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一切事情都在按照羅成的規劃進行著。
或許很多事情依舊在循序漸進的過程中,想要達成最終成功並沒有那麼容易,可羅成並不在顧這個,他只看最終的結果。
過程當然是重要的,但結果纔是最直接的體現。若是其中需要時間,羅成自然也不會刻意延誤,彼此之間就是做著交換而已。
隨著鐵路線的逐漸搭建,很多事情也會變得簡單起來。可能這個過程並不是那麼明朗,但結局是能夠確定下來的。
羅成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因爲科技樹這種東西是需要人來點的。雖然胡巴等人在努力的追尋,但他們也有著許多好處。
最起碼在羅成的規劃之中,他們不用擔心自己走偏了。因爲這都是在一個可控區間,他們可以少走很多的彎路,或者說直接踏上正確的道路。
科學本來就是試錯的過程,但是有了羅成的存在,那些本不該出現的問題自然也就避免了。正因爲這個緣故,胡巴等人的進度纔會如此之快。
羅成當然不會把所有的心思盡數關注於此,在計劃推行之後,他基本上會選擇去做其他事情。因爲羅成的藍圖是針對於大夏的。
如果只是某一處的強大,未必就是大夏的強大。羅成的目標自然是放眼世界的。如果他開掛來此走一遭,卻什麼結果都沒有,豈不是成了笑話?
所以此番羅成再度找來胡父,他想要問一問先前派出去的商隊的結果。他們前往南洋,能夠接觸到許多先前接觸不到的東西。
南洋其實就是東南亞地區,商隊若是沒有走過很遠的距離,自然不可能一步登天。他們必定會選擇步步推進,才能往西方靠近。
如今的西方,羅馬帝國已經分裂,但他們依舊是有著很強的實力。只是現在羅成並不具備過去橫推的強大實力,不僅是軍隊的問題,更有其他條件的限制。
就像是羅成此刻的艦隊根本就無法拉起如此巨大的兵力。想要跨海遠征,還需要很長時間的努力呢,況且這樣的大戰不是短時間就能結束的。
如果是靠近大夏的西域之地,羅成直接出兵就能將之擊敗。可是西方的強國不在少數,長途跋涉的征討過去,並不一定能夠討到好處。
當然了,羅成現在也並不是想著出去打架或者說搞事情。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利益問題,羅成同意開闢海路就是這個緣故。
既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掀起大戰,那羅成自然要爲大夏本身的利益著想。所謂的送財童子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不是羅成的目的。
對於那些小國,除了給他們好處,更多的還是從他們這裡獲得好處。只有讓大夏不斷增長,或者說從周邊吸取營養,就必定能夠日益壯大。
其實羅成最開始的想法,就是同昔日的橫掃天下一般,把各國都納入大夏的疆域。這是最直接的做法,卻是兼有利弊,不是最合適的做法。
與其表現得如此強硬,倒不如選擇用抽血的方式。將各國的財富集中於大夏,最終形成質變,讓大夏能夠日益進步發展。
或許這樣的速度會稍遜於前者,卻是更加穩定和妥當的處理方法。
哪怕大夏的實力不斷增長,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休止的展開戰爭。如此作爲,那就和窮兵黷武沒有多大區別了,羅成不想這樣做。
對於商隊的情況,胡父顯然是瞭如指掌的,因爲他們的消息首要都經過胡父之手。只是平日裡羅成多關心木牛流馬的事情,對此不甚在意。
在聽了胡父的解釋後,羅成方纔知道,原來一切都在依照他設定的軌跡進行著。
商隊沿海而下,自然而然經過諸國,然後用貿易的方式,換取了衆多金銀珠寶。可付出的,不過是大夏尋常可見的瓷器之類。
這無疑是一筆劃算的買賣,更別說胡父原本就是奸商屬性。他既然令商隊如此執行,自然也是設定了一個大賺特賺的價格。
可以說這段時間,商隊已經沿著海路獲取了衆多的財富。只要長此以往下去,必然能夠推動大夏境內的發展,更加美好。
發展是一定有犧牲的,而那些被抽血的地方,也是在爲大夏的成長做出貢獻。羅成從心底裡感謝他們,並且表示總有一日會將他們納入大夏的版圖。
羅成的野心是毋庸置疑的,若是有朝一日他當真出兵。那就絕對不只是一個目標,現在只不過是蟄伏發展時期罷了,算不了什麼。
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一件事了,那羅成當然會不斷努力向前。他此刻就是在這樣做,他並沒有掉以輕心,因爲距離自己的目標還有很遠。
當然了,其實羅成早就有了一個發展之地。
那就是遠在新大陸的富庶之地,哪裡是充滿了奇蹟的地方。
雖然羅成不知道自己派出的人,此刻是否到達了新大陸。但他從未懷疑過,那裡充滿了機會,勢必會成爲大夏發展極大的助力。
世界原本就是一個整體,若是能夠將這些資源和力量集中於大夏手中,能夠在短時間內催促其成長,倒也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但現在談論這些,終究還是太遠了,羅成也無法說得面面俱到。很多東西都要實踐之後才能知道,簡單的討論並沒有太多用處。
羅成便是看著胡父,笑著說道:“如今看來,此事已經漸趨穩定了。若是長此以往的貿易下去,必然能夠給大夏帶來衆多利益。”
羅成開通海路之後,得到的好處當然不是胡父私有的。雖然他也可以投入股份於其中,卻只能是由官方來主導的。
因爲羅成做這件事情,不只是爲了利益而已,同樣還有著其他作用。畢竟這些艦船之中,都有著真正的士卒在裡面。
當艦隊來到某處之後,他們並不只是倚仗利益誘惑而已。因爲很多人,總得容易被利益薰心,以爲自己能夠勝過他們。
可是這些人並沒有想到,艦隊之中不只是有著商人而已,同樣還有全副武裝的士卒。如果真有人敢動其他的心思,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其實艦隊之中,士卒滿打滿算不過是上千人而已。可是在小國面前,他們就是無敵的存在,輕而易舉就能將他們亡國滅種。
可是說句實在話,這些個彈丸之地,此刻就算真送給羅成也沒有什麼意思。若是要將之收入囊中,就必須大塊大塊的來。
如果只是把這些小地方拿下,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分派人治理。這些個麻煩事,是羅成此刻不想理會的,對於大夏沒有多少好處。
風輕雲淡,月明星稀。
這是姜小松剛睜開眼時看見的場景。
沒有一成不變的天花板,也沒有壓抑封閉的房間,只有那荒涼漆黑的山嶺。
幽幽的風吹過姜小松的身上,讓他打了個寒顫,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自己不是在睡覺嗎,怎麼被人搬到這鬼地方來了?
姜小松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他發現自己正被捆綁在一顆樹上。繩子足有二指粗細,身後的樹幹比他的脖子還要粗些,根本掙扎不脫。
這都是什麼事啊?
姜小松有點絕望,他感覺自己遇上了黑惡勢力。但平時他也沒有招惹過什麼人啊,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受到人身威脅?
又或者說,自己是被別人綁架了?可他並非富貴之家,若是交不出贖金,怕是要被當場撕票。想到最終悲慘的結局,姜小松神色淒涼。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行動能力又完全被限制,姜小松除了自行腦補,根本就沒有其他辦法。難不成他還能同電視中的高手一般,直接震斷繩子嗎?
就在姜小松愁眉苦臉時,身後有腳步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兩個人的議論。
一人嗓子極粗,悶聲悶氣的說道:“去看看這小子死了沒有,被二當家看中還不知足,竟敢向二當家動手,真是不識好歹。”
另一人的聲音要尖細許多,對前者的態度也頗爲恭敬,笑著說道:“彪哥說的沒錯,這小子就是自討苦吃,好好的壓寨相公不做,偏要自尋死路。”
“方纔我可是聽說了,大當家的抓回一條大蟲,準備拉這小子去助助興呢。不知道到時候會被咬成幾塊,也怪不得我們了。”此人繼續說道。
聽見二人對話,姜小松頓時周身寒毛炸起,他忽然明白了什麼。自己如今的處境,比先前臆想的還要複雜得多,這是生死絕境嗎?
其實早在清醒之始,姜小松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變化。原本的短袖睡衣,已經成了破爛的陳舊古裝,連頭上的髮絲都不知道長了多少。
只是心情焦急下,他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考慮。
自己不只是被綁架,更是穿越了。
所謂的大當家二當家,不就擺明這裡是土匪窩嗎?
別人家穿越,都是世家王侯子弟,完美人生從敗家搞起。再不濟也隨身帶著衆多外掛,逆天改命最終橫掃天下。
姜小松默然,自己沒有外掛就算了,一穿越就被綁在樹上是什麼鬼?
而且聽他們意思,恐怕自己離死也不遠了。
至於前身同那二當家的愛恨糾葛,姜小松並沒有太多印象。難不成又是個穿越養成山賊王的故事,但這套路似乎有點不同啊。
姜小松憋住了勁的回想,自己對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半點了解。若是不繼承前身的記憶,恐怕這故事真的要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
好在姜小松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隨著深壓於腦海的某處被拉動。屬於前身的所有記憶都被吸引出來,瞬間充斥他的腦海。
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樣的信息衝擊無異於噩夢,姜小松也是一般。在這個瞬間,他面目猙獰,頭疼欲裂,身體控制不住的掙扎起來。
尖細男子正走近姜小松,忽然看見其劇烈的反應,不由得呆了下,隨後驚喜道:“彪哥你快過來,這小子還有力氣掙扎,今晚有好戲看了。”
“……這小子該不會是犯病了吧,不管了,我們先把他擡過去……”
……
前身的經歷像電影般從姜小松腦海之中浮現。
故事發生在一個叫做陳家村的村莊之中,前身並非村子裡的原住民,他是在不知事時,隨母親來到了這個地方。
準確的說,是前身的母親身受重傷,流落到這陳家村,爲村中百姓收留。他們母子就這樣留在了村子,安然度過幾年時間。
但故事顯然不可能這麼平淡,待到前身六歲那年,母親卻忽然離開了村子,從此音信全無,就好像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跡。
那時候的前身年紀不大,而且村民待他極好,並未因此虧待。是以他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隨著逐漸成長,他才明白自己變成了一個孤兒。
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沒有母親的音信。若非有村民扶持,恐怕前身早就涼透了,哪裡還能等到姜小松此刻穿越呢?
在記憶中,姜小松看見,前身母親的離開並非突然起意。在前身三歲時,就在傳授他武藝,一門無比凌厲的槍法。
但在母親離開後,前身便逐漸荒廢了,和尋常的鄉野少年並無多大差別。若非此刻記憶悉數浮出,恐怕這些就將永不見天日了。
這是安定的十年,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著。直至昨天,蒼南山上的響馬衝進陳家村,將村子男女老幼都擄了上來。
再然後,便是方纔二人提及的事情了。蒼南山上的女響馬,看中了年方十六,相貌清秀的姜小松,欲以其爲壓寨相公。
然而前身年紀雖然不大,脾氣卻很倔,豈是隨便的人?
知曉二當家想法後,頓時悲憤交加,就想要同人家拼命。
可能是天生神力的緣故,前身竟然把全無提防的二當家給對翻了。
再然後,就是惱羞成怒的女響馬一巴掌拍在前身的腦袋上,讓前身登時就七竅流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