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還曾記得，寧玉曾經以非常坦誠的態度，‘警告’過自己，他不會去管自己要做什麼，也不會去幹預自己要做的事情。

而作爲交換，白夜也不能去管寧玉要做什麼，更不能，去探求寧玉的目的。

起初，白夜對這件事，並不以爲然，畢竟寧玉的目的是什麼，與自己沒什麼關係，他關心的反倒是‘冠玉’，可是到後來，他被那句‘誰爲玉玨’而弄得糾結萬分，甚至於不願意去接觸寧玉，自然也都快忘記了寧玉當初的話。

可現在，他不得不懷疑，這一直在向洞窟深處延伸的巖畫主角，就是那個繁華世界，天機院三大妖師之一的寧玉了。

而也就是因爲這個，才讓他回想起了，當初寧玉說的話，可是當初不以爲然，然而現在卻讓他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現在可以知道的是，隨著永生功法，子母體的融合，寧玉在一點一點，在讓人難以察覺的情況下，向著越來越高等級的妖靈狀態進化著。

白夜曾聽老妖說過，妖族血統地位最高的，就是‘聖血’，雖然他對聖血並不瞭解，可是以現在的寧玉來看，他怎麼說也逼近聖血狀態，甚至可能已經達到了聖血狀態。

那麼寧玉在繼續下去，他會不會超越所有的妖族，成爲比聖血妖族更加強大的存在呢？可那種形態又是什麼？難道是‘妖神’麼？

白夜的腦子，有些亂，他並不是妖族，就算得到了天妖傳承，可他也算不上是妖族，充其量他最多算是個異種，一個萬物生靈當中的另類。

他也並不瞭解妖族，更不知道所謂聖血是怎麼一回事兒，所以他很難想象，如果寧玉超越了聖血，會成爲什麼東西，難道是妖神，亦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麼？

而且，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存在，那就是這個巖畫是誰畫的？畫這個巖畫的人，怕是也和寧玉一樣，經歷了那麼多的歲月吧？

而且，能畫出這些東西，就說明，這個人從來沒有跟寧玉分開過，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這些。

能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一種可能，那就是，畫下來這個巖畫的，不是別人，正是寧玉。

那麼也就說明，寧玉來過這裡，如果是這樣話，他是怎麼到這裡的呢？他又爲什麼留下這些？而且他如果知道靈都城的存在，那麼曾經他和自己說的話，怕是就大有深意了……

寧玉，越發的讓人難以琢磨，甚至都讓人覺得，想到他就一陣的細思極恐。

不過，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些巖畫的主角，並不是寧玉，而是一個與寧玉一模一樣的，擁有永生之法的妖。

畢竟，看到了現在，白夜還沒有從這個妖靈的樣貌上，找到寧玉的影子，如果想要弄清這個問題，那他就必須要繼續看下去，越往後看，他就距離答案越近。

現在，能解釋的通的，也只有這兩種可能，可是，爲什麼巖畫會出現在靈都城中？巖畫的作者如果不是寧玉，那麼他在什麼地方？還是說，他就在靈都城裡呢？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白夜開始繼續查探接下來的巖畫。

而接下來時間，白夜一個一個畫面的看過去，卻又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靈都城到底是什麼。

手，從巖壁上放下，白夜若有所思起來，因爲他之後看到的畫面當中，清清楚楚的，顯示了一座巨大的城池，那城池，彷彿山嶽。

隱隱間卻與靈都城很是相似，然而卻又有一些不同，那城池從一個小村落，漸漸的發展成了巨大的城池，而城中妖靈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多。

這其中，就包括著那個低級妖靈，而低級妖靈的樣貌也開始產生了變化，隱隱間白夜最不想得到結果已經有了些許苗頭。

那低級妖靈的樣子，開始越來越與寧玉又所相像，就算他不是寧玉，也必然和寧玉有關係。

隨著一步步的向著深處移動，白夜一點點的，開始看到了靈都城的變化，結果，在過了幾百幅巖畫之後，白夜陡然發現，他能看到的景象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而那些巖畫也開始變得不清晰起來，顯然是被破壞過的。

“有人破壞過巖畫？”白夜喃喃道，“那麼這其中肯定是隱藏著，某些人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接著，他繼續觀看，而越來越不清晰的畫面開始出現了斷層，畫面開始斷斷續續，接著在一副破敗的巖畫前，白夜只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影子。

戰火，對！那就是戰火，就算別看不出來，那一閃而過的影像是什麼，可是白夜卻看出來了，因爲他經歷過重重的戰爭。

接著他沒做停留，也沒有試圖去揭開那個戰火從何而來，因爲就算是想象，那也不過是他無端的猜測，只有看到了結局，他才能明白髮生了的一切。

接著，下一副殘缺的巖畫，又是一閃而過的影像，不過他清晰的看到了，被大批大批運走的妖靈，沒錯這個類似於靈都城的城池，在戰火中的硝煙裡越來越模糊，可是這座已經成了萬妖之城的城池裡，所有生靈，都被帶走了。

在下一副巖畫，似乎連一閃而過的影子都看不清了，可是白夜卻注意到了一點，有什麼東西在那萬妖之城出現，而那東西，讓他莫名的熟悉。

“天妖？”他喃喃道，轉而卻陡然搖頭，“不對，那東西不是真實的，而是氣息，不過那是天妖的氣息，也就是說，這萬妖之城，就是靈都城，而靈都城爲何會成爲現在的靈都城，則是因爲天妖！”

他仍然不知道，天妖從何而來，更不知道，這天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是他終於知道了，現在的靈都城是怎麼來的，那是天妖刻畫在卷軸之上的，目的是什麼白夜不知道。

天妖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沉吟，他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吟，“天妖爲何要將萬妖之城，拓入卷軸？又是如何做到的？天妖又是什麼，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

滿肚子的疑惑，催促他，向著下一副巖畫而去，然而，沒有下一副了，有的只是一個黑黢黢的巨大空洞，而這空洞內部，隱隱的，散發出一股氣息，一股強烈妖的氣息。

“你到底都看到了什麼？”那聲音又一次問道，白夜默不作聲，而是小心翼翼的跨入了那個黑黢黢的空洞，接著他就發現了，最後一幅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