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zhòng)人驚愕的表情下,鈴蘭靜靜地伸手,抓住了那巨木的樹枝,接著下一刻,讓人所震驚的情況發(fā)生了。
那樹枝,竟然那開始緩緩的蠕動起來,接著就生長出了一片片的嫩芽,接著,竟然開花了……
衆(zhòng)人驚愕,可最驚愕的,卻是白夜,此時白夜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危險,也感覺到了,一陣陣莫名的恐慌,可是就在這時候,鈴蘭卻隨手將那樹枝,丟在了一邊,而後無神的眼睛望著天穹之上,淡漠的說了一句,“沒想到,會這麼快。”
白夜,沿著鈴蘭的目光,望向了天穹,可天穹之上,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片蔚藍的天空,以及那幾朵孤寂的,薄薄的雲(yún),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接著,白夜低下頭,盯著依舊用那雙無神的眼睛,仰望蒼穹的鈴蘭,問道:“你說什麼東西,這麼快?難道是巨木麼?”
白夜的話,讓鈴蘭一雙無神的眼睛,緩緩的轉了下來,接著,一雙眼睛茫然的看著白夜,而後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比想象的更快,而且更加危險?!?
白夜蹙眉,“你說的,是巨木?”
鈴蘭茫然搖頭,“我不知道?!?
白夜大致可以斷定,鈴蘭說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巨木,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東西,跟巨木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
然而,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爲什麼比想象中的更快,爲什麼更加危險?這些白夜全都不知道,可心中卻莫名的有了些許的惶恐。
而這時候,看著白夜和鈴蘭的七念與那骷髏,卻更加一臉茫然,彷彿鈴蘭和白夜的對話,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胡說,甚至於他們有一種錯覺,一種,白夜與鈴蘭的對話,是另外一種語言的錯覺。
再看白夜,也是一臉茫然,而茫然的背後,卻是他眼神中,一股莫名的惶恐。
曾經(jīng),他非常不希望,鈴蘭能夠恢復神魂,可是現(xiàn)在他卻有了一些,想讓鈴蘭恢復神魂,恢復記憶的衝動,因爲,似乎只有鈴蘭恢復了神魂和記憶,他纔有可能知道,鈴蘭口中說的危險到底是什麼。
而那個危險所指向的目標又是誰?是天妖麼?還是指的就是鈴蘭。
而那個危險,到底是什麼?是巨木?還是一個與巨木,有著無盡聯(lián)繫的恐怖生命呢?那東西會不會就是天妖的天敵,一個如神魔一般,恐怖的生物?
巨木、天妖、巨神、繁華世界皇族,甚至是魔族背後的傢伙,以及鈴蘭……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謎團,而這一切雖然沒有證據(jù)表明,他們相互之間有著聯(lián)繫,可是冥冥之中,白夜覺得,這些謎團的背後,這些東西,相互之間怕是都有著聯(lián)繫,不過終究難以弄清楚,五界十方中這些謎團背後,到底隱藏著一些什麼恐怖的事情。
不過,白夜解開這個謎團的切入點,就是天妖,那麼也許對天妖有了更深刻的瞭解之後,他就會沿著天妖這條線索,找到天妖的天敵是什麼東西。
而這些,或許就是揭開,這個籠罩在這個世界的面紗的,一個辦法……
白夜沉思著,一動也沒有動,鈴蘭亦如之前一樣,雙目無神,過了良久,七念怯生生的問道:“主人……”
白夜這才緩過神來,而後對七念淡淡道:“我們走?!?
“是。”七念點頭,轉過頭,準備駕車離去,而此時白夜伸手將那裝滿了天星泉水的水袋遞給了七念,“這個給你,我可不希望,你半路上在昏厥過去,這樣就沒有人給我趕車了?!?
七念,接過那個水袋,心中不知道是敢動還是覺得感激,總之,由於白夜的這個舉動,讓原本心中有著懊惱,和委屈的七念,一瞬間,懊惱和委屈煙消雲(yún)散了,似乎心情也開始變好了。
“荒荒大漠,皚皚山巔,青翠竹林,萬里平原,天妖之息,萬物本源。幽哉幽哉,萬物之始,怨哉怨哉,不見其形。”
“萬物始兮,萬物滅,可嘆輪迴萬萬載。生兮死兮,人腸斷,不見天妖,在世間……”長長的歌謠,在七唸的朱脣貝齒之間,飄了出來,飄在這寂寥的路上,也飄入了白夜耳中。
白夜閉目聽著,有些不忍打斷七唸的歌聲,她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這歌謠,卻讓七唸的聲音,變得如同天籟,也讓人的心平靜了下來,可是這歌中的韻味,卻充斥著哀怨,充斥著,對天妖這個萬物之始的哀怨,哀怨它,不去管那,‘人腸斷’。
這首歌謠,也讓白夜明白了,爲什麼七念會告訴自己,如果一定要說出天妖是什麼的話,那天妖就是萬物生靈。
天妖只存在於蒼茫世界,無數(shù)妖靈的歌謠當中,沒有人會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天妖,就好像沒有人相信,萬物生靈,都是永生不滅的一樣。
可天妖真的不存在麼?不!天妖是存在的,而且現(xiàn)在就靜靜地坐在七唸的身後,閉目聆聽著,從遠古傳唱下來的歌謠……
七念唱累了,打開了那水囊的塞子,小心翼翼,倍感珍惜的,輕輕嘬了一口,又將塞子塞上,生怕沒塞緊,而滴出一兩滴來,還特意的檢查了一下,然後不放心的,又用了用力氣賽了賽,這纔將水囊,小心翼翼的重新掛在了腰間。
“這首歌謠中,說天妖是萬物之始,是萬物生靈,我現(xiàn)在知道了,爲什麼你當時會給我這樣一個回答?!卑滓沟恼f道。
七念連忙回頭,恭敬的說道:“主人,天妖只是遙遠的傳說而已,它並不存在,也許它只是人們美好的嚮往而已。”
白夜淡淡道:“你害怕麼?”
這話讓七念有些奇怪,“害怕什麼?”
“害怕,聆耳節(jié)。”白夜淡淡說道。
七唸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不怕,因爲那是化身成神的唯一途徑,就算不能成神,聆耳節(jié),也會給我,無數(shù)的好處?!?
“可,聆耳節(jié),也會讓你喪命?!卑滓拐f道。
七唸的臉,從古怪的表情,變成了憂愁,白夜看得出,所過的城池中,每個人都忙忙碌碌,甚至傾盡家財,也要買到一些能救命的東西,而又有很多人,在拼了命的修煉。
讓他們有如此表現(xiàn)的事情,就是聆耳節(jié),因爲聆耳節(jié),是一場狂歡,是一場鮮血的狂歡,誰也不敢說,他們不會成爲聆耳節(jié)的祭品。
與其說,他們是在爲了無數(shù)的好處與寶物準備,倒不如說,他們是在爲了能在那一年中,活下來而拼盡了力氣……
七念也一樣,如果沒有聆耳節(jié),她可能不會對自己這麼諂媚,甚至於只要白夜說一句話,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尊嚴,因爲她不想在聆耳節(jié)死掉,所以如果她能討白夜歡心的話,那麼白夜就有可能會成爲她的保護傘,讓她倖免於難。
馬車‘吱吱扭扭’的走著,在原本,馬車停留的地方,幾滴天星泉水和血液混合的水滴,滴在了地上,而在那個位置,悄悄的長出了一株,嫩弱的嫩芽……
另一邊,泥土鬆動,有一個跟老鼠一樣的傢伙,鑽了出來,一身的冷汗,顫抖著望著白夜等人遠去的方向,接著他也一溜煙的,向著另一個方向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