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也鎖上。
兩人相擁在黑暗的被窩中,寧忘川彷彿忘記了一切,只是吻著、吻著。
情之一事,向來學(xué)起來很快,起初寧忘川還很笨拙,但漸漸地似乎就找到了方法,兩人的相吻越發(fā)激情起來。
莫秋馨閉著眼,鼻息漸漸粗重。
寧忘川有些忘情,摟著莫秋馨的雙手不自禁地在她身體上移動。
女孩本就穿了一件寬鬆的睡衣,在寧忘川的愛撫下領(lǐng)口漸開,露出白皙的肩膀,繼續(xù)下滑。
寧忘川胸中像是燃燒起一團火焰,而救火的方法只在莫秋馨身上。
但是當(dāng)寧忘川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身體傷勢劇烈的疼痛猛地刺激他,讓他身體劇烈一顫,險些咬壞了莫秋馨的嘴脣。
莫秋馨輕聲吟嚀一聲。
他清醒過來,忍著傷勢的痛楚減輕了動作,不再那麼粗魯。
他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不能讓他做更多的事。
他睜開眼,看向女孩。
黑暗中女孩的身體比之前要熱一些,雖然看不見但仍能感受到女孩鼻息的溫?zé)帷1蛔佑行┫禄瑢幫[隱約約能看到莫秋馨白皙柔軟的肩膀,再往下,兩股火焰正靠著自己的手臂。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抑住心頭的衝動,轉(zhuǎn)過頭去。
莫秋馨溫順地像是一隻貓,從始至終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褪下的睡衣也不拉起。
寧忘川睜眼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左手卻不老實地撫摸莫秋馨的臉龐,然後是脖子,然後是精緻的鎖骨,繼續(xù)往下。
莫秋馨閉著眼,往寧忘川肩頭靠了靠。
她沒有拒絕。
寧忘川的左手終於覆蓋在了她的胸膛上。
頓時柔軟的觸感涌遍寧忘川全身,他彷彿連呼吸都靜止。
真正說來,這倒不是他第一次摸女孩的胸膛,第一次是在迷失叢林裡報復(fù)性地侵犯夏朵朵,但是那一次實在是沒有理智,各種感覺都不明顯,和這次完全不同。
莫秋馨沒有說話,閉著眼,溫?zé)岬暮粑淮我淮螕湓趯幫珙^。
寧忘川也不再說話,只是手再不曾移開。
兩人漸漸入睡。
翌日清晨,寧忘川被莫秋馨叫醒,睜開眼的時候莫秋馨已經(jīng)穿好了衣物。
他想起昨天的衝動,有些懊惱,不太敢正是莫秋馨的臉龐。
莫秋馨相比他則要大方得多,兩人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係,而且寧忘川也並沒有做什麼實質(zhì)性的事情,所以她並不是很介懷。
“快些吧。”莫秋馨看著他,說道。
“哦,好。”寧忘川點頭,略微費力地坐起來,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溫柔。
“我先去弄吃的,你自己可以嗎”莫秋馨問他。
寧忘川點點頭,說道:“麻煩你了。”
莫秋馨轉(zhuǎn)身離開,不一會兒端著小米粥走了回來。
寧忘川已經(jīng)穿戴完畢,自己努力坐到了輪椅上,他現(xiàn)在還不能大塊吃肉,暫時還是隻能吃些比較清淡的,午飯會吃一些碎肉,不過早晨一概都是米粥。
寧忘川接過米粥,道了一聲謝,低頭喝粥。
莫秋馨也不說話,端起另一碗粥開始喝。
片刻之後,碗筷收拾好,莫秋馨推著寧忘川離開房間。
寧忘川這一個多星期以來除了昨天去冰窖一次,其餘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房間,今天是第一次。
他要去參加莫風(fēng)的葬禮。
走出房間,走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寧忘川心中再無半分之前的旖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肅穆。
他緩緩?fù)χ绷搜常嫒輫烂C,要去赴莫風(fēng)最後的約。
莫秋馨面色平靜,雙手雙腳都很穩(wěn)定。
落林星是葬神社一個比較大的據(jù)點,不過葬神社這種地方從來不需要舉行葬禮,這還是第一次。
爲(wèi)了莫風(fēng)的葬禮,葬神社把原本用來進行會議的會議大廳都讓了出來,暫時改成了靈堂。
寧忘川兩人走到靈堂之前的時候,衆(zhòng)人都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
放眼望去,一襲的黑色衣服,充斥著一股厚重的肅穆感。
寧忘川和莫秋馨今天同樣穿了一身黑色的喪服,是依蘭今天早晨送來的,大小正合身,衣服緊緊包裹著寧忘川的身體,讓他感受到一絲安全感。
他和莫秋馨在靈堂門口稍微停頓了些,然後才朝靈堂裡走去。
“你們來了。”莫雲(yún)看到二人,一身黑衣的他今天剃去了一個月的鬍鬚,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茍。
“風(fēng)叔呢”寧忘川點點頭,問道。
“在裡面,他今天非常帥。”莫雲(yún)指了指靈堂,說道。
寧忘川朝那裡看了一眼,笑了笑,說道:“這是一定的。”
莫雲(yún)和莫秋馨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莫秋馨推著寧忘川往碩大的紅木棺材走去。
卡維等人都站在兩邊,看見寧忘川二人紛紛打招呼,寧忘川二人一一回應(yīng),衆(zhòng)人讓開一條路。
寧忘川看到了寧天成,寧天成站在靈堂門左側(cè),背對著衆(zhòng)人,同樣穿著一身黑衣,雙手揹負,看著門外。
寧忘川收回目光,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棺材前。
他勉強站起來,看向棺材裡的莫風(fēng)。
今天的莫風(fēng)和昨天的莫風(fēng)完全不一樣,整個人都變得飽滿許多,精神狀態(tài)化妝化的很好,穿上了他最喜歡的風(fēng)衣,每一根頭髮都梳得很妥當(dāng),雙手合在胸前,面色莊嚴,像他一如既往的嚴肅。
他本來就是英俊的人,即便人入中年也是個英俊大叔,無論什麼時候都給人一種靠譜的感覺。
“風(fēng)叔,今天你是最帥的。”寧忘川笑道。
莫秋馨鬆開握著輪椅的手,靠近棺材,輕輕撫摸著棺材壁,眼睛緊緊注視著棺材裡的男人。
身邊一切的嘈雜聲彷彿都遠去,只剩下寧忘川和莫秋馨兩個人。
莫秋馨緊緊凝視著莫風(fēng),眼眶微紅,嘴角卻微微上揚。
她想起了莫風(fēng)臨死前最後看向她的深情目光。
“老爸,你那時候的眼神我會一直記得,你會一直看著我的,對嗎”莫秋馨輕聲說道,“有你看著,我什麼都不怕。”
有風(fēng)吹入靈堂,吹動少女的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