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當總經理？”
柳怡絲毫沒有動怒，反而露出一絲微笑，問道：“你就要這個職位嗎？”
“總經理的地位是除你之外最高的了吧？”醜臉年輕人哼道：“我就是要當總經理，你快通過。”
林輕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開口就要華太集團最高的職位，這是在搞笑嗎？
而柳怡卻是笑著點點頭：“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人，再說說，你要多少薪水啊？”
醜臉年輕人懶洋洋地說道：“不用太多，一萬就夠了。”
柳怡搖頭一笑：“一萬？在我的公司裡，清潔工的月薪都有八千，你不覺得總經理只有這個工資，有點太低了嗎？”
醜臉年輕人瞥了她一眼，不屑道：“我說的是每天一萬。”
柳怡滿意地點點頭，“我就說嘛，像你這樣的人才，就應該值這個價，我再給你加一倍，一天兩萬，一個月六十萬，那你什麼時候來上班啊？”
“看心情吧，我先休假個一兩年再說。”醜臉年輕人隨意道。
柳怡依然若無其事地點頭道：“非常好，你休假的時候，我照常給你發薪水，先預支一年的吧，其他還有什麼要求嗎？”
林輕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柳怡該不會得了精神病吧？
“沒了，就這樣，等會兒把錢給我打過來，不夠再問你要。”醜臉年輕人擺擺手，向門外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先去玩了，姐。”
姐？
林輕無語，原來這人是柳怡的弟弟？
那醜臉年輕人走到門口時，楊洛正好端著一個托盤從門外走了進來，似乎是被這醜臉年輕人嚇到了，手一抖，托盤一歪，眼看著擺在托盤邊緣的一杯咖啡就要掉在地上。
“嘖。”
而那醜臉年輕人卻是輕輕一步跨出，左手瞬間扶正了托盤，而右手伸出後，則是準確而迅速地抓住了半空中的咖啡杯，咖啡杯劃過一道巧妙的弧線，正好接住了即將灑出的咖啡，整個過程的速度並不算快，可是卻十分準確。
“小心點。”醜臉年輕人咧嘴一笑，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抱歉，謝謝您。”楊洛連忙感謝。
柳怡微微皺眉道：“楊洛，你麼搞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楊洛花容失色，連聲道歉：“柳董，對不起，對不起！”
“行了，姐，這又不怪人家，錯都在我，那話怎麼說的？哦對，我長得醜沒什麼，出來嚇人就是我的不對了。”醜臉年輕人端起其中那杯加了三份伴侶和六塊糖的咖啡喝了一口，微微點頭：“唔，還有點味。”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楊洛，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就端著咖啡出門離去了。
“柳董，您的咖啡，林先生，這是您的。”
楊洛將兩人的咖啡擺好好，卻聽到柳怡淡淡道：“行了，小楊，你明天不用來了，領了這個月的工資，就離開吧。”
楊洛一驚，急切道：“柳董！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不會說第二次。”柳怡冷淡地搖搖頭，又深深地看了楊洛一眼，“看在你給我當了半年秘書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勸告，今晚就離開這個城市吧。”
“……是。”楊洛臉色慘白，神情低落地轉身離開了。
林輕的心中卻是有點疑惑。
這柳怡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她是因爲楊洛衝撞了醜臉年輕人，擔心惹得那醜臉年輕人的不快，應該當著他的面開除楊洛纔對。
但她卻像是擔心被那醜臉年輕人知道一般，那人才剛離開，她就立刻開除楊洛，還讓她離開這個城市，似乎是害怕她遇到什麼危險一樣。
而柳怡卻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林輕，眼神閃爍地思索著。
“林輕。”
半晌，她微微搖頭，從辦公桌下面拿出來一個銀白色的小型手提箱，放在辦公桌上，微笑道：“這就是我給你家那位準備的義肢，你來看看吧。”
“好。”
林輕點點頭，走過去打開手提箱，不由得眼睛一亮。
手提箱內，正擺放著兩條白皙的小腿，乍一看，簡直與真實的人腿沒什麼區別，還算得上是精緻美型，看長度應該是正好到膝蓋處，十公分以內都是中空的，只有一層彈性極佳的皮，內部的連接處則是一層柔軟的白色絨毛，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林輕試著扭了扭這義肢的腳趾，居然還能稍微伸縮一下，而腳腕處的靈活性就比較高了，而且只要一放鬆就會彈回去。
“好逼真。”林輕讚歎一聲。
柳怡笑道：“怎麼樣，還不錯吧？這義肢的外表是硅膠材質，質量比市面上賣的那些高檔硅膠義肢好得多，完全是根據你家那位的體重、斷肢形狀製作的，只要不是刻意損壞，正常使用五年以上沒問題。”
“謝謝柳董。”林輕感謝道。
柳怡微微搖頭，“沒什麼可謝的，只是市面上沒得賣，我給你提供一個渠道而已，就算是我本人買，也需要二十四萬左右，另外六萬算是我的辛苦費，不過分吧？”
林輕點點頭，“當然不過分。”
“有了這義肢，你家那位小姑娘雖然沒法蹦蹦跳跳，但是正常行走應該不算太難了。”柳怡笑了笑。
“我想她一定會很開心的。”林輕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
“我看你好像也挺迫不及待的，那就快回去吧。”柳怡微笑道：“不過，我還是想先問你個問題。”
“什麼？”林輕看著柳怡。
柳怡注視了他一會兒，輕聲道：“你能幫我查一個人嗎？”
“柳董，你的人脈可比我廣多了，哪需要我幫你？”林輕露出疑惑之色，心中卻是微微一緊，要來了嗎？
柳怡依然緊盯著林輕的臉，淡淡道：“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被夜色謎語選中的？”
“夜色謎語？柳董在說什麼？”林輕勉強保持住臉色不變，只感覺心臟在狂跳。
柳怡面無表情地瞇起眼睛，沉默地注視著他，而林輕感受到的心理壓迫也越來越大，幾乎有一種立刻轉身逃走的衝動。
氣氛凝固了好一會兒，直到林輕幾乎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柳怡忽然笑了。
“沒什麼，我猜錯了而已。”柳怡微笑道。
“柳董猜錯什麼了？”林輕心中微微鬆了口氣，感覺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不過，演戲還是要演全套才行。
“與你無關。”柳怡臉色微冷，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多謝柳董的義肢。”林輕再次道了一聲謝，拿起手提箱，便轉身走出了柳怡的辦公室。
待林輕離開後，柳怡微微蹙眉，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不是他。”
“上次遇到的那位，連70%都不到，醜臉隔著半個廣場都發現了，而這個林輕，呵呵……醜臉對他根本就毫無反應，從頭到尾都完全無視了他，這個林輕恐怕連50%界限都差得遠，不過是一個有點小錢還裝窮的普通人而已。”
“從我們一開始就弄錯了啊。”
“連那個人渣主播的事情也只是有可能是夜色謎語做出來的，我們只是重度懷疑而已，況且就算真的是夜色謎語做的，這個林輕也只是恰好有動機罷了。”
“我就說他的背景怎麼會僞造得如此完美，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原來他不是僞裝成普通人，而是真的普通人啊。”
“真是可笑，50%界限都沒到的普通人，連夜色謎語的初審都過不去，怎麼可能成爲用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