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疑惑神情映入艾爾溫的眼中,他苦澀的笑道:“王威統(tǒng)帥,是不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說他刺穿了我的身體之後就走了呢?”
我雖然對艾爾溫有很大的意見,但是看他的神色他恐怕也是帝王雷恩的死忠,就算是刺客也要將他一併出去,恐怕艾爾溫也會先死在帝王雷恩前面的。
我猶豫著,但還是點了點頭。
艾爾溫苦笑著開口說道:“因爲穿透我身體的那部分劍身刺穿了帝王的心臟。”
我愣了一下,剛開始以爲刺客不過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而已的念頭不翼而飛,這個時候我想到的是這個刺客還是人麼?刺劍這種東西雖然用來穿刺威力剛猛,甚至可以輕易穿透重甲護衛(wèi)的鎧甲。
但是這東西畢竟是鐵打造的,就算是鐵沒有因爲上面還掛著艾爾溫的身體而下滑,但是光靠刺客手腕上的力量就足以帶著艾爾溫用刺劍刺進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裡面。
而且還是如此精準的穿透一個人的心臟。
這一點讓我感覺到了不寒而慄,難道我們的敵人除了精靈族和獸人族以外還有什麼我們不爲人知的軍隊麼?
艾希的臉色卻是更加難看,走了過來環(huán)顧左右之後輕輕開口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一頭金髮?大概二十來歲。”
“你認識他?”我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艾希卻是沒有回答我,而是目光直直的看著艾爾溫。艾爾溫緩慢的點了點頭,“哪怕是直到我死我恐怕都不會忘記那張讓我恐懼的臉。”
艾希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爲不過是人們爲了誇耀他而編造的故事,但是現(xiàn)在看來恐怕雖然有些摻假但還是有這樣的實力的。”
我不由得好奇地看著艾希,艾希似乎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收斂了神色卻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我好奇的神色,淡淡的開口說道:“王威統(tǒng)帥,看來我們這一次的敵人不光是智力上超羣恐怕是武藝上面也是常人難敵。”
我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不由得不可思議問道:“你是說前任賢者?”
艾希點了點頭,緩緩的開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前任賢者到底是什麼模樣,但是他那一頭的金髮就像是它的標誌一樣讓人難以忘記。因爲即便是來過這麼多的賢者,也只有這一位賢者是帶著一頭的金髮。而我們?nèi)祟惖姆N族之內(nèi)卻還是沒有這種髮色的人。”
但是我們之間這種習以爲常的對話卻是讓一旁聽著的艾爾溫吃了一驚,他大喊道:“賢者?”卻也是馬上明白了過來,馬上就不再說話了,而是環(huán)顧左右,但是即便是這樣也已經(jīng)是晚了,周圍的士兵們雖然還在歡呼中,但是艾爾溫的這一句叫喊還是吸引了很多士兵的注意力。
按照道理來說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開口說這些的時候了,艾爾溫理當也是知道的,但是他的好奇心卻是逼迫著他開口問道:“你們說的前任賢者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看艾希,艾希堅定地點了點頭,看著艾爾溫緩緩開口說道:“艾爾溫,我現(xiàn)在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齊琳不再是賢者了,你會怎麼辦?”
艾爾溫絲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我依舊會率領著我的下屬們守護在她的身邊。”
艾希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道:“那這樣的確不錯,因爲很有可能齊琳根本不是賢者。”
艾爾溫的情緒有些激動,但是卻沒有打斷艾希的話,只是目光中透露出瞭如果你要是騙我我就把你碎屍萬段的神色。
艾希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的繼續(xù)開口說道:“因爲前任賢者根本沒有死。”
艾爾溫神色頓了一下,剛想要反駁,但是卻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衰敗了起來,居然是看起來有些頹廢。向後退了兩步卻是碰在了我的椅子上,艾爾溫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就此坐在了椅子上面。
艾希也沒有強迫艾爾溫相信,卻是轉(zhuǎn)頭看著我,神色之間更是難看,對我擡了一下下巴。
我心中奇怪但是卻也明白艾希這是讓我跟他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話,我緊跟艾希兩步,不管背後的艾爾溫而是很快的找到了一個安靜的沒有人矚目的地方。
還沒有等我開口問,艾希已經(jīng)開口說道:“王威統(tǒng)帥,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前任賢者會是我們敵人這個消息的重量性了。”
我愣了一下,馬上明白艾希剛纔爲什麼會如此痛快地告訴艾爾溫我們的敵人有可能是前任賢者了,恐怕一方面是想要讓艾爾溫率領的軍隊這個未來我們可能最爲重要的戰(zhàn)鬥力的軍隊做好心理準備。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在艾爾溫的身上試驗一下到底這個消息有多衝擊吧?
我點了點頭,緩緩的開口說道:“你說的恐怕沒錯,艾爾溫在一開始就對那個刺殺了帝王雷恩的人表現(xiàn)出了巨大的痛恨,而且你還稍微給他做了一些預防,但是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連猶豫沒有沒有就陷入了巨大的打擊,那麼說明就算是有這種可能,也足夠讓他們這種以騎士精神作爲信仰的士兵失去戰(zhàn)鬥力了。”
艾希嘆了一口氣,目光順著那個巷子看向外面,緩緩的開口說道:“恐怕這還不是讓我們最爲擔心的,接下來人們在遇到不可能接受或者不願意接受的事情,第一反應雖然是震驚,但是這個拒絕接受的第二反應纔是我們最難克服的。”
我剛想要開口問,背後已經(jīng)傳來了一個聲音,“艾希,你剛纔說的是真的麼?”
我扭頭去看,沒想到背後居然是剛纔那個看起來已經(jīng)因爲這個消息而有些崩潰的艾爾溫。
此時此刻的艾爾溫那種遊刃有餘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沒有了,雙眼通紅粗氣直喘,恐怕艾希要是敢說出來一個開玩笑的字,就會被這個時候已經(jīng)情緒明顯失控的艾爾溫打倒在地上了。
只不過我沒有說話,而艾希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緩緩地點頭,卻是讓我看到了艾爾溫臉上多變的神色。
但是艾爾溫終究是一個冷靜剋制的人,雖然只是瞬間的奔潰,但是很快就重新收斂了情緒。艾爾溫露出了悲哀的神色,淡淡的開口說道:“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你一開始問我即便齊琳不是賢者的理由了。”說著,艾爾溫擡起頭來看著我們,有些悲涼的笑了起來,開口問道:“消息確認了麼?”
艾希猶豫了一下,卻是還沒有開口。艾爾溫就已經(jīng)嘆了一口氣,“看來是真的啊。這樣的話很多事情我也就明白了。怪不得精靈族和獸人族居然會聯(lián)合在一起,也怪不得你們寧願徵召新兵也不願意用那些以前勇猛的戰(zhàn)士。而你們的改革的目的恐怕也不是爲了所謂的權(quán)力集中吧?而是爲了讓這些士兵遠離那些騎士精神,目的就是爲了對抗這個可能,哦不已經(jīng)和我們爲敵的賢者了吧?”
艾希淡淡的開口說道:“前任賢者。”
艾爾溫愣了一下,輕輕地笑了起來,“艾希,原來不管是我會被所謂的感情所束縛,就連傳說中早已經(jīng)失去了人類感情的你也會被感情所束縛。你明明知道,只要前任賢者沒有死去,就絕不會有繼任的賢者出現(xiàn),但是居然還是會用這樣的方法來欺騙自己麼?”
艾希卻是不爲所動,依舊是淡淡的開口說道:“前任賢者。”
艾爾溫悲涼的笑了起來,“怪不得我們一面獲得了一個賢者卻是沒有對我們的軍隊有任何的改變,原來兩個人都是假貨啊。”
艾希卻是看著這樣有些自暴自棄的艾爾溫淡淡的開口說道:“哥哥,你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麼?”
還沒有等艾爾溫回答,我卻是愣住了,哥哥?我看著兩個人,雖然兩個人的姓氏一樣但是我卻是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一個是帝國的高官,另外一個則是聯(lián)盟的統(tǒng)帥。
怎麼看起來兩個人都不可能是這種關係,但是還沒有等我問。
艾爾溫卻是伸出手來撫摸著艾希的腦袋,淡淡的笑問道:“你不是不承認我這麼一個哥哥了麼?”
艾希打掉了艾爾溫的手卻是淡淡的開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絕對不會承認你的。”
艾爾溫也似乎因爲艾希的這句話陷入了短暫的親情回憶之中,緩緩地開口說道:“艾希啊,雖然帝國毀滅了我們的家庭,但是帝王卻給我們報仇了,他將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全部都交給我了,我都一個一個送他們?nèi)ヒ娏宋覀兊母改噶恕5羌幢闶沁@樣你也不原諒我麼?也不肯承認你曾經(jīng)是帝國的子女麼?”
艾希冷笑著卻是沒有回答,兩個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之後艾爾溫淡淡的笑道:“也罷也罷,這個時候帝國都沒有了,我還說這些幹什麼?不過艾希,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受苦了。”
艾希卻是冷冷的看著艾爾溫,艾爾溫沒有再說下去,但是神情卻是要比剛纔好了不知道多少。
艾爾溫關切的看著艾希緩緩的開口說道:“艾希,那個刺客爲了讓帝國的力量失去統(tǒng)一的指揮,而來刺殺掉了帝王。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和王威兩個人的指揮讓他們的軍隊幾乎是寸步難行。我擔心他會來針對你們啊。”
艾希看著艾爾溫,淡淡的笑了笑卻是沒有開口。
我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如此,怪不得艾爾溫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選擇向我們聯(lián)盟投降。一方面是因爲當時的帝**幾乎是已經(jīng)沒有什麼可以配合他作戰(zhàn)的軍隊了,另一方面恐怕也是知道自己不會被拒絕吧。不然的話再這樣邊境線上面行動,就算是我們當時對他們選擇了任由自生自滅的態(tài)度而沒有對他們出手他們也難以多裡精靈族和獸人族的追擊。
艾希看著艾爾溫卻是淡淡的開口問道:“如果要真的是這樣的話,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還躲的過這一次暗殺麼?”
說到這裡,艾爾溫卻是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淡淡的笑了起來,“抱歉,你說的也是呢。原諒我告訴你們這麼一個不可以改變的消息。”
艾希沒有說話,我卻是有些愣住這到底是搞什麼,艾爾溫好心好意的告訴我們這樣一個消息,但是卻到最後莫名其妙反倒是要給我們道歉。
艾希看我似乎有些迷茫緩緩的開口解釋到:“王威統(tǒng)帥,我們現(xiàn)在就算是知道有刺客要對我們做出威脅的事情來。但是我們確實一點阻止的辦法都沒有,雖然很不想承認帝**的實力,但是他們對於帝王類恩的忠心,他們就算是面對要比自己強大很多的人,帝王雷恩的護衛(wèi)隊也不會就此放棄。比如說是艾爾溫,你看他身上中了這樣的一劍卻依舊是無怨無悔就可以看出來了。”
我看著艾爾溫又看了看艾希,兩個人恐怕之間的矛盾不是一點半點啊,所以連艾爾溫受到如此重創(chuàng)的事情艾希都可以很隨意的一筆帶過。
艾希卻是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繼續(xù)緩緩的開口說道:“可即便是這樣刺客依舊是乾脆利落的取下了帝王雷恩的性命,而且毫髮無傷的從護衛(wèi)隊中間離開。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沒有怎麼對護衛(wèi)下殺手,也不過是將那些士兵打的失去了戰(zhàn)鬥能力。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這個刺客的武功已經(jīng)讓他可以遊刃有餘的處理這樣的事情了。也就是說他的武功幾乎是深不可見了。”
然後說到這裡,艾希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所以實際上我們不知道這個消息反倒是更加有力,既然不能阻止也不能逃避,我們?nèi)绻恢肋€可以用心的指揮戰(zhàn)鬥,但是從我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開始,我們就不得不開始擔心我們是不是會遭受這位前任賢者的刺殺了。而這樣的想法會影響我們的指揮的。”
我聽了艾希的一番話不由得有些好笑,但是卻怎麼也是笑不出來,沒想到有時候無知也會成爲一種福氣。
但是艾爾溫卻還是有些擔心,不過顯然我們的擔心並不能影響戰(zhàn)局,所以我們只能按下這份擔憂的心情。
還沒有等我們更加的思索的時候,一羣士兵就已經(jīng)找到了我們,他們不由分說的就將我們夾了起來,一開始我還因爲是兵變了,內(nèi)心還有些莫名其妙加上有些慌亂無比,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過來。這些士兵居然是抓著我們?nèi)c功宴的。
這才讓我放下心來,而我也趁著這個機會讓將我內(nèi)心的不安好好地遺忘了個乾淨。
只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還是有些疼,看來酒還真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
而正當我頭疼欲裂的時候,精靈族和獸人族的軍隊再一次的擺開了陣勢,只不過經(jīng)歷過上一次戰(zhàn)鬥的我們已經(jīng)各不相同了。
精靈族和獸人族的軍隊再也不敢爲了威懾我們而做哪些沒有什麼意義的事情了,而是一開始上來就對著我們的城頭開始發(fā)動壓制射擊,這一次精靈族的弓箭手們充分利用了他們射程長的優(yōu)勢離著老遠就對著我們發(fā)動了攻擊,而獸人族也頂著以前只有人類纔會使用的盾牌向我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只不過這一次我們的士兵也已經(jīng)不像是上一次那樣初出茅廬的士兵了,連續(xù)的戰(zhàn)鬥和勝利已經(jīng)鼓舞著他們,讓他們不至於就因爲這樣小小的事情而奔潰。
士兵們雖然一時間唄精靈族的弓箭手所壓制,但是還是透過城牆之間的射擊孔對著外面的精靈族發(fā)動還擊,只不過爲了攻擊到精靈族選擇了強力的大弓,卻是準頭和射速都有十分大的劣勢,不過因爲是在城牆之間,即便是箭術再高超的精靈族也不能真的就這樣對我們造成太大的威脅,所以雖然射速慢但是反倒是對精靈族造成了傷害。
而其他的弓箭手則是頭也不探出去的,只是用手中的弩箭對著城頭下面的獸人族發(fā)動射擊,只不過因爲只能是伸出去手對下面的獸人族發(fā)動攻擊,加上武器上本來也就沒有黑精靈族加持過的祝福,所以對獸人族來說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威脅的。但是獸人族卻並不知道這一切,儘管頂著盾牌,但是獸人族的士兵們卻還是瑟縮這前進著。而艾爾溫也早就在知道精靈族和獸人族的聯(lián)軍要攻擊我們的第一時間已經(jīng)組織上自己的軍隊佔到了艾希給他們專門準備的一個陣地裡面,那裡面射擊孔十分得多,而且是一個完全封閉的臺子,就是用來應對精靈族的羽箭壓制而後來製作的一個箭塔。而等到獸人族進入到了攻擊範圍的時候,艾爾溫一聲令下,弓箭手們對著下面的獸人族就開始了攻擊,這一次獸人族雖然有了盾牌的掩護,但是獸人族從來不使用這樣的東西更是不知道怎麼樣纔能有效的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