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淡然一笑對朱守說:“我就領你到這兒了,我要走了。”
朱守不待說一些感激的話,姑娘轉身走了好幾步。朱守仰頭看了門牌號,上面寫著一個“11”,朱守繼續往前走,當看到18號的時候,正好那姑娘正在敲門,敢情他們倆人來的是一家呀。
姑娘見朱守站在自己身邊遲遲沒有離去,疑惑地問:“先生,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嗎?”朱守笑嘻嘻地指著18號的紅色鐵門說:“真巧,我也是來這家找人的。”
姑娘仰天看了一下,古靈精怪地說:“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敝焓匾娧e面沒有動靜,於是在大門上狠狠擂了幾下,裡面傳來拖鞋擦地的聲音。時間不長,門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小男孩的腦袋。
小男孩看到姑娘,嘴巴甜甜地喊了一聲:“月兒姐姐來了,快進來?!惫媚锊幻χM去,對男孩說:“這兒有一位先生來找你們,你認識他嗎?”姑娘看了朱守一眼,眼神裡充滿了警惕。
小男孩把朱守從下到上打量了一番,兀自搖著頭說:“我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惫媚锿焓氐哪?,等待著朱守的解釋。
朱守想了一下問男孩說:“你媽媽在家嗎?我找她有要事相商。”男孩對著屋裡喊了一聲“媽”,一個女人答應了一聲,腳步聲越來越近,從裡面現出一個長得好看的中年女子。
朱守率先自我介紹,並把殺人狂目前的處境說了一遍。女子一聽丈夫即將離開人世,眼一黑,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幸虧月兒姑娘及時扶住了她。男孩聽到爸爸奄奄一息的消息,也是淚如泉涌哭出了聲。
接下來,大腦清醒的朱守和月兒同時攙著女子來到了大街上,攔住了一輛的士,鑽進去,的士響著長笛一路狂奔到看守所。幾個人奔到看守所的活動場上,那裡只有一些獄警和法醫在工作著,不見了殺人狂蹤跡。朱守拉住一個獄警問道:“那個被異能獸傷害奄奄一息的殺人狂如今何在?”獄警說早被拉到人民醫院搶救了。
幾個人趕緊掉頭往回跑,朱守聽到背後八字鬍的聲音:“朱守,我正要找你有要事相商?!敝焓卮丝填櫜簧吓c他“要事相商”了,此時,朱守的要事就是能夠在殺人狂閉上眼睛前把妻兒拉到他面前。
還好,由於今天看守所發生了前所未聞的怪事,所以門前聚集了很多車輛,當然也有許多出租車。朱守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坐上了一輛車租車,朱守對司機師傅說:“去人民醫院!”
下了車,幾個人一頭鑽進了人民醫院的搶救區內,經過詢問,迅速找到了搶救室位置。兩個警察站在門口把守,殺人狂妻子問警察裡面被搶救人的身份,警察搖頭不知,顯然他們在保密,朱守他們只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對於女子來說好像是過了好長好長的時間,急救室的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三個疲倦的醫生,女子慌忙上前問道:“醫生,裡面的人是不是胡濤?”一個戴眼鏡的醫生搖著頭說:“我們把他拉來搶救的,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名字,只知道他是被異能獸砸在了身下,簡直不敢相信,整個身子已經到了那種地步,依然保持著生命的正常跡象?!?
裡面就是殺人狂。醫生說啥就是不讓人進去,他們說這樣會影響病人的恢復。朱守義正言辭地反駁醫生的話說:“此言並不完全正確,這位病人在看守所遇難前我就在身邊,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見到自己的妻兒,在這樣一個危險期內,能夠得到妻兒精神上的鼓勵對病人的恢復會有極大的好處?!睅孜会t生一致認爲朱守的話也有幾分道理,經過商量,便同意了朱守的提議。
醫生只能讓兩個人進去,人太多了多少會影響病人的情緒,女子和兒子在一位護士的引領下換上鞋套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急救室內。
門外只留下朱守和那姑娘,朱守望著裝修設計一流的醫院長吁短嘆,未來世界較於自己所在的宋朝時期各方面真是風牛馬不相及。穿越以來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朱守被眼前這個光彩迷離的世界征服了,以前自己所不敢想的事情都一一實現,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朱守有時候看得是目瞪口呆,他正嘗試著融合進這個多彩的世界裡,下一步他打算買一部手機耍耍。
空聊的時間裡,朱守和姑娘月兒搭上了話茬子。
“聽了你剛纔的話,你是在看守所上班的嗎?”月兒忽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言不眨地看著朱守俊毅的臉龐。
朱守覺得沒有必要欺騙月兒,就實話實說道:“我在髮廊裡與人打架被關進了看守所,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笨粗焓厣岛鹾醯臉幼?,月兒真的掩口失笑,她不是嘲笑,而是爲朱守的口無遮攔而發笑。
朱守指著急救室問道:“你和他們是親戚還是朋友?”
月兒搖著頭說:“既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怎麼說呢,可以說成是仇人?!?
仇人?!朱守撓著腦袋雲裡霧裡,待月兒做進一步解釋。月兒來到窗戶邊,望著天空變幻多姿的雲彩若有所思的想著重重心事。這裡面一定有難於解開的心結,朱守不好過問,只好岔開話題說:“不知道殺人狂能不能躲過這一劫,不難看出,他在妻子心中還佔據著十分重要的地位,有條件的話,這個家庭還是可以破鏡重圓的。”
“殺人狂?什麼意思?”月兒不解地問。
朱守把殺人狂的簡歷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月兒大驚失色道:“這麼大的殺人案件,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論法他是要被槍斃的,即使不斃也是終身監禁,一輩子在牢獄中度過?!?
朱守點點頭,他理解月兒的話,不說在這個法制健全的新社會,就是在法制不健全的南宋時期,這樣的犯人也是要被砍頭示衆的,罪大惡極終不可赦!
朱守一個想法冒了出來,一旦殺人狂永遠地站立不起來了,渾身殘廢,那麼監獄還要把他收監嗎?不太可能,監獄裡誰來侍候這樣一個完全失去自立能力的男人呢!朱守開始盼望殺人狂癱瘓起來,那樣他蹲監獄的可能性就會很小了。
“原本多好的一個男人竟被一個女人給毀了,男人是離不開女人真愛的?!敝焓刈匝宰哉Z地說。
月兒聽見了朱守的話語,接上話茬說:“不是他媳婦害了他,而是他自己害了自己?!敝焓夭幻骶脱e,張著嘴巴呆呆地望著月兒的眼睛,月兒接著說:“聽他老婆說,早幾年他酗酒如命,每次醉後就對她拳打腳踢,日子過得稀巴爛,她實在承受不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只好選擇了暫時的離開,不想,他惡習不改,酒後時常來敲門騷擾,她拒絕見他,她看到那種卑劣的德德性就會肝腸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