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正文_第77章

御花園,鳥語花香,春暖花開,一入園子,小路兩旁的虞美人給人帶來一陣愉悅,儘管大部份的都還是含苞待放,不過這粉的,白的,紫的,一個個半開的花苞嵌在綠葉當(dāng)中,看著還是讓人感到欣喜。

御花園裡建有各式各樣的大小涼亭幾十個,宮中的皇后又獨(dú)喜牡丹,而這牡丹便坐落在御花園的最中心,我記得身在江南之時,老師曾說過,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蓉淨(jìng)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

牡丹嬌豔富貴,象徵著身份地位,在這宮中也唯有皇后方能配。

眼前一大片奼紫嫣紅,來參加賞花宴的有不少人,宮中的妃嬪,達(dá)官貴夫人,卻獨(dú)不見我二孃華夫人,也許正因爲(wèi)她是妾,無法登上這大雅之堂。

至於長姐與德妃,我也不知何原因沒有見到她們的身影,宮中早就傳聞皇后與德妃不和之事,想必這樣的日子她們也不宜出現(xiàn)。

賞花宴正在進(jìn)行時,我坐落在小姨的左下方第二個位子,上有熟悉的溫婉賢淑的定妃,還有不太熟絡(luò)的如妃,我只知她是戰(zhàn)天睿的生母,心地善良,性情溫和,待人寬宏,在宮中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從不與人爭,也不與人奪,戰(zhàn)天睿不爭不奪的性子倒是隨了他的生母。

還有幾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嬪妃,雖叫不出封號,但也有過一面之緣,離我的上方還留有了一個位子,我猜想定是我那故人的位子。

至於對面的人兒,我再熟悉不過了,納蘭珞帶著笑意的坐落在我的對面,離得小姨極近,身邊一名貴婦人,看著裝打扮,那應(yīng)當(dāng)是納蘭夫人不會錯。

幾名舞姬在百花當(dāng)中舒長裙,飄廣袖,隨著美妙的典音,繁姿曲向終,那一舞動人,美侖美奐,精彩得讓人移不開眼。

曲罷,舞停。

“天齊前去北漠也有些時日了,算計著也應(yīng)該到龍泉門了吧!”皇后的聲音悠長的響起。

衆(zhòng)人都微微放下手中的瓊釀,眸光偏向我,我一愣,心裡預(yù)計著時間,戰(zhàn)天齊離去己有一月之久,可這龍泉門具體的位置,他有沒有到達(dá),我卻是絲毫不知。

他離府之時答應(yīng)寄回家書以安我擔(dān)憂之心,可己經(jīng)一個月了,我是半封書信也沒有收到,此時,我又該拿什麼回答皇后娘娘的話及這衆(zhòng)多的異樣的眸光。

“回皇后娘娘的話,前兩日收到了天……八爺?shù)男藕藕袑懙煤芮宄藸敶筌娂哼^龍泉門,只怕今日己經(jīng)到了那雲(yún)峽谷了。”

正在我苦思之時,納蘭珞帶笑安人心的聲音洋洋得意而起。

戰(zhàn)天齊還是騙了我,這一點(diǎn)我應(yīng)該釋然的,納蘭珞是他心中牽掛之人,縱然我在府中夜夜不能寐,爲(wèi)他操持府中上下瑣事,也終是敵不過他們之間的綿綿情意與牽掛。

見我遲遲不語,而納蘭珞又搶先回答,瞬間的所有的眸光都傾向她,誰又不知她納蘭珞在戰(zhàn)天齊心目中的地位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的這個名義上的王妃。

只是這當(dāng)著衆(zhòng)人無形的羞辱令我一時之間真難以淡然以待。

“哦,按這大軍的速度,要不了多久時間,便可到達(dá)邊疆與那北漠大軍生死一戰(zhàn),他信中可還說了什麼?”皇后娘娘帶笑的接走了納蘭珞的話。

納蘭珞微微起身姍姍的走向皇后娘娘的身邊,嬌氣一語,“八爺?shù)男胖刑峒傲四锬锏纳碜邮欠癜埠茫€交代珞兒定要每日前往娘娘宮中請平安脈,望娘娘身子安康,至於其他的,珞兒就不免相告於娘娘了。”

看得出她眸中的羞澀之意,更看得出她是有意爲(wèi)之,有意譏諷於我,我若是此時面容失色豈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懷,我不以爲(wèi)然的看向她,對上她那有意的眸光,淡然的笑著。

人有貴賤之分,若是自己都輸了底氣,輸了勢氣,我又拿什麼來面對這個頭頂上的王妃頭銜,拿什麼來證明我是華府千金,身份尊貴,地位顯赫。

“天齊倒還孝順。”皇后娘娘欣慰一笑,而後又轉(zhuǎn)眸帶著淺淺心疼的眸光看向我,“天齊可有書信回府?”

我心上一愣,自知是她想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幫我駁回屬於齊王妃的身份與地位,可如今我該如何回答,書信我並未收到,如若我答沒有,那便中了納蘭珞的計,在衆(zhòng)人面前顏面掃地,更加促長了納蘭珞的德行,如若我說有,那豈不是自欺欺人。

還未待我回話,納蘭珞又明眸一轉(zhuǎn),嬌聲笑道:“對了,珞兒差點(diǎn)忘記了,八爺在信中還提及了王府上下是否安好一事,他不在的日子裡還望王妃爲(wèi)王府上下多操份心。”

原來這就是他寄回以安我心的家書,我自嘲一笑,任我再自欺欺人,也絲毫沒有了機(jī)會,而又不願意在人前將自己此刻的心境流露分毫,所以我在暗地裡深深吸氣,將腰挺得筆直,然後儀容完美的微笑開口,“既是八爺交代的,蝶衣自當(dāng)做到。”

納蘭珞愈發(fā)的得意,脣邊的笑容越來越深,如她所願,今日她也算是費(fèi)盡心思想要在衆(zhòng)人面前羞辱於我,如若我反駁還擊,定是助長她的囂張氣餡,我不如淡然以對,保留僅有的顏面。

“紫羅公主到……”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音,微微打破了這亭中的尷尬。

納蘭珞對我笑著重回自己的位子,我也淡笑著回之於她,她越是恨我入骨,我反倒覺得她是在害怕,又或者她己經(jīng)感到了威脅,纔會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重?fù)綮段摇?

“紫羅見過母后,及各宮娘娘。”紫羅公主盛顔仙姿,姝麗難求,著一身淡紫,微微抿笑,盈盈下拜,面色有些蒼白,卻在胭脂紅的遮掩下,以病容之姿倒也顯楚楚動人的風(fēng)情。

我記得以華蝶衣的身份初次見她時,她那渾然天成的冷傲氣息倒是像極了戰(zhàn)天齊。

想起兒時我還是月牙兒時,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個秋初天螢火蟲滿天飛的夜晚,她躲在角落之中哭得很傷心。

當(dāng)我靠近好心安撫她時,她立馬抹了面上的一絲淚將我推開來,她自小就孤僻,話不多,很少見她笑。

我當(dāng)初以爲(wèi)她只是不開心,所以我千方百計想哄她開心,她卻不以爲(wèi)然,還讓奴婢趕我走,我無奈只好離開。

自那以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她,直到有一天,我從太子哥哥宮中欲要回府時,她讓人攔下了我的轎子。

我有些詫意她的出現(xiàn),可她卻揚(yáng)起那日我爲(wèi)了哄她,滿頭大汗替她抓來的無數(shù)只螢火蟲對著我笑了,那一夜,我深深的記得,就那麼一個笑容,在螢火蟲亮光的照耀下她顯得格外的美,也就自那以後,她便把我當(dāng)作了她最好的朋友。

後來我才知道,那夜她哭得那麼傷心,只因那日是她生母冰妃過逝之日,而宮中也開始謠傳冰妃服毒自盡一事。

“紫羅來了,快快請起。”皇后娘娘笑著連忙差人扶起紫羅。

“本宮好像有些日子沒見著紫羅了。”皇后娘娘依舊笑著將紫羅公主的手緊在手中。

紫羅公主抿脣也回之一笑,“紫羅自小身子不好,前段時間太醫(yī)交代春時多雨,逢雨期紫羅就頭暈無力,便守著那紫夕宮一步都不敢往外邁,總怕這身子有何不適,令父皇與母后掛念。”

紫羅公主常年身子不適在宮中是衆(zhòng)人皆知的,我雖隔三差五便往宮中請安,可從來不見紫羅公主了來活動,哪怕偶遇也不曾有過。

接著只聽風(fēng)皇后娘娘輕嘆了一聲,“在這些兒女當(dāng)中,你父皇最疼愛的就屬你紫羅,最操心的也是你紫羅,自你出生就呵護(hù)備至,連重話都不忍說你一句,說起你這身子,我倒想起了你母妃生你之時……”

皇后娘娘欲言又止,在一片各有心思的眼神中,她突然嘆息轉(zhuǎn)了話題,“唉,不說了,上個月之時,園中牡丹花開得正盛,可恰巧天空不作美,老是陰雨霏霏,連月不開,本宮就在納悶,今年的賞花還能不能辦,好再林大人特易爲(wèi)賞花節(jié)觀察天象,說是今兒個天好,宜賞花,所以本宮特意邀你們一同來賞花。”

衆(zhòng)人都是面帶笑容,突然皇后娘娘的聲音疑慮而來,“估摸著這個時辰了,這成王妃和平王妃怎就還未到?”

我方纔一時興起觀舞,似乎也忘記了此事,順著她的話向那空著的兩個位子望去,那是留給五嫂與六嫂的位子,至於爲(wèi)何遲遲不見她們的身影,想必也是因爲(wèi)五嫂身子漸重的原因吧。

正在我欲要替她們解釋之時,定妃娘娘起了身,微微福了福,“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五媳婦身子重,還請皇后娘娘多擔(dān)待些,這六媳婦向來與五媳婦感情好,只怕這個時辰是去成王府接五媳婦一同前往宮中,臣妾這就讓人去看看,看她們到哪了?”

皇后娘娘點(diǎn)頭揚(yáng)了揚(yáng)衣裙,示意她起身,接著脣邊重又掛起一絲笑意,“倒也是,成王妃向來身子嬌弱,這又是第三胎,眼見也快臨盆了,幾位太醫(yī)都說她這一胎定又是個小郡王,這老五算起來在這些兄弟當(dāng)中是最有福氣之人,而我們這些後宮嬪妃中最有福氣之人還屬你定妃纔是,生兩兒子,兩兒子成家立業(yè),替皇家開枝散葉,香火旺盛,足足給皇家長了臉。”

皇后娘娘最後的一句話笑著拉長了些,定妃也在此時春風(fēng)一笑,“皇后娘娘擡舉了,臣妾不也是苦盡甘來麼?早幾年,老五娶了五媳婦二年時間也不見風(fēng)吹草動,老五又拗著一直不肯納妾,都與我這個母妃吵了好幾通,日子一晃,這幾年還好,年年都添丁,這納妾之事,我就如了他們兩夫妻的願,不再提起。”

說起這些時,衆(zhòng)人面上都是帶著笑的,伴隨著幾名奴才端上來的鮮花餅時,皇后娘娘的聲音向我對面揚(yáng)起,“說到這個納妾之事,本宮倒想起了一事,敢問納蘭夫人,這珞兒今年可是十八了?”

納蘭夫人微微起身笑著答話,“回娘娘的話,珞兒今年剛滿十八。”

而一旁的納蘭珞面容之上染上一絲淺淺的紅暈,似乎己經(jīng)預(yù)料到皇后娘娘會說些什麼?

“本來本宮琢磨著等天齊與天睿得勝歸來之時再談及此事,今兒個高興,大家都在,想著珞兒這如花的年齡也得有個好歸宿才行,納蘭夫人可願意將珞兒婚嫁一事交由本宮來操持。”

我心上一緊,原來真是想替納蘭珞賜婚,不知爲(wèi)何這顆心開始有一絲顫音,這替戰(zhàn)天齊納妾一事我早己向皇后娘娘提起,可今日爲(wèi)何真的從皇后娘娘口中提起時,我會覺得心裡感到不適。

我微微抿了雙脣,微覺得一絲酸楚之意涌上心頭,擡起手邊的瓊釀輕輕的送至脣邊,想要以此來壓抑心中的不悅情愫。

“能得皇后娘娘親自操持,那是小女的福氣,臣婦代小女謝過娘娘。”納蘭夫人面帶笑意,誰不知小小太醫(yī)之女能得皇后娘娘賜婚,那可是莫大的榮耀,不只面上有光,那也是祖上積德。

皇后娘娘溫柔的看了一眼綱蘭珞,溫和的問道:“那珞兒之意呢?”

納蘭珞眸含秋水,微微一嗔,嬌柔的開口回答道:“珞兒全憑娘娘作主。”

皇后娘娘脣邊依舊笑著點(diǎn)頭,微微將手邊的鮮花餅細(xì)細(xì)的撥了一小塊放入嘴中,細(xì)嚼了會兒,笑著道不錯,還招呼著衆(zhòng)人一同享用。

就在納蘭珞細(xì)嚼慢嚥之時,皇后娘娘的聲音如晴天霹靂般傳來,“本宮就趁今兒大家都在,就作回主將珞兒賜給九爺爲(wèi)妃可好?”

我手上一顫,鮮花餅落至盤中,再襲上皇后娘娘的眸光之時,她眸中帶著銳利,似乎在警示我,不讓我多話。

我微微轉(zhuǎn)了眸,只見納蘭珞手僵在半空中,嘴脣一絲顫抖,眸中驚慌的不知所措,好似更不知哪裡出了錯。

“娘娘……”是納蘭夫人出聲驚喚了一聲。

皇后娘娘瞬間面上落了笑,微微蹙起了眉,淡淡的問道:“納蘭夫人對本宮的賜婚有異議?還是覺得如妃之子配不上納蘭家的女兒?”

納蘭夫人面上一震,連忙跪在地上請罪,“臣婦不敢,皇后娘娘作主將珞兒賜與九爺爲(wèi)妃,那是納蘭家的福澤。”

皇后娘娘這招可真是絕,納蘭太醫(yī)縱然得當(dāng)今皇上欣賞,可這公然抨擊如妃的顏面,那自然是死罪一條。

如妃雖然性情溫和,從來不與人爭奪,可她終究是貴妃,而這九爺戰(zhàn)天睿那也是當(dāng)今皇上的寵愛的兒子其一,雖然性情*不羈,那也是皇世血統(tǒng),堂堂的九爺。

堂堂九爺願意娶太醫(yī)之女爲(wèi)正妃那也是他們納蘭家莫大的福澤,納蘭夫人謝恩還來不及,怎又敢拒絕,方纔那一聲驚呼娘娘,只怕也是心急而至,所謂皇后娘娘這一招也算是妙不可言。

皇后娘娘對於納蘭夫人的表現(xiàn)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又起身帶笑走至如妃娘娘的面前,“如妃覺得珞兒如何?”

如妃娘娘微微起身,含笑低眸道:“回娘娘的話,珞兒姑娘如花似玉,溫婉賢淑,又得皇后娘娘親自賜婚,臣妾代天睿謝過娘娘。”

“娘娘,珞兒有異議!”納蘭珞的聲音略略揚(yáng)高,凝視著面前雍容華貴,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咬緊了下脣,接著開了口“娘娘當(dāng)日可不是這般與珞兒說的,珞兒不知娘娘爲(wèi)何會將珞兒許配給九爺,明明是……”

還未待納蘭珞說完口中之話,皇后娘娘便不悅的拂袖打斷了她的話,“那日蝶衣跪求於本宮面前替天齊納妾,本宮感嘆皇恩浩蕩,蝶衣如此寬宏大度,可這納妾之人竟是本宮最疼愛的珞兒,想想納蘭大人與納蘭夫人老年得女,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若是真給天齊做妾,實屬委屈了珞兒,委屈了納蘭大人,皇上那裡,本宮也無法交代,本宮又著實細(xì)想了一番,還是將珞兒許配給天睿合適,這麼些年本宮也感激納蘭大人與珞兒對本宮的悉心照顧,本想將珞兒收爲(wèi)義女,只可惜納蘭大人一直未曾同意,而天睿這孩子本宮也是看著他長大,雖是性情*了些,可這心裡知冷暖,如妃娘娘又性情溫和,待人寬宏,這珞兒嫁給天睿爲(wèi)妃,本宮也算是寬心。”

皇后娘娘今日之舉應(yīng)該是早己盤算好的,她這樣不僅斷了我要爲(wèi)戰(zhàn)天齊納妾的想法,也生生的斷了納蘭珞對戰(zhàn)天齊的執(zhí)念。

“娘娘您怎可以……”納蘭珞哽咽出聲,一句話未完,便灑淚跑了出去。

她的離去讓衆(zhòng)人的情緒都開始沉重起來,納蘭夫人憂心女兒會因此衝撞皇后娘娘,連忙起身謝恩,“多謝娘娘對納蘭家的一片厚愛,納蘭家上下感激不盡。”

而後便行禮追尋女兒的方向而去,一個步履蹣跚的母親的背影生生的打斷了這場地賞花宴的美好。

我順著她們離去的方向望去,卻見五嫂與六嫂向這裡趕來,對於納蘭珞的失控,她們的面上一絲驚詫閃過,卻還未來得及問些什麼的時候,納蘭夫人急忙追去的身影讓她們有些示知所措。

六嫂與五嫂的姍姍來遲恰巧打破了方纔出現(xiàn)的不悅意外。

宴會照常進(jìn)行,琴音悠揚(yáng)而來,令人微微緩解著方纔那絲窒息的氣氛,慢慢的,大家又開始?xì)g暢起來。

六嫂與五嫂用異樣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而後又拉了拉我的衣袖,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我微微垂了眸,壓低了些了聲音,“珞兒姑娘被母后賜婚給了九爺。”

六嫂與五嫂帶著絲詫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多問,只是小心翼翼的帶笑投身至那悠揚(yáng)的琴聲中。

正文_第53章正文_第74章正文_第37章正文_第132章正文_第67章正文_第157章正文_第206章正文_第269章正文_第157章正文_第120章正文_第144章正文_第274章正文_第128章正文_第158章正文_第10章正文_第223章正文_第155章正文_第42章正文_第128章正文_第10章正文_第108章正文_第118章正文_第207章正文_第248章正文_第118章正文_第55章正文_第278章正文_第263章正文_第71章正文_第257章正文_第163章正文_第90章正文_第55章正文_第207章正文_第97章正文_第9章正文_第242章正文_第259章正文_第44章正文_第119章正文_第28章正文_第136章正文_第133章正文_第179章正文_第270章正文_第271章正文_第79章正文_第80章正文_第275章正文_第91章正文_第282章正文_第132章正文_第9章正文_第241章正文_第96章正文_第275章正文_第69章正文_第273章正文_第141章正文_第211章正文_第101章正文_第249章正文_第132章正文_第95章正文_第167章正文_第282章正文_第189章正文_第144章正文_第183章正文_第217章正文_第88章正文_第47章正文_第56章正文_第134章正文_第24章正文_第3章正文_第192章正文_第226章正文_第124章正文_第132章正文_第244章正文_第246章正文_第239章正文_第59章正文_第201章正文_第184章正文_第165章正文_第17章正文_第214章正文_第145章正文_第70章正文_第137章正文_第129章正文_第108章正文_第215章正文_第205章正文_第277章正文_第69章正文_第200章正文_第197章
正文_第53章正文_第74章正文_第37章正文_第132章正文_第67章正文_第157章正文_第206章正文_第269章正文_第157章正文_第120章正文_第144章正文_第274章正文_第128章正文_第158章正文_第10章正文_第223章正文_第155章正文_第42章正文_第128章正文_第10章正文_第108章正文_第118章正文_第207章正文_第248章正文_第118章正文_第55章正文_第278章正文_第263章正文_第71章正文_第257章正文_第163章正文_第90章正文_第55章正文_第207章正文_第97章正文_第9章正文_第242章正文_第259章正文_第44章正文_第119章正文_第28章正文_第136章正文_第133章正文_第179章正文_第270章正文_第271章正文_第79章正文_第80章正文_第275章正文_第91章正文_第282章正文_第132章正文_第9章正文_第241章正文_第96章正文_第275章正文_第69章正文_第273章正文_第141章正文_第211章正文_第101章正文_第249章正文_第132章正文_第95章正文_第167章正文_第282章正文_第189章正文_第144章正文_第183章正文_第217章正文_第88章正文_第47章正文_第56章正文_第134章正文_第24章正文_第3章正文_第192章正文_第226章正文_第124章正文_第132章正文_第244章正文_第246章正文_第239章正文_第59章正文_第201章正文_第184章正文_第165章正文_第17章正文_第214章正文_第145章正文_第70章正文_第137章正文_第129章正文_第108章正文_第215章正文_第205章正文_第277章正文_第69章正文_第200章正文_第197章
主站蜘蛛池模板: 周宁县| 福贡县| 鄱阳县| 枞阳县| 甘肃省| 长丰县| 叶城县| 霍山县| 山丹县| 凤城市| 黄梅县| 满洲里市| 东乌| 慈溪市| 静安区| 丹东市| 贡觉县| 嵊州市| 金乡县| 南康市| 阿城市| 乳源| 峨眉山市| 新野县| 蓬莱市| 临海市| 图们市| 萨迦县| 亚东县| 灌云县| 东港市| 涟水县| 新源县| 淮滨县| 玛多县| 白城市| 毕节市| 丹东市| 嘉鱼县| 乌鲁木齐县| 汉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