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睜開眼的時候,窗外的天色黑如濃墨。
病房裡有女傭候著,見她醒來,兩名女傭趕緊上前查看。
“魏小姐,您要先用餐還是要先喝水?”
女傭恭敬地問道。
宮御居然不在,是去陪芽小姐了?
魏小純來不及說話,星眸直勾勾地盯著那道禁閉的病房大門。
女傭循著她的目光望去,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道,“少爺去出差了,阿爾傑管家要我們過來伺候魏小姐,怕你會有什麼需要。”
他沒有陪著芽,也沒有擔心她,而是出差去了。
宮御這次肯定很生氣吧?
魏小純無力的靠著牀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醫(yī)院裡的消毒水氣味太濃重,她感到刺鼻難聞。
“能把阿爾傑管家叫來嗎?”魏小純淡淡地道,漂亮的杏眼看著女傭。
以往宮御要是走了,會把阿爾傑留下的,但願這次也是。
雖然不明白魏小純的用意,她下了吩咐,女傭只能照做。
“是,魏小姐,我這就去請阿爾傑管家過來?!迸畟蚬Ь吹氐溃?
很快,阿爾傑被請過來。
魏小純靠著牀頭,抿了抿嘴,臉色很憔悴,額頭上包著白色紗布帶著幾分楚楚可憐,更顯病態(tài)的柔美。
“阿爾傑管家,麻煩你去問問醫(yī)生,能現(xiàn)在讓我出院嗎?其實,我的傷就是額頭,沒什麼大礙的話,想回城堡休息,消毒水的氣味太難聞。”
魏小純強烈要求出院。
在外面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回去城堡比較有安全感。
阿爾傑恭敬地低了低頭,並沒有拒絕,“好的魏小姐,我這就去詢問醫(yī)生的意見?!?
當他問完醫(yī)生的意見後,又在醫(yī)生的辦公室外面給宮御打了一通請示電話。
要是不得到宮御的同意,魏小純一樣不可以出院。
大概半個小時後,阿爾傑去而復(fù)返。
“怎麼樣?”魏小純一臉好奇的看著他,急切的問道。
他輕輕頷首,恭敬地道,“醫(yī)生同意出院?!?
太好了,她認爲城堡裡也有醫(yī)生,回去家裡住比較好。
家裡?
什麼時候,城堡是家裡了?
她微微怔住,被心裡無意中的想法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家,禿寶蓋下面一個豕,豬都需要一個溫暖的窩,何況是人。
魏小純的眼眶變得溼潤,長長的睫毛沾染著淚霧。
“阿爾傑管家,宮御走的時候說了什麼嗎?”魏小純連忙問道。
他不在,感覺少了什麼。
聽不到霸道的聲音,見不到那張帥美英俊的臉龐,無法在他的懷裡靜靜地靠著,這一切是這樣的不習(xí)慣,這樣的陌生。
魏小純阿魏小純,你是深深地迷戀上了他呀!
阿爾傑面露難色,趕緊道,“沒有,少爺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宮御真的好狠,說走就走。
這次她也有錯。
錯的還不只是那麼一點兩點。
“魏小姐,我先出去準備準備?!卑杺芄Ь吹氐?,又看了一眼女傭,”你們幫魏小姐換衣服,注意小心別碰到額頭上的傷口?!?
走出病房前,阿爾傑向他們交代細節(jié)。
“是,阿爾傑管家?!迸畟蚬Ь吹攸c點頭。
換好衣服,離開醫(yī)院。
車上,魏小純坐在後座,搖下車窗,任由微涼的晚風(fēng)輕輕扶過臉龐,她伸出小手張開五指,讓風(fēng)從指尖溜走。
以往,她都是被宮御抱在懷裡的,哪有什麼機會打開車窗,伸出小手,吹吹風(fēng)。
這會兒得到了渴望的自由,可這份自由並沒有預(yù)期中來的愉悅,相反整個心是沉甸甸的。
一路上,魏小純的手無不時刻觸摸著戴在脖子上的那塊,有市無價的平安無事牌,這次能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或許是這塊玉的保佑。
誰知道呢!
越想,她越無力,整個人倚靠在車座上,慢慢地她陷入了茫然的頭緒,不可自拔。
車子駛進城堡的庭院,女傭和阿爾傑率先下車。
魏小純下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城堡的玄關(guān)位置站著熟悉的人。
是芽小姐。
她不是應(yīng)該在醫(yī)院嗎?
“受了傷你不好好聽醫(yī)生的話呆在醫(yī)院裡,回來城堡是不要命了?”芽小姐高傲的語氣比起先前有些轉(zhuǎn)變。
魏小純看的出來,她雖然表面高傲,處處要佔據(jù)上風(fēng),事實上,心底還是挺善良的,比起那羣貴族淑女團,芽小姐可愛多了。
小手輕輕推開扶著她的女傭,魏小純看著芽小姐笑道,“沒什麼大礙,只是小傷口,醫(yī)院裡的消毒水氣味太難聞了,對了,芽小姐身體沒什麼大礙嗎?”
自己都傷成那樣了,還有心思關(guān)心別人。
芽小姐最討厭魏小純明明別人對她不好,卻還能向?qū)Ψ奖磉_出發(fā)至內(nèi)心的友善的一面。
“我想御喜歡上你,是他活該。”芽小姐看著魏小純,笑著說道,”你可有想過,你與我修好,把他放在什麼位置?”
他們的關(guān)係是情敵。
而魏小純對情敵居然沒有一絲的嫉妒之心,這還是女人嗎?
“我對宮御還做不到全情投入,只是,像這一刻,他不在我身邊,我卻這樣想念他?!蔽盒〖兿蜓啃〗阌赂业谋磉_內(nèi)心的感受,“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或是喜歡?我只知道,他在感到壓抑,他不在卻又不舒服?!?
芽小姐怔怔地看著魏小純,聽著她毫無保留的表達著內(nèi)心對宮御的情愫。
在病房裡的時候,她只是沒來得及把話解釋清楚,當時又累又痛。
誰知道會搞到她和宮御不歡而散。
魏小純低眸,漂亮的杏眼緊瞅著包紮過的手腕,那是宮御捏傷的。
“算你對御還有點良心,辛德瑞拉你想進我們宮家的大門可沒這麼容易,但是我這關(guān)你勉強算過了,當然別太得瑟,越難的還在後面呢!”
芽小姐高擡著下巴,高傲的轉(zhuǎn)身離去,伺候她的女傭趕緊跟上。
剛剛聽到了什麼?
魏小純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傻愣愣地站著。
什麼我們宮家的大門?
芽小姐說我們宮家,宮家的話那代表著什麼?
阿爾傑恭敬地上前,向魏小純輕聲提醒道,“魏小姐,那是宮芽小姐,少爺?shù)牡沼H姐姐?!?
宮御,宮芽。
對,她怎麼這麼笨到現(xiàn)在才領(lǐng)悟呢!
天哪,真的笨死了。
難怪宮御一直等待著她的正確反應(yīng)。
這姐弟倆也真是夠了,聯(lián)合起來整她一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