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赫差點被她的大力氣推搡的跌倒,他穩(wěn)住身體,一把緊緊把寧夏抱住,顫著聲音安撫道,“沒事了,蛇被我趕走了,沒事,沒事!”
寧夏卻渾若未聞,依舊陷在剛纔青蛇纏著她的小腿的恐懼中,拼盡全身的力氣撲打著他,雷赫堅如磐石,任她捶打自己,只是抱緊了她,心疼在她耳邊輕撫,一聲聲叫她的名字。
過了好幾十秒,寧夏慢慢平靜下來,有一絲絲的神智歸位,她眼神呆滯地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啞著嗓子不確定的叫著,“雷赫?”
聽到她終於認(rèn)得了自己,雷赫的雙手激動地倏爾收緊,像是要把她揉進(jìn)骨子了,“是我,是我,別怕。”
寧夏終於認(rèn)清了面前一臉擔(dān)憂的是她的男人,她一把撲進(jìn)雷赫的懷裡,哭著道,“嚇?biāo)牢伊耍 ?
“雷爺。”
飛鷹剛上前,雷赫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大手依舊在絲綢被上輕拍。
飛鷹意會,看到躺在牀上緊閉雙眼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寧夏,悄悄地退了出去。
將她擱在外面的小手放到被子裡去,又把被子向上提一提,最後吻了吻她的臉頰,雷赫才擡腿出去。
“查到什麼了?”雷赫沉著聲問道。
“從監(jiān)控錄像裡看,今天,陳叔來過。”
話說到這裡,毋庸置疑,陳叔是雷軍霆身邊的親信,那些蛇怎麼來的再清楚不過了!
雷赫沒有料到,老爺子居然對自己的女人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算什麼,恐嚇嗎?!
飛鷹看了一眼雷赫冷然的臉色,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不過,那些蛇我讓人鑑定過了,沒有毒。而且,那些青蛇算是蛇類中最爲(wèi)溫和的……”
“知道了。”雷赫冷冷出聲,打斷了飛鷹的話。
即使是沒有毒,也把那個小女人嚇的夠嗆,有毒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去把尊樺那裡一套別墅歸置一下,我近期要搬過去。”雷赫的臉色愈加陰沉,對著飛鷹吩咐道。
“是!”
尊樺,是一片高檔別墅區(qū),裡面住的都是些大有來頭的人物,那裡居於二環(huán)附近,離市區(qū)不算偏遠(yuǎn),環(huán)境卻十分優(yōu)雅,那裡也算是許多隱形富豪和有權(quán)有勢的高官們聚集地,治安可與本國的軍事重地相比。
飛鷹心中暗想,雷赫這是真怒了,居然要搬到尊樺去。
雷赫一進(jìn)房中,正看到李媽拿著毛巾給寧夏擦著臉,“怎麼了?”
李媽見到門邊修長的身影,立即直起原本弓著的身子,“少爺,您終於來了,寧夏像是做噩夢了,一直在說胡話,額上還冒冷汗。”
雷赫三步並作一步的走到牀前,見到寧夏正毫無意識的擺著頭顱,像是夢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額上冒起了一層層薄汗,脣片發(fā)白,烏黑的髮絲粘在臉上,狼狽讓人憐愛,雷赫接過毛巾,吩咐著道,“你先出去吧,我來照顧她。”
李媽應(yīng)一聲,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寧夏一眼,才放輕腳步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雷赫坐在牀邊握緊了寧夏攥著被子的小手,輕拍著她的身子,“寧夏,別怕了,我在你身邊。別怕……有我……”
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有多麼的輕柔,表情有多麼的憐惜,像慈愛的母親哄未到滿月的寶寶睡覺,又像一個珍愛古玩的老者專注地擦拭著古器。
而寧夏得到了安撫,漸漸平靜下來,握著他乾燥的大手,和著他專屬的溫度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雷赫整理好她汗溼的髮絲,又摸了摸她的小臉,粗糲的指腹在她柔嫩溫?zé)岬拿骖a上來回的摩挲,愧意和心疼緩緩從心頭流了出來,這是第幾次了,他都記不清這到底是第幾次了,第幾次讓她遭受這樣的傷害。
這是他最疼愛的女人,他居然讓她一次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傷,那些隱患他的確該好好清除了。
去尊樺也是這個目的,尊樺嚴(yán)謹(jǐn)?shù)闹伟策B只蒼蠅也飛不出去,雷赫想過了,他不可能面面俱到,譬如今天,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務(wù)必要爲(wèi)她打造一座堅實的壁壘。
把玩著她尾梢的自然捲,雷赫盯著寧夏小巧的臉龐,認(rèn)真地想。
雷赫再一次踏入雷家大宅的客廳,雷老爺子未卜先知的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fā)上,木幾上是濃香沁人的茗茶,彷彿就是在等著他似的。
事實上,雷軍霆確實是在等著雷赫,自己那樣整了那個女人,以雷赫對那個女人的重視程度勢必是要找他算賬的。
正好,雷軍霆喝了一口茶,他正想把這件事跟雷赫強調(diào)一遍!
“昨天的那袋蛇,是你讓人做的?”雷赫直入主題,冷冷的問道。
雷軍霆直認(rèn)不諱,“是我做的,給那個女人一點教訓(xùn),沒做錯。”
“呵,”雷赫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拿蛇去恐嚇一個弱女子,雷大首長,好正的做派!”
雷軍霆對於他的無禮並未動怒,而是說道,“那個女人,我看一點也不弱,不知廉恥想進(jìn)我雷家的門,這就是後果!”
“夠了!”雷赫的喝道,“我不是來聽你侮辱我的女人的,既然你這麼不想她進(jìn)雷家的門,那麼我就遵照你的意願,近期就會娶她!到時你承認(rèn)也好,不承認(rèn)也罷,她都是我雷赫的夫人,與你所謂的雷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係,別可笑的把你那雷家的頭銜往她的身上扯!從今天起,你要再敢耍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別怪我不念血緣親情!”
雷軍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握在膝上歷盡風(fēng)雨的一雙手緊緊的收起,這就是他的好兒子,爲(wèi)了一個女人居然跟他說這樣的話!
簡直是不顧他的臉面!
雷軍霆冷笑道,“怎麼,你這是要造反,要對付我嗎?”
雷赫也挑一抹冰冷的笑,“不信,大可以試試!”
“怎麼了?!你們怎麼又槓上了?”莫薇看到客廳裡第無數(shù)次劍拔弩張的氣勢,連忙從樓上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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