後一擋,巨大的劍身與一桿騎士突刺槍的槍尖相撞,激射出刺眼的火星。
吸血姬見狀掙扎著起身,隨後急忙呼叫著周圍的魔物娘們快速逃跑了:“大人小心啊,祝你擊敗這些惡徒。”
“沒想到如此強(qiáng)者竟然是個魔物娘,可惜了。”那位面無表情的,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古曉蘭身後的聖騎士團(tuán)長收回了長槍,默默退開兩步,而虛空中打開了一個口子,一位身著暴露的,露臍露臂的牧師袍的安瑞莉拉從口子中鑽了出來,站在了那位聖騎士團(tuán)長的側(cè)後方:“吶,你的契約勇者呢?”
古曉蘭眉頭微皺:“我沒有契約勇者,不如說根本不需要契約勇者的力量,打敗你們也綽綽有餘了。”
“可......我們想要啊!瓦爾基里團(tuán)長,你負(fù)責(zé)幹掉他吧,我就先去附近找找看了。”安瑞莉拉朝著那位騎士團(tuán)長點(diǎn)頭示意後,緩步正要離開。
“你休想再爲(wèi)所欲爲(wèi)了!”古曉蘭自然不可能就這樣放走這個可能會殘害居民的危險人物,手上大劍一橫,身形一弓,就要前踏阻攔。
“你的對手,是我。”那位叫瓦爾基里的魔物娘開口了,伴隨著一道刺眼的槍芒,古曉蘭見狀,只能無奈的收劍回防,一擊橫掃,將槍芒擊潰:“玉藻,大祭司就交給你了!”
“明白!”安瑞莉拉的腳下大地突然開裂了,她急忙飛到了空中,地下鑽出了一個黃色的糰子,激射向空中的安瑞莉拉:“吃我一拳!”
“又是一隻魔物娘麼。”安瑞莉拉沒有大意到硬接對方那看似很柔弱的小手,而是靈活的通過瞬移躲開了:“不可小覷呢,僅僅是7條尾巴,這一拳竟然讓我感覺到了威脅,純土系的狐貍娘麼。”
“嘖嘖,竟然躲過了。”玉藻緩緩落地,展開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不知何時,她背後的尾巴突然多了兩條,她那對充滿寒意的眼神看向了空中的安瑞莉拉:“看你還能躲幾次。”
“不過有一點(diǎn)令人在意呢,我可沒有說過我是誰吧,你們爲(wèi)什麼會認(rèn)識我呢?大祭司的身份,哪怕在教會裡,都只有狂信徒以上纔會知道的哦?”安瑞莉拉瞇起了眼睛:“還是說,你們以前和我交過手?讓我想想,狐貍和一隻未知魔物孃的組合.......”
“那你就到棺材裡好好想去吧!”玉藻的尾巴突然伸長,從四面八方襲向了安瑞莉拉:“月華,尾縛!”
“區(qū)區(qū)尾巴也想抓住我?”安瑞莉拉從腰間抽出了一條刺鞭,隨後狠狠抽向了襲來的尾巴。
但想象中的尾巴斷裂的場景並沒有發(fā)生,反而是鞭子打在了尾巴上,如同打在了堅硬的石頭上一般,擦出了一絲火星後被彈了開來,安瑞莉拉的表情不由得震驚起來:“什麼?我的鞭子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啦,到冥界去慢慢思考吧!”玉藻的尾巴一瞬間束縛住了安瑞莉拉的全身,隨後7條尾巴漸漸鎖緊,如同鐵環(huán)一般,有一種把她活活勒碎的架勢。
空中原本束手無策的安瑞莉拉突然輕笑起來:“可惜呢,小姑娘,這種暴力的方式,對於我而言,相性不怎麼好呢。”說著,空中的安瑞莉拉化作了一根頭髮,緩緩飄落在地,而隨後,無數(shù)個安瑞莉拉從街道死角里輕笑著出現(xiàn),把玉藻包圍了起來:“吶,現(xiàn)在到底是誰死呢?”
“可惡.......”玉藻完全無法判斷哪個纔是真的,隨意的尾巴揮擊,換來的也只是打破一個個幻像的結(jié)局。
“呵呵,不知道能困住她多久,真硬,完全破不了防啊。”安瑞莉拉緩緩從玉藻身邊走過,而此時此刻,玉藻雙目無神,呆呆站立在原地,顯然是陷入了幻覺之中,就在剛纔安瑞莉拉碰到她尾巴的瞬間,就藉著接觸媒介,對著玉藻使用了夢幻魔法,讓她陷入幻覺,可哪怕如此,安瑞莉拉都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任何手段能打得動這個已經(jīng)無法反抗的敵人,鞭子打在她的頭上,連一根毛髮都打不下來,只得無奈作罷,繞開她去找勇者吧:“真是的,這種魔物娘怎麼會跑到隱城來的,差點(diǎn)壞了我的計劃。”
“玉藻......”古曉蘭注意到了玉藻的異常。
“還有心思關(guān)心別人嗎?”可是瓦爾基里暴風(fēng)驟雨般的刺擊,讓古曉蘭無從抽身,她狠狠地對著地板一踏,掀起了強(qiáng)大的衝擊波,將地板都掀翻了,可瓦爾基里並沒有預(yù)想中的退開,而是身上的鎧甲猛地發(fā)出光芒,硬生生吸收了所有的衝擊力,不僅如此她還反刺一槍,古曉蘭急忙一個轉(zhuǎn)身,這一槍刺在了她背後揹著的,一直沒有拔出的重劍上。
沒有碰撞聲,也沒有衝擊力,這一槍的力量彷彿被吞噬了一般,槍尖靜止在劍身上,瓦爾基里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力量透過長槍流失了一部分,這才飛快的抽槍後退,臉上冷漠的神情有了一絲波動:“這種詭異的吸收力,以及這把眼熟的大劍......你莫非是......暴食的勇者,古曉然,但......他應(yīng)該是男性纔對,你到底是誰?”
聽到這話的古曉蘭突然收起了劍勢,但在她面前的瓦爾基里,卻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氣勢的醞釀,一種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感,彷彿她剛剛的一句話,觸發(fā)了什麼開關(guān)一般。
古曉蘭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個笑容,讓瓦爾基里不由得渾身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