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錢晃了晃手指，孫智臉色大變，難道，剛纔又說錯什麼話了？
“孫總，各位曾經的同事，我今天過來的目的，真的是向孫總您道歉的。你說我在這裡幹了那麼久，根本就沒有給公司帶來任何效益，而且還每月拿工資，我實在是無法忍受過去的自己。簡直就是……那啥，就是害羣之馬嘛，是吧？”
盧小錢也是豁的出去了，把自己批的那叫一個體無完膚。
“盧兄啊，這話說的有點絕對了，在公司的那些日子，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孫智本來是想緩和下氣氛，不過這句話說出來，又感覺有些不太妥當，趕忙改口道，“其實我想說的是，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
呃，好像也不太合適啊這話。
而圍成一圈的同事們，臉色直扭曲。我的個親孃啊，害羣之馬這四個字，還真是孫智曾經罵盧小錢的原話。
盧小錢上班期間遲到早退混日子，上班打遊戲，跑單蹭車子，基本上以一週爲一期，期期在全公司被點名批評。那個時候，孫智恨不得把盧小錢罵成蜂窩。
可關鍵是，每個月月末的時候，盧小錢到處“化緣”得來的業務量，勉強還能及格。這讓一直想辭退盧小錢的孫智莫名火大。
今天這是怎麼了？兩個人都轉性了呢？
“呵呵，孫總您這是睜眼說瞎話啊，在公司的日子，我的確沒有任何貢獻，孫總，您不能當著這麼多兄弟姐妹的面公然包屁我啊……”盧小錢在孫智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瞎說”。
“小錢哥，是……包庇吧？不是包屁……”一個妹子害羞的糾正道。
“對對對，包庇。看看，草，文化水平也不怎麼高，這麼說，是得好好批評當初把我招進來的人事大姐啊，哈哈，我過來白吃白喝白拿了那麼久。”盧小錢自嘲道。
“其實，還真不能說白吃白喝白拿，盧兄您這話言重了……”孫智滿頭大汗，好不容易逮住這麼一個機會跟盧小錢拉近關係，盧小錢這貨怎麼性情大變開始反覆蹂躪他自己呢？完全搞不懂。
“好啦，你不要說話了，我親愛的孫總。估計，我盧某人最大的貢獻，就是以身試法，用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親身實踐，不斷完善、完善再完善了公司的獎懲制度吧？哈哈，我記得我來之前，獎懲制度和工作制度只有10來條，看看我走之前，足足四十多條了，嘖嘖嘖。”盧小錢指了指牆上的規章制度，繼續自嘲。
旁邊，負責統籌公司規章制度和作息的同事認真回憶起來，好像還真如盧小錢說的這麼回事。
盧小錢曾經請客吃飯花錢買“業務量”，最後公司的規章制度裡纔有了“要對工作人員的業務成績進行邏輯性、合理性審查”的條款；
盧小錢曾經以在跑業務爲由拒絕了下班前的打卡，最後公司的規章制度裡纔有了“合理安排工作時間，禁止以任何理由拒絕打卡”的條款……
可以說，曾經的盧小錢就是一個公司規章制度的bug修復大溼。
“好啦，言歸正傳。孫總，你老人家也不需要繼續給我臺階下了。我現在也有自己的團隊做事，完全能體會你當時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和作爲一個老闆的嚴厲。今天我來，最大的目的就是以身說法，告誡那些好吃懶做、不思進取的同事。”
盧小錢看了看四周，認真的說道：“大家一定要跟著優秀的孫總披星戴月好好幹，不要混沌度日，更不要偷奸耍滑，是不是？你們看看，蒼天饒過誰？是不？回頭再來說，平日裡，我們叫孫總孫麻子、孫大麻，有時候也叫孫子……”
同事們頓時一臉緊張，盧小錢你個逼玩意兒，這些外號好像都是你一個人起的吧？孫智也是一臉黑，心道，自己的員工平時就這麼叫自己的麼？好心塞……
“但是，我不得不非常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孫總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創業者。”盧小錢說道。
圍觀的同事們哼哼唧唧的發出了一陣噓聲，大家都在猜想，盧小錢這貨今天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有求於孫智，要不然，一個被打臉辭退的員工怎麼可能主動跑回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跪舔自己的前老闆？
“大家別以爲我是拍馬屁，你們可能不知道，孫總是個孤兒，你們有誰知道？他從初中開始，就是三好學生，你們有誰知道？而且從初中開始，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他自己靠撿垃圾、賣油餅攢出來的，你們有誰知道？”
盧小錢侃侃而談的時候，孫智的表情卻顯得有些複雜。孫智不解的是，自己的這些過往，很少跟人提及，盧小錢是何等的神通廣大，居然把祖墳都給他刨出來了？
“創辦一剪梅糕點公司，也是他一人的功勞。因爲喜歡詩詞歌賦，所以公司名字裡包含了一個‘一剪梅’。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從一個糖餅鋪子到今天這麼大的公司，孫總花了13年時間，完成了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到公司老闆的華麗蛻變。兄弟姐妹們，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爲身邊這位優秀的老闆鼓鼓掌？”盧小錢提議，帶頭鼓起了掌。
而圍觀的同事們個個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盧小錢，又看看平時不茍言笑、張口閉口只談業績的孫智。大家的情緒有些複雜，關鍵是，誰能想到孫智是個白手起家的孤兒出身呢？
掌聲，四起。
“咳，盧兄，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麼好提的，那些……”孫智嘴上說沒事，可眼眶裡卻情不自禁的溼潤了起來。
“所以說，過去的我，是一個標準的不稱職的員工典型，瞭解了孫總的過去，就更讓我汗顏。今天，我就代表月亮……不是，我代表過去的自己，向公司、向同事們、向孫總表示歉意。”
說著，盧小錢伸手打開揹包，準備拿錢。
“等等！”這時，一個禿頂的眼鏡兒男一把抓住盧小錢的手腕，頗爲懷疑的問，“小錢，你小子……該不會是開了個什麼培訓公司吧？今天親自出馬，是受孫總委託，來給我們洗腦的？”
盧小錢一愣，洗腦？我洗尼瑪勒隔壁！
【感謝向日葵的微笑、dear孤者、tony-斯塔克、萱蝶舞影、唯美清秋、haechi等老鐵的推薦票】驚奇的發現，還沒玩兒夠，好像法定假期就完了……oh-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