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你給我的東西方寒也可以給我
酒店房間裡,莫冉拿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問助理:“怎麼樣?”
“好看呀~”助理說。
莫冉卻不太滿意,把衣服扔在牀上。牀上已經(jīng)擺滿了衣服,她想了想又拿起一件穿在身上,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我覺得不好看……”
“怎麼會?”助理驚訝地說,“你穿什麼都好看呀!”
莫冉想了想,小聲說:“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像……可能不喜歡……旆”
“你說什麼?”
“沒什麼。”莫冉搖搖頭,摸著自己的臉。一年多的時間,她似乎變了很多,說不定那人不喜歡現(xiàn)在的她窠。
越盼望,越忐忑。無論他喜不喜歡,她總要見的。
她解開釦子,想把衣服脫下來。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她皺了皺眉。
助理打開門:“甄小姐?”
甄寶藍點頭,看了一眼房內(nèi),見莫冉滿牀的新衣服,心裡有淡淡的羨慕。
羨慕她不但有最好的物質(zhì),還有恣意的脾氣。自己在胥靖謙面前,連大聲都不敢,但她可以隨意給胥靖謙臉色看,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guān)係……
“胥先生有事找莫小姐。”
“知道了。”莫冉偏過頭瞄她一眼,掩不住的鄙夷。
甄寶藍臉一白,轉(zhuǎn)身走了。
莫冉扔下外套,拿一條披肩披在肩上,冷哼道:“自甘墮落,還怕被人看不起?”
助理看了她一眼,尷尬地低下頭:“莫小姐,這些衣服掛起來嗎?”
“掛吧。”莫冉看她一眼,“你是不是以爲(wèi)我跟她一樣?”
助理一愣,搖頭。
“沒事兒。”莫冉大度地說,“我知道大家都這樣以爲(wèi)。”
莫冉走進客廳,胥靖謙坐在沙發(fā)上,瞇眼看著她。
她在他對面坐下,細白的臉蛋在深色的毛衣和披肩映襯下,顯得特別瘦弱。
胥靖謙煩死了她整天目中無人的樣子,怒聲問:“聽說你想給龍味拍廣告?”
莫冉看著他一笑:“你消息還真靈通。”
“你身邊的人都是我的。”
莫冉聞言,冷笑連連:“對啊,都是你的!”
“你以前從不關(guān)心工作的事,這次這麼積極,爲(wèi)什麼?”
“我沒關(guān)心嗎?我覺得我一直很積極,連春晚都上了!”她想紅,紅到全世界都知道,什麼曝光度高幹什麼,這還不積極?
胥靖謙皺眉,拿起抽了一半的雪茄:“龍味的總裁方寒……”
莫冉抿緊脣,垂眸,一臉冷淡。
“他之前在美國,和你同一個地方,你們見過?”
莫冉撫了撫裙子:“有本事你再查啊!關(guān)著我有什麼意思?”要不是他限制了她的行動,她也不用這樣謀劃!
“我是爲(wèi)了你好。你媽叫我照顧我你,別任性。”胥靖謙放下雪茄,“既然要進劇組,就專心看劇本,代言的事不要急,不要去見那個方寒!有什麼事,我會安排好!”
“我憑什麼聽你的?!”莫冉叫道。
“過去一年多你一直聽我的。你要什麼,我就安排什麼。怎麼,現(xiàn)在翅膀硬了?”胥靖謙站起來,“我要去一趟b市,有什麼事等我回來!”
莫冉瞄他一眼,輕笑:“追女人啊?”
胥靖謙擰起眉。
“你能追到女人就有鬼了!”她冷哼。
胥靖謙離開.房間,進電梯時對趙志成說:“把方寒的資料給我!最好祖宗八代都查出來!”
莫冉站起身,對助理說:“出去吃飯!”
“去哪裡吃?”助理趕緊幫她拿東西。
“龍味。”
助理一愣,快餐有什麼好吃的?
……
b市,演奏會後臺。
顧明月身穿白色襯衫、黑色高腰闊腿褲,叉腰站在屋中間、微微仰著頭,讓化妝師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這裡再來一點點……”朱璨指著眼角的位置小聲說,扭過頭,她一愣,“胥先生?”
胥靖謙站在門口,微微點頭,插著手走了進來。
顧明月今天的穿著,顯得她的身材特別修長,整個人比平身“高貴”了百倍。長髮如絲緞一樣搭在她胸前,刻意打造的妝容顯出一絲冷豔,看起來高高在上、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化妝改變?nèi)祟悺!瘪憔钢t忍不住笑。
顧明月睜眼,擰眉看著他,緊閉嘴脣的模樣有些冷厲。
“你平時不是這個氣質(zhì)。”他說。
顧明月疑惑地看著朱璨:“他怎麼進來的?”
朱璨也疑惑,回頭看助理。助理無奈地攤手,這人直接就進來了,攔他他不停,還以爲(wèi)他是什麼大人物,又不敢轟出去!
“我特意從a市飛過來捧場,顧小姐不高興?”胥靖謙問。
顧明月翻個白眼:“看到你胃痛!”轉(zhuǎn)過身,她對朱璨說,“你招呼,我過去了!”
胥靖謙無奈一嘆,對朱璨說:“祝演出順利,我去臺下了。”
朱璨叫住他:“胥先生特意過來,是有什麼打算嗎?”
“呃……想和顧小姐交個朋友。”看著保養(yǎng)得宜、很顯年輕的朱璨,想到以後要叫對方岳母大人,他心裡的感覺很微妙。當(dāng)然,也有點忐忑,再厲害也不敢直說要追人家女兒!
“哦~”朱璨笑著點頭,“她對朋友比較不客氣,你多擔(dān)待了。”
“應(yīng)該的。”
幾天後,恰好是元宵節(jié)。
回a市的飛機上,顧明月坐在頭等艙的座位上問:“嫂子和方大哥應(yīng)該在做湯圓了吧?”
“你方大哥說要做松鼠魚。”朱璨低頭翻著行程表,“還有s市、h市各一場,之後就不用飛了。”
“都不用飛了?”顧明月眼睛一亮。
“想得美!”朱璨唾她一口,“年底之前的個人演奏會沒了,萬一有商演呢?這幾個月錄唱片,具體還沒聯(lián)繫好,可以先休息一段時間。”
“出唱片,可以找我?”旁邊突然傳來聲音。
顧明月嚇了一跳,捂著胸口扭頭,憤怒地問:“你要嚇?biāo)廊税。浚 ?
“我以爲(wèi)你早就看到我了。”胥靖謙說,上飛機時他打過招呼的。
“看是看到了,但我沒想到你會和我搭話啊!”
“我說真的。”胥靖謙不理她這個炮仗,乾脆和朱璨說,“我有一家影視公司,唱片方面的資源也有,如果可以的話,雙方能夠合作更好。”
出唱片要宣傳、發(fā)行,朱璨不可能自己搞定,肯定要找人合作。
“那我和誰聯(lián)繫?”朱璨問。
胥靖謙回頭使了個眼色,趙志成馬上過來跟朱璨討論。
胥靖謙挪到顧明月身邊,顧明月警惕地看著他。他笑了一下,拿起報紙看起來,直到下飛機纔開口說話:“要不要我送你們?”
“我大哥會來接。”顧明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有哥哥真好。”胥靖謙感嘆。
顧明月贊同地點頭:“對啊!讓居心不良的男人少了很多接近的理由!”
胥靖謙臉一僵。
顧明月一笑,手舉到肩膀的位置動了動手指:“拜拜~”
胥靖謙看著她可愛的笑容,忍不住說:“你真好看。”
顧明月笑容一僵,放下手轉(zhuǎn)身走了。
……
方寒穿著圍裙,手撐在竈臺上發(fā)呆,面前是一鍋正在燉的牛肉,正噗噗地冒著蒸汽。
若水疑惑地戳了戳他肩膀:“哥?你在想什麼了?”
“沒,公司的事。”
“你最近老發(fā)呆,是有什麼麻煩嗎?”
“唔……有點,應(yīng)該過一陣就好了。”莫冉那邊明明都說見面談了,但前幾天突然推了,最近都沒消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胥靖謙……那個男人不知道和她什麼關(guān)係,難道是他從中作梗?
方寒捏了捏手,心中有點煩躁。
就算……就算……總要見一面的。有些事情,總要說清楚,不然沒法死心。何況,還有墨墨。
……
胥靖謙接過方寒的資料,對趙志成說:“冉冉回來了告訴我。”
莫冉現(xiàn)在就在a市拍戲,每天晚出早歸,全劇組配合她的行程,演技跟不上,導(dǎo)演還不敢罵。明明是一個沒有作品的新人,卻大牌得全部人忍氣吞聲。
誰叫她有胥靖謙撐腰呢?
劇組的工作人員披馬甲在網(wǎng)上爆料,黑料一波一波地來,她的名字就沒從大衆(zhòng)視線裡消失過,弄得大家都以爲(wèi)是經(jīng)紀公司的炒作了。
下午五點,其他人還沒開工,莫冉就不願意拍了。趁她換衣服時,導(dǎo)演找到經(jīng)紀人:“勸勸她啊,這樣下去不行啊!別人沒演技,好歹在努力配合,她是一點都不配合啊,嘴都不張,又不是演啞巴!”
“我哪敢說?胥爺都不敢說她,只有她說胥爺?shù)模 ?
導(dǎo)演一愣,小聲問:“他們到底什麼關(guān)係啊?”
“我不知道!”經(jīng)紀人煩躁地說,“反正不是那種關(guān)係!”
回到酒店,莫冉去換衣服,經(jīng)紀人在外面跟趙志成提了一下。趙志成點點頭,叫他出去,卻不敢去告訴胥靖謙。說了沒用啊,胥靖謙也不會管,鬧到莫冉自己不願意演了,大家皆大歡喜吧!
胥靖謙從房裡出來,邊走邊扣扣子。
趙志成見他臉色有一層薄紅,知道他剛剛辦完事,尷尬地低下頭。胥靖謙的生理需求很大,不然也不會常年養(yǎng)個女人在身邊。
“莫冉回來了?”胥靖謙聲音沙啞,屬於激情過後的特有嗓音。他輕咳一聲,“給我一杯水。”
趙志成跑去倒了水,莫冉正好出來。
“你們都出去。”胥靖謙對趙志成說,“把甄小姐也叫出來。”
趙志成一頭黑線,你剛剛折騰了兩個小時,甄小姐說不定還腳軟呢,這就叫人家出去……
趙志成心裡吐槽,身體卻迅速行動,馬上去敲門。
甄寶藍穿著睡袍拉開一條門縫,趙志成轉(zhuǎn)達了胥靖謙的話,她關(guān)上門,不一會兒換了衣服出來,跟著大家離開了房間。
莫冉歪在沙發(fā)上,拿起報紙。
“你和方寒有過一段。”胥靖謙用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都查到了啊?”莫冉冷冷一笑。
胥靖謙揉了揉額:“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和他聯(lián)繫。”
“我怎麼聯(lián)繫?我又沒他的聯(lián)繫方式……”
胥靖謙疑惑地看著她。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天天膩在一起,他去哪裡我去哪裡,我連電話都不用。”
胥靖謙想了想,突然一笑:“那我知道這一年多你在幹什麼了,辦法不錯,反正是我買單。”
“過獎。”
“那我更不能讓你們見面了。”
“你——”莫冉瞪大眼。
“你們有結(jié)婚證嗎?”胥靖謙問。
莫冉騰地站起來,大喊道:“關(guān)你什麼事?!”
“我是你舅舅,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不認!”莫冉大吼,憤怒地說,“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他!媽媽要死了,你不來。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幫助了我!等我想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卻出現(xiàn)了,把我?guī)ё摺液弈悖 ?
胥靖謙靜靜地瞇了瞇眼:“隨便。反正給了你這麼多,我也算對得住你母親了,問心無愧。”
“我不要!我不要!”莫冉尖叫,“你給我的東西,方寒也可以給我!我不要!你放我走!”
“他?我現(xiàn)在在你身上花的錢上億了,你連叫一聲‘舅舅’都不肯,天天和我作對!換了他,他肯?別把男人當(dāng)冤大頭!除了你的親人,誰會對你這麼好?”
“和他在一起,我不用他這樣花錢。”莫冉回到房間,砰地關(guān)上門。
第二天出門,身邊多了人,胥靖謙這是變相軟禁她!
劇組休息室,她思索著要怎麼辦,再耽擱下去,她要瘋了!恐怕方寒也瘋了,外面都說她和胥靖謙有一腿,他怎麼受得了?
“莫小姐。”經(jīng)紀人走過來,“外面有記者想採訪你——”
“不見!”莫冉大怒,冷冷地瞪過去,“我是記者可以隨意採訪的嗎?”
經(jīng)紀人面子有點掛不住,灰溜溜地走了,氣憤地想: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胥靖謙,你什麼都不是!
莫冉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一件事,翻開包,從裡面找出一張名片——嶽萌。
她想起了那個孩子——
不可能!
不可能……
他們就算來中國,也不會這麼巧就在a市、就在那家茶室啊。
她拿起手機,照著名片上的電話撥過去。
“嶽小姐嗎?我是莫冉。”
“莫——”嶽萌一愣,驚叫,“莫冉?!”
“嶽小姐你現(xiàn)在在哪裡,冷靜一點。”
“呃,我在車上,自己開車,沒事。”
“我想請莫小姐幫我做個採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可以見面談嗎?”
“好呀好呀——”嶽萌開心地答應(yīng)。
此時,顧家。
童玉見大家都上班了,跟若水說要回去。
若水不同意,撅著嘴說:“贍養(yǎng)父母是子女的責(zé)任,你要是沒生病,我纔不管你!現(xiàn)在想走,門都沒有!”
童玉一窒,瞪著她:“你耍賴啊?”
若水哼道:“誰叫你冥頑不靈?我不耍賴有什麼辦法?”
“我住這裡不方便,給大家添麻煩!”
“你走了才添麻煩呢!你要是走了,大哥不跟著走啊?有榛爸爸他們還好意思來蹭飯嗎?”
“我……我就是不想打攪你們。你和有榛年紀輕輕的,總要過二人世界吧?親家他們晚上不住這裡,方寒和你們是同齡人好說話,萬一你和有榛不想人打攪,跟他可以直接說,跟我怎麼開口?”
“我們出去行不行?”若水問,“你怎麼這麼煩呢?我和有榛都沒想過的事情,你倒是替我們考慮到了!”
“我就你這麼一個孩子,能不考慮嗎?”童玉想了想,“這麼多人,你真不覺得煩啊?不累嗎?”
“不!”若水昂著頭說,“我和有榛從小家庭不完整,就喜歡人多熱鬧,這樣充實!”
童玉一嘆:“那好吧,先不走了。那馬嫂就辭了?”馬嫂就是她先前的保姆。
“叫她來這邊吧。先做一個月,看大家的意見,要是行,就用她。兩邊房子這麼寬,我做飯就累死了,叫我打掃真是忙不過來,而且我還想過段時間去找工作呢……”
童玉點點頭:“也對。反正他們都不缺錢,請保姆的錢不用你出,你掙的就是自己的,還修煉自己了。”
若水一笑:“我就是這個意思。”
手機響起,若水起身:“我去接電話。”
電話是嶽萌打來的,剛接通,嶽萌激動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啊啊啊——若水若水!剛剛莫冉給我打電話,主動給我打電話,我太興奮了!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啊——”
若水疑惑:“你的女神不是明月嗎?”
“和明月都那麼熟了,不用激動啊。採訪莫冉好難的,她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我上次給她的名片,她居然留下了,人真好!”
“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說她不好。”若水好笑地說。
“那我不管!全世界都說她不好,只要她對我好,我就要說她好!不跟你說了,莫冉叫我採訪她,就在上次那家茶室!我先去做準(zhǔn)備,你要簽名嗎?到時候我問她要,說不定她會給哦~”
“簽名……”若水一愣,“簽名可能不用,你們約在什麼時候?”
“明天。”
若水眼睛一轉(zhuǎn):“我晚上聯(lián)繫你,可能需要你幫個忙!”
“啊?”
若水掛了電話,若有所思地搓著手。
傍晚,方寒和顧有榛一起下班回家。她跑過去,拽著方寒往廚房走:“哥,快來幫我做飯。”
顧有榛一愣:“你連老公都不管啦?”
若水扭頭瞪他一眼,他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走進廚房,方寒說:“你等我換件衣服。”
“你先別走!”若水關(guān)上門,把他拉到陽臺上,嚴肅地說,“哥,我問你一件事,墨墨的媽媽是不是莫冉?”
方寒一愣,脫下西裝外套:“瞎想什麼呢?莫冉是誰?”
若水不滿地看著他:“你別裝傻!那天我聽到你說了!”
“無聊……”方寒看著窗外。
“那算了!”若水轉(zhuǎn)身,“本來嶽萌明天要去採訪莫冉,我和嶽萌那麼熟,叫她多帶個人——”
“回來!”方寒突然叫道。
若水噗嗤一笑,得意地走回去:“捨得跟我說了?”
方寒板著臉:“帶我去,以後跟你說。”
“還要以後啊?”
“我現(xiàn)在哪有心情?”方寒無奈地說,“明天是吧?幾點?”
“我還不清楚,一會兒跟嶽萌打電話。”
“一定要辦成啊,辦成了再送你股份。”
“那我不辦了!現(xiàn)在手上這個還想還給你呢,燙手山芋!”
“……”