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大學，科研所外的草坪上。
關哲叼著煙，笑盈盈地看著女孩。
“沒錯，是有娃娃親這回事。”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關哲雖然承認了，但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關老師……我……”女孩紅著臉，輕咬下脣道：“爸爸以前沒提過，所以……我不知道。”
這算是搪塞？還是掩耳盜鈴？
“那你相信嗎？”關哲問道。
“相……相信?！比~千芊沒辦法不相信。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出色，值得堂堂京華市委書記撒謊，京華大學最年輕的教授愛慕。
“其實，相不相信都無所謂?！标P哲嬉笑道：“我從來不承認這門親事，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真的？”女孩欣喜地擡起頭。
心中的壓力，似乎減輕了不少。
“當然是真的！”關哲一本正經道：“我關哲是什麼人？剛上小學就聽說自己有個未過門的媳婦，這種事堅決必須堅決抵制，你說對不對？”
“對的對的！”雖然聽著有些彆扭，但葉千芊還是乖巧地配合著。
太好了，關哲並不喜歡自己，更不會追求自己。
終於可以給秦默一個交代了！
正當女孩以爲她可以解脫之時，關哲突然道：“所以，我喜歡你，跟咱倆有沒有娃娃親，不存在任何關係?！?
“是是是！”女孩只顧著點頭，隨即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瓣P…關老師，你剛纔說什麼？”
關哲微微一笑，挺起胸膛說道：“我說，我喜歡你，想追你、想愛你、想娶你！”
簡單！直白！乾脆！灑脫！
葉千芊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告白！
以前在大學時，那些男生都是扭扭捏捏，動不動指星星問月亮，繞一個大彎纔敢向女孩告白。
“關，關老師，我是有男朋友的！”葉千芊耷拉著臉。
想拒絕，卻又說不出口。
想跑，更是邁不開腿。
關哲點點頭：“我知道自己來晚了，好在你們還沒領證，對不對？”
“領領領……領證？”葉千芊嚇了一跳。
難道只有結婚證，才能讓關哲死心？
“千芊！
你告訴我！”關哲突然極致深情道：“你願意嫁給秦默嗎？”
嗡地一聲！
女孩腦子彷彿炸開了！
他問什麼不好，幹嘛偏偏問這個？
她真想告訴關哲，此時此刻，在她的口袋裡，手機還保持著通話狀態！
電話的另一頭，秦默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秦默允許女孩來見關哲的唯一條件……
“關老師……我，我，我想回家……”女孩欲哭無淚。
現在秦默是什麼臉色？什麼心情？他是不是已經開始生氣了？
“好了好了，我換個問題。”關哲依舊含情脈脈地看著女孩?！扒к?，你願意讓我既做你的導師，又成爲你的追求者嗎？”
“她不願意！”
一個沉穩的男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秦默站在不遠處，胸口起伏劇烈，似乎是一路疾跑過來的。
他還戴著耳機，看來之前兩人之前的談話，秦默應該聽得清清楚楚。
關哲看了他一眼，依舊轉過臉，對著葉千芊，似乎還在等待她的答覆。
“老師……你是好人，我不能……”
“噓！”關哲突然捂住女孩的嘴。“好人卡我收下，多餘的話就別說了，我們來日方長！”
“放開！”秦默衝上去，一把將女孩摟進懷中！
“拜拜！”
關哲沒有絲毫停頓，在鬆開女孩的剎那，便轉身進了科研所。
“回家！”
男人滿腔怒火！
這樣的對話，他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本想慷慨一次的秦默，早忘了他將女孩當作競賽戰利品的錯誤。
拉著葉千芊的手，二人快速回到家中，直接去了二樓臥室，哐噹一聲把房門關上！
“說！”秦默心急如焚，直接把女孩撲到在牀上，掐住她的脖子。
“說，說什麼嗚……”葉千芊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還怎麼說話？
男人兩眼冒火，怒道：“關哲的第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有什麼好猶豫的？告訴我答案！”
第一個問題？什麼問題？
葉千芊腦中，倒影出當時的場景……
“你願意嫁給秦默嗎？”
嫁給
他？
如果我願意，他會娶我嗎？
他的母親，白玲董事長，還有他舅舅白川。他的家人，好像都不喜歡自己？
我爲什麼要陪伴在他身邊？
是了，我拿了他的錢還債。現在，秦默是我的債主了。
我該怎麼還錢？
明明想打工賺錢的，現在卻進了學校。那我有在還債嗎？難道是用身體……肉償？
“說話！爲什麼不說話？”秦默越加憤怒，直到他發現女孩的臉色充血發紫，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危險。
他趕忙撤開手，女孩翻過身，不住地咳嗽。
唾液、淚水不斷滴下，她從沒這麼狼狽過。
“抱歉，我……”秦默想解釋，但解釋什麼？
他沒有家暴傾向？只是關心則亂？
又或者，承認他在害怕，害怕女孩不想嫁給自己？
害怕自己苦等了數年的愛情，最終只是一場笑話。
“我去洗手間……”葉千芊終於咳得不那麼厲害了，但她衣領、牀單都被淚水和唾液弄髒了，必須清洗更換。
始終沒有回答秦默的問題，她在洗手間待了十多分鐘，才面色蒼白地走了出來。
脖子上，還有秦默手掌留下的紅印。
牀單已經煥然一新，男人顯然並沒有閒著。
剛纔的衝動，只剩下女孩脖子上的痕跡，證明那不是幻覺。
“我……”
“你沒事吧？”秦默看著她，目光已經恢復平靜，還有歉意深深地藏在眼眸裡。
“我還好……”女孩先是一愣，隨即發現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
秦默的臉，似乎有些紅腫？就好像有人扇過他耳光一樣。
只是洗手間裡水聲太大，她並未聽見扇耳光的聲音。
“那個，張阿姨把飯做好了，你先下去吧?！?
男人低下頭，似乎想隱藏臉上的傷痕，又似乎只是不想與女孩對視。
等葉千芊離開，他才翻出手機，在瀏覽頁面上搜索‘家暴男’三個字。
渣男、敗類、男人的恥辱、孤獨終老！
一堆辣眼睛的詞彙，填滿了秦默的視線！
他吞了吞口水，又重新搜索：如何討好女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