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懊惱地砸著自己的大腿：“該死，這個鄭大富真是有病，明明知道要交易舍利子，居然沒有帶到天字一號去，這個人太可惡了。”
雪豹說道：“他想坐地起價，所以沒有帶著東西去，咱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夠了，不要再說了。”狼牙突然放慢速度，這些傢伙還嫌隊長不夠亂的嗎？鷹眼的聲音傳來：“今天到此爲止，你們先返回駐地，我會向首長如實彙報。”
“是，隊長！”三人領(lǐng)了命令，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與鷹眼分道揚鑣，鷹眼突然將車子停到一邊，微閉上雙眼，白狐看著不久前仍意氣風發(fā)，運籌帷幄的鷹眼，正要開口，鷹眼說道：“擊打門鎖的槍是柯爾特，而擊打保險箱四周的是CheyTacM200，和上次別墅裡打藏獒和燈具的槍支完全不同，這說明什麼？”
“他們的火力強大，而且齊全。”白狐有些尷尬，還以爲這傢伙剛纔陷入了低迷，自己還準備安慰一番，結(jié)果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沒錯，他們的火力強大，而且齊全，但是，他們這次出動的人力卻不如上次。”鷹眼說道：“現(xiàn)場的腳印可看出，對方只有兩個人，你注意到?jīng)]有，剛纔那處寓所只有鄭大富一人而已，據(jù)資料顯示，他已成家，卻沒有全家福，廚房有灰，許久未用，不像長居地。”
“所以呢？”白狐看著鷹眼的側(cè)臉，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讓人捉摸不透，面對失敗時的反應(yīng)也讓人意外，“這些能說明什麼？”
“那套寓所應(yīng)該是鄭大富的多處居地之一，平時只有他一個人而已，還有，鄭大富的鞋碼是43碼，而多出來的兩個腳印是44碼和44碼半，不屬於鄭家，排除掉鄭大富的腳印，剩下的人是兩個。”鷹眼說道：“其中一個一定擅長開鎖，保險箱完好無損。”
“我的天，你以前是幹什麼的？”白狐靈機一動：“你的檔案裡一片空白，但你的推理十分準確，難道你以前幹過刑偵？”
“他們只有兩個人，這事兒不對，他們的部署一向大且準，但這次的計劃完全隨意，沒有事先部署，可能是一次臨時行動。”鷹眼啓動車子：“我們先回天字一號。”
趙一山和海爺面對面坐著，海爺替趙老倒茶：“算一算，我們十年沒見，當初我能創(chuàng)建天字一號，多虧有你，但沒想到，你會放棄自己的名聲退出，現(xiàn)在怎麼會爲了舍利子重出江湖？”
“說來話長，老海，這些年你怎麼樣？”趙一山剛問出口，海爺便嘆息道：“事業(yè)越做越大，卻應(yīng)驗了那一句老話——高處不勝寒，如今的我，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趙哥，自古以來，激流勇退者寡，像您這樣有勇氣的人，太少了。”
“我累了。想休息，但是結(jié)果現(xiàn)在又爲聲名所累，再次被捲進來，我想通了，我今年已經(jīng)六十八歲，再來轟轟烈烈的一次，這樣離開世界或許不賴。”趙一山舉起茶杯。
海爺搖頭道：“那個叫沈青陽的預(yù)感很靈驗，我想，這次幫不了你了，但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你，不管任何事，我都會幫忙。”
趙一山掃過海爺?shù)霓k公桌，桌上有一個相框，現(xiàn)在覆在桌上，看不到照片，見到他的目光，海爺嘆息道：“她走了，兩年前，突然心梗塞，送救不及時，拋下我一個人。”
“節(jié)哀順變。”趙一山說道：“我的老伴一年前也走了，咱們現(xiàn)在孤家寡人，有時候想想，咱們這把老骨頭的用處不大了，只要國家有需要，當拋頭顱，灑熱血，如果有人賤踏我們的土地，搶走我們老祖宗的東西，我要他們付出代價，人可以老，但情懷不能亡，熱血不冷。”
“我似乎懂得你復出的原因了。”海爺正要開口，有人叩門：“他們回來了。”
鷹眼與白狐走進來，見白狐搖頭，趙一山站起來：“看來，我們是時候告別了。”
海爺親自送他們下樓，馬上就要上車，冷青風追出來，來到白狐身前也沒有停下，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宋櫻，別走。”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處理，我們有緣再見吧。”宋櫻說道：“你好自爲之。”
“好自爲之？”冷青風還要發(fā)問，宋櫻推開他，上車，催促道：“沈青陽，你還楞著做什麼，開車，快點開車。”
鷹眼踩下油門，汽車疾弛而去，冷青風喃喃念道：“沈青陽，沈青陽？”
“宋櫻，你剛纔讓那名年輕人好自爲之，是什麼意思？”車子駛出去老遠，趙一山這纔開口：“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
“曾經(jīng)的同窗，昨天夜裡的地下拍賣會上，請來了赫赫有名的白手套，雖然那名白手套也戴著面具，但我能第一眼認出來——他就是冷青風，他既然是天字一號的御用拍賣師，私底下卻替黑市賣命，當然要好自爲之。”白狐說道：“他和我，已經(jīng)不是一路人了。”
趙一山陷入了沉思，說道：“現(xiàn)在黑市的舍利子已經(jīng)落到他們手裡，青陽，你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等。”鷹眼簡要地回答道。
聽到答案的趙一山露出了會意的笑容：“沒錯，等。”
白狐聽著他們像打啞謎一樣，心底的好奇心都快滿了，奈何他們隻字不提，冷青風仍站在原地，看著汽車駛離的方向，直到看不到了，頹然轉(zhuǎn)身，身後，那個長相妖麗的前臺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往前傾，工作服的扣子鬆到了第二顆，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胸前風光。
她在冷青風耳邊輕輕地吹口氣，手指尖點在冷青風的胸口：“晚上有空嗎？”
“今天晚上不要煩我。”冷青風的冷漠鑄就了一個冰窖，將這個嫵媚的女子扔進去，偏偏這是個不怕冷的主兒，身子貼過來，吐氣如蘭：“哪裡來的火氣，在那個女人那裡吃了癟，要在我這裡撒氣嗎？”
冷青風正要發(fā)作，這個女人附在他的耳邊說道：“昨天晚上，她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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