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開眼簾,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星眸,叫人揣測不透其中的意味。
江冽斂了斂眉“爸,我自有安排。”
眼眸如流水般潺潺劃過女孩的容顏,手心一片冰涼,他的心密密麻麻的疼了。
隨著悠揚的旋律響起,晚會宣佈正式開始,主持人站在臺上,不厭其煩的訴說著江家崛起史,江氏的發(fā)展以及未來的趨向。
蘇冉如同一隻孤獨的雁,與這般場景格格不入,她坐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江冽的聲音陡然響起“待在這,別動。”
蘇冉眼眸怔怔,神色飄離之跡,江冽已然越過渺渺人海,大步流星的往臺上走去。
蘇冉的視線緊隨著男人頎長的身影而條約著,無限落寞涌上心房,她的眸中流離著淺淺波紋,如同琉璃一般的空靈和悲哀。
而這份空靈和悲哀,在視線掠過許諾溫柔的撫過嬌妻的發(fā)時,又濃了幾分。
“接下來,有請本次慈善晚宴的舉辦人,江氏集團掌舵人——江冽,發(fā)表講話。”
主持人話音剛落,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蘇冉細眉輕挑,她啐了一口紅酒,試圖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視線落在臺上,淺笑瑩瑩,而這笑容卻如同一朵枯萎的薔薇,陰鬱而悵惘,帶著矜持的弧度卻在觸碰到某處灼灼的目光時,煙消雲(yún)散。
江冽的聲音低迷,猶如天籟,躍入人的耳間。
只是蘇冉彷彿聾了,聽不清他的話,只是從宋可嵐一張一合的脣中,讀出幾個字“蘇冉,敢和我作對……自找苦吃!”
蘇冉愣了愣,只見宋可嵐擡手撫上額頭的疤痕,脣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驀然間,她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那天,她驅(qū)車駕駛在公路上,在瞧見宋可嵐的時候,她確實有想撞上去的衝動,然而在緊要關(guān)頭,她猛地踩下了剎車……
而宋可嵐,她竟迎了上來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隨即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直直跌落到地上。
不然,以她的速度,宋可嵐怎麼還有命待在這裡?
宋可嵐,城府之深,恐怕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今晚的慈善晚宴,江氏將向貧困山區(qū)的學校捐出一千萬,另外,我要向大家宣佈一件重要的事。”
臺上侃侃而談的江冽,視線掃過蘇冉,薄脣抿出一個漠然的弧度,似乎對女人的惘然頗爲不滿。
“人人皆知,人生在世,難免有一時衝動的時候,而衆(zhòng)所周知,我的太太——蘇冉,在我眼裡,她一直是一個溫婉善良的女人,只是不久前她捲入了一場是非當中。”
聽到自己的名字響徹大廳時,蘇冉嚇了一跳,擡頭望向江冽,等待著他的下文。
俊美如玉的容顏飄忽著她看不透的盈盈笑意,黑白分明的眸子誘人心絃,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女人的身上。
“其實,我不相信,她會開車撞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江冽的話引得滿座譁然,議論的聲音炸得她頭暈腦脹,只是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將自己鉗制在原地,不能動彈。
“或許你們不相信,她是一個連野貓都不肯傷害的人……”
蘇冉心頭一驚,她不可思議的看向江冽,臉色陡然變得蒼白。
一處記憶如潮水般躍過腦海,只是瞬間,她還來不及發(fā)覺,就已經(jīng)渙散成空白。
她的心,竟起起落落的凌亂了,拽緊的手,指甲深陷進肉裡面,卻彷彿麻木了一般。
江冽眼眸怔怔,頎長高大的身形站立在臺上,所有人都屏息注視著他,他如同一顆璀璨奪目的星辰,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出一種高貴的氣息,似乎天生就是爲了榮耀和光環(huán)而生。
而臺下的宋可嵐掌心一片潮溼,她的眸子中瀲灩著恨意,這個男人居然在爲釀成車禍的罪魁禍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