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靜啊，事情查清楚了，可能是一個誤會，我已經責令他們二十四小時後放人?！鼻貒鴱姕睾偷恼f道。

“謝謝秦叔，不能立刻放人嗎？”歐陽如靜問道：“到底怎麼會事啊？”

“平陽縣那邊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從而牽引出一樁謀殺案，匿名電話舉報了一個叫王浩的人，平陽縣刑警隊在電腦上查到了王浩的資料，恰好又在案發現場大約幾十米外一個水泥廠的大門上找到了他的指紋……”秦國強將從陸智明嘴裡打聽到的案件情況跟歐陽如靜簡單的講了一下。

“這沒有直接證據啊，是不是周圍幾十米內留下指紋的人都要抓起來啊，他們也太草率了吧。”歐陽如靜說。

“是有點草率，不過這是一件大案，我已經跟平陽縣的人說了，二十四小時沒有結果，必須無條件放人?！鼻貒鴱娬f。

歐陽如靜聽對方的口吻不可能馬上放人了，只能按程序走，於是說：“麻煩秦叔了?！?

“你也不用擔心，只要沒有的事情，沒人可以冤枉小王。”秦國強說，他知道王浩是歐陽如靜的老公。

兩人又聊了幾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姐，怎麼樣了？”伊慧急忙問道。

寧勇也露出詢問的目光。

歐陽如靜簡單把事情講了一下，說：“現在只能按程序走，二十四小時對方拿不下王浩的口供，就會無條件放人?！?

伊慧在擔心王浩會不會堅持不住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而歐陽如靜和寧勇兩人則都不擔心王浩會撂，他們兩人心裡思考著另一件事情——匿名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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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背後搞鬼？張承業？還是那個神秘的趙四爺，亦或者趙四爺就是張承業安插在臨海市的一枚棋子？

……

湯鳴重新回到審訊室，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目光嚴厲的盯著王浩，說：“考慮清楚了嗎？要不要跟我說點什麼？”

“警官同志，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什麼法了？”王浩一臉無辜的說道，心裡雖然有一點慌張，但是離崩潰還差十萬八千里。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睖Q說，隨後從文件袋裡拿出幾張照片，走到了王浩面前，將照片放在他的眼前，說：“好好看看，不陌生吧?！?

照片上面都是一具具半腐爛的屍體，拍得十分清晰，甚至還有蛆蟲，王浩瞬間感覺一陣噁心，開始嘔吐了起來。

嘔……嘔……

屍體他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這種半腐爛的屍體還是第一次見，太特麼噁心了，此時的反應完全不是裝的。

“你也知道噁心啊，說，爲什麼要殺人？”湯鳴突然開口吼道。

正在感覺噁心的王浩被對方這麼一吼，突然有點轉不過彎來，差一點說不是自己殺的，還好他的心理素質已經磨練的很強，到了嘴邊的話愣是硬生生的嚥了回去，然後裝出一臉害怕加無辜的表情說：“警察同志，你不能冤枉人啊，我連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殺人，冤枉啊！”

湯鳴剛纔其實算誘供了，如果說人不是你殺的，那就等於間接承認跟這起案子有關係，接下來就好審了，以前他用這招很好用，可惜剛纔失效了。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既然把你抓到這裡來，自然有抓你的道理？現在是你說，還是我說還是你說？自己好好想想。”湯鳴一臉嚴厲的說道。

“冤枉啊！你們肯定搞錯了?！蓖鹾瞥吨ぷ雍暗?，他儘可能讓自己代入一個無辜小市民突然看到屍體，又被指控謀殺的心態，演的像不像另說，反正他就一直喊冤枉。

湯鳴又審了半個小時，仍然一無所有，現在手裡還有兩張底牌，他想了一下，不能一下子出來，因爲如果底牌打光了，接下來就沒辦法審了，於是他叫了兩名警察繼續審，自己則準備出去睡一會，熬王浩一個晚上，明天上午將指紋的證據拋出來，看看對方是否招供，不行的話，熬到明天晚上再把對方二十三號晚上的行車軌跡拋出去，還不行的話，二十四小時一到，就只能放人了。

換人審問之後，對方開始讓王浩不停的交代二十三號晚上的活動軌跡，在被抓的路上，他早就想好了，於是從容不迫的講了一遍，對方不是傻子，開始顛三倒四的問，期間還夾雜著各種威脅和誘供。

到了下半夜，王浩兩眼迷糊，大腦反應變慢，已經困得不行了，對方又換了兩個人，繼續詢問二十三號的活動軌跡，總之就是不讓他睡覺，熬鷹，一種軟暴力，在刑事案件中屢見不鮮。

以前經歷過這種事情，所以王浩心裡有準備，閉著眼睛不回答，問急了，他就抗議：“我要睡覺！”

當然抗議歸抗議，想睡覺，根本門都沒有，最多睡個半分鐘，就會被強行搞醒，至於投訴或者什麼的，先要證明你無辜才行，萬一交代出一點什麼，過程就會變得不重要了。

很快天明瞭，王浩被折騰了一個晚上，又困又餓，湯鳴此時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幾個小籠包扔給王浩，隨後將審問的那兩人叫出去吃飯。

“我們沒有證據不可能抓你，早交代，你舒服，我們也不用跟著熬夜，是爺們幹了就幹了，敢幹不敢認都是娘們。”湯鳴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盯著王浩說道。

“我冤枉，我要投訴你們不讓我睡覺?！蓖鹾茊≈ぷ诱f道，一晚上他被折磨的疲憊不堪。

“投訴是你的權力，你沒睡，我們也跟著沒睡，這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五條人命，他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睖Q問。

王浩擡頭看了他一眼，說：“我是良民，你們不能冤枉人。”

“你認爲一個好人會坐在這裡嗎？我們沒有鐵證會把你抓到這裡來？”湯鳴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嚴厲的說道。

王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嗓子沙啞的說：“如果有證據，你就拿出證據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說一句話，還有，我要睡覺，這是我的權力，我有睡覺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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