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可是,這樣好嗎?
錢明珠感覺到霍敬堯走向她的時候,即使走得不快也有些腳下生風(fēng),而且就有一股煞氣向她撲了過來,令整個空氣都好像凍結(jié)起來了,一團團的灰霧堵在了人的口,鼻之間,呼吸困難動彈不得。
昨天見到霍敬堯的時候,他就算是不說話,就算渾身的氣場冷得滲人,但是至少不會有這種危險的感覺,就如同被他逼到了懸崖上,而他是嗜血吃人的獸她進不得一步,會被他撕碎掉可是卻又不敢退下一步,因爲(wèi)會下面便是萬丈深淵,往後她會粉身碎骨的。
她一直奇怪唐曉的脾氣性子是怎麼來的,現(xiàn)在明白了有霍敬堯這樣的人,生出個小怪物來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霍先生,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兒子,這真的只是一點誤會……”錢明珠還不至於會在這個時候跟霍敬堯公然對抗,畢竟實力懸殊得太多了,明著反抗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的。
“誤會?”笑容更冷了,這有什麼好誤會的,真當(dāng)他是三歲小孩嗎?明擺著她要仗勢期人的,那麼他就以牙還牙,這種女人不教訓(xùn),他的蘇淺昨天的委屈難道真要白受了嗎?
不可能的,他的蘇淺吃的一點點苦,他就要別要以千倍萬倍來還,不過這種小事他還不需要親自動手,現(xiàn)在他要的是趕緊陪著自己的女人孩子,先回國去把蘇淺先帶回去。
“你留下來處理吧,這幾年你的心情也不好,你就好好玩,玩死了死殘了都沒有關(guān)係,算我的……”霍敬堯掃過了錢明珠微微在發(fā)抖的身體,他殘忍的笑了一下在她害怕緊張之上,狠狠的補了一刀:“對了,不止是殷家,還錢家一樣都該受點教訓(xùn)。”
蘇淺並沒有多說什麼,她以爲(wèi)受點教訓(xùn)並沒有什麼,只是她想像不到的是霍敬堯的一點教訓(xùn)到底會嚴(yán)重到什麼程度。
“蘇淺,你應(yīng)該回去,你姑姑想你了,她非常的疼愛你……”現(xiàn)在她不記得他了對他好像也不太熱情有些冷淡現(xiàn)不信任,所以霍敬堯自然不會說他想要將她帶回去的事情,把她的關(guān)注轉(zhuǎn)移到蘇魚身上去,可以拒絕男人但是她無法拒絕親人不是嗎?
雖然這樣讓他的心裡非常不舒服,但是隻要能先把她弄回去,就不管了。
“其實昨天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殷家了,就是的我的工資還沒跟我結(jié),而且我也要收拾一下東西。”她跟唐曉的東西都還沒有收拾呢,昨天的事情發(fā)生得實在太突然了。
“那些不要了……”霍敬堯伸手想要去攬過蘇淺的腰時,那個紛嫩漂亮到了極點的小男孩子卻攔在了他的面前:“叔叔,這樣做不尊重女性。”唐曉的眉著微微的蹙起,伸出了小手對他擺動了一下,似乎在說不可以。
“我是你的爸爸。”霍敬堯蹲了下去,他很少跟孩子接觸,看著那張細嫩的臉心裡就覺得有些暖洋洋的,他長得可真像蘇淺呀,當(dāng)然如果是個女生就更好了,如果是個小公主或許脾氣就不會這麼倔了。
“你說的不算,等做了deoxyribonucleicacid之後再說。”唐曉一臉高冷的說著,挺直了脊背與眼前的這個男人努力的對視著,從小他就立志要成爲(wèi)他媽咪的守護神的,這個男人隨便說什麼,難道他們都要相信嗎?書上說過的,有證據(jù)的才能成爲(wèi)事實。
“你聽不懂嗎?deoxyribonucleicacid?脫氧核糖核酸?好吧,我說得簡單一點就是DNA,這樣你該知道了吧?”唐曉拉過他媽咪的手,擡著看著他的蘇淺,稚嫩的童聲問著:“媽咪,你覺得應(yīng)該這麼做嗎?”
“你提醒得很對,非常棒……”蘇淺伸手揉了揉唐曉的頭髮,清透的眼睛如同溫柔的月光般,灑在了唐曉的身上,慈愛無比。
她的寶寶考慮到的這些事情竟然比她周全很多呢,是應(yīng)該做個基因比對的,不然這個男人空口無憑的就說是他的孩子,如果不是呢?而且她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對這個男人竟然找不來一點熟悉的感覺,他會不會是在騙她?
霍敬堯的頭開始有點痛了起來,這個小傢伙看起來長得跟個小天使似的,可是他怎麼就覺得他的頭上連惡魔的犄角都快要長出來了呢,哪家的孩子敢跟大人說要做什麼deoxyribonucleicacid,脫氧核糖核酸的,他才幾歲呀?
“當(dāng)然可以,想做什麼都行,我安排醫(yī)院一回去就做好不好?”現(xiàn)在什麼都不用管,總之回去了再說,回到他的身邊之後,這輩子他一分一秒都不能讓她離開自己視線。
“如果你作弊呢?”在他還沉醉在美好的想像之中的時候,他想著自己最愛的女人已經(jīng)找到了,他的兒子也安然無事,正想著夫妻恩愛,父慈子孝的時候,這個小鬼的每一句話都能把他弄到吐血。
什麼叫做如果他作弊呢?他爲(wèi)什麼要作弊,他就是他的兒子,事實上連做什麼DNA都是不用的。
“我不會的,回去之後你會明白我不會騙你們的……”這個小鬼等回去之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霍敬堯真的覺得如果是一個小公主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了。
唐曉拉著他媽咪的手,蘇淺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些什麼,彎下腰去,唐曉立刻附在了她的耳朵旁,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著:“媽咪,你記不記得他?如果不記得了問他有沒有你們的合照?”
蘇淺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了,考慮得沒有唐曉那麼細緻。
她親了親唐曉的小臉,唐曉也立刻吻了一下蘇淺,熱烈的迴應(yīng)與互動。
母子這間感情好當(dāng)然沒有問題,但是有必要這樣吻來吻去的嗎?霍敬堯心裡有些不滿意,但是他也說不上哪裡不滿意。
”你說,你是我寶寶的爸爸,那我們應(yīng)該有結(jié)婚證書吧?或者是婚紗照,有嗎?“蘇淺站了起來,面對著這個高大英挺的男人,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著,並非她對人存有懷疑不相信,但是總也不能只聽他的一面之詞就跟他離開,萬一他是一個危險的陷井呢?
一句話,把霍敬堯的心又一次的插了一刀,血淋淋的疼。
關(guān)於過去,他開不了口,他傷害過她那麼多次,而且每一次都殘忍無比,他能對6她說嗎?
而且他真的拿不出來,他拿不出來兩個人的結(jié)婚證,他可以製作一本讓她無法辨別,但是他不想再騙她了,如果在她失去記憶的時候還要欺騙她的話,那太殘忍了。
不止是結(jié)婚證書,甚至是一張婚紗照都沒有,他懊惱自責(zé)得幾乎都快要崩潰了,這些年來發(fā)生在他們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沒有一件上小事,他甚至來不及跟她好好的過過真正甜蜜的二人世界,婚紗照也從來沒有拍過,當(dāng)初他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了。
真的沒有?手機裡也沒有嗎?如果他們曾經(jīng)是夫妻,或者是戀人的話,怎麼會連張合照也沒有?蘇淺的心裡有些疑惑,也是失落的。
”我們沒有結(jié)過婚是嗎?“那這樣的話,她的寶寶就成了私生子了嗎?這種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依舊是無法回答,他怎麼告訴她說他們結(jié)過婚,離了婚,最後他愛上她之後不顧一切的糾纏纔有了後來的唐曉?
再是情深,也敵不過無顏以對呀……
現(xiàn)在能夠消除她顧慮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蘇魚,她纔是現(xiàn)在唯一可以說服蘇淺跟他一起回去的人。
蘇家,依舊溫馨安靜,蘇魚穿著棉製的長裙,頭髮及過腰間,手裡拿著鮮花然後推開了蘇淺的房間,把昨天放的花拿起換了新鮮的,張?zhí)仗崭诹怂纳磲幔涇浀恼f著:”媽媽,姐姐怎麼還不回來?“她看著她媽媽常常要打掃房間,常常在這裡發(fā)呆的時候她就問爲(wèi)什麼,媽媽說她在等姐姐呢。
“很快,很快她就會回來了……”快要四年了,已經(jīng)快要四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點消息也沒有就這樣人間蒸爲(wèi)了,蘇魚常常想爲(wèi)什麼淺淺這一生這麼波折呢?她不相信蘇淺會深埋海底或者是葬身魚腹,她的肚子裡已經(jīng)有了寶寶了,這些事情怎麼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呢?
“你的電話……”她還坐在蘇淺房間發(fā)呆的時候,張衍霖走了進來,手上拿著的是她的電話。
“是霍敬堯打來的。”張衍霖補充了一下,當(dāng)年蘇魚聽到了蘇淺失蹤的消息,就狠狠的打了一頓霍敬堯,當(dāng)時她的聲音好像是失卻了孩子的母獸般的淒厲,她說她最大的錯誤就是允許蘇淺跟他在一起不加阻攔,纔會讓蘇淺消失的,霍敬堯當(dāng)時就像個化石般的任由她胡亂的撕打,一點也沒有還手,臉上都被她的指甲給抓出了幾道血痕了,他才拉開的。
張衍霖還記得蘇魚要離開霍氏時,狠狠的回頭說了一句:“如果她回來,我永遠都不許她再見你,你對淺淺來說是一個災(zāi)難……”
那麼遙遠的記憶,想起來還是讓人覺得痛苦,這種痛苦就像是在心上釘了一顆釘子,隨著心跳起伏時,都會痛不可抑,連他都不敢再回頭想那些事情了,霍敬堯這幾年都很低調(diào),現(xiàn)在打電話來是不是淺淺有消息了?
張?zhí)仗找豢吹剿陌职肿哌M來,立刻撲了過去,小臉笑成了一朵花似的,剛剛要開口的時候,已經(jīng)聽到了她媽媽的聲音了:“不準(zhǔn)給她吃零食。”簡單幹脆的一句話,就把張?zhí)仗栈ò愕男∧樈o打蔫了。
張衍霖抱起張?zhí)仗兆吡顺鋈ィ樖州p輕的關(guān)上了門,他知道蘇魚大概不希望有人吵到她接這一通電話。
“喂……”她的聲音有些冷淡,雖然說淺淺失蹤不能全怪到霍敬堯的頭上來,但是就是因爲(wèi)他纔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fā)生的,淺淺如果嫁的是一個平凡一點的男人,哪裡會到現(xiàn)在還依舊下落不明呢?
她知道落到海里可能就真的是兇多吉少了,但是她願意相信淺淺還活著,這幾年來這還是霍敬堯第一次給她打電話,不知道會不會是淺淺有消息了?一想到這裡,心跳都開始加快了起來。
“我在英國遇見了蘇淺。”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是低沉的就算是遠在千里之外,卻令人無法忽視他的氣場,鎮(zhèn)定強大。
“你說什麼?你遇見子淺淺了,快點,你快點告訴我,她在哪裡?我要立刻去見她……”蘇魚深身發(fā)抖著,好像是被電流擊中般的,連說話都帶著顫音,心臟狂跳不止,她就知道淺淺不會死掉的。
那種情緒很難形容,又想哭,又想笑,想要尖叫,想要立刻飛到英國去看她,看看這幾年來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這孩子她怎麼可以沒有消息都不回來了呢,這裡是她的家呀。
“現(xiàn)在她出了一點問題,她失去了以前的記憶,我要帶她回去,但是需要一點點證明,您有她以前照片嗎?就是合照之類的……”霍敬堯說得有點困難,這種事情還需要求助別人,確實是有些尷尬難堪,但是現(xiàn)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當(dāng)然,當(dāng)然有……”蘇魚說起話來依舊是有些不太利索的,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但是隻要是人活著就是好的,想不起來了,可以回家慢慢想,一切都沒有關(guān)係的。
挑了幾張照片給霍敬堯發(fā)了過去,並且詳細的詢問了一下回來的時間,她興奮的想著要去機場接蘇淺,再過十多個小時,她就可以見到淺淺了,心跳得利害連手都在抖,房間要再打掃一下,還有吃的,要準(zhǔn)備淺淺喜歡吃的東西。
“張衍霖,張衍霖……”她的腿好像都沒有力氣發(fā)麻了,一手撐在了蘇淺的書桌上,要站起來似乎有點困難,她衝著屋子外面大叫了幾聲,便立刻看到張衍霖迅速的衝了過來,他的腳已經(jīng)都恢復(fù)了,行動起來非常的快跟只矯捷的豹子一般的。
“什麼事?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多久沒能聽到她麼大聲的叫他了,所他的心臟都快要給嚇得跳出來了。
“淺淺找到了,霍敬堯找到淺淺了……”再也沒有忍住的哭了起來,這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她自己都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開始帶著的淺淺,事實上跟她的陶陶是一樣的,都跟她的女兒一般的,現(xiàn)在總算是有消息了怎麼能讓人不激動呢?
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最好的事情應(yīng)該就是這件事了吧?這樣的消息一傳來,應(yīng)該會讓蘇魚輕鬆很多,她一直自責(zé)因爲(wèi)她花了太多的時間在陶陶身上,不夠關(guān)心蘇淺才讓她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的。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別哭了……”張衍霖低低的說著,拍了拍蘇魚的背,看著她哭得像個孩子似的,有的情緒真的是需要舒解一下的。
“我知道,現(xiàn)在你送我去市場去,我要去買菜,有些是淺淺喜歡吃的現(xiàn)在就得要準(zhǔn)備起來了。”很多手工的小點心特別費時費事,她今天晚上就可以準(zhǔn)備起來了,按時間算的活,淺淺應(yīng)該是在明天早上就會回來的。
四年不見,她是否一切都好呢?除了失去了記憶,別的呢?糟糕,她忘記了問一下,當(dāng)年淺淺的寶寶是不是還在?落到海里而且失去了記憶,那該是遭了多大的罪呀。
“陶陶,媽媽帶你去逛市場了,好不好?”哭過之後,心情如同雨後的天空般的,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度,溢著溫暖的甜蜜。
霍敬堯把手機遞到了蘇淺的面前,看得出來蘇魚挑的照片是很細心的,從她十幾歲時有些青澀甜美的模樣到了幾年前,她褪去青澀風(fēng)情萬種,明豔動人的時候,美麗脫俗的樣子。
這幾張照片就是她的前半生嗎?就是她失去記憶之前的一切嗎?蘇淺有些激動,姣白的手指輕輕的觸著,觸到了屏幕上,有一張照片是她與一個漂亮女人的合照,跟她有幾分相似,這個漂亮溫柔的女人應(yīng)該就是他所說的她的姑姑了吧?
“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我,跟我回去了吧?”他看著她的小臉,清晰得好像是初雪過後開出的第一朵花,這麼近的距離裡,連可以嗅到的空氣是香甜的,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多吸幾口。
他認(rèn)識她,並且認(rèn)識她的家人,這一點她是相信了,但是別的她就將信將疑的,他說她是唐曉的爸爸,但是他竟然拿不出一張他們的合照來?這有些不可理解,但是先回去再說吧。
家對她來說,一直是一個很遙遠的名詞,可是現(xiàn)在好像家就離她很近了,就在眼前。
這是唐曉第一次坐飛機,他安靜的看著四周的一切,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偶爾跟蘇淺交談一下,連看都沒有多看霍敬堯一眼,當(dāng)他就像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不過以後就會好起來的,霍敬堯安慰著自己,以後總是會好起來的。
飛機穿過了雲(yún)層,從地球的這一頭往另外一頭飛去,從白天穿過黑夜,蘇淺也有點困了,飛機上有臥室她帶著唐曉進了臥室,好好的睡上一覺,起來的時候應(yīng)該就差不多到了吧?
飛機的臥室很大,傳也很寬,唐曉睡在媽媽的旁邊時一臉滿足,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很少跟媽媽睡了,雖然在同一個房間裡但是他有一張自己的小傳的,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是心裡還是有點警惕,那個所謂的爸爸總是讓他看起來覺得有點心懷不軌的樣子,他要好好的保護他媽咪的。
飛機飛得很穩(wěn),房間非常的安靜,雪白松軟的被子下,她睡得很沉,大概是昨天晚上在警局裡那麼折騰了一晚上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好好休息吧,素淨(jìng)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的倦意,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那雙比泉水更要清澄的眼睛,她的脣帶著嬌豔欲滴的紅,柔軟芬芳得令人忍不住就想要低頭採頡嘴脣之中的蜜汁,他真的忍不住了,快要四年了,他一看到她所有的自制力都如同不堪一擊的堤壩,而她是他生命裡最兇猛的一場洪水,一下子就沖垮了一切,她的笑,她的美,她的所有都蔓延著,在他的心海里……
半躺在她的身邊,悄無聲息的俯下頭去,薄脣慢慢的貼近著那如花瓣般柔軟的脣,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那麼快,那麼劇烈如同擂鼓一般的。
他還沒有碰到蘇淺的脣,嘴巴就被一隻小手給攔住了,他擡眸一看,剛剛好像還睡得呼吸均勻的唐曉正睜著眼睛一臉防備的看著他,一頭濃密的黑髮好像是剛剛從被子裡鑽出來似的,有些凌亂,但是他的表情卻是非常嚴(yán)肅的。
沒能交談,就這樣對視著……
一個不想吵醒他媽咪,一個不想吵醒他女人,所以誰也沒有出聲。
過了差不多有幾分鐘之後,唐曉伸出了他的手指,連頭都沒有轉(zhuǎn)的指了一下臥室的那扇門的方向,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這個小子,膽子還真是不小,才幾歲呢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反客爲(wèi)主了嗎?這是他的私人飛機,可是這小子卻想把他給趕出去,真是有點可笑了,他也不出去,索性和衣躺了下來看著那個小子開始一臉的不悅。
就這樣的,唐曉瞪著眼睛看著霍敬堯好幾個小時,直到飛機開始慢慢的在降落,然後接觸到跑道,然後開始滑行了起來……
“到了嗎?”蘇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飛機已經(jīng)停了下來,她這一覺睡的時間可真是長呀。
“到了……”身邊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磁性,緩緩的她的耳畔響起,蘇淺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竟然就在她的身邊。
他是怎麼進來的,他什麼時候進來的?縱使有許多疑問,不過蘇淺並沒有多說什麼,有的時候不必要太過執(zhí)著於一些事情,他沒有過份的舉動,更何況現(xiàn)在她還沒有辦法弄清兩個人的關(guān)係呢。
蘇魚在機場等了好久,飛機都已經(jīng)降落了,可是爲(wèi)什麼還不出來呢?她的心裡不免有些著急了,張衍霖看著她緊緊鎖住的眉頭,低聲安慰著:“我打個電話問問,看看是什麼情況,你別急。”
通完電話之後,攬住了蘇魚的腰,小聲的說著:“一個小時前他就已經(jīng)到了,汽車直接開進了停機坪裡,他早就離開機場了。”張衍霖有點擔(dān)心的看著蘇魚,她手上還抱著一小束蘇淺非常喜歡的瑪格麗特,在這裡站了這麼久沒有想到的是霍敬堯就這樣帶著蘇淺離開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本來還沉醉在喜悅之中的蘇魚,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起來,溫婉和善的女人發(fā)起火來的時候,可真的是很要命的:“他知道我要來接蘇淺,他怎麼敢這麼做?他是什麼人,他是我們淺淺什麼人,竟然就真的敢這麼做了?”
“去霍家……”蘇淺是蘇家的人,她要去把蘇家的人給要回來。
電話裡霍敬堯並沒有多提什麼,她以爲(wèi)霍敬堯只是要所蘇淺帶回來,可是已經(jīng)回來了竟然直接帶走了,連面也不準(zhǔn)備讓她見一下嗎?真是混蛋。
對於所有的一切,蘇淺是陌生的,汽車開在公路上,兩旁閃過的樹,還有一些建築物,都會讓她有熟悉的感覺,她看著窗外的一切,嘴角上揚,整個人都如釋重負。
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好像正在慢慢的靠近過去,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私家公路慢慢的往上,眼前出現(xiàn)的一幢巨大的建築物,佔地非常的大,大到一眼看過去都看到完似的,遠遠看去好像建築物的前面是修剪得非常漂亮的園林,兩排傭人已經(jīng)在那幢建築物面前站了開來,等待著主人的回來。
“這是你的家。”霍敬堯下了車,親自爲(wèi)她打開了車門,拉著她的手站在了霍家的別墅前面。
四年前他就已經(jīng)開始重新裝飾這幢房子了,她喜歡的樣子他都極力的想要還原,整個花園裡都種滿了她喜歡的花,專門爲(wèi)她設(shè)計的電影院,還有健身室,甚至是她的廚房都是他自己親自動手參與設(shè)計的,他只希望這個家能讓蘇淺喜歡。
“也是你的……”他低下頭去,對著站在蘇淺身邊的唐曉說著,一般的孩子看到這麼大的房子應(yīng)該是開心壞了吧,可是這個小子臉上依舊是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拉著他媽咪的手一點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反而拉得更緊了。
“你的房子?”她應(yīng)該不是出生於這樣的富貴之家吧?她會做許多菜,這樣人家的千金小姐,估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這不是她姑姑的家,她敢肯定這就是霍敬堯的家了。
“是我們的。”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事實上更確切的說在剛剛見到她的那一面起,他就已經(jīng)對自己發(fā)誓,一定要跟她在一起,任何時間都要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要分開。
他怕的是,這個世界意外太多了,只是一相轉(zhuǎn)身,她就可能消失在他的眼前,讓他再花一個四年去尋找嗎?這種滋味太難受了,他無法再去嘗試一次,趁著她現(xiàn)在誰也不認(rèn)識,那麼留下她來,他會好好愛她,還有愛他們的孩子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絕對不可能讓蘇魚把蘇淺帶回蘇家去,蘇魚現(xiàn)在對他恨得要死,從她嘴裡說出的話肯定也不會是好聽的,而蘇魚現(xiàn)在可能是蘇淺唯一相信的人了,他一定不能讓她在蘇淺的面前提起過去,不然他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可是,這不是我的家,我想要回我自己的家。”蘇淺疑惑的擡頭看著這幢巨大的建築物,心裡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說不上哪裡不舒服但是她好像是會有一點點排斥。
對了,就是這種樣了的,她好像有點排斥這裡。
“不行,你現(xiàn)在只能住在這裡。”他的語氣是霸道的,那是一種不容許別人抗拒的強悍氣場,深遂的目光看著她的小臉,然後聲音開始變軟起來:“現(xiàn)在你想不起過去的一切,在這裡好好休息不好嗎?”
可是,這樣好嗎?
“我們應(yīng)該不是夫妻,我住在這裡似乎不合禮數(shù),你有妻子嗎?”蘇淺的心裡浮現(xiàn)了好多種可能,例如她只是他的情人之類的令人吐血的情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