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走到二人身前前,陸沉擱在膝上的手已經不著痕跡的握緊,指縫間已經捏著一根銀針。
陸沉捏著銀針的指尖動了動,在男子靠近時,忽的又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
他面上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心下卻緊了緊。
這個看似溫文儒雅的男子,也是個笑面虎,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瞧著無害又知禮,其實……皮下是個什麼模樣,誰知道呢。
那男子笑著走到夏沫和陸沉的面前,忽的一手搭在腹前,衝著夏沫淡淡的躬了躬身子,出乎二人意料的,竟不是前來找事兒的,反而,是來道歉的。
“夏小姐,上次宴會上趙金纔對小姐做了些無禮之舉,在下在此替他向小姐致歉,實在對不住。”
夏沫淡笑著覷著男子,挑了挑眉,卻是不語。
陸沉看著男子的模樣,忽覺有趣的挑了挑眉。
這人,裝得倒是挺像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但是陸沉在那人進來的時候便看清了他的長相,認出來這個人就是之前在聖心醫院裡面和那裡的人談論他們的人體器官販賣生意的男子。
這男子瞧著一副無害的樣子,修爲卻已是又築基圓滿,他和夏沫都不是他的對手。
現下也並非是爭鬥的場合,他剛好有些想查明白的事,既然打不過,也不好打,那隻能暫時偃旗息鼓,退而避之,然而看這人的樣子,顯然是衝著夏沫和他來的,若想退避,怕是也不好退。
既然退避不了,也硬打不下,那不如一起扮豬吃老虎,他也擅長這個,陸旋陸旋,興許還能套出些有用的事兒呢。
他心下有趣的看著男子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舉著酒杯,彎腰衝二人道歉的樣子,忽的笑著站起了身,招過一旁剛好走過的侍者,從侍者的托盤上端下一杯酒,衝著男子舉了舉,說道:“這位趙家的少爺就太客氣了,上次趙金才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再說這事兒也用不著這位少爺來道歉。”
“陸少爺客氣了。”男子笑著也衝著陸沉舉了舉杯,仰頭抿了一口酒,眼角卻不著痕跡的瞥了陸沉一眼,眸底滑過一次暗涌。
陸沉一副好脾氣的溫和笑著,一雙星眸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男子,心下謹慎的思索著這人的身份,面上倒是裝得鎮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