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061 大哥還活著嗎?(4月29日萬更)
蕭瑯有些疑惑,唐蕓爲何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但還是一五一十的答道,“自本王記事以來,就是在深山之中。”
唐蕓想想也不覺得奇怪。
她瞭解蕭瑯的脾氣,並不想在蕭瑯的面前提起冷冽踝。
因此,沒再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
蕭瑯見唐蕓沉默的沒有再問下去。
即便心裡有疑惑,也沒再追究到底。
而是,將唐蕓落在臉頰旁的頭髮別到了她的耳後,開口道,“蕓兒,本王帶你去個地方。”
唐蕓聞言,擡起頭。
就見蕭瑯揮手,讓身旁的小廝,下去備馬車。
蕭瑯很少有主動帶她去哪兒的時候,坐在馬車上,唐蕓倒是有些好奇。
一路上,他們換了好幾輛馬車。
不但換馬車,蕭瑯還帶著她一起換裝、易容。
“蕓兒,隨本王來。”
唐蕓最終從馬車上下來,瞧見的是一處樹林的入口。
蕭瑯牽著她,往樹林裡走了進去,邊走邊道,“王府裡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說話、做事都不方便。本王gang已經將那些跟蹤我們的人都甩了。”
“沒人會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行蹤。”
“蕭瑯,你……”
他以前做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的。
明知有人在監(jiān)視他,也從不避諱,不在意。
如今,竟然學會聲東擊西了?
蕭瑯見唐蕓詫異,冷冷的開口道,“蕓兒,你說得對,本王的皇兄都靠不住,何況是那個頂替了本王皇兄的人。”
被唐蕓訓了幾次。
他想了很多。
想保護好蕓兒。
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能信。
唐蕓見蕭瑯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雖然覺得讓他這樣懷疑人不好,但總比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的好。
蕭瑯望著唐蕓,一字一句,眼神無比認真的道,“蕓兒,你放心。你的東西,本王會幫你拿回來的。”
這段時間。
唐蕓都沒有在他面前提到過鳳凰街的事。
但他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裡。
那是她忙碌了很久的心血。
他不會讓別人就這麼毀了的。
“蕭瑯,你想做什麼?”
蕭瑯學會考慮事情,讓唐蕓很欣慰。
但聽到他這話,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跟本王來。”
蕭瑯沒有回答,只是護著唐蕓繼續(xù)往裡面走。
唐蕓見蕭瑯不說,只是牽著她往前走。
往前望去只能瞧見一片茂密的樹林,雜草都長到了半人高。
她握緊了蕭瑯的手。
既然他想幫她,那她就相信他不會亂來。
兩人走了大概兩炷香的時間。
走到後面,蕭瑯乾脆抱著唐蕓往前走,終於走出樹林。
展現(xiàn)在眼前的就是一個美得猶如畫中的風景般,世外桃源似的村落。
村落前,密密麻麻的站著上百人,有老有小。
這些人的打扮奇形怪狀,還有些缺胳膊少腿的,看起來並不全是南蕭國人的裝扮。
“見過王爺。”爲首的一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向兩人行禮道,“想必這位就是王妃吧?”
唐蕓不知這是何人。
但猜著,他應該是蕭瑯的人,朝著這人就回了一禮。
中年男人見狀,急忙道,“不敢,不敢。王妃果然巾幗不讓鬚眉,王爺好福氣。”
蕭瑯聽人表揚唐蕓,心裡也有些高興,一向冷峻的臉都在陽光下染上了暖意
。
“蕓兒,這位是魏將軍。四年前辭的官。辭官後,魏將軍在青城開了一家武館。現(xiàn)在,南蕭國五大城池都有他武館的分局,手下有幾萬名弟子。”
“王爺,您這聲將軍,可是折煞老夫了。”
“當年要不是王爺相救,哪兒還有老夫的今日?”
說完,其他人也都走上前,各種應和了起來。
唐蕓從這些人的話中得知。
這些人都是蕭瑯以前的手下。
除了少數(shù)人還留在京城,其他人都各自退伍回了家,做起了買賣或是其他事。
如今,他們是收到蕭瑯畫的信,聚集到此地的。
“蕓兒,你要是缺人,他們都可以幫忙的。你要是想開店,他們也可以幫忙。”
“是啊,王妃,您有事儘管吩咐。”
“我們的命都是王爺?shù)模灰痪湓挘系渡较禄鸷#覀兌既f死不辭!”
“王妃,只要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您儘管吩咐!”
一時間,在場人的都應和了起來。
唐蕓望著眼前的這羣人,再看蕭瑯。
突然覺得,其實,她對他還是不瞭解的。
她將蕭瑯拉到了一邊,低聲在他耳邊道,“這些人都可靠嗎?不會把你賣了吧?”
蕭瑯聞言,點頭道,“蕓兒,你放心。這些人都是經過本王挑選的,和本王出生入死的。不可信的,本王沒有將他們召集回來。”
“蕓兒,你現(xiàn)在要是想開店。本王這兒有銀子,你要人手,本王這裡也有。”
“鳳凰街,本王以後幫你拿回來,現(xiàn)在新皇登基,和他鬧翻,不安全。”
“你先到其他城池開幾間店。等本王可以保住你的店鋪了,你再開回來。”
這是蕭瑯沉思了好幾日,纔想到的辦法。
鳳凰街被封,他想了很久纔想明白,可能是因爲目標太大,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其實,對於現(xiàn)在的唐蕓來說,賺銀子,開店,都不是最重要的。
但蕭瑯的這份心意,還是讓她動容了。
她一直以爲他還是像以前那樣遲鈍,不懂事,只會讓她擔心。
可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學會了思考。
“蕭瑯,你也說了,現(xiàn)在和他鬧翻不安全。要是被他抓到了我們在私底下搞小動作,更不安全。所以,我們暫時什麼都不要做,等等看,他是真的只是玩,還是另有所圖。”
蕭瑯見唐蕓這麼說,看了眼身後的人道,“那本王就讓他們回去嗎?”
“不,你讓他們幫我們找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但在做生意上有天賦,又被打壓的人。”
“想辦法讓他簽下賣身契,我們就從青城開始幹。”
唐蕓大概明白,鳳凰街被封,肯定是蕭棄查到了,那是她的產業(yè),不想讓她做大。
那她就利用這種方式,從其他城池開始慢慢發(fā)家致富。
“蕭瑯,暫時讓他們回去吧。”
“等他們找到了那個合適的人,再讓他們聯(lián)繫我們。”
唐蕓是個沒什麼安全感的人。
在她看來,無論是蕭陵當皇帝,還是蕭棄當皇帝。
他們要是想要蕭瑯的命,不過是一道聖旨的問題。
但無疑,現(xiàn)在蕭棄剛登上皇位。
他要想鞏固江山,肯定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蕭瑯動手。
鳳凰街是沒了。
但是,她積累下來的一些人脈卻沒有消失。
簡而言之,她開設鳳凰街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好。”
蕭瑯將唐蕓的話傳了下去。
衆(zhòng)人表明心意,各自離開。
唐蕓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望向蕭瑯道,“蕭棄登基
好些時日了,你是否還未進過宮?”
蕭瑯聞言,沉默了下來。
蕭陵好歹是他同胞的兄弟,而對這個剛登基爲帝的蕭棄,他一點兒交流都沒有。
太后和蕭陵都還活著,他其實是不想去管,誰坐了那個位置的。
“你好歹是王爺,他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之前,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蕭瑯聽到唐蕓想要他進宮。
雖然心裡還是不太願意,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本王回去了,就去。”
“正好,我們回去吧。到時,你進宮,我再和小西出去找找,送玄月哥哥的禮物。”
兩人說定,就回了瑯王府。
蕭瑯將唐蕓送回去之後,就備馬進了皇宮。
而唐蕓和小西剛出門,到處逛的時候。
就聽到有人在外面說。
安玄月要娶的女子是蕭棄不久前親封的郡主。
唐蕓從未聽說過蕭棄還封了一位郡主。
對於安玄月將來的妻子。
唐蕓還是很關心的。
唐蕓又是尋了好幾個時辰,也沒有找到合心意的。
無奈,只能回府。
剛回到瑯王府,就見小培迎了上來,對著唐蕓道,“小姐,若陽公主來了。”
唐蕓有好些時日沒有見到若陽了。
她還擔心,由於蕭瑯將蕭陵打成重傷,還導致蕭棄登上皇位,會讓若陽和她疏遠呢。
“快帶我過去。”
若陽正在大堂內等著唐蕓。
她聽說唐蕓的搬回了瑯王府,就趕過來看唐蕓了。
“五嫂……”若陽看到唐蕓走來,下意識的開口叫道。
同時也詫異唐蕓隆起的肚子。
可她剛叫出口,又意識到不對,換了個稱呼道,“唐姐姐。”
“若陽,你最近還好嗎?皇宮的事……”
“唐姐姐,我很好。皇兄現(xiàn)在只是昏迷不醒,並沒有生命危險,母后也沒有大礙,就連我這個公主都還是和以前一樣。”
若陽沒有見過蕭棄。
但多少知道,蕭棄是她大皇兄和二皇兄之間的一個皇子。
父皇不喜他,纔將他拋棄了。
不過,這皇兄好像並不記仇,還對她很好,還派人給她送過好些珠寶首飾。
“那就好。”
唐蕓聽到這話,疑惑更甚,這個蕭棄也真是奇怪。
若陽在聽唐蕓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落在唐蕓的肚子上。
好一會兒,她纔開口道,“唐姐姐,您肚子裡的孩子是五哥的?您和我五哥,到底……”
若陽聽說唐蕓回到瑯王府,還以爲很快就能重新喝到喜酒了。
沒想到,卻一直沒有動靜。
而如今過來,更是看到唐蕓有了身孕。
看起來,都好幾個月了。
唐蕓聽到若陽都在問,笑了笑道,“你覺得呢?我和你五哥就這樣了。我是被他的反覆無常給整怕了。等他成熟點兒,我會考慮再嫁給他的。”
若陽想了想,沒再接話。
而是說道,“五哥從小就被偷走了,很可憐的,您就不要和他計較了。您要還生氣,我替你打他一頓啊。”
“他是被偷走的?”
唐蕓從若陽的話裡捕捉到了這點,有些疑惑的問道。
若陽點了點頭道,“是啊,母后說,五哥剛出世,不到兩個月就被一個宮女給偷走了。後來,一直沒找到。”
“那偷人的宮女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怎麼知道,他就是你五哥,而不是別人呢?”
“唐姐
姐,你好奇怪啊,難道你懷疑,母后和皇兄找錯人了?”若陽笑著道,“五哥長得和父皇很像呢,我見過父皇的畫像,和五哥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若陽,你確定你母后當年生的是一個,而不是兩個嗎?”
若陽聽到這話,更不解了,“唐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爲何越問越奇怪?”
“額,沒什麼。”
唐蕓被若陽問的有些尷尬。
轉移話題道,“對了,你見過當今皇上新封的郡主嗎?我聽說,她會嫁給玄月哥哥。”
若陽聞言,搖了搖頭,突然靈光一閃道,“唐姐姐,我知道郡主府在哪兒。要不,我們偷偷去看看啊?”
距離安玄月成婚的日子還有四、五日時間。
唐蕓沒找到合適的禮物。
但對這個未來的嫂子,還是充滿好奇的。
聽到若陽這般說。
她是有些心動,想偷偷去看看的。
但她現(xiàn)在懷著身孕。
若是跑出去,出點兒什麼意外。
“還是算了吧。”
“好吧。”
若陽聽唐蕓不去,有些失望的回了句。
“別失望了,等玄月哥哥成親以後,我們還是有很多機會可以見到未來的嫂子的。”
兩人正說著,就見蕭瑯從外面走了回來。
唐蕓見狀,就迎了上去,“怎麼樣?見到人了嗎?”
“見到了。”蕭瑯看上去,心情有些沉重。
“發(fā)生何事了嗎?”
唐蕓見他這副模樣,蹙眉詢問道。
“蕓兒……”
蕭瑯張了張嘴。
看到若陽還在他的旁邊,又閉上了嘴。
若陽正好奇的望著兩人,見蕭瑯欲言又止的。
大概明白蕭瑯是有悄悄話要和唐蕓說,介於她在這裡不方便。
她眼珠子一轉道,“五哥,我還有事,我就先走啦。你們不用送了。”
見若陽走了,蕭瑯才望向了唐蕓。
“蕭瑯,到底怎麼了?”
蕭瑯聽到唐蕓關心的問話,伸手抱住了唐蕓。
“蕓兒,他說皇兄不是本王的親皇兄,他纔是本王的親皇兄。”
“他還說,他不會向皇兄那樣逼本王做不喜歡做的事的。”
“只要本王想要的,他都會給本王。”
唐蕓被蕭瑯的話繞的有點兒暈。
理順了才詫異的發(fā)現(xiàn),她剛聽到的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他說他是太后親生的,是你的同胞兄弟,而蕭陵不是?”
蕭瑯點了點頭,腦子有些亂的道,“他是這麼說的,他還讓本王和你說,讓你放心,他不會做對本王不利的事。”
“他還說,鳳凰街,他只是幫我們將渾水摸魚的人清理下。”
“清理乾淨了,就會還給我們。”
“蕓兒,他還給了本王十萬兩黃金。”
“說不夠,再去問他拿。他好像比皇兄好……”
唐蕓一時間沒有再說話。
現(xiàn)在看起來。
蕭棄是比蕭陵好。
可她總覺得,蕭棄沒有那麼簡單。
可看蕭瑯這模樣。
想必還是在意他的那些親人的。
“你覺得他好,就好吧。”
他要真好,當初就不會派人到瑯王府來,差點兒要了她的命了。
突然!
唐蕓想了起來。
她最後一次見宋欣宜。
不是宋欣宜被送到赫
連將軍府的時候。
而是宋欣宜派人來瑯王府要她的命。
而宋欣宜,最後是被蕭棄救走的。
蕭棄和宋欣宜……
唐蕓突然抓住了蕭瑯的肩膀。
她望著他道,“蕭瑯,你聽著,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他對你再好,你也要防著點兒。別那麼輕易的相信他的話,就算是爲了我,爲了我們的孩子。”
蕭瑯有些不解,但是聽到唐蕓說,還是是他的。
他還是很高興的。
“好。”
轉眼,就到了安玄月大婚的日子。
唐蕓終於在最後一天,決定好了要給安玄月送何種新婚禮物。
這日的安慶侯府,很熱鬧。
府上的人都忙碌開了,東奔西走的忙著招呼客人。
唐蕓和蕭瑯是一起去的。
這次總算是沒有人再攔著他們,不讓他們進去了。
而在場的賓客,看到兩人一起出現(xiàn)。
唐蕓還挺著個肚子,都交頭接耳了起來。
唐蕓只當這些人不存在。
今日是安玄月的大喜日子。
她不想被這些人壞了興致。
蕭瑯見這些人。
偷偷的盯著唐蕓看,還在背地裡指指點點,心裡就惱火。
朝著他們,就挨個瞪了過去。
這些人被蕭瑯瞪的都縮了回去。
有些是迫於蕭瑯本身的氣勢。
而有些則是認識蕭瑯。
這個改朝換代了,不但沒被誅殺,還越發(fā)受寵的王爺。
在他們看來,就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兩人剛走到賓客席內,就瞧見不遠處,有人在朝他們揮手。
唐蕓擡頭望去,就瞧見了對她異常熱情的唐玥。
“姐姐,我們在這兒。”
經過這幾日對蕭瑯的調查。
唐玥已經知道兩人和離的事了。
看到唐蕓都和蕭瑯和離了。
結果,唐蕓還不要臉的纏著蕭瑯。
她心裡就惱火。
這幾日,她一直都想找機會羞辱唐蕓。
可一直都沒找到機會。
如今,好不容易在這裡瞧見唐蕓。
她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唐蕓想對此視而不見。
可,唐玥那邊已經喊了起來,“姐姐,爹孃都在這兒呢。這麼久不見了,你做女兒的就是這麼對待他們的嗎?”
這話一出,許多沒有看唐蕓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唐蕓的身上。
這要是以前的唐蕓,肯定就火了。
當場都會和唐玥鬧起來。
可今日,且不說唐蕓沒有原主的衝動。
就是看在今日是安玄月的主場。
她都不會去鬧。
唐玥見唐蕓還不過來,還想繼續(xù)叫囂。
就被旁邊的唐御拉了一把。
唐玥見唐御又幫著唐蕓,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會兒,她更是衝著唐蕓不依不饒,火上澆油道,“姐姐,你不就是被休了嗎?難道被休的,連和我們說句話都不敢了嗎?”
這兒有些人是知道唐蕓和蕭瑯的事的。
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更不認識唐蕓和蕭瑯。
聽到這話,他們再看唐蕓和蕭瑯的眼神,那可就變了。
站在一旁的唐將軍,看到唐玥如此羞辱唐蕓。
都只是默不作聲的站在那兒。
絲毫沒有要站出來替唐蕓說話的意思。
甚至,他掃在唐蕓身上的眼神,都是冷的。
蕭瑯要是衝動起來。
那是會跑上前去將這羣人打一頓的。
但他近來,越來越會在外人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緒了。
除了唐蕓,沒人知道。
他牽著她的手有多用力。
他在生氣。
“蕓兒,不要理他們。等他們離開這裡,本王幫你報仇!”
蕭瑯掃了唐將軍那兒一眼,摟著唐蕓,聲音冷冷的在她的耳畔響了起來。
唐蕓聞言,有些好笑的擡起了頭。
他是學會了壓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這麼孩子氣。
“都過去了,我不在意的。”
另一旁的唐玥,見自己如此刺激唐蕓。
唐蕓都沒有在蕭瑯的面前暴露本性。
免不得有些氣憤。
她就是故意激怒唐蕓,想看唐蕓丟臉的。
這樣,她才能在蕭瑯的面前樹立起她的溫柔大方的印象。
“二妹,你鬧夠了。”
唐御不知唐玥又想如何。
他抓著她的手就呵斥道,“你能不能懂事點兒?你再不喜歡大姐,她也是你的姐姐!”
“爹,娘。你看哥,他又爲了那個女人兇我!”
唐玥朝著唐將軍、唐夫人就撒嬌道。
唐夫人見狀,瞧了唐御一眼道,“你們當她是你們的姐姐,她可沒當你們是她的弟弟妹妹。”
“就是啊,娘說得對。”
唐將軍聽到母女二人這般詆譭唐蕓,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看唐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極爲厭惡的人。
而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親生女兒。
唐御見自己的娘和妹妹這般,也無可奈何。
他和唐蕓的年紀相差只有兩個月。
小時候,唐戰(zhàn)對他和唐蕓都挺好的。
是後來他的嫡母去世後,才變得不一樣的。
蕭瑯帶著唐蕓找了個較爲僻靜的位置,扶著她坐了下來。
迎親的隊伍沒多久就回來了。
安玄月的身體不好。
因此,迎親的都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一位堂弟。
拜堂的時候,安玄月倒是出來了。
他的身體又消瘦了一大圈。
偌大的喜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的,讓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唐蕓看了既詫異又心疼。
她想和他打招呼。
他卻就已經拜完堂,被人扶了進去。
安玄月被扶進去後。
唐蕓一直都不放心。
蕭瑯見她沒有心思,望著她就道,“蕓兒,本王帶你到內院去看看吧。”
他知道,唐蕓不看到安玄月,不和他說幾句話,是不會安心的。
唐蕓點了點頭,跟著蕭瑯站了起來。
一直觀察著唐蕓和蕭瑯的唐玥,見兩人起了身。
她也跟著離席,跟著他們走了過去。
蕭瑯帶著唐蕓就到了安玄月的新房外。
現(xiàn)在還是白天,新房裡靜悄悄的。
也不知安玄月在不在裡面。
就在唐蕓考慮著,如何進去見安玄月一面的時候,一個小廝跑了進來。
小廝剛跑進來,蕭瑯就帶著唐蕓藏了起來。
這小廝也不知從何而知蕭瑯和唐蕓會在這兒。
一進來,就低聲叫道,“唐姑娘,小侯爺要奴才
帶您去見他。”
唐蕓聽到這話,讓蕭瑯帶著她走了出來。
那小廝見到唐蕓,對著唐蕓點了點頭道,“唐姑娘,瑯王,這邊請。”
唐蕓跟著走了過去。
在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唐蕓終於再次見到了安玄月。
走進了看,唐蕓才發(fā)現(xiàn),安玄月瘦的就剩下皮包骨頭了。
她還沒說話,就聽到他一直在咳嗽。
“玄月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的病,怎麼變得這麼嚴重了?”
“蕓兒,你……你來了……”
安玄月說著,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小廝,急忙上前拍著他的背。
“藥呢?你沒有按時吃藥嗎?容涼留下來的藥,你吃了嗎?”
“你不是答應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嗎?”
“咳咳。”
安玄月?lián)u了搖頭,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唐蕓看到他這樣子,眼眶模糊成了一片,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蕭瑯上前,將唐蕓抱到了懷裡。
他轉身望著躺在牀上穿著喜袍、骨瘦如柴的安玄月。
沉默了很久,很久。
才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玉佩。
玉佩潔白如月,中間刻著一個醒目的“月”字。
安玄月看到玉佩,瞳孔微縮。
伸手就去抓住了那塊玉佩。
看清楚上面的字後,猛地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好好的一塊玉,就這般被染成了血紅色。
“玄月哥哥!”
唐蕓見安玄月居然吐了血,衝著身側的小廝就叫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叫大夫?”
“本王沒有找回他的屍體,只找到了這塊玉佩。本王從未見過他將玉佩取下來過,有次在戰(zhàn)場上,玉佩掉了,他不要命的都去撿了回來。他說過,玉在人在。”
“玉在人在……”
安玄月的眼底突然燃起了一道亮光,抓著蕭瑯就道,“你是說,他還活著,是嗎?”
“玄月哥哥……”
唐蕓看著眼前的一幕,再看蕭瑯。
“本王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蕭瑯一直不明白。
唐戰(zhàn)的身上爲何一直帶著這塊刻著“月”字的玉佩。
可直到今天。
他看到安玄月的模樣和反應。
他似乎是明白了。
“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蕭瑯怕唐蕓因爲這件事受刺激。
在唐蕓還沒有說話前,就帶著唐蕓走了出去。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過了好久,她纔開口道,“蕭瑯,玄月哥哥是因爲大哥,纔不想活的,是嗎?”
“蕓兒,本王以爲,你知道的。”
Wωω⊕тт kǎn⊕¢ ○
“選擇性失憶了。”
她不想記得的,全都選擇性遺忘了。
唐蕓突然有些明白原主的無理取鬧了。
原主遺忘了很多事。
她記憶中的,都只有開心的事。
若是那些遺忘的事,都是她不願記起的。
那她到底是經歷過多少事?
以至於,在嫁給蕭瑯之後,還那麼折騰。
直到,賠上自己的性命……
“唐家有那麼多人,大哥本來可以不去最前線打仗的。”
“而我是在大哥上戰(zhàn)場以後,纔沒有再和玄月哥哥聯(lián)繫過的。”
她遺忘的其中一段。
應該就是唐戰(zhàn)上戰(zhàn)場前,發(fā)生的事。
那時候,她剛嫁給蕭瑯。
“蕓兒……”
蕭瑯不知唐蕓的情緒爲何突然低落下來。
更不明白她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他感覺到了她心裡的沉重。
“你說,大哥真的還活著嗎?他如果還活著,三年了吧,他爲何不回來?”
蕭瑯無言以對。
“姐姐,瑯王,你們在這兒啊。讓妹妹一陣好找。”
蕭瑯正望著唐蕓。
不知該如何勸說唐蕓的時候,身後就傳了唐玥的聲音。
唐蕓剛跟著兩人出來。
結果跟到一半,就沒瞧見人了。
這會兒,纔看到兩人。
她看到兩人那含情脈脈的模樣,她就不爽了。
唐蕓的視線透過蕭瑯,落到了唐玥的身上。
那種涼涼的眼神,沒有一絲焦距,比起以往瞪她,或是冷眼看她,都還要讓唐玥心裡發(fā)涼。
但很快,她就調節(jié)了過來。
還一臉擔憂的望著唐蕓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那擔憂的樣子,就好像不久前到處敗壞唐蕓名聲的人,不是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