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翔沉下臉看了墨辛一眼,他將莫莉帶回墨家本就是想要讓他們兩好好相處,最好兩人能夠結(jié)婚,只是沒想到這門婚事提前了那麼多,讓墨翔有些措手不及。
墨翔轉(zhuǎn)身進了屋,姜璇只好在旁補充了一句,“辛兒,就聽你爸爸的話吧,鍾美晨的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治得好,如果真治不好了,你當真會娶一個瘋瘋傻傻的女人嗎?你好好思考一下!”
說完,姜璇走到墨辛的車旁從裡面扶著莫莉出了車,莫莉腳踝肌肉拉傷還沒有恢復(fù)好,走起路來一頓一顫,經(jīng)過墨辛的時候,莫莉側(cè)臉看了墨辛一眼,嘴角的笑容不禁拉長。
昨夜被楚凌傲折騰了一晚上,鍾素衣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他的病牀旁,盯著楚凌傲。
“你怎麼不去上課?”楚凌傲奇怪的問道。
鍾素衣指著自己的眼睛,“我這樣出門不安全,容易被人當做國寶熊貓逮起來。”她沒有笑意,嚴肅的說著這樣的話反而逗樂了牀上的楚凌傲。
他輕笑一聲,好看的紅眸裡透著趣味,他決定以後每天晚上都要與她大戰(zhàn)一場,這樣,第二天她就能一整天陪在自己身邊。
夏有成提著一個精緻的水果籃,病房門沒關(guān),但他還是有禮的敲了敲門。
“夏伯?”楚凌傲坐直身子看向走進來的那個男人,知道是楚凌傲的熟人,鍾素衣連忙找了張椅子讓夏有成坐下。
“凌傲,身體有沒有好一點?”他將水果籃放在牀邊牀頭櫃上,然後笑著問道。
楚凌傲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楚凌傲的性格冷不愛說話夏有成能夠理解,他看了一圈整個病房,最後將視線落在了鍾素衣的身上。
越看,他的神情越是惆悵,“你和你媽媽長得真像!”
上次在楚遠壽宴上他匆匆見過這個女人一面,當時沒怎麼發(fā)現(xiàn)她長得那麼像林蓉,大概是今天光線好的緣故,他一眼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林蓉的女兒鍾素衣。
鍾素衣反應(yīng)過來這個男人是與自己說話,一臉狐惑,“您見過我媽媽?”
“是的,我見過你媽媽。”
“那你知道她是怎麼瘋了的嗎?”鍾素衣一直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可惜那麼多年過去仍然沒有人能夠告知她當年的母親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夏有成仔細回憶了一陣,隨後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是怎麼瘋的,但我記得你母親失心瘋之後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她很容易受驚嚇,每次都會躲在角落裡用一雙警惕的眼睛看著我們,看上去很可憐……”
夏有成說著話,鍾素衣的眼眶已然溼潤,他的話讓本不相信自己的母親瘋了的她再次確信了這件事情,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楚凌傲大概聽懂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攥緊鍾素衣的手腕將她拉入了他的懷裡,輕撫著她墨黑的秀髮,“還有我在!”
不知爲什麼,楚凌傲越是安慰她,她反而越放聲哭泣起來,忍不住心裡的酸楚淚水浸溼了他的衣裳。
“噓,不哭不哭……”楚凌傲不知怎樣安慰她,只好像哄著一個小孩那樣哄著鍾素衣。
這樣的楚凌傲讓夏有成不禁瞠目,他還是第一次見楚凌傲這麼溫柔的一面。
“素衣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我記得你媽媽生前最愛寫日記,如果能夠找到她的日記本,或許能夠找出什麼蛛絲馬跡。”夏有成輕聲說道。
他的話果然很管用,鍾素衣停止了哭泣思考著她母親的那本日記本。
那是她小時候翻看媽媽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被自己藏在了牀底下,也就是說那本日記本現(xiàn)在還在鍾家自己的房間裡面。
wωω_ттκan_¢ ○
“爸,你也來看楚少?”夏小苒提著一個保溫盒從外走進來,今天她又給楚凌傲煲了一盅雞湯,她決定以後每天都來看望楚凌傲一次,直到他的身體完全康復(fù)爲止。
但是,父親來探病,楚凌傲怎麼又和鍾素衣抱上了?鍾素衣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夏有成看了夏小苒一眼,沉“嗯”了聲,“楚少今天需要好好休息,走吧!”他站起身將夏小苒手裡的保溫盒放在桌子上,然後推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她走出病房。
“爸,爲什麼你總是不讓我接近楚少?”夏小苒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真不知道誰纔是你的女兒。”她嘟噥著說話,真搞不懂她父親的腦袋裡是怎麼想的。
夏有成嘆了口氣,“楚凌傲非常愛這個女人,你去當?shù)谌吆线m嗎?”
“明明鍾素衣纔是第三者!”夏小苒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不甘心就這樣被鍾素衣?lián)屪吡顺璋粒欢ㄟ€有辦法!
第二天,夏小苒故意趁鍾素衣去上課的時候來探望楚凌傲,他正站在窗前雙手插在褲袋看著外面的風景沉思。
其實,他很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一直不願出院,被鍾素衣照顧的這段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時光,他捨不得離開這樣的感覺。
“楚少……”夏小苒甜美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回過頭,楚凌傲淡漠的神情變成了冷漠。
“今天我給你做了龍骨湯,你一定會喜歡喝的。”夏小苒的笑容甜美,將保溫盒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蓋,讓那湯汁的濃香味道擴散在空氣中。
“你不必這樣!”
夏小苒就知道楚凌傲會拒絕自己,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你總不能每天讓鍾小姐照顧你吧,她現(xiàn)在還需要人照顧呢,累壞了她可就不好了。”
“什麼意思?”楚凌傲蹙了蹙眉,夏小苒話中有話,但他卻參不透她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鍾小姐懷孕了!”夏小苒故作驚訝,楚凌傲不知道鍾素衣懷孕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肚子裡的那個小孩不是楚凌傲的?
楚凌傲眉頭蹙得更深,不解!“懷孕?”
“是啊,鍾小姐已經(jīng)懷孕兩個多月了,這是她上次掉落在咖啡廳的孕檢報告,一個月前的報告,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告訴你嗎?”夏小苒從手提包裡取出一張摺紙遞給楚凌傲,心裡暗暗發(fā)笑。
這回,她等著看鐘素衣的好戲!
拿過鍾素衣的孕檢報告,上面的檢查圖像是她肚子裡寶寶的b超圖像,其實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但他卻看得非常認真。
夏小苒說的沒錯,鍾素衣果然已經(jīng)懷孕兩個多月。
楚凌傲不禁笑出了聲,從來沒想過要給哪個女人留下種子,卻不經(jīng)意給鍾素衣拋出了花籽,這個突然降臨的孩子,讓楚凌傲瞬間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微笑纔好。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一事不解,這麼長時間鍾素衣爲什麼沒跟他說孩子的事情?
電視里正放著墨辛與莫莉即將舉行婚禮的消息,鍾志豪氣得雙脣發(fā)顫,這個墨辛上次才說要娶鍾美晨,轉(zhuǎn)眼就要和另一個女人結(jié)婚,他在把他當猴耍嗎?
“爸,別生氣,這樣的男人妹妹不嫁也好,免得過去受他欺負。”鍾美如在他身旁用手撫順他的後背。
“你懂什麼?”鍾志豪關(guān)掉電視,冷臉對著鍾美如,“沒有墨家的資助,賠不起錢,鍾家的綢莊就得全部賠償給鍾素衣!”
他的拳頭握得咯咯響,神情發(fā)狠。
“說得真好!”門外響起一陣掌聲,隨著那個人的走近,掌聲也臨近,“你還很有自知之明!”
鍾素衣的笑容掛在嘴角,看向鍾志豪的時候,她不禁冷傲一瞥,“半個月期限已到,我是來收債的!”
她站在鍾志豪與鍾美如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兩人,“要麼還錢!要麼用綢莊抵押!就這兩種選擇!”
“你,鍾素衣你別太過分!”鍾志豪站起身,指著鍾素衣大聲吼道,那張怒紅的臉簡直比京劇臉譜更爲壯觀。
鍾素衣甩開他指向她的那隻手,“怕了?”她噙住一抹嗤笑,“虧你還是個男人,這點東西都輸不起,我真心瞧不起你!”
看著面前的鐘志豪,鍾素衣的冷意更濃,呵,一對父女對立成這樣,是不是很可笑?
兩人對立對峙著,一旁的鐘美如也站了起來,雙手抱肘幽幽著道,“鍾素衣,誰給你的膽這麼跟爸爸說話?”
“那,誰給你的膽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你們的債主,欠了我東西還敢在這大聲說話,你們夠格嗎?”鍾素衣從挎包裡取出一份文件按在鍾志豪的胸口,“籤,還是不籤?”
這是鍾六、鍾七綢莊的抵契,只要鍾志豪一簽,鍾家的綢莊就是她鍾素衣的了!
蠕動著脣,鍾志豪氣得喘著粗氣,最終還是沒能拗得過鍾素衣,“籤!”
“爸!”鍾美如詫異的大喊,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會將鍾家祖業(yè)送給鍾素衣。
鍾素衣有楚凌傲爲後臺,爲了這事告上法庭鍾志豪只會賠償?shù)酶啵X他的確湊不齊,除了用綢莊抵債他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鍾志豪拿過合約,在簽名的地方飛揚筆墨,寫出三個漂亮瀟灑的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