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池夢鯉在擔心什麼。
怔了怔。
“跟我無關。”花堇一隨口解釋，放下書包，“我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池夢鯉鬆口氣。
當時知道廢了霍城下半身的就只有她和江堯，所以擔憂到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身後顧顏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頂著倆黑眼圈，渾渾噩噩的。
她是聽到霍城死了，才擡起的腦袋。
臉上沒表情。
在斯穆城死個人並不稀奇，但是在新啓中附近就不一樣，這不僅給學生們帶來了心理陰影，而且霍城也是經常蹲在這兒調戲女學生。
有人覺得他死了正好，而有的人卻覺得霍城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畢竟他也是得到了報應。
估計他肯定是惹上了什麼仇家，衆人猜測。
“你說會不會是之前廢了霍城的那個神秘大佬乾的？”班長馬什宇和高嵐議論著便作起了猜測。
有人心咯噔一下。
池夢鯉和江堯的目光紛紛向花堇一投去，他們太心虛了，生怕警方懷疑到花堇一身上。
“吵死了。”
顧顏很不爽的吼一句，臉上怒帶兇光，本性難遮。
學生們嚇了一跳，立馬閉上了嘴。
F班，有三個人不能惹，這第一個就是不愛湊熱鬧的校草穆千嶼，他是局長的兒子，大家都知道。
第二個便是花堇一，不愛說話，情緒漂浮不定，其次就是安然無恙回來上課的顧顏了。
她是實打實的惡貫女，跟她來往的都是些不正當的瘤子。
想到這裡，他們就覺得對顧顏有所懷疑，不禁冷汗直流，害怕至極。
放學。
花堇一來到藥店。
學校附近出了人命應該已經傳遍了的，但是這倆人卻跟著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沒人議論。
席北言看她一眼，臉已經消腫看不出來了，便低頭繼續瞄著放在腿上的筆記本。
屏幕裡出現一個大大的黃色警告標誌，在他輸入了一串代碼後，防火牆再次恢復正常。
有人在明目張膽的挑釁他。
花堇一換好衣服後從書包裡掏出一顆乾枯的草，放在窗臺邊。
雨過天晴，今天有陽光，剛好。
齊星野湊過去，拿起來不明所以然：“這什麼？”
葉枝枯的乾癟在一起，聞上去氣味很怪，要不是看見是花堇一放在這兒的，估計他隨時會當成垃圾丟掉。
“草。”
花堇一冷不著調的回了一句，語氣有點彆扭，好似在罵人。
“你還有收集廢草的癖好？”齊星野不感興趣的放回原位，笑了笑，“後門口有一堆雜草，你順便給收走唄！”
省的他再打掃，一舉兩得。
“你註定是幹苦力的命。”花堇一道，走進櫃檯裡面，目光清冷的很。
江堯“切”了一聲，掃興。
警笛聲隨之傳來，越來越近，最後停留在新啓中的門口。
花堇一一擡眼正對著望去，警車上下來兩三個穿便裝的人。
他們正在向胡硯詢問什麼。
齊星野胳膊壓在櫃檯邊上，挺悠哉對花堇一說了一句：“你有的忙咯。”
花堇一頓了頓，看他一眼。
半個小時後，警車從學校裡出來了，車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顧顏。
恐怕學校此時已經炸翻了天。
這不是顧顏第一次被警方帶走了，但每次都平安無事的回來。
不過這一次恐怕不同，對方不是打的半死那麼簡單，而是被殘忍抹了腦袋，死掉了。
他們都懷疑是顧顏，即使沒有證據。
花堇一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繼續杵在工作崗位上。
一個小時後，她才慢悠悠的脫掉白大褂離開。
不是回學校，而是拐彎了。
齊星野看著無動於衷的席北言，摸摸鼻尖，故意的自言自語：“哎呀，花同學這是要去自首了嗎？”
席北言“砰”一聲合上筆記本，又冷又燥：“再廢話，你就進去做替死鬼。”
齊星野吐吐舌頭，白眼直翻。
席北言看了眼時間，才嚴肅道：“讓穆天出來喝茶。”
其實這次被警方帶去問話的學生還有其他人，顧顏是第一個，南凌柔是第二個。
拋開顧顏這個“慣犯”，警方把南凌柔找過來是因爲她太好看了。
霍城以前在新啓中附近紮根，經常瞄那兒的漂亮女學生，南凌柔就被騷擾過，好在最後沒什麼事。
所以她纔會被叫過來問話。
“不太記得了，畢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每回我都是繞開那條巷子走，對霍城一點也不瞭解。”南凌柔柔柔弱弱看起來很委屈。
小小的模樣，嫩嫩的，就是會惹人心疼的那一類。
警方人員看著心裡癢癢，自然而然的就把她給排除了。
“別緊張，我們就是向你打探一下罷了。”警方合上筆，道，“你可以回去了，會有人送你的。”
南凌柔點頭，越過一側蹲在牆壁邊抱頭的顧顏，多看了兩眼。
顧顏被鎖上手銬，吊兒郎當的像個真正的罪犯。
臨走之際，南凌柔與進來的花堇一打了個正面。
很詫異。
“姐姐，你來這兒幹什麼？”南凌柔假裝親切的詢問著。
花堇一皺眉。
隨即看向在她一側的女警官，面無表情的說：“我是嫌疑人，抓我。”
女警官愣住。
她就職這麼久，見過自首的也沒見過花堇一這種巴不得讓自己牽扯進案子裡的。
女警官二話不說掏出手銬準備逮捕她，卻被花堇一躲開：“沒有證據，不能隨便銬人，你走後門進來的？”
被訓的神情不自在，任由花堇一自己往裡面走。
南凌柔看著被抓進去的花堇一，思緒複雜，半刻，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掏出電話打了出去。
對方接通。
南無森正在忙一般是不會接電話的，但南凌柔在上課的時間段打過來肯定也是有事。
“爸，姐姐她進警局了。”
南凌柔表現的很慌張，在南無森怔愣住的時候，繼續說：“今早學校附近出了人命，我被帶來詢問一些事，走的時候遇上了姐姐，她好像說什麼要自首…”
她把花堇一的話誇大了。
南無森當即憤怒，冷靜過後隨即又轉口：“你沒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