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章 臨陣小習慣

在戰爭中，第二名是沒有獎的。所以，要麼勝，要麼死！

弗雷給出的選擇差不多也是如此，這種情況下，塔卡能做的自然是帶著士兵搏上一把。

統一意見後，衆人帶著士兵快離開山谷，向北方行去。這方向也就是迎著嗜血狂獅去的，看起來有些作死，但他們現在也別無選擇。因爲雙方交戰，動靜自然是不會小的，如果把戰場選定在這裡，很可能會被山谷南方的普通蠻人快察覺並夾擊，那到時樂子可就大了。

當然，雖是迎著去的，但自然不能就這麼傻乎乎撞上去。現在他們在暗，而嗜血狂獅在明，如果不趁機佔點便宜，那這指揮官也就不用當了。

大約在離山谷三裡地這樣子，衆人最終一處邊緩坡停下，隱藏於土丘背後。這裡的地形算不上好，只要嗜血狂獅有一人通過，就可以在側面現這裡的士兵。但時間緊張，能找到這有向下衝鋒優勢的地形已經很不容易。

埋伏於土丘背後，大衛看了看先前的山谷方向，轉頭說道：“弗雷大哥，這距離好像不夠吧，那裡的蠻人還是能夠聽到廝殺聲。”

弗雷點了點頭，沒有否認，說道：“沒有辦法，如果再前進，找不到好的地形的話，我們只能正面撞上那幫嗜血狂獅。”同樣轉頭看了看山谷方向，瞇眼說道，“山谷道狹窄，那裡的蠻人到達這裡至少需要十五分鐘……十五分鐘，足夠了，如果那時我們還不能打穿的話，也是活該被殺死！”

“恩。”大衛點了點頭，一貫的大神經讓他神情尤爲放鬆，“那弗雷大哥趁這時間說說唄，這嗜血狂獅到底強在哪裡？”話落，一指那些不久前才知道敵人是誰，臉sè有些晦暗的布蘭士兵，“嘖嘖，看把他們給嚇的。”

弗雷笑著搖搖頭，隨即拿出塊灰布，輕柔擦拭手中青sè槍身，像是在撫去清晨花瓣上的露珠：“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正常狀態下的嗜血狂獅比普通蠻人強不了多少。但是如果等他們狂化，恩，也就是兩顆眼珠子變得血紅，那戰鬥力就有些恐怖了……這種狀態下的嗜血狂獅個個如同神力附身，瘋狂暴戾！布蘭這邊能扛得住也就是重騎兵了，上次我們看到的那厲害哄哄的重裝步兵都是夠嗆。”

“哈哈，有點意，聽得我手都癢了。”搓了搓手掌，大衛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呵呵，你這臨戰狀態還真是讓人羨慕，不過這次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弗雷擦完槍身後，又開始細緻的輕拭麥芒槍尖，“戰爭可不是武者比鬥，如果對方狀態不在，你即使贏了也會不爽。恩，六百嗜血狂獅組成的陣型不會太長，我們必須要在他們沒有狂化之前，儘可能的深入，這樣纔有可能在最短時間徹底打穿，讓後面的士兵跟著衝出來。總之，我們這次只爲突破，不爲殺人。”

“哦，這樣啊……”大衛搖搖頭，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失望。

“不要急，只要在戰場，這種機會總會有的。”安慰一句後，弗雷眼睛瞇了下，“其實相對於這幫嗜血狂獅，我更在意那駐紮在北邊防區的震雷長槍團。”

稍頓，語氣轉冷，嘴角泛出冷笑，“之前我們過來救援的時候，爲了節省時間，幾乎是照直走的，方向也就是北邊防區的正zhong?yang。呵呵，聽說這震雷長槍團是雷霆軍團的jīng銳團隊，戰鬥力應該是不低的，但現在這六百嗜血狂獅卻是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哼……”

唐恩聞言皺眉：“你是說……是他們在yīn我們？”

“很有可能。”相對於唐恩，弗雷明顯更清楚軍旅情況，“如果說之前那五百蠻人是讓我起疑的話，那現在這六百嗜血狂獅就是擺明的要坑我們了。”

“真他孃的……這到底是爲什麼啊？”大衛怒罵一聲，隨即鬱悶問道。

唐恩微瞇狹長眼睛：“是不是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特地過來yīn你一把？”這猜測是有道理的，依照埃爾特之前說的，這科洛似乎對弗雷之前的雷槍破陣隊很不以爲然，如此的話，出於嫉妒心，很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不知道，我們現在只是猜測……”搖了搖頭，隨即弗雷臉sè變得凝重，“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裡面的水就深了！科洛只是個團長，縱使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對我不滿，也不能隨意調動隊伍過來找麻煩。有這權利的，恩，怎麼著也得是將軍級別的吧……”

說到這裡，弗雷也是有些鬱悶，皺眉索，“倒也怪了，我當時在雷霆軍團，關係也處得不錯。誰他孃的有這麼大仇，竟然十幾年後還不忘捅我一刀？”

“呵呵，別想了。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都是挨刀子的事情，難免的。”感慨了句，唐恩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上揚，調笑道，“再說這也是你自找的，先開始讓你找下關係，那個誰，叫什麼戰場瘋將的巴洛，以前不是你小弟嘛。讓他將我們安排在後方城市，豈不是妥妥的安逸？嘖嘖，果然面子最能害死人啊！”

“哈哈，沒錯，就是因爲面子。”一旁的瘦猴接過話茬，咧嘴笑道，“想想看嘛，同樣是之前在一塊混的，結果我們苦哈哈的挖了十多年的礦，瘋子倒是順利的做到將軍去了。這差距……別說隊長想不通，我們想想也彆扭啊。”

“對頭，隊長絕對是這樣想的！”

“同意，說得太他孃的有道理了……”

……

幾個一起鬨，分明是要坐實弗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形象。這當然是開玩笑的，不過也並不是單純開涮那麼簡單。老兵對於戰場早就不再畏懼，但只要是人，面對生死，些許緊張之類的情緒自然還是有的。開些玩笑，有助於舒解這些壓力。

“擦……”弗雷也是明白這點，不禁苦笑連連，搖頭無語。

說笑間，四處打量，頗不安分的大衛像是現了什麼，張了張嘴，拍著弗雷肩膀道：“呃，那是什麼情況？”

唐恩隨之轉頭，就見緩坡下面，有幾十個布蘭士兵正聚在一起，雖是因爲角度看得不真切，但從那半褪下來的褲子，還是能分辨出他們似乎在用尿液澆著自己的兵器。

“哦，那個啊。”相對於驚詫莫名的唐恩等人，弗雷倒是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這是一些士兵的個人習慣。呵呵，嗜血狂獅度不快，但防禦卻有些變態，簡直是不像人了。普通士兵就算是砍到他們要害，也需要好幾刀才能完全殺死。所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出來的說法，說是用尿液浸過的兵器對破他們防禦很有效果，結果這習慣就這麼傳下來了。”

“呃？”唐恩等人面面相覷，均是目瞪口呆，有些荒唐之感，“這……難道有用嗎？”

“哈，那當然是沒用的，染毒還差不多。”輕笑著搖頭，“不過就算如此，如果有軍官看到手下士兵這麼去做，也不會阻止。”

頓了下，弗雷正sè道：“這做法雖然不能提高兵器鋒銳程度，但卻可以提升士兵的作戰信念。恩，類似這樣的戰前小習慣很多的，比如看一眼妻兒畫像，或者是親吻各種稀奇古怪的幸運物等等。呵呵，其實我也有個習慣，恩，能看出來嗎？”

唐恩眼波一閃，指著那青sè長槍笑道：“呵呵，是擦槍吧。”

“不錯。”弗雷最後抹了把長槍，收起灰布，“我的作戰信念就是這把雷搶，在戰場上，我也只相信它能給我帶來好運。”

“呵呵，希望它這次依然能帶來好運。”唐恩拍了拍弗雷肩膀，隨即瞇眼看著不遠處疾步走來的米修，“準備下命令吧。嗜血狂獅，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